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哈,哈哈哈…”尴尬中,王軍突然拍桌子大笑,指着陳墨年說,“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高中的時候,我總喜歡和你比成績,每次考完試我都會問你考了多少分,然後你就像現在一樣,沉默,再沉默。哈哈,真好笑,這麽多年了,你這個習慣還是沒變。”
“是啊是啊,我記得當年……”于是大家紛紛有眼色地起哄,來打破這僵局。
而于莉莉也終于沒有勇氣在看下去,別過眼神,如果王軍再晚一秒說話,她的眼淚就會掉下來。曾經的不懂事,犯下的小小錯誤,已經懲罰了她十年之久,她甚至輸給了她一向看不起的蘇可可。在他徹底離開的這八年,她比任何人都後悔,可是,卻再也沒有機會。
“哦,對了,你跟蘇可可為什麽分手?”飯局中,王軍突然嚴肅地問,“你不是一個不認真的人,既然當初選擇和她在一起,就不會輕易放棄,而且你明明和她報了同一所大學,為什麽要退學,為什麽會分手?”
為什麽?這可要問蘇可可了。陳墨年頓了一下,擡起深邃的眸,“沒有為什麽?”
“嗨,人家是少爺公子,有更高的追求,是要出國定居的人。蘇可可她…其實說到最後,就是等級、等級觀念。”飯桌上的這位仁兄總結的非常好,如果蘇可可在,一起對他握手膜拜。
“那,你現在回國,還去了S大,是為了她嗎?”這次,是于莉莉小心翼翼地問。
“不知道。”他沒有擡眸,喝了一口啤酒。是不是為了她?可能,是吧。
之後大家說了些有的沒的,陳墨年也是跟着應和,關于于莉莉,他沒多看,也沒多說,更沒表态。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蘇可可都沒有再見到陳墨年,生活又恢複以往的平靜,對于陳墨年的出現,好像只是夢一場。文姐也沒有再提起過,應該,也是忘了吧。
蘇可可總是在想,該不該自己主動去找他呢?反正她未嫁,他未娶,呃,應該是未娶吧!可萬一,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話,最後豈不是很難堪。
“小蘇,我要開一個會,幫我整理幾分資料。”
“小蘇,把這個送到財務部。”
“小蘇,今天吃飯的時候幫我打一份送過來。”
打那件事後,好像文姐更加信任蘇可可了,每次經過他們辦公室門口,都會喊一句,有任何事都找她。蘇可可自然也是樂于跑腿,只是每次同事的臉上都不太好看,因為他們總想這不要跑腿,又想得到上司的肯定。
自己每天也是忙得屁颠屁颠的,或許這樣才能讓空虛的心感覺到一絲的充實。或許像她安慰自己的那樣,愛情沒有的,事業一定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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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部的小李,是唯一的和她同等級的朋友了,那也是因為地理環境的問題,她是實在是坐的太近了。蘇可可沒有能一眼看透人心的本事,長期下來也沒有能看透人心的本事,但至少她覺得,這個小李對她還不錯。
小李跟她同一年,并且也是比較斯文的女孩子。兩個人在一起往往被稱為辦公室的淑女典範,一舉一動都透露這氣質與修養,小李是自然的,而蘇可可是,後來改變的。
可本來就話少的小李,最近這兩天是越來越沉默了,終于,這天晚上下班,蘇可可沒急着回家,而是約小李出去吃飯,問一下情況。
小李無精打采地撥動着碗裏的飯,最後無力說出:“我和男朋友分手了。”
“啊?為什麽?”或許她真應該感到吃驚,因為這八年來,她都沒有戀愛過。女人在自己大好的年華裏,空過了這麽些年啊。
“小蘇,你信嗎?我們十幾年了,到最後來還是分手。”李薇說出了哭聲,自己和男朋友是在小學認識的,那時候只是朋友,到後來戀愛已有十幾年了。
