第48章

魔界塔傑拉雪原,鴉靈堡壘。

肆虐了整日的暴風雪終于停了下來,但酷寒卻依然刺骨,城堡會客廳巨大的拱形窗戶,覆蓋着美麗又厚重的冰霜。

巴爾倫身穿華服坐在由一整塊白岩(注解8)打造的長餐桌前,餐桌上擺放着銅錫合金的枝形大燭臺,以及烤羔羊肉、櫻桃派、鮮蘑雞肝、奶油汁炸魚和好幾瓶已開封的酒。

當然,魔物是不需要進食的,長餐桌上豐盛的美食,是巴爾倫命人為他的人類奴隸準備的。

站在會客廳門口的那一群奴隸,衣衫褴褛,面色蒼白,驚恐地縮在一起。在人界時,他們有的是騎士,有的是工匠,也有侍奉神的祭司,但在這裏,他們都只是食物。

巴爾倫惡趣味地為他們準備最後一餐,他把這稱之為魔族的禮儀。他喜歡在“進食前”欣賞他們的恐懼,但更喜愛他們不自量力地反抗。因為反抗的結果是,他們會更加地恐懼和絕望。

人類,真是一個單純又“可口”的種族。有些人類還擁有不亞于魔族的強大法力,但就算如此,巴爾倫仍不能理解,魔王陛下為什麽會對一個人類如此癡迷。

他們只是食物而已,有誰會想和“食物”談戀愛?

“主人,您吩咐的人都已經帶到了。”一個藍色頭發的上級魔物深深鞠躬說道,他叫納姆斯,是巴爾倫的家臣。

巴爾倫堅毅的下巴輕輕一揚,家臣就退到一邊去了。

原本,只有巴爾倫一人享受這場盛宴,但這次長餐桌的另一端坐着——準确說是綁着另一個魔物。他的臉蛋嬌小,皮膚如凝雪般細膩,翡翠綠的眼眸水靈溫潤,長得非常美麗。

他柔滑的長發更是如銀瀑傾瀉而下,發鬓夾戴着鑲嵌紅晶玉的靡麗花冠。他穿着一件白色蕾線長裙,蕾絲花紋是月下薔薇。長裙非常長且輕薄,而且裙身沒有蕾線裝飾的地方幾乎透明。

本來對魔物來說,輕薄暴露的衣服不算什麽,但這件裙子是巴爾倫從人界拿(搶)來的。

同樣的女式服裝以及女性飾品巴爾倫拿來了好幾箱,裏面既有東方的旗袍,也有西方的晚禮服。巴爾倫只允許歐塞爾羅德穿女式服裝,還命仆人為他化妝。

若不是歐塞爾羅德穿的蕾線裙太暴露,依稀可見那平坦的胸部和乳頭,他看着就是一個讓人驚豔的少女。

“這位是你們的女主人。”巴爾倫對他的人類奴隸介紹道,張狂跋扈地笑,“她很美,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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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隸們戰戰兢兢、迫不及待地點頭,但都不敢多看歐塞爾羅德一眼。“她”是非常美,可是眼神卻異常陰冷,殺氣凜冽,這使他看起來比巴爾倫大公還要可怕。奴隸們擠在一起,紛紛低頭,下意識地遠離餐桌。

“坐到這裏來,不要怕。”巴爾倫大手一揚,微笑着對奴隸說,“在你們吃飽喝足之前,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巴爾倫的話只是讓奴隸們更加恐懼,有的人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有的人渾身哆嗦,跪在地上痛哭求饒,說要用錢買命。但更多的人吓到完全渾噩,眼神呆滞,壓根沒有反應。

突然,一個身材高壯的青年從人群中大步走出,視死如歸一般,拉開椅子在餐桌邊昂首坐下,并大聲說道,“我今天會死在這裏,但是,我的父親、兄弟一定會為我報仇!”

