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這就是你想要的?”

聽到許騰飛的問話, 顏明悅笑了,笑中盡是嘲諷,她看上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從一無所有到手握京三環一幢洋房, 你覺得還不夠?”

怎麽夠?許騰飛氣得肺都疼,顏明悅就算不再持有盛科股份, 名下資産少說也要有30億。

童桐似能看透許騰飛所想一樣:“顏明悅女士一天班都沒有上過, 嚴格意義上講,她沒有創造過任何價值。唯一珍貴的只有身份,她是顏忠華老先生的女兒,但這份珍貴也是顏忠華老先生賦予她的。

她名下的不動産全部是贈予所得。贈與人有明确表示贈予給顏明悅女士,這些都有紙面文件。流動資金, 是顏忠華老先生贈予。除了這些, 顏明悅女士就只有顏澤。許先生如果不認同我所說的話, 你可以找律師。”

到了這境地,許騰飛也不再裝清高了,轉眼回視童桐:“糊弄我是嗎?”冷嗤一笑,搭上他的假斯文,整個人顯得很陰森, “你也說顏明悅是顏忠華的女兒, 什麽沒有創造過任何價值, 開玩笑呢?她活着就是在創造價值,盛科創造的價值就是她的價值。”

童桐可不怵他:“在開玩笑的是你,首先顏明悅女士雖然是顏忠華老先生的女兒,但她并不持有盛科股份, 所以盛科的一分一厘都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其次顏忠華老先生健在,他所賦予以及贈予給顏明悅女士的一切,随時可以收回。

許先生, 法律不是你以為怎麽樣就該怎麽樣,我建議你還是請個律師吧。”

“說來說去,”許騰飛再次看向石亭裏跟沒事人一般在喝茶的老東西,故意放大聲音:“您就是想讓我淨身滾蛋對吧?”陰沉的雙目中燃起瘋狂,伸脖子向前壓着聲說,“我手裏有一些特別精彩的照片和視頻,你要看嗎?女主角可都是您的掌上明珠。”

“許騰飛……”

顏明悅沒想到他這麽無恥,憤怒地就想沖上去撕他,但卻被童桐一把擒住了右手。只童桐阻止了她,卻攔不住恰巧這時回來的顏澤。

一記勾拳,許騰飛被打得跌趴在地上,眼鏡腿都斷了一根。

許騰飛嗤嗤笑着:“好好好,兒子打老子,哈哈……到底不是跟我姓的種。”

“你讓我惡心,”知道今天這兩談離婚,顏澤特地提前下班來老宅看看,還真一點沒叫他失望。

見到顏澤,顏明悅死的心都有,雖然她那些荒唐事他都知道,但不代表她願意他摻和進這份難堪中來。

童穎怕顏澤火上頭再對許騰飛動手,驚愕之後趕緊地出了石亭去拉顏澤。童桐雖然覺得許騰飛這樣的人該吃點教訓,但顏澤因他髒了手不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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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你剛剛的行為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構成敲.詐勒.索罪,顏忠華老先生和顏明悅女士完全可以控告你。”

許騰飛一點都不想理會姓童的女人,兩眼死盯着神情冷肅的顏澤,這個孽子!

絲毫不避閃,顏澤眼都不眨地回視着許騰飛,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厭惡自己身體裏流的血.液。為什麽……為什麽會這麽髒?雙拳被握得咯咯響。

冼默彥被保镖請進顏宅時,還以為他們在玩木頭人,一個個站着都不動。将脫下的西裝遞給老婆,來到氣得臉都發青的顏澤身邊,示意柔弱的穎姐離遠點,他看着就行。

“讓冼總裁看笑話了,”石亭中,顏老爺子終于吃飽喝足了,接過榮管家遞上的熱毛巾擦了擦嘴。

“您太客氣了,叫我默彥或是冼二就行,”冼默彥轉眼望向大門口:“您好像有客人到訪?”