“我信。”自己的感情,以為是永久,最後還不過是分手,何況她才和陳墨年在一起兩年的時間。
她第一次看見小李在她面前哭的這麽委屈,是否像當年的自己?她也忘了是怎麽安慰她的,或許這個時候任何安慰的語言都不管用。
将小李送回家後,蘇可可不得不打車回家,若不是太晚了,她本想省下這筆打車費的。
好不容易回到這個溫暖的小窩,脫下鞋子放下包,恹恹地窩在沙發裏,因為小李的事情,讓她想到自己的過去,所以心情怎麽也提不起來。
空蕩的房間,26歲的自己,原來是這麽的孤獨。
悵然看向遠方,突然“啪”的一聲,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停電了,這個時候,上天也來嘲笑一下孤獨的她,好想哭泣,好寂寞,或許趙一青說的是對的。
26了,該找一個人了。
拿起鑰匙想去隔壁找趙一青,可萬一她和男朋友正在做一些羞羞的事情,這樣撞見了豈不是很尴尬,不過這麽黑肯定也看不見什麽。
“一青。”蘇可可打開門,先伸了個頭打量了一圈,什麽也看不見,也沒有人任何動靜,難道是出去了嗎?映着月光走進去,發現有些不對勁。
好像,空了。難道趙一青搬走了?摸索着往卧室裏走去,好像還真的搬走了。
“趙一青,連你都離開我了,我是不是就真的成孤寡老人了。”
蘇可可頹廢地走到客廳,在頹廢地坐下去,“啊…”蘇可可驚呼一聲,迅速彈了起來。剛才,好像坐到了一個人。一青的房間都空了,怎麽還會有人。
湊近看,這張俊逸熟悉的臉,分明就是沉默年嘛!蘇可可以為是自己做夢,拼命掐了自己幾下,又眨了眨眼,可那張臉還在。
蒼天啊,蒼天,你在我最孤獨的時候,又将他送到我面前!心裏總是五味雜糅。
趴近了才聞到濃濃的酒味,因該是喝了不少的酒,旁邊還放着幾個行李箱,他搬進來了。難道,這就是趙一青說的要幫她,還是文姐?
蘇可可撲坐在沙發前,靜靜地觀賞他的睡顏,睡得真安穩,勻稱平穩的呼吸夾雜着酒氣噴灑在她臉上,噴濕了蘇可可的眼睛。
這夢寐以求的幸福,是她一直期待的、懷戀的。“陳墨年,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或許,只有這在寂靜的夜,只有他聽不見的時候,她才敢說出這卑微的祈求。
蘇可可想去櫃子裏找一個毯子給他蓋一下,奈何趙一青太摳門,什麽都沒留下,倒是留下了,蘇
可可盯着櫃子一角的兩個小東西發呆。這是……避yun套!
汗顏!汗顏!蘇可可連忙把它們胡亂地裝進自己的兜裏,這要是明天讓陳墨年看見了,多尴尬啊!還以為她是什麽樣的女孩子呢。
最後蘇可可回自己房間拿了一個薄被子給陳墨年蓋了一下。
天大亮,陳墨年在手臂酸痛的情況下醒來,一轉頭,是蘇可可安靜的睡臉,正好壓在他左手臂上。即使再酸痛,他也沒忍心動,偏着頭安靜地看着他。
直到蘇可可轉了一下頭馬上醒的時候,陳墨年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臂,猛地推開她,“蘇小姐,你這是幹什麽?你怎麽會在我房間。”
由于力度過大,蘇可可直接被推摔坐到地上,最不争氣的是,兜裏的那兩個避yun套掉了出來。她想掩飾,卻被陳墨年搶先一步撿起避yun套,舉到她眼前,臉色鐵青,仿佛要爆發似得,“這是什麽?”
“不…不知道。”這個時候,裝傻吧。
“呵,不知道?”陳墨年諷刺,“我不認為一個成年人連這點辨別能力都沒有?”
“我就是不知道啊。”接着裝傻吧,蘇可可一點一點在陳墨年的緊逼下朝後退着,更不敢對上陳墨年那能吞噬她的眸子,別向一旁。
“蘇小姐,你大半夜拿着這個來一個男人的房間,用意這麽明顯,我不會不懂。”他冷冰冰的語言咄咄逼人,眼神卻帶着嘲笑和諷刺。
“這不是我拿來的。”勇敢地對上他的眸子,對,這本來就不是她拿來的。
“那它為什麽會出現在你的口袋裏?”
面對陳墨年的窮追不舍,蘇可可急中生智,決定反将他一軍,“這是你昨天晚上硬塞給我的,你忘記了?”