巴爾倫微笑,舉起酒杯向他致意,說道,“別這樣悲觀,也許你不會死在這裏呢,好好享受這一餐吧。納姆斯,給夫人松綁。”

納姆斯點頭,走到餐桌的另一端,解開了束縛住歐塞爾羅德的繩索。歐塞爾羅德依然沒什麽好臉色。當巴爾倫讓納姆斯給“夫人”倒酒時,歐塞爾羅德狠甩了納姆斯一巴掌,并站起身,在衆人都沒來得及反應時,擡手,唰地割開了青年的喉嚨。

鮮血頓時噴湧而出,桌面一片血海,奴隸們驚聲尖叫,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向緊閉的大門,青年則捂着脖子,向後倒在椅子上,很快斷了氣。

“巴爾倫,我對你的游戲不感興趣,我也不是你的妻子。別以為你複活了我,我就會感激涕零!”歐塞爾羅德充滿鄙夷地瞪視着巴爾倫,右手鮮血淋漓,“你只是通過卑鄙的手段‘暫時’得到了我,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折磨你,直到你在我面前跪下,哀求我立刻殺了你。”

歐塞爾羅德惡狠狠的發言并沒有令巴爾倫勃然大怒,他只是平靜地注視着他,然後讓納姆斯把那些哭喊着的人類奴隸趕到一邊待着,喝令這些人閉嘴。

人群安靜了下來,渾身發抖地蹲在漆黑發亮的地板上,連眼皮也不敢擡。爾後,納姆斯把餐桌前的屍體擡了出去,并關上了宴會廳的大門。

“六十萬年前,你就是用現在這樣的眼神,回應我的告白。”巴爾倫接着說,似笑非笑的神情令歐塞爾羅德不禁将手握緊,他發現自己竟然在害怕巴爾倫。

“但你應該沒想到,正是你這樣的眼神,讓我深深地喜歡上了你。卑鄙也好,暫時也罷,你現在都是我的。我倒很期待你能實現願望,不然,我是不可能放開你的。”

說完,巴爾倫端起酒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酒,然後說,“好了,既然晚餐時間已經結束,那就開始我們的‘正事’吧。說起來,今天早上,你哭得可厲害了。”

歐塞爾羅德的面色唰地一變,早上,他被巴爾倫雙手反綁的懸吊在卧室中央,巴爾倫用又粗又硬的獸骨性虐道具,不斷戳刺、玩弄他的後穴。

這樣的戲弄持續了很長時間,巴爾倫将塗抹着春藥的獸骨道具推進到窄穴深處,在裏頭慢慢地攪動,變着花樣地刺激着秘徑。直到歐塞爾羅德忍受不住地哭喊,巴爾倫才放過他,準許他射精。

被巴爾倫用醜陋的道具抽插到高潮,是歐塞爾羅德的恥辱。但是,他的身體卻清楚記得那種連腰椎都仿佛酥軟的快感。他的體內燃燒着,從沒有感受過這樣焚毀似的高熱,他對性愛的渴望牢固地占據了他的頭腦,他的身體更陶醉于此。

甚至只要巴爾倫在他耳後,沙啞又親昵地喚他的名字,他的身體就會不由自主地做出反應,亢奮地勃起。

“只用道具完全都不夠吧?早上也沒有好好地抱你,是我不對,我會補償你的,阿格裏特。”巴爾倫說,撂下酒杯,站起來走向歐塞爾羅德。

歐塞爾羅德想要逃走,可不知為何他的雙腳就像被凍住一樣,完全無法挪動。巴爾倫抓起他的右手,仿佛吻手禮,煽情地親吻着他的手指,舔去上面的血。

驀地,巴爾倫将歐塞爾羅德面朝下推倒在長桌上。乒砰一大聲,杯盤狼藉,巴爾倫卻不在乎,而只顧審視着歐塞爾羅德嬌小、迷人的模樣。

人類的長裙果然很合适他,精致、美麗又不堪一擊。魔族的衣物大多是由幻獸皮革、各種獸骨、貴金屬或稀有寶石制作,太粗犷了。就算暴露,也太直接,沒有人類衣物那樣精細柔軟,若隐若現。

巴爾倫的大手撩起歐塞爾羅德的蕾絲長裙,往裏探了進去。忽然,歐塞爾羅德掙動了一下,似乎想要反抗,巴爾倫立即沉下臉來,兇惡地道,“我不介意再把你吊起來,或者幹脆折斷你的手,反正,你也不會死,對吧?”

