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膩歪

後來的日子,許知遠就有點兒得寸進尺了,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揣着明白裝糊塗,沒捅破那層關系,卻好像什麽都和之前不一樣了。

許知遠還是欠收拾的,逮着機會就撩他哥,一會兒用抹了清涼油的手去揉眼睛,辣得眼淚直流,在許文遠虎着臉帶他去洗臉的時候,又眼淚汪汪地求饒,說他錯了,讓他哥別生氣。

明知道他哥對他眼淚是一點兒辦法沒有。

洗完臉還不消停,弄了一身的水非要許文遠摸摸是不是濕了。

許文遠恨得牙癢癢:“你沒手麽?”

許知遠義正言辭地說:“對啊,沒手,今天是沒有手的寶寶。”

這也是他倆的情趣,一個撩着一個就受着。

許知遠的心情一天天好得不行,周末眼睛一睜開就陽光燦爛的,哼着小調兒下樓。

蔣曉梅看到了,笑問他:“這麽高興,談戀愛了?”

所以說自己懷胎十月疼出來的孩子自己是最了解的,蔣曉梅從來沒見過這麽順毛的許知遠,從來沒有,現在心情好得簡直能上天。

許知遠一驚,以為他媽發現什麽了,下意識地否認:“沒有啊。”

過會兒又覺得有點虛了,偷瞄他哥。

蔣曉梅随口回他:“哦我看你春風得意的,還以為你戀愛了。不過你這年紀談個戀愛也沒什麽,注意點安全就是。”

按道理這是句正常提醒,男孩兒到這年紀開始戀愛都容易繃不住,青春期血氣方剛的,所以大部分家長都是明令禁止的,開明點的像蔣曉梅這種就提個醒。

但這句“注意安全”聽在許知遠耳朵裏就歪了,他腦袋一下拐到之前做的那些夢上去了,臉紅得能滴血。

“哎媽我沒戀愛,你煩不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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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曉梅笑得更幸災樂禍了:“啊呀我兒子長大了,會臉紅了,不過也是我兒子這麽帥,哪家姑娘不心動,文遠說是不是?”

許文遠邊擺早飯邊“嗯”。

蔣曉梅趁機追問:“诶你告訴阿姨,他有沒有對象?我看你們成天在一塊兒肯定知道。”

許文遠沒正面回,反而轉過去問他弟:“你有沒有對象?”

這話問得太刁鑽。

許知遠氣得牙癢癢,說是也不好,說不是也不好,只能又把皮球抛回去:“我天天和你在一起,有沒有對象你心裏沒點數麽?”

許文遠笑笑:“我又不是你對象,我怎麽會知道。”

許知遠啞口無言,氣得在包子上戳出十七八個洞來。

蔣曉梅打他手:“別戳了,好好的包子又給你糟蹋完了,一會兒不吃還丢給我。我事先聲明啊,你媽從今天開始就不做家裏的垃圾桶了!我要減肥!自己的東西自己解決我可不受那份罪。”

她這麽說許知遠果然停了,瞪着包子不吭氣兒。許文遠搖頭,把他那份和自己沒動過的對換了,照着他腦袋輕輕一拍:“吃飯。”

這下許知遠高興了,咬着嘴也憋不住心裏的得意勁兒,一絲絲從唇角往外漏。

蔣曉梅嘆氣:“許知遠你看看你一身臭毛病!本來指望給你找個人管管你,現在好,比我們還慣着,無法無天了都!”

下午許文遠按慣例要去華哥那兒打工,許知遠趕去學校排練,約好了差不多時間他去店裏找他哥一塊回去,還讓他哥幫忙留了幾個糖油餅,怕賣完了。

排練很辛苦,許知遠卸了妝趕到面館的時候天都快黑了,他大老遠就看到店門口排了一溜長隊,花姐站邊上扯了個大喇叭維持秩序。

許知遠蹦過去問:“姐,這是幹嘛來了?”

花姐看看他,把他往邊上一推:“靠邊站點,擋着路了!哎這不是你哥有本事嘛,讓老劉專門開了個外賣窗口,天天固定時段限量供應糖餅肉餅。”

老劉就是華哥,本名劉國華。

糖油餅和肉餅跟這店裏的面條一樣,都是他的拿手絕活,這一帶住久一點的人都知道大冬天的來一碗熱騰騰的手擀面,再搭個外酥裏嫩的油餅,熱乎乎美滋滋的,別提有多舒坦,

許文遠喜歡肉餅,一兩餡兒、六錢皮兒,用料滿滿當當的都是良心,味道更是一絕;許知遠喜歡甜口,每次去都要捎上兩個。

許知遠眨眨眼睛沒懂:“為什麽要限量?”

花姐輕輕說:“因為人啊,都是越得不到的越不甘心。你哥太聰明了,這兩月店裏的營業額翻四五倍都不止。”

這辦法在現在看起來叫饑餓營銷,那會兒還沒有這個說法,純粹是許文遠自個兒悟出來的。店外排得熱火朝天,窗口裏面,許文遠也忙得和陀螺似的,汗珠挂在兩頰都沒空抹,沿着下颚骨往下淌。

許知遠搓搓手指,乖乖站邊上叫:“哥。”

許文遠對着外人的時候有點嚴肅,點單裝袋一點不含糊,別人看他年紀小,有心逗他和他多聊兩句,他也不怎麽愛搭讪,但看他弟的時候,眉眼卻都是軟的。

“等會兒,我給你裝餅。”

許知遠笑眯眯:“不着急,你先忙我看一會兒。”

他說看就真是認認真真站着看,不光不吵吵了還幫着花姐一塊兒維持秩序,空閑的時候再滿心歡喜地瞥他哥一眼。

他哥像是有感應似的,偶爾也擡頭看他,兩人這麽隔空一對眼,連空氣都變得黏黏糊糊起來。

花姐意味深長地問:“戀愛了?”