看到她真摯的小眼神,陳墨年忍住笑,反倒露出一絲玩味,打量着手中的東西,“哦,是嗎?你确定是我塞給你的。”
“對。”蘇可可一陣狂點頭,這個陳墨年,不會是相信了吧。
“那好”恢複平靜,陳墨年将那東西重新塞進蘇可可的口袋裏,“你帶着它,可以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挑戰
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房子明明是趙一青和她男朋友在住,怎麽一夜之間變了主人。真正屬于自己的那件被子沒拿出來,倒是帶回來這倆罪惡的小東西。
反正,避yun套這件事的罪名,陳墨年是永遠地冠在她頭上了。在以後的他們的甜蜜生活中,動不動就拿出來嘲笑她一下。
在中午吃飯的時間,蘇可可把趙一青叫了過來,如審罪人一樣審她。
“趙一青,你最好給我交代清楚,你搬家的事?”
“我搬去了迦南那裏,反正也馬上結婚了,難道不應該嗎?”趙一青則是無辜地說。
“怎麽沒跟我說一聲?”
“現在不是在跟你說嗎?”
好吧,蘇可可被折服了,可能一切都是她想的太多,這一切,都是巧合而已。
小李的情緒很穩定,其表現在沉默、失意、出錯。蘇可可也學着多關心她,給她最大的溫暖,不然,蘇可可真就落魄到沒朋友。
下午的下班的時候,蘇可可留下來加了會班,是在幫小李趕她這兩天落下來的工作。正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
“喂,哪位?”
“蘇可可嗎?”對面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難道蘇可可在這座城市還有其他常聯系的人?
“是。不好意思,你哪位?”
“這不重要,我能約你吃飯嗎?”
蘇可可猶豫了一下,這絕對是自己認識的人,只是現在想不起來了,見一下倒也好,就能知道是誰了。
等蘇可可到的時候,也是辨了半天,才認出,約她的人是高中時期的班花于莉莉。當年因為陳墨年的關系,她們倆就不怎麽好,怎麽現在聯系她了?
她算是她和陳墨年兩個人中間牽紅線的人,為什麽這麽說呢?還要追溯到十年之前。
當時的于莉莉是出了名的傲慢,但又實在生的美麗,所以大家自然就縱容了她的傲慢。她曾經對全班女生宣布,說陳墨年是她看上的人,誰都不能跟她搶。
可有一次趙一青當着全班人的面說出了她喜歡陳墨年,當時于莉莉不在,自然也不知道,可當後來聽說時,大為生氣,想找蘇可可出氣,可蘇可可還在上學的路上。
于是,一時沒忍住的于莉莉就将所有的氣撒在了陳墨年的頭上。
她跑過去問他,“聽說蘇可可喜歡你,你有什麽想法嗎?”
陳墨年不理,本來他就不歡喜愛大吵大鬧的女生。見此,于莉莉倒是更大的火,加大了嗓門,“你不說,是不是默認了什麽?”
激動之下,她搖着他的胳膊喊,“你說啊,陳墨年,你說啊!”
陳墨年現在倒是還能冷靜,推開她的手,冷漠地說:“于莉莉,我沒什麽可說的,請你回去。”
于莉莉像是受了奇恥大辱一樣,不可置信地喊,“你沒有什麽可說的?你喜歡她對不對?你喜歡蘇可可?”“陳墨年你眼睛是瞎了嗎?就蘇可可那德行,你也喜歡她?我求你,別貶低你自己行嗎?”在一旁的趙一青幾次想上去發火,都被旁邊的人拉下去了。
“于莉莉,我希望你回去冷靜一下。”他再次壓抑住火氣,冷聲提醒。
這個時候,也有幾個女同學上來勸她,可是卻被她一聲“滾”給罵回去了,她抹着眼淚站在他旁邊就是不離開。
“陳墨年,你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我對不對?我那麽喜歡你,你也應該喜歡我對不對?”