歐塞爾羅德即可不動了,憤憤地咬住嘴唇。他知道巴爾倫不是在恐吓,而是他一定能做得出來。

當然,他早晚會讓巴爾倫付出慘重的代價!

“不要再動了,阿格裏特。”巴爾倫充滿威嚴地說,手指隔着又薄又光滑的絲綢內褲,摩挲着歐塞爾羅德美麗的臀丘,慢慢往前撫摸。

綴着珍珠和蕾線邊的內褲根本不可能遮掩住勃起的分身,巴爾倫滿意地微笑着,寬大的手掌覆蓋住那裏,指尖輕輕搓揉着頂起內褲的部分。

“唔……”歐塞爾羅德纖細的腰立刻顫栗起來,巴爾倫不停用手指擠壓、搓弄着柔嫩的龜頭,直到那裏不斷溢出晶瑩黏膩的液體,沾濕了薄薄的布料。

在歐塞爾羅德緊繃着脊背,不住喘息之時,巴爾倫粗實的手指沿着內褲縫隙潛入了後方,他沒有多做遲疑,拇指直接頂入了那窄小、柔軟的花蕾中。

“啊!”歐塞爾羅德尖叫了一聲,巴爾倫卻笑着,淫亵地攪動着手指,他可以感覺到歐塞爾羅德已經濕了,只是這朵漂亮的小花實在太嬌嫩了,如果沒有經過充分的潤澤和擴張,恐怕容納不下他的巨物。

“乖乖地躺着別動,我會讓你非常快樂的。”巴爾倫說,拉扯掉歐塞爾羅德的內褲,又撩起他的薄紗裙,白皙挺翹的、正被手指蹂躏的雙丘,立刻展露在輝煌的燭火下。

巴爾倫凝視了半晌,才在椅子上哐當一聲坐下,然後靠近歐塞爾羅德。他的拇指返回到入口處,撐開那小小的花蕾。爾後,他的舌尖輕觸着入口的部分,慢慢地往裏深入。

“嗚唔……”歐塞爾羅德的身體顫抖得就像弱小的動物,很想要逃走。但是,他又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逃掉。他們的實力相差太懸殊了,而弱者,在魔界從來得不到憐憫,只有任由強者魚肉。

“住手……啊啊!”即使歐塞爾羅德能遏制住逃跑的沖動,卻無法壓制住體內激昂流竄的甘美騷動,巴爾倫一次又一次地舔舐着他最私密的花園,不放過一個角落。

“好難過……住手!……啊!”

巴爾倫的舌頭像着了火一樣地滾熱,又像蟒蛇一樣有力。它狡黠地鑽入到深處,舔吮每一寸痙攣緊縮的花襞,直到歐塞爾羅德放棄抵抗,任由他肆意地進出、舔吮,并加入兩根手指,快速地抽撤、攪動。

“啊……哈……啊……不!”

歐塞爾羅德大口喘息着,快要窒息一般掙紮、扭動。他不是想要逃跑,而是實在無法忍受赤裸裸的欲火煎熬。巴爾倫一再刺激着他的敏感之處,把他不斷地推向高潮,卻非常有技巧地沒有讓他射精。

“……應該差不多了吧。”巴爾倫喃喃道,坐直身體,抽回手指。他的指尖非常濕潤,這說明歐塞爾羅德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要接受他了。

巴爾倫沒有再做別的前戲,站起身,嗤地拉下長褲拉鏈,掏出自己的性具。

那赤黑色的巨物粗長堅硬,充滿侵略性,脹硬的頂端更是已滲着液體。巴爾倫左手抓揉着歐塞爾羅德的臀,右手握着鼓脹的兇器,慢慢挺腰貼了上去。

碩大的龜頭插入窄穴,就算那裏再柔軟濕潤,也感受到了一些阻力,但巴爾倫左手按緊歐塞爾羅德的臀,毫不猶豫地往裏推進。

“好大……不……好脹……啊……不?”歐塞爾羅德苦悶地呻吟着,他白嫩的臀丘痙攣、顫栗,雙手緊揪着桌布。巴爾倫埋入到深處之後,便開始撞擊起來!