顏老爺子調轉輪椅,面朝衆人:“是我從遠方請來的客人。”

一個穿着和服盤着長發的少.婦低着頭,一手牽着一個男童拘謹地跟在保镖後走向石亭。

原趴在地上的許騰飛見到那母子三立時爬站起,顴骨處已經腫得老高,踉跄着迎上兩步:“雅子?”兩個男童都不大,小的那個走路才穩當。

走到近前,少.婦松開兩個兒子,彎腰鞠躬,用蹩腳的中文問候:“你們好,很抱歉……打攪到你們。”

“半年前有人給我寄了一封匿名信,”顏老爺子目光定在那母子三人身上:“一開始我不太信,但還是派人去東京拜見小林小姐。小林小姐說她的丈夫在中國工作。我便做一回好人,邀請她和兩個孩子來中國與她的丈夫相聚。”

顏明悅已經認識到了,她就是一個笑話,嘴角慢慢揚起,想大笑眼淚卻搶了戲。

看着那兩個懵懂的孩子,童桐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将手裏的離婚協議書再次遞出:“許騰飛先生,你可以選擇不簽字,那我們就法庭上見。”

小林雅子聞言慢慢地擡起頭,兩眼含淚地望着許騰飛。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都不堪一擊。今天許騰飛算是切身印證了這句話,突然無力。

年小的那個白嫩嫩的男童仰着腦袋盯着許騰飛看了許久,終于将人認出,高興地跑上前抱住他的腿:“阿道桑(爸爸)”

許騰飛顫抖着手撫摸男童的小腦袋,眼淚滾出眼眶,驀然哭笑,抽噎了兩聲,慢慢擡起手接過童桐遞來的離婚協議書,仔細看了起來,确定如他所想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目的達成,童桐也不吝啬地祝福:“祝您和小林小姐百年好合。”當然前提是他能逃過後期一系列案件的追責。

竹籃打水一場空,此刻許騰飛只想帶着心愛的女人和兩個兒子離開這個困住他半生的牢籠。抱起小兒子,去牽起女人的手……

結束了嗎?顏澤看着桐仔拿在手裏的離婚協議書,胃裏酸水翻湧,這肮髒的婚姻終于結束了,可他身體裏的血液呢,洗得幹淨嗎?

冼默彥一直有留意顏澤,今天顏家這場鬧劇對他來說确實是恥辱。但有些事于他們沒有選擇或幹預的權利,只能接受,希望他能看開。

童桐将簽好的離婚協議書交給了顏老爺子過目,顏老爺子确定無誤後把它遞給榮管家:“今天謝謝你了,晚餐已經備好,我們可以入席了。”

瞥了一眼陰沉着張臉的顏澤,童桐與她家冼霸總相視而笑,今晚這頓晚餐注定不好吃。

………………

今今天許雲琛沒有在辦公室待得太晚,9點一到便将財務部發來的賬拷貝到u盤中,準備下班。辦公室的一開,他就見譚詠晴端着一杯熱飲朝這走來:“你還沒下班?”

譚詠晴溫婉一笑:“你要走了嗎?我還想送杯牛奶給你。”

“謝謝,”許雲琛沒想接受她的“好意”:“我要回去了,你也下班吧,”越過她走了兩步又回頭吩咐,“以後不用等我下班。”

譚詠晴臉上的笑有點挂不住了,但她還沒有放棄:“琛哥,我……我沒有開車。”

想拒絕,但許雲琛又覺這是個機會,看着譚詠晴。譚詠晴顯露出緊張和期待,紅暈慢慢地爬上兩腮。

輕眨了下眼睛,許雲琛直言:“我有女朋友。”

譚詠晴粉唇動了動,眼中滑過晶瑩:“琛哥,讨厭我嗎?”