受不了這樣的嘈雜,陳墨年準備起身離開,卻被于莉莉大力推回去,力道之猛差點讓他摔倒在地。這次,他是真的有些怒了。
“于莉莉,你別不識相,趁我沒沒生氣之前,趕緊離開。”
“我不離開”于莉莉變得更火大,“今天你不說清楚我就一直鬧下去。陳墨年,若是上一秒我還喜歡你,那現在就不喜歡你了,你真作踐自己,都沒有人拿蘇可可當女生看,你居然喜歡這樣的人。我看不起這樣的你。”
這一次,換陳墨年爆發了。
他站起來,俯視着于莉莉,一字一頓地說:“對,我就是喜歡蘇可可,怎麽,現在滿意了吧。”也是巧,就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蘇可可真好走到班門口,看着班裏的這一幕,頓住了腳。
“蘇可可她再不濟,也比你好。就算她什麽都輸給你,但光憑我喜歡她而不喜歡你這一點,你就輸了。”陳墨年接着說,語氣有些發狠。
全班都沉寂了,連于莉莉也忘記了哭泣,抽泣地看着他,趙一青也愣了,剛才那番話算是,當衆的表白嗎?
沉寂良久,不知道哪個同學先發現了蘇可可,指着她說:“咦,這不是蘇可可嗎?”
全部人轉頭看向她,蘇可可一只腳還在門外,一只腳剛踏進來,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處境尴尬至極。
也是在這以後,陳墨年找到她說,“我會對我那天的話負責,所以,你做我女朋友吧!”
蘇可可沒想到他認真了,面對自己暗戀的少年,蘇可可沉默很久,才底氣不足地說好,聲音如蚊子一般。
所以說,她當初那樣錯誤的沖動,卻是給她和陳墨年牽了紅線。
蘇可可猶猶豫豫地在于莉莉對面坐下,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會不會再向以前那樣跟她大鬧,但是,完全是她想多了。于莉莉只是平靜地對她說:“沒想到會是我找你吧?”
蘇可可茫然點點頭,還是沒弄明白她想幹什麽?
“你別緊張,我只是想找你談談。”或許是以前的她太過恐怖,所以以至于都畢業八年的同學見她都還有一陣寒意,她苦澀地笑笑。
“陳墨年回國了你知道嗎?我想你們應該見過了,蘇可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并沒有女朋友,這些年他在美國都只是讀書考博而已,沒有戀愛過,本來他家人安排的是在美國定居,可他還是不顧反對回來了。所以我的重點是,他現在還是單身。”于莉莉不急不緩地說着,搖着手中的酒杯。
蘇可可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自私,關于陳墨年,她還沒有于莉莉了解的多,還沒有于莉莉上心。
“所以,現在我們公平競争。不管最後墨年選擇誰,我們都要祝福對方。”
“于莉莉,你變了。”望着面前平靜如水的女人,蘇可可很難相信是那個曾罵過她、扇過她耳光的強勢女人。
“曾經我錯誤,懲罰了我十年,折磨了我十年。我和陳墨年的争吵是在高一期末,之後的兩年,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看着你們倆在班裏成雙成對的,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八年前你們分開,我以為我有機會了,誰知陳墨年卻出國了。如今他回來,我去向他表白還是拒絕。種種這些,無法讓我不改變。”
“對不起。”好像,蘇可可只能說出這三個字。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誤,但的确,于莉莉給自己的懲罰不淺。
“你沒有錯,一直都是我太心高氣傲了。所以,我們現在是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人,我要和你公平競争。而且,我現在脾氣改了,說不定機會也會更大。”于莉莉揚起一絲自信的笑容。
“好。”良久,她才回答。
是怎樣的深愛,才讓她愛一個人十年,為了他,她拔掉身上所有傷人的刺,那一定是很痛的吧;又是怎樣的堅持,讓她等待現在也不放棄。面對于莉莉,蘇可可越來越自卑,沒她漂亮、家世沒她好、沒她的堅持、也沒她的自信和勇氣。
本來就加班,現在和于莉莉聊得有些久,蘇可可回到家的時候就快夜半十二點了,拖着自己疲憊的身子,在開門的時候,隔壁的房門突然打開了。
露出陳墨年一張如海水深沉的臉,“蘇可可,你有沒有點常識,不知道這麽晚回家不安全嗎?”
蘇可可眼珠轉了轉,最後還是只應了一句:“哦!”
