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暴躁弟控再上線

許知遠帶妝排練的照片被那群女生放到網上,開始他們都沒在意,當個日常發了就完事兒了。

沒想到幾天之後,這組照片突然就紅了,各大論壇瘋狂轉載,大家對這個男扮女裝還一點沒違和感的小哥特別感興趣,有人火速扒出了他學校,年級,甚至還有本校的偷拍了許知遠的生活照放網上,惹得天天放學有不少外校女生堵在校門口張望,就為了看許知遠一眼。

這事兒的連鎖反應就是後來有些獨立品牌的服裝設計師,和漫展的人找他過來當模特。

宋怡笑着說:“可以啊你現在是大紅人了,怎麽樣有福一起享,你缺經紀人麽?”

許知遠也笑着扔了罐汽水給她:“別想了,我要找經紀人也找我哥。”

“切,沒意思,你哥又不能跟你一輩子。”

許知遠吹着口哨不答話。

和宋怡走得近了,學校就有風言風語傳出,說他倆是一對,明晃晃借着排戲談戀愛。

許知遠本來也無所謂別人說什麽,反正不是真的,該幹嘛還是幹嘛,但有人偏就看他不順眼,直接放學把他堵在了去大禮堂排練的半道上。

大禮堂到宿舍有一段小路是從樹叢裏過的,平時沒什麽人會走,那幾個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手裏還捏着拖把掃帚,說了一大筐狗屁不通的臺詞。

許知遠有點煩,掏了掏耳朵:“所以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就想讓你別得意,做人悠着點兒。”

許知遠轉身就走,領頭的看他這反應不甘心了,一把去抓他後背心兒:“不許走!”

許知遠抓過他手就一個後背摔,直接把那人都摔蒙了。

他說:“笑話,我媽都沒讓我悠着點兒,你算什麽東西?傻逼玩意兒。”

青春期男孩都沖動,本來就憋着氣兒,這話聽着就更不能忍了,三人一擁而上把許知遠團團圍在裏面。當然許知遠也不是好惹的,搶了其中一人的掃把就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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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四個人從宿舍這頭打到大禮堂樓下,終于被路過的其他人發現,匆忙去叫了幫手來。

因為華哥那天有事兒要提早關店,許文遠放了課就直接回宿舍了,剛想拿作業出來就聽樓下一陣喧嘩,緊跟着大門就被宋斌用蠻力“彭”一下撞開。

胖子氣喘籲籲地在門口喊:“大遠!你弟在樓下和人幹上了!”

許文遠眼皮突突直跳,從樓上一路飛奔下去,就看到宿舍樓前面已經圍了一群人了。他擠進去,看到許知遠被嚴友春和汪洋拉着,赤紅着眼睛,衣服淩亂不堪,連他最寶貝的長發都胡亂貼在腦門上狼狽得很。

對面三個也被人攔着,其中一個渾身挂彩要靠人扶着才能勉強站直。

兩撥人中間站着個小姑娘,叉腰對挂彩的那人吼:“劉新宇你有病啊!有病就去治過來搗什麽亂?知遠要出節目的,把他打傷了你賠?就你那臉化了妝都沒人看!”

那人被吼半天一句話不回,實在忍不住了才嘀咕:“我就讓他離你遠點,他……反正他配不上你。”

話說到這兒,許知遠終于明白這出烏龍到底是為什麽了。

“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和宋怡搞對象的?”

那個叫劉新宇的頭一昂,含糊不清地說:“人都這麽說!”

“人家這麽說你就這麽信!你腦子是不是有坑!”宋姑娘氣不過,過去又補了他兩腳。

許文遠走過去,從嚴友春手裏接過弟弟。許知遠見着他,眼睛都亮了,縱身撲過去摟着他脖子,又是蹭又是撒嬌,鼻尖在他頸窩裏掃來掃去,活像見着主人撒歡的狗。

許文遠掰過他下巴細細查了半天,幸好除了嘴角破了點之外,沒什麽其他外傷。

“哥他欺負我!”

“還有哪兒傷了?”

見着他哥了,許知遠就有點委屈地吸吸鼻子:“腳……腳崴了!”

許文摸摸他頭:“乖,對不起我來晚了。”

這兩人黏黏糊糊的勁兒汪洋和他們宿舍幾個都習慣了,劉新宇卻是頭一回看到,瞪大眼睛跟見了鬼似的。

他欺負許知遠?拉架的人再晚來一步他怕是要被這人打死了,還輪得到他欺負人?

不過這話說出來太丢人,特別是在宋怡面前,劉新宇覺得自己丢什麽都不能丢這臉。

許文遠看了眼劉新宇,問他:“打完了?”

劉新宇沒反應過來。

“啊……”

許文遠點點頭:“還打麽?”

“?”

許文遠把他弟往汪洋肩上一挂,順手接過他手裏斷了半截兒的掃把,走過去心平氣和地看着劉新宇。

“你沒事兒了吧?那行,輪到我了。”他用木柄指着劉新宇兩腿來回徘徊,“我弟崴腳了,按我習慣你得十倍奉還,但你只有兩條腿也沒辦法,咱們打個折你自己選,左腿右腿?”