“沒有,”許雲琛不喜歡玩感情游戲,但不代表不會玩,深呼一聲,雙手插.進褲袋:“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你一個女……”

“不能你送嗎?”譚詠晴不想再拖下去,韓伊林已經有段時間沒回京都了。現在摩岩電科四面臨敵,許雲琛最是疲倦時,脆弱得很,他需要一個女人來陪伴支持他。

許雲琛無力地扯起唇角笑笑:“別鬧,我剛都說了我目前不是單身,這樣對你不公平。”

“我不介意……”

“我介意,”許雲琛沒再停留,大跨步走向專屬的電梯,眼中閃耀着冷芒,這個時候大膽接近他?那接下來呢,是不是該耍點手段成為他遺産的合法繼承人?

到底是哪位高手在背後下着這盤棋?

………………

黑色的路虎疾馳在盤山道上,坐在副駕駛上的童桐歪着身子看向窗外,還在想傍晚顏老爺子說的那些話。

“你怎麽了?”冼默彥瞧老婆半個背朝着他,已經反思過了,他确定以及肯定自己今天沒犯事。

童桐翻過身來,面向冼霸總:“老公,我跟你說件事。”

“等一下,”冼默彥見她這麽正經,決定先把車靠邊停,停好後才擡手請大律師講話。

“顏澤媽和許騰飛結婚後不到一個月,許騰飛的媽闫月茹找來京都。顏老爺子發現許騰飛的媽是顏東起成親前送走的丫鬟,你說顏澤是許騰飛的兒子嗎?”

冼默彥蹙眉:“許騰飛是56年出生的,顏東起的長子顏明域是57年出生的,”站在顏老爺子的角度上想想,“顏澤姓顏,又不是姓許,y染色體是不是來自許騰飛一點都不重要。只要顏澤是顏明悅,他就是顏老爺子和顏明悅唯一的繼承人。”

這理沒錯,童桐從包裏掏出手機:“現在的情況是顏澤很厭惡自己的血統,我決定把問題抛給他,讓他自己去想或者去問顏老爺子。”

“可以,”冼默彥啓動車子,還是冼家比較直接,孩子生下來就建基因檔案,父母是誰一清二楚。

顏澤和童穎今晚留在顏宅過夜,收到童桐發來的信息時,顏澤正壓着童穎逼她說情.話。

“你好重啊,趕緊地下去。”

“我還沒聽夠,你再說兩遍‘童穎最愛最愛顏澤’。”

“你這病好不了了是嗎?”童穎拿犯病的狗男人一點辦法都沒有,惱得用力在他背上拍打了兩下:“人高馬大,自己多重心裏沒點數嗎?我都快被你壓成平板了,快點,讓我在上面待着。”

顏澤悶笑:“你要在上面待着?”伸手去夠放在床頭的手機,“妖精,我們不要生小……”看到童桐的信息,眼底更是幽暗。

“你說什麽?”童穎臉冷了下來,氣得蹬腿想要翻身,她要屠了這個狗男人,可惜力薄敵不過顏澤的重量:“你給我滾下去,立刻馬上滾……”

顏澤還真麻溜地滾下床:“你先睡,我去爺爺房間看看。”

一拗坐起,童穎追上去擡腿狠踹向他的小腿肚:“別回來了,天天犯病,你就是不像我舒坦。”

正好踢在小腿筋上,顏澤鈍痛,抱着腿回頭:“剛還說最愛最愛我,現在就翻臉不認親夫了,女人的嘴果然是騙人的鬼。”

“你還敢招我,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是‘家教’?”童穎跑回房間裏找能打人的東西,一圈下來就只有衣架,先在自己手上試試,挺疼的又放了回去。

咚咚……

以為是狗男人,正想罵回頭就見是她眼睛不太好使的婆婆,童穎下意識的立正:“媽,您怎麽還沒睡,是我們吵到您了嗎?”

穿着半袖真絲睡衣的顏明悅走進房間,不見顏澤:“你們吵架了?”