這該死的“哦”啊,真是自己作踐了,沒忍住就出來提醒蘇可可,卻沒想到人家就不領情,陳墨年越想越氣,最後重重将門摔上。
蘇可可一怔,才回過神來,其實是有很多話想說的,比如說她想告訴她今天遇見了于莉莉的事情,跟他說于莉莉的好,可是到了嘴邊又忍了回去。
陳墨年生氣那可是一件可怕的事,以至于後來發生了衆多啼笑是非的事。
由于他們兩個實在是住的太近了,天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第二天大早蘇可可上班的時候就碰到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打招呼,她笑的燦爛,“嗨,早啊!”
回應她的是一張臭臉,高傲地和她擦肩而過。傲慢、傲慢,生氣下的陳墨年就是傲慢的。
下班回來的時候,也能看見陳墨年在小區裏轉悠,她又上去打招呼,結果還是沉默傲慢、傲慢沉默,小心眼的陳墨年啊!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下去,不過蘇可可還暗自慶幸,因為每天上下班都能遇見他,是一件幸福的事。
蘇可可小的時候由于不好好吃飯,便得了胃病,平時好好的,但是要疼起來,那也是要命的,奈何蘇可可又不願意看醫生。
這次,好不容易雙休日放次假,蘇可可蒙頭大睡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起床,确切地說是胃疼而醒的。昨天晚上沒好好吃,今天睡了大半天,不胃疼才怪呢!
正在蘇可可捂着肚子不知所措的時候,門被敲響了,這個時候會有誰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
☆、緊張
“你好,你的外賣?”外賣員标準的笑容。
是樓下她最愛吃的那家面館,雖然蘇可可很想拿進來據為己有,但是媽媽告訴她做人要誠實,“對不起,這不是我定的外賣。”
外賣小哥狐疑了一下,堅持說:“這就是你的外賣。”
無奈,蘇可可指着自己蓬亂的頭發說,“你看,我才剛起床,臉沒洗頭沒梳,哪有時間定外賣?”
外賣小哥愣了一下,看了看外賣單再看看門牌號,一臉歉意地說:“對不起,我送錯了。”然後給她一個絕情的轉身。
小哥,你幹嘛不堅持你的錯誤,一錯到底呢!我最愛的面啊,就這樣離我而去。
蘇可可又捂着胃彎着腰,走了回去,打開冰箱,裏面什麽也沒有,這可怎麽辦?熱水也沒有,剛燒了壺開水,臉都還沒來及洗,門鈴又響了。
“外賣小哥,你不是送錯了嗎?”蘇可可一手扶着們做支撐,一手捂着胃艱難地說。
“這次确定了,真的是你的。”無比堅定的眼神看着她,另蘇可可懷疑是不是在睡夢中自己定的,可是想想還真不可能。
“真的不是我的。”
“真的是你的。”外賣小哥将食物塞給她,便不再糾纏,轉身就走。
算了,注定是她的,躲也躲不掉,倒是在自己最餓的時候就送來這麽多好吃的,上天真的是擡愛她。
短短的假期過去,又要陷入忙碌的工作之中。
大教室裏已經沒有了人,陳墨年一個人站在那三尺講臺之上,大學的教師就是與初高中不同,連教師都像電影院那麽大,所以也不得不拿麥克風上課。
高大的身影一個人站在那,顯出幾分孤獨。門口有一個人看他看的出神,多希望這高大的身軀能為自己駐足。“墨年。”一個甜美溫柔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陳墨年轉身,只見于莉莉站在門口沖他微笑。連于莉莉都知道來找他,蘇可可卻一次都不來,有些失望。
于莉莉今天穿着一件淡青色小香風的連衣裙,卷發随意地別在耳後,化了清爽的淡妝,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有精神。當年的班花,依舊那麽美麗動人。
“怎麽,來找我有事嗎?”他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明朗的笑容。
“上次我請你吃飯,與情與理,你是不是都該請我一次。”
陳墨年頓了頓,“好。”
回到辦公室的路上,所有見了他的女生都會熱情打招呼,甚至辦公室裏還有幾個女同學專門等他。其他同事看到了,都會問一句,“你女朋友啊,真漂亮。”而陳墨年則會解釋,“我朋友而已。”
為什麽要解釋呢?他一向不屑與解釋的,難道,還是為了等她嗎?