巴爾倫用力地搖晃着腰,粗碩的肉刃深深地挺進花心,又猛地撤出!每一次撞擊都令歐塞爾羅德放聲尖叫。他哭喊、扭動身體,覺得自己快要崩壞,但是沒過多久,他的哭喊聲中就夾雜着濃烈的情欲。

是巴爾倫讓他變得像男妓一樣放浪、卑賤,歐塞爾羅德痛恨這一點,可是他又沒辦法抵禦巴爾倫的玩弄,他的身體被徹底地翻攪着。當巴爾倫重重地刺入進來時,他的前方洩得一塌糊塗,黏糊的體液濺得到處都是。

巴爾倫知道歐塞爾羅德已經高潮了,因為他的後穴縮得非常厲害,但他并不在乎,而是擡起歐塞爾羅德的一條腿,持續着激烈地抽送。

今晚,他是不會輕易結束的,他要歐塞爾羅德從裏到外,都覆蓋着他的氣味。

“哆咚。”

突然,有人禮貌地敲響了大廳的門。巴爾倫這才想起來,今晚他似乎有重要的訪客,但他并沒有停下來,而是脫下外衣,遮罩住了歐塞爾羅德的上半身。

在納姆斯領着客人走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那淩亂的餐桌和正火熱交媾的畫面。

——在餐桌的不遠處,還蹲坐着一群人類奴隸。

巴爾倫既不在乎訪客和人類,也無意停止自己的行為。于是,粗壯的肉刃狠狠刺入白細的臀瓣深處,又猛地拔出的畫面,清楚地呈現在兩人的眼底。

納姆斯對此畫面已習以為常,他的主人想要做愛時,從來不會管時間場合,也不會刻意摒退旁人,而訪客金黃的眼瞳裏卻有些驚訝,并抱着看好戲的心态,看着那不知名的魔物,被巴爾倫操幹得不斷啜泣,苦苦掙紮的模樣。

“團長找我有什麽事?”

一番狠厲地沖撞,在窄穴深處射精後,巴爾倫拔出雄壯的肉莖,回頭問道。

長餐桌上,那飽受蹂躏的魔物似乎得以喘息,但他并沒能休息很久,巴爾倫将兩根手指伸入那顫栗的臀丘裏,粗魯地抽插、翻攪,玩弄着那朵濕漉漉的秘花。

“不……”哀求似的嘤咛,最後只能化作沙啞的喘息,魔物的分身亢奮地勃起着,這場性事對他來說,恐怕不僅僅是折磨吧。

“團長大人想去人界放一把火。”克萊德·尤利西斯公爵面帶微笑地說。他左手托着下巴,饒有興味地欣賞着面前的限制級演出。

其實強暴和殺戮一樣,在魔界從不罕見。滿足渴望,追逐情欲是魔物的天性。更何況,強大的魔物理應擁有一切。

“哦?”巴爾倫并不意外,卡洛斯從不是被動挨打的人,既然魔王陛下愛上人類的事是那麽可疑,那麽卡洛斯一定會找出原因的。

“我會和團長一起去人界,他想讓你留在魔界,做騎士團的代理團長。叛亂剛剛平息,團長擔心他一離開,會有貴族趁機搗亂。”

“我知道了。”巴爾倫點頭道,“讓團長放心,我保證沒有魔物能有機會叛亂。”

說完,巴爾倫收回了手指,然後分開歐塞爾羅德僵直的雙腿,将那粗硬的肉根又兇猛地頂了進去!