“沒有,”童穎将散落在眼邊的碎發撩到耳後:“鬧着玩的,顏澤去爺爺房間了。”

“噢,”顏明悅也不知道該怎麽跟童穎相處,尴尬地笑了笑:“那你早點休息,我也回去睡覺,”才轉身又回頭,“以後……要是有空就常回顏宅陪陪你們爺爺。”

童穎點頭應承了:“好,您也常回家看看。”

出了兒子的房間,顏明悅本想就這麽回去的,但走到拐口還是挪步去了東頭主卧。守在主卧門口的榮管家見到大小姐原想敲門提示屋裏人,但卻被顏明悅擡手阻止了。

榮叔幹嘛這麽緊張?顏明悅疑惑地盯着他,駐足在門外。

“這事說來話長,83年許騰飛已經入職博物館,常常會跟着他的老師全國各地跑。那年11月26,敦煌還是哪裏的發現一處古遺跡,許騰飛又離家了。11月28你舅舅帶着未婚妻從港城回京都看我們,也巧那當口他的好朋友要去前線。

你舅舅請那個朋友來家中為他踐行,因為一去生死難料,幾個年輕人就喝多了。我和你奶奶便收拾了客房,留那位在家過一夜。你媽媽在沒生下你前偶爾會犯夢游症,那晚我們都累了,她夜半……榮管家發現時已經晚了。

你父親是個很優秀的軍人,我不能因為你母親夢游走錯房就毀了他的前途,便悄悄地把這件事抹去了痕跡。你父親醒酒後只在京都待了一天便去了前線,這一去就是4年。”

怎麽可能?顏明悅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右手抵着門,左手摁着難受的心口。但她年輕時偶爾會犯夢游症卻是事實,而且爸爸說的日子她還有記憶,那天她也喝了一點酒。

哥哥的好朋友,司垚?

房間裏,顏澤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更加厭棄自己,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

躺坐在床上的顏老爺子舉手發誓:“這絕對是意外,我也沒有想到悅悅因為那一夜就懷孕了。你要清楚你父親是個軍人,我就是心再黑也不可能算計他。況且那個時候你舅舅還好好的。”

“你怎麽就能肯定我是那個人的兒子?”

“你媽媽不可能生下許騰飛的孩子,”既然孫子問了,顏老爺子也不打算再隐瞞:“我不允許。”

“舅舅的好朋友?”顏澤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了:“他沒有懷疑嗎?聽說人前幾天回京都了。”

顏老爺子嘆氣:“不管怎麽樣是我們顏家對不住你父親。他在前線傷了身子,回來時未婚妻已經另嫁,他也沒再尋一個伴。89年,你那頭的爺爺去世,我讓你舅舅領着你一塊去祭拜也是想讓他安息。2000年,你父親的母親去世,你代盛科去追悼會……”

還真是,顏澤苦笑:“所以你為什麽瞞着顏明悅?”

房間內無聲,門外顏明悅已經淚流滿面,她這一生過得真是稀裏糊塗,怎麽過的?

沉凝了足有半分鐘,顏老爺子才開口:“阿澤,你舅舅90年9月27出事的,我91年發現許騰飛和顏東起來往密切,”老眼中濁淚滾滾,“我是沒有辦法讓你媽媽和許騰飛離婚嗎?有時候放縱就是變相的保護。”

妻子臨死的時候還抓着他的手說抱歉,恨自己身子不中用年輕時沒給他多生兩個孩子。可他卻覺夠了。明鵬很優秀,如果不是……他一定不比冼潔敏差。明悅漂亮,雖然不懂事,但是他縱的。

他們的悲慘是誰造成的,他心裏門清。

“沒有人會去在意一個蠢貨,”顏澤了然了,而且顏明悅還是牽制他爺爺最好的棋子。群狼環伺下,不得已的選擇。

一門之隔的顏明悅癱軟在地,她讓父親操了太多心了。榮管家去拉她,人拉起一半,顏明悅又跌坐了回去,頭磕到門。屋裏顏澤耳朵尖聽到嗚咽聲,知道肯定是那位,轉身去開門。

門一開,顏明悅竟自己爬起捂着嘴跌跌撞撞地跑下了樓。

顏老爺子嘆氣,讓顏澤快去看看。

童穎在房間裏左等右等等不回人,幹脆躺平關燈閉眼。

僅五分鐘,寂靜的房間裏響起咕咕聲。兩眼沒睜開,纖細的手覆上癟下去的肚子,翻了個身啧吧着嘴。自從備孕,女明星的操守全都被她抛棄,不該吃的晚飯吃了,還吃得非常豐盛。這才過了3個小時,肚子又餓了。