好不容易擺脫了那些女生出了校門,陳墨年駕駛,于莉莉坐在副駕駛座上問:“你在學校,真受歡迎。”語氣有些酸酸的。
可不是,陳墨年來了沒兩天,就成了學校最受歡迎的男教師。人帥身材好,還是教授、成熟穩重,理性,幾乎成了他們男神的代名詞。也是因為他的帶來,物理系來聽課的女生,人數蹭蹭暴漲。
車子有沉默開下去,大中午的,這條街上的車流不多。突然陳墨年猛地改道,停在一旁。
車外的蘇可可吓的叫了一聲,她只是無精打采的走在街旁,就看見一輛車猛地朝她開來,還好只是停在她旁邊,吓死了。可當看見駕駛座上的陳墨年,不禁心跳起來,再看見于莉莉,她就更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于莉莉苦笑了,該苦笑的是她。
陳墨年那張深沉的臉在她面前停留不足三秒,便又駕着車子揚塵而去。
“為什麽不叫上她一起吃飯?”
“為什麽要叫上她?”
“那你為什麽要停在她身邊?”
“……”
之後的一段日子,蘇可可不在主動線殷勤,陳墨年依舊選擇不理她。盡管會經常碰見,但兩個人就這樣保持着冷戰。
直到有一次,才打破了兩個人的僵局。那天一大早,他明明看見蘇可可去上班了,可是中午文姐卻打來電話說蘇可可沒去局裏,電話也打不通,問陳墨年有沒有見她。
蘇可可不是個會随便請假的人,至少在文姐那裏就從沒請過假。現在突然間的不出現,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了。
找了很久,才知道蘇可可進了醫院。正在上課的陳墨年丢下所有的學生,在大家目瞪口呆中慌忙離去。那也許是他的學生們第一次見一向沉穩的陳教授,變得慌起來,像是怕失去什麽似的。
保時捷車一路狂飙到那家醫院,來不及停好就沖了進去。
蘇可可正好出去買飯回來,就看見陳墨年像丢了魂一樣往醫院裏沖,她和他打招呼都沒聽見,這麽緊張,難道是于莉莉生病了。
可是她卻聽見他向前臺問的是她的名字,他那麽慌張,是為了自己嗎?蘇可可眼睜睜地看着陳墨年發瘋地逼問這前臺護士小姐,可護士小姐就是說沒這個人。
失神喊出,“陳墨年,我在這裏。”
高大的身軀猛地轉身,有些狼狽,眼神像是要吞滅她一樣。她錯愕地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看到她沒事,倒是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陳墨年懊惱地往醫院外面走出。
這一次,蘇可可沒有再放走他,愣了一秒之後,猛地跑回去拉住他。欣長的身軀一怔,他艱難地回頭,聽見她弱弱地說:“不要走。”
然後,蘇可可就被一道力量拉進了一個硬朗的懷抱。她都不知道,他剛才有多擔心,擔心她出事。他都不知道,她看見他為她緊張,她有多觸動,不然哪來的這麽大的勇氣拉住他。
也是這次之後,兩個人的關系才開始不那麽陌生。
而蘇可可在醫院是因為李薇出事了,也是為情所害,想不開而自殺,還好被發現的早,不然,就又失去了一條可貴的生命。
蘇可可帶陳墨年去見了李薇,介紹時,她想了半天還是說朋友比較好,陳墨年倒也沒介意。李薇太過瘦弱蒼白,他們看了幾眼後,蘇可可就送陳墨年回去。
第二天,蘇可可照常在空隙時間去看李薇,李薇已經平複很多,只是還是不太願意說話。而蘇可可去幫她拿藥的時候,在一張醫藥單子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好像認識過。
劉家明,是不是因為太普遍所以覺得熟悉?就像張偉這個名字,你見了能說沒有熟悉感嗎?蘇可可自然也沒當回事。
直到有一次,她再去看李薇的時候,被一個人叫住了。确切的說是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帥氣男醫生,蘇可可以為是李薇的醫生,也就跟着去了。
“蘇小姐,這幾年過的可好?”
“還好,還好。”
“工作順心嗎?會不會太累?”
“有男朋友了嗎?”
“……”
等等,這些好像都跟李薇的病情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吧!蘇可可看着眼前長相清秀,始終保持着标準微笑的男子好似越來越熟悉,再看看他胸牌上的名字:劉家明!