木柄眼看就要戳上他腳,劉新宇被這情況吓蒙了。

周圍人都大氣不敢出一聲,倒不是因為許文遠說得有多狠,主要是因為他雲淡風輕的樣子實在太吓人。

“快點我趕時間,你不選我幫你。”許文遠眼皮一擡,又瞟了眼後面的兩人,“別急,馬上輪到你們。”

劉新宇的冷汗從額頭上嘩啦啦往下流,連腿肚子都在抖,但他還是倔,咬死了不信許文遠這樣的人會在衆目睽睽之下下狠手。

許文遠是誰啊,出了名的優等生,老師們心尖尖兒上的那塊肉,初中年年獎學金,三好學生,他要真這麽一棒槌下去,別管他有理沒理,今年評優肯定就飛了,所以別人也不信,也都在觀望。

看他們都不動,許文遠點頭,心平氣和地說:“行,憋住了。”

大夥兒都沒來得及反應,他真的就一下罩着劉新宇的髌骨掄了過去,使了八九成的勁兒,劉新宇沒扛住,當場就跪了,慘叫聲直破天際,圍觀的有幾個膽小的妹子吓得尖叫起來。

許文遠的棍子就沒停,一下一下照着劉新宇的腿打,好像他打的不是人腿,是豬肉。

劉新宇慘叫着讨饒,邊往前爬着躲,周圍人都驚呆了,背後幾個這會讓才反應過來,撲過來去搶他棍子。許知遠一看他哥吃虧了,紅了眼睛掙紮着又要撲過來。

有人看架勢不對偷偷把老師喊來了,來的時候場面已經是雞飛狗跳一片混亂,老師沒辦法甚至叫來了保安才把這些人勉強分開。

許知遠其實傷得不中,大部分是皮外傷,外加腳踝崴了。劉新宇卻是實實在在斷了條腿,被緊急送醫院,剩下幾個挂彩的和兄弟二人站在教導處分兩攤受訓。

這種惡性鬥毆別說在學校,擱哪兒都是大事。劉新宇不談,他和許知遠一樣本來也不是省油的燈,但許文遠這種尖子生半學期不到就摻和到一起了,老師氣得差點腦溢血。

兄弟二人和事先商量好了似的,一個說“他欺負我弟弟”,一個說“劉新宇先打的我”。

老師腦仁直跳,壓着火氣說:“他欺負你是他不對,你動手就是你不對了!”

“那我怎麽辦?挨打麽?打死誰負責?”許知遠嗤笑。

許文遠瞪他:“別亂說話!”

許知遠讨好似的用肩去輕輕撞他哥,偷偷從袖子底下去勾他手指,像讨饒又像在撒嬌。

教導主任沒注意他們這些小動作,自顧自地推眼鏡:“學生的主要任務是學習,你們有矛盾可以找老師,不要随便在學校裏打架。”

“那我也不知道他和我有矛盾啊,上來就打,我不還手等過年麽?”

“行,那就算你有正當理由,那許文遠呢?人家都不打了他為什麽要動手?本來今年還打算區裏評優的,這下好背個處分,滿意了吧?”

教導主任氣得把桌子拍得噼啪響。

“說話!有沒有意見!”

許文遠擡擡眼皮,面無表情地說:“沒有意見。”

蔣曉梅趕到學校的時候,和劉新宇家長剛好迎面碰上,那小孩醫院診斷結果是髌骨粉碎性骨折,要動手術,對方家長不依不饒地一路叫嚣,獅子大開口開出了十倍的醫藥費索賠,還說要是不給就報警,讓兩兄弟統統蹲監獄。

蔣曉梅護短,要賠錢她沒關系,說她兒子不行她就不能忍了,當場撸起袖子和老師說:“行,那直接報警,我倒要看看他兒子先打我兒子這事兒怎麽處理!驗傷單是吧?誰還開不出個重傷的!”

學校是最怕把校園暴力鬧上社會新聞的,簡直是笑話,于是教導主任極力勸說雙方父母冷靜:“這事兒雙方都有錯,雖然是宋新宇先動的手,但是許文遠後來做的事情也确實不對,真要鬧大對小孩的升學也有影響,我看要不這樣,大家各退一步,賠償金我們再商量一下?”

畢竟是成年人,說到孩子的前途,雙方就都有點偃旗息鼓了,最後結果基本達成了統一,無非是一個醫藥費,至于學校怎麽處理,只能等後續領導們商量了再出結果。

那天解決完回家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

許知遠的腳踝還在隐隐作痛,許文遠往前跑兩步,蹲下,手在背後招了招:“上來。”

許知遠彎彎眉眼,一個飛撲跳了上去,就聽他媽在背後恨鐵不成鋼地罵:“怎麽沒把你打殘了?打殘了我養你一輩子倒也省點兒心!”

許知遠笑嘻嘻地回:“哎呀蔣女士,您就別刀子嘴豆腐心了,再說了這事兒真不怨我,就是劉……劉什麽玩意兒來着?哎不管了反正就是那姓劉的不好!”

“你要不惹他,他能來惹你?”

許知遠嚷起來:“我惹他?我惹他什麽了?!”

“我哪兒知道?聽你們老師說是為了一個叫宋什麽的小姑娘。”蔣曉梅沒好氣地一巴掌拍他兒子背上,“好好的書不念,花花腸子一大堆!”

許文遠停下,把他弟往上掂了掂。

“怎麽可能!宋怡就是普通同學,連朋友都算不上!主要還是她前陣子給我介紹了幾個模特的活我倆才熟的!再說了,我一顆心都在我哥身上,姑娘什麽的和我有什麽關系?”

許知遠趴在他哥背上,又暖又舒服,連腳都覺得沒那麽痛了,一張小嘴更是叭叭的,該說的不該說的,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話都“嘩啦啦”往外蹦,完全沒發現蔣曉梅變化的臉色。

火燒雲在天邊慢慢連成一邊,火急火燎的,像是要把這世界都燃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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