她妹怎麽說的?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開,欲.望就永無止境。

一分鐘過去,腦子不受控制地開始想炸雞;兩分鐘過去,大龍蝦、小龍蝦;三分鐘過去,怎麽辦,她又想吃韭菜蝦仁餡兒的烙餅;四分鐘……別想了,數綿羊睡覺。

數了十分鐘,霍得坐起,她饞烤羊排了。

顏澤站在後花園,靜靜地看着那個面對着梧桐樹抽噎的女士,擡手揮打讨厭的蚊子,心裏納悶,就沒蚊子咬她嗎?她都在這哭半個小時了。

大概是顏老爺子真的一時也等不得,有了簽好的離婚協議書,第二天顏明悅和許騰飛就去民政部門辦了離婚。

8月25號,#盛科大小姐顏明悅離婚#登上了朗訊頭條,也不知是不是近年來“鳳凰男”的名聲太差了,新聞下竟喝彩聲一片。

天啊撸意:我想知道許渣男有沒有分到錢?分到錢,從此以後我的理想職業就是渣男。

夢渡沃妮:以顏明悅的身份,難道就找不到門當戶對的男人嗎?愛情啊,盲目的愛情真的是害人害己,所以奉勸各位獨生女、富家女找男人結婚的時候,一定一定要把眼睛睜開來找。

隴海小王子:許騰飛是精得過分了。顏明悅家裏那麽有錢,就不能配一副好眼鏡嗎?

liliya:可憐顏澤怎麽都擺脫不了渣男父親。

西峽半山顏宅,童桐将許騰飛讓她轉交的u盤給顏老爺子。顏老爺子那一手玩得漂亮,悄默聲地把許騰飛養在東京的女人孩子請來中國,許騰飛能不怕嗎?

顏老爺子将u盤投進了手邊的茶盅裏:“警方那邊的親子鑒定結果該出來了?”

“什麽都瞞不過您,”童桐彎唇淺笑。

因為顏東起的毛發是顏老爺子送去警局的,警方雖然給不了文件,但有請她口頭給老人家帶句話。

“dna鑒定顯示,奚玫顏的确是顏東起的孩子,明子顏現在還沒找到。”

顏老爺子點點頭:“麻煩你跑這一趟了。今天周末,剛好鄉下又來了一批野生筍殼魚,我讓大穎跟顏澤給南老首長和冼家送去幾條。”

“外公已經打過電話了,叫我們今晚到他那吃飯,”童桐不好請顏老爺子一起,畢竟是大家長,頭次見面肯定要正式。

………………

壽禾路大院,南升米見童穎把面和好了,就讓廚師頂上:“魚鍋邊攤面餅子的活你不在行,”将人拉離廚房,“出來歇會兒。”

廳裏南湛和顏澤正在剁肉,童穎看着生肉糊嘴裏酸水泛濫,不過這勁兒很快就過去了。

“你們在這弄,我去把司垚叫來,”南升米背着手往外走:“今兒獅子頭可都是為他準備的。”

“讓司首長把家裏藏着的好酒帶兩瓶過來,”南湛笑着目送他爹出門,也沒注意到低着頭翻肉糜的顏澤差點削到自己的手。

看得童穎都急眼,走上去奪過刀:“你閃開。”

“怎麽了?”南湛垂目查看顏澤的手:“剁到手了?”

“沒有,”顏澤把他媳婦往一旁擠:“你去找別的事做,剁肉不适合你,”又小心地把刀奪回來。

午飯後,警衛員報告,說南老首長今晚應該會請他吃飯。司垚就曉得南家有客上門,出來溜達了一圈,确定是顏澤的車,他便坐在書房等着,桌上相框裏是好友鐘明鵬和一個穿着背帶褲男童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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