不是她前幾天才覺得熟悉的名字嗎?難道他們真的見過。
“哦,對不起,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她試探地問。
劉家明的俊顏頓了一下,她倒還真是忘得幹淨?“我是……”
“劉醫生,骨科房的2號病人找你。”本來蘇可可眼巴巴地看着劉家明就要介紹自己時,卻被闖進來的一個小護士打斷了,哎……
過了幾天确定李薇的身體沒有什麽大恙之後,蘇可可就來接她出院,兩個人緩慢地走出醫院,走在外面陽光明朗的大道上。
也是奇怪,今天的天氣異常地好,陽光明媚,萬裏晴空,金色的陽光投在翠綠的樹上,印出一片斑駁,偶爾能聽見幾聲悅耳的鳥鳴。或許,蒼天是在慶祝一個什麽的新生吧!
蘇可可扶着已經好轉的李薇,帶着微笑走在路邊。
“蘇可可…蘇可可……”身後是一陣悅耳的男聲的呼喚。
蘇可可轉頭看去,不就是劉家明醫生,穿着自己的便裝,一路邊朝她揮手一路跑向她,清風吹起他齊耳利索的短發,陽光打在他滿是笑容的臉上,讓他的臉明朗的沒有一絲陰影,地上是他奔跑高大而又滑稽的身影。
那是第一次,蘇可可被這樣一個不顧形象的陽光大男孩震住了,愣在原地看着他比陽光還明朗的笑容,久久不知所措。
“蘇可可,我送你們回去吧?”他擦了擦額角的汗,笑的像孩子一樣。
“為什麽?”
“蘇可可,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蘇可可呆然,他卻聳肩一笑,“讓我送你回去,我就告訴你。”蘇可可一笑便是默認,畢竟誰也沒法拒絕“陽光”靠近自己,然後劉家明就接過她們姐倆手中大大小小的行李包,自己扛着就走,走一路笑一路,仿佛自己扛的是幸福一樣。連蘇可可和李薇都被感染了。
一輛黑色保時捷默默停在街角,看着對面的三個人有說有笑,俊顏上染上冷漠。突然,調轉方向絕塵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
☆、家明
兩個人先是将李薇送回了家,然後是劉家明送蘇可可回家。“現在,該告訴我你是誰了吧?我腦子有些不好使,難免會忘些人,你不會介意吧。”蘇可可吐吐舌頭,滿是歉意。
“我帶你去個地方你就知道了。”
蘇可可沒想到他帶她去的就是S大,自己大學時期的母校,也是現在陳墨年工作的地方。好久沒有來了,S大,又舊了些,呵呵!
劉家明帶她來到他們的籃球操場上,笑着問她:“還記得這裏嗎?”怎麽會不記得呢?只不過,卻與他無關。
八年前,她和陳墨年相約好一起報考了這所大學,陳墨年是以前幾名進來的,而她則是以倒數的成績進來的,不過,好在都被錄取了。
暑假裏,兩個人提前偷偷進去這所學校來觀望,當時就被這個偌大的籃球場給震驚了,他們的高中學校哪有這麽大的籃球場啊。
她記得當時她靠在他懷裏聽着他說:“将來,我就在這裏打籃球,鍛煉身體,省的你老說我太瘦弱。”然後她就幸福地揚着臉俏皮地說,“那我就坐在這裏看,然後給你準備你愛喝的水,讓別人都羨慕我們。”
是啊,如果他們不分手,真的會是令人羨慕的一對。即使後來陳墨年出國了,她依舊堅持當時的誓言,經常坐在他們說的地方看着操場上打籃球的人,走的時候留下一瓶農夫山泉,只是,沒有說好中的他。
一只揮舞的大手扯回了她的思緒,眼前是劉家明一張大臉,聽見他說:“記起來了沒有。算了,沒記起來我就幫你回憶。我們是這個學校同一屆的,只不過不一個系,當年,我總是在這裏打籃球,你總是坐在那裏看籃球,每次都會留下一瓶水。久而久之,我都認識你了。”
原來是這樣,她原本是坐在那裏回憶陳墨年的,卻沒想到招惹了另一個男子。
“對了,你猜,你每次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