“啊——!”歐塞爾羅德慘叫,向後弓起脊背,但巴爾倫粗暴地按住了他的後腦勺,讓他只能面朝下地貼在桌面上,與此同時,巴爾倫猛烈地抽送着。寬闊的宴會廳內,滿是肉棍反覆挺進窄穴的交媾聲,那聲音響亮、淫亂又濕潤。即便尤利西斯公爵聽着,都不覺春心蕩漾。

“不……求你了……啊啊啊。”

歐塞爾羅德的面孔被遮罩在外衣下,他什麽都看不見,只能感受到巴爾倫不斷地進入自己。那強悍又火熱的異物狠狠地頂開腸道,淩辱着他從未被別人碰觸的秘所。

“嗚!”歐塞爾羅德覺得自己的肚子裏都是巴爾倫的淫液,連小腹都仿佛微微鼓凸了起來,當然,這只是他的錯覺,巴爾倫毫不留情地侵犯,令他淪為失去理智的淫獸,毫無尊嚴地再次噴射體液。

尤利西斯公爵注視着那魔物抽搐着射精的模樣,當然,他也注意到巴爾倫的抽送并沒有停止,粗碩的肉棍依舊直進直出,直搗得那窄穴濕淋淋地淌着淫水。

雖然尤利西斯公爵也很想看到最後,但他還有公務在身,而且也明白,巴爾倫正在興頭上,一時半會是不會結束的。

“對了,”在離開前,尤利西斯公爵突然想起什麽,轉回身問道,“最近,你有見到米露露嗎?”

“她?”巴爾倫的動作略一停頓,然後擡頭說,“不是在人界嗎?怎麽了?”

“是,她本應該在跟蹤魔王陛下,可團長怎麽都聯系不上她,真奇怪啊。”

“不會是被陛下收拾掉了吧?”巴爾倫哈哈大笑,繼續着野蠻又極富技巧地抽送,他身下的魔物簌簌顫抖着,肌膚紅豔,正享受着欲仙欲死,又極度難熬的快感。

“很有可能。”尤利西斯公爵略微歪着頭,思忖着說,“要是被陛下殺了,那就糟糕了,現在沒有合适的替補人選啊……哎,算了,我就不打攪你了,再見。”

在納姆斯的引領下,尤利西斯公爵走出宴會廳,盾形大門又砰地關上了。

尤利西斯公爵一走,巴爾倫的臉色就暗沉下來,下方的律動也變得更加激烈。歐塞爾羅德發出簡直是慘叫的尖叫聲,沖撞了十數次後,巴爾倫将全部的熱液都灌注進去,慢慢地拔出肉刃。

歐塞爾羅德神情恍惚地趴在桌上,幾乎已經無法思考。巴爾倫連帶外衣一起抱起他,然後大步走向通往卧室的走廊,他陰沉的目光透過窗戶看着又開始下雪的山谷,想着地下監牢裏的屍體,看來,把她留在那裏腐爛可不是什麽好主意。

在卡洛斯注意到之前,還是把她丢進岩漿裏去吧。

“唔……”在巴爾倫的懷中,歐塞爾羅德呻吟了一聲,似乎恢複了意識。

“寶貝,你還好吧?”巴爾倫微微一笑,低頭想要親吻他的額頭,歐塞爾羅德嫌棄地避開了,巴爾倫卻不介意,因為今夜……才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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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開門!快開門!”

黎明時分,晏子殊正躺在雜貨屋閣樓的一張吊床上休息,忽然聽到樓下傳來急驟的敲門聲。他一咕嚕從吊床上翻下,攘着青龍劍,來到閣樓的樓梯處。

格雲瑟和梅姆內斯住在二樓,那是個擁有主卧、書房、浴室和藥劑實驗室的大套房,一樓則是出售各種違禁品的商店。格雲瑟只将這些東西賣給教會裏的學生或導師,但因為這些東西既古老又危險,一不小心會搭上自己的性命,所以他的客人非常少。

但是,格雲瑟制造的各種各樣的魔法藥劑(包括春藥在內)很受人歡迎,只是他們通常不會上門取貨,而是通過更隐秘的匿名郵遞來交易。

晏子殊雖然待在閣樓的樓梯口,可是,也許是因為這棟房子是老舊的木制結構,而且地板和天花板上到處是縫隙和白蟻啃噬的洞,隔音效果差得很。他能清楚聽到一樓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尤其當那些聲音異常響亮的時候。

“格雲瑟!聽見沒有!快開門!”