許知遠嘿嘿一笑也沒反駁,只問:“很明顯麽?”

花姐比劃着:“相當明顯,全寫臉上了。”

許知遠剛想回什麽,店裏夥計沖出來了:“文遠電話!”

許文遠兩手都是油于是擡擡下巴示意他弟,許知遠接過去一看,居然是他親媽。

蔣曉梅在電話裏輕聲細語地說:“文遠啊,回來幫我帶點兒東西,一會兒我發消息你別忘了啊。”

許知遠笑着回:“诶好嘞忘不了。”

電話那頭沒聲兒了,沒隔多久就開罵:“打你電話半天不接!給你買的不是手機那是個磚吧?”

這差別待遇也太大了,許知遠一摸口袋,壞了電話忘家裏了。他掏掏耳朵把手機拉遠,默數到十又回去賠笑:“沒有沒有,我手機沒帶出來,您消消氣,一會兒我帶冰糖葫蘆回來。”

許知遠愛吃甜是随她媽的,他挂了電話想把手機塞回他哥口袋去,一摸外套,裏面有個硬盒子,盒子裏是一顆顆透明的小圓球。

剛好這會兒許文遠把最後一批餅也賣完了,收拾完洗了手出來,看他弟捏着盒子在研究。

“這什麽?”許知遠問。

“爆珠。”

許知遠把盒子打開,湊鼻子底下聞了聞,一股子奶甜奶甜的草莓味兒:“爆珠是什麽?”

許文遠難得語塞:“糖。”

弟弟一聽糖高興了,捏起兩顆就往嘴裏送。

“乖孩子晚上少吃糖,會蛀牙。”

一句乖孩子把許知遠聽得臉都紅了,暗罵自己沒出息。許文遠也就是說說沒攔他,順便幫他整理耳邊的碎發,理着理着他突然眯起眼睛,拂過許知遠臉側一道新鮮的傷口:“這什麽?”

許文遠平時雖然話不多,但脾氣大部分時候都挺好的,這點和梁辰有很大區別。人前就沒怎麽見過他發火,唯二失控的兩次還都是為了他弟弟。

所以許知遠是他最親密的人,某種程度上比那個傻子爹還要親。他見過許文遠很多的小情緒,對他是“開玩笑的生氣”、“有點生氣”還是“很生氣”了如指掌。

比如現在,他哥就是真動氣了,音調都沉了三分,壓着火。

許知遠腦子轉得飛快,不管怎麽說先把他往胡同陰影裏一帶,勾着他哥脖子就往前貼,哼哼唧唧地像是撒嬌又像是求饒。

偏偏許文遠一點兒不上當:“說,你不說我也能查。”

許知遠鼻尖蹭着他哥的脖子扭,呼吸裏都是他哥身上的味道。

“我說了你答應我別生氣。”

許文遠把他胳膊扒拉下來,貼牆看着他:“你先說,我看情況。”

許知遠看他這樣也不鬧了,跟個小孩似的乖乖站好:“我今天排練時候又被劉新宇堵了?”

“劉新宇?他不在醫院麽?怎麽還能柱個拐來堵你?”

許知遠被自己腦補的畫面逗樂了,“噗嗤”笑出來。

“不是不是,是他小弟,反正就是堵我了,不過我這回沒打!跑了!”他驕傲地挺胸,一副求人誇的樣子。

許文遠咬牙:“嗯,挺好,跑得好,那傷怎麽來的?”

“那傷就是……就是跑得慢了,被刮了。”

其實那傷真沒事兒,小小一道口子估計兩天就好了,主要是許知遠皮膚白,看着有點顯。

許知遠說完了,又黏黏糊糊往他哥身上湊,許文遠就推了一下:“我身上都是油煙味兒,去換衣服。”

這擺明了就還有氣兒,哄不好。這下許知遠急了,撲上去撬開他嘴就咬,跟賭氣似的,但沒什麽技巧章法,像小孩吃糖,又嘬又舔,半天看許文遠依然沒什麽動靜就有點洩氣。

這回倒是許文遠抵着他額頭笑了。

許知遠沒好氣地問:“笑什麽笑?”

許文遠說:“之前黃毛那兒借的片是不是都白看了?”

許知遠撇嘴:“我就看了,我又沒學,你嫌我?那我改天找人練練再來。”

許文遠把他下巴掰過來,往牆上一壓:“找誰練?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許知遠覺得他哥隐隐動怒的樣子實在是太性感了,一口咬上他哥的喉結。

許文遠倒抽冷氣,他拿外套往兩人腦袋上一兜,躲角落裏壓着他弟親了個天昏地暗。

衣服底下空間很小,許文遠帶着三分懲罰從他弟的後耳根咬到耳垂,又扯開領子咬他白皙的脖子和肩膀,他早就想這麽幹了。

黃昏時候,胡同口人來車往,不過大部分都買了菜在往家趕,誰也沒空注意到這膽大包天的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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