用拳頭砸着木門,尖着嗓子叫喊的是個年輕的女孩,而且似乎,她并不是一個人來的,晏子殊能聽到馬匹煩躁的嘶鳴聲,門口起碼有十幾匹馬。

“什麽事?”木門吱嘎一聲彈開了,可以聽到格雲瑟的聲音非常不悅,簡直冷如冰霜,“我已經打烊了,不管你想要什麽,等天亮再來吧。”

“哼!”女孩冷哼一聲,說道,“有魔物潛進來了,教會命令我們立刻搜索全城,我和克蕾莎老師會負責F片區,你和梅姆內斯老師負責G片區。馬上出發!”

“什麽!魔物?”接話的是梅姆內斯,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緊張,“确定是在城內嗎?”

“是,有哨兵看見了,但他很快又消失了,”女孩說,她的聲音聽起來也充滿緊迫感,“祭司長暴跳如雷,他想要知道原因。這還是第一次有魔物出現在城內呢,但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麽級別的魔物,也不知道數量多少。教會會派出軍隊支援我們,可老師,您也知道軍隊有多麽不可靠。總之,您自己保重。”女孩一口氣說完,就急匆匆走了。

晏子殊跑下了樓,只見梅姆內斯和格雲瑟眉頭緊鎖,面色嚴峻,正小聲交談着什麽。看到晏子殊,格雲瑟只是不冷不熱地說,“你下來幹什麽?回閣樓去,這座屋子有結界,它會保護你,魔物是進不來的。”

“我想要幫忙,”晏子殊急切地說,“能代我去嗎?”

“帶你去?”格雲瑟感到難以置信,以看怪胎的表情瞪着晏子殊,“你會法術嗎?”

“不會……”如果會魔法的話,晏子殊想,也許自己就不會被困在這裏,毫無頭緒地團團轉了。

“那你去幹什麽?”格雲瑟挑起眉毛,挑剔的目光落在晏子殊手裏緊握着的青龍劍上,“用你這把漂亮的寶劍去砍魔物嗎?它們可不會被劍殺死。”

格雲瑟的話其實不對,魔物可以被劍殺死,但僅限于低等級的魔物。而且,那也得好幾個士兵合力,才能殺死一只魔物。

“格雲瑟,”梅姆內斯輕輕捏了一下格雲瑟的雙手,對晏子殊道,“抱歉,他好幾天沒休息了,所以心情不大好,但他沒有惡意,你确實留在屋內比較安全。”

“可是……”假如那個魔物是卡埃爾迪夫呢?晏子殊想要說這個,可這話不能說出口,就算說出口了,也沒人會相信,反而會給格雲瑟和梅姆內斯帶去危險和麻煩。

“你放心,我們會……”

“——轟隆!”

劇烈的爆炸聲,晏子殊感覺到腳下的地板都瑟瑟震動,而天花板上,那酷似黑蜘蛛的古董枝形吊燈搖晃得非常厲害!

緊接着,便是刺耳的警報聲響起。嗚嗚轟鳴,猶如巨龍在哀嚎。

魔物在附近?!格雲瑟和梅姆內斯猛地沖出了門,晏子殊緊随其後。

原本繁華的商業街如今一片狼藉,扭曲的窗戶、碎裂的瓦片、甚至房屋的木梁都掉落在坑坑窪窪的大街中央。一輛無人駕馭的馬車熊熊燃燒着沖進一旁的酒館,不少人尖叫着逃出來。

晏子殊仰頭,發現遠處一大排的居民和商店只剩下廢墟,有個身材高挑的魔物漂浮在那片燒得通紅的瓦礫之中,深紫的卷發随着熾熱的旋風飄揚着。

“……不是卡埃爾迪夫。”晏子殊松了口氣,但同時,心裏又湧起不小的失落感,他太想念卡埃爾迪夫了,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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