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知道起什麽,以後不起了
和大多數幸運的上午不上班不上學的人一樣,溫曲塵早晨根本沒能起來。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他拿過手機一看時間,已經十點了。
房間裏的窗簾都拉着,上午十點的光線透不進來,顯得陰沉沉的。
剛醒過來的大腦昏昏沉沉,溫曲塵坐起身,竟然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錯覺。
忽然傳來一陣“噠噠噠”的敲門聲,溫曲塵昏沉的腦子終于清醒了點。
“誰啊?”
門外安靜了一瞬,接着傳來了江恪的聲音,“是我。我來看看你醒了沒有,要不要吃東西。”
隔着一扇門,門外的聲音有點失真,聽不出主人的情緒。
溫曲塵卻在這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裏生出了煩躁,一開口明顯地帶上了不耐煩:“不吃,別來煩我。”
江恪沒再說話,門外聽上去也安靜了。
他下了床,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生朝門口走去。
從貓眼看去,門外什麽都沒有,很安靜。好像剛才的江恪只是一個錯覺。
他松了口氣,随即心裏升上了一股失落。
很多時候,連他自己都搞不清,他對江恪到底抱有什麽樣的感覺。
他們結婚十年,相伴十年。
十年裏,多數時間親密無間,少數時間争吵拌嘴,全部時間裏,江恪對他處處退讓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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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溫庭竹都曾說過,江恪這個人,這輩子也就對他服過軟。
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和江恪分開了,甚至他已經在規劃兩人暮年白發的時候,該去哪裏養老。
後來呢?
溫曲塵忍不住閉了閉眼,像是不忍想起。
後來他發現江恪出軌了。
那個說過一輩子都會愛他的人,出軌了。
恨嗎?
溫曲塵承認,在得知這一個消息時,他只有滿心的相信,下意識覺得這是江氏的競争對手搞得手段,要讓他們倆離心。
可是那段時間的江恪确實有點不對勁。
他想當面和江恪談談,可後來一份又一份的證據送到他面前,讓他的堅信變得動搖,心裏的天平逐漸傾斜,他開始懷疑江恪。
“噠噠噠”。
又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溫曲塵的回憶。
他被迫起身去開門,這次連看來人是誰的欲望都沒有了。
“既然你不願意出去吃,那就在房間裏吃吧。”
江恪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驚得溫曲塵都忘了反應。
他腦海裏閃過了一絲念頭,萬一,萬一他真的錯怪了江恪呢?
他沉浸在這個想法裏無法自拔,被江恪的忽然靠近下了一跳。
江恪見他遲遲沒有反應,微微彎腰湊近他的臉,問:“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忽然拉近的距離讓溫曲塵有點不自在,他後退一步,讓開了路,還非要嘟囔一句:“進來就進來呗,我還怕你嗎?”
說完轉身快步往裏走去。沒看到身後的江恪微微上揚的嘴角。
拍戲時溫曲塵從不吃什麽油膩的食物,他要保持身材,還要防止太過油膩的食物造成腸胃不舒服,所以一旦開始拍戲,任何油膩甜膩的食物他都不碰。
這事除了鄒明和之前跟過組的幾個小助理沒人知道。
不過岑雅好像也很清楚,剛當上他助理的時候就對他的飲食了如指掌,估計是鄒明特地囑咐的。
溫曲塵看着江恪把飯菜一樣樣擺出來,忍不住想,現在又多了一個人知道,難道我的飲食習慣其實是人盡皆知的?
正想着,眼前多了一雙筷子,江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嘗嘗喜不喜歡。”
他沒再拒絕,接過筷子安靜地吃了起來。
自重生以來,兩人終于相安無事地吃了第一頓飯,頗有些歲月靜好的感覺。
這頓午飯過後,江恪沒有接着離開,反而以投資人的身份在劇組盯了好幾天,讓溫曲塵一度懷疑江氏是不是要破産了,江恪才這麽閑。
鄒明正在給他遞水,聽到他這吐槽實在忍不住了,“祖宗啊,你看你最近是不是和席宴走得有點近?”
“什麽?”溫曲塵有點懵,“有問題嗎?”
鄒明往不遠處的江恪那掃了一眼,回過頭壓低了聲音說:“畢竟你們兩個是演情侶,戲外走得太近容易讓人誤會,還是保持點距離吧。”不然江總還得在這盯多久啊!整天被盯着真的受不了!
聽了他這話,溫曲塵略微思索了下,朝席宴走了過去,吓得鄒明趕緊跟上,生怕給兩人獨處的機會。
“席宴,聊一下。”
席宴聽到聲音下意識看過來,看到是他,笑得一臉淫蕩,“怎麽了溫老師,找我有事嗎?約會的話我現在沒有時間哦。”
兩人熟悉以後,席宴就時不時的猥瑣一把,溫曲塵見怪不怪,淡定地坐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剛才明哥提醒了我一件事,我們走得太近的話,會不會對你造成影響?”
席宴表情呆了一瞬,接着明白了他什麽意思,哈哈大笑起來,“溫,溫老師,我覺得這對你影響比較大吧,我在粉絲眼裏的形象一直都是不太正經的,你可是翩翩貴公子人設,不會崩形象?還是先擔心一下對自己的影響吧。”
他羅裏吧嗦說了一大堆,也就表達一個沒有影響的意思,溫曲塵怕他以為自己有炒CP打算,索性把話說清楚,“我沒有炒CP的打算,男女都沒有,這個我會和導演說清楚,到時候劇組應該不會這樣做,主要是你們公司方面,我怕他們給你施壓,你能應付?”
席宴很不屑地撇了撇嘴,“放心,我在公司還是有點話語權的,公司裏不會不經過我同意就做什麽。”
他們兩個共識達成,又随便聊了聊對下一場戲的看法,沒再多說什麽。
只是這一幕落到某些一直默默吃醋的人眼裏,就顯得不那麽美好了。
喬導正在為在劇組待了很多天的投資人江總耐心地展示上一場戲的效果,誰知道一轉頭就看到江總面無表情地盯着別處,眼裏隐隐還有點怒火,反正是半點心思沒在屏幕上。
這下喬導怒了。
本身作為一個導演,喬導就很不喜歡投資人這類不懂行還愛瞎指揮的人出現在劇組,這幾天看江總從不對劇本發表什麽意見,也沒往劇組塞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好歹還能忍住心裏的不暢快。
現在她耐着性子在這給他展示效果,他竟然還敢走神!這是對藝術的不尊重。
喬家和江家也算得上有交情,要是在其他場合見了面,江恪估計還得叫喬導一聲阿姨,算是小輩。
這樣的關系下,喬導也沒憋着,“我說江總,江氏最近是破産了還是怎麽着?你最近整天窩在我這個小劇組裏面不走,到底是有什麽要求?你說出來,我們看情況照辦,你也別繼續在這待着了。你放心,我能保證江氏的投資不會打水漂。”
突然被怼,江總沉默了。
喬導看他不說話,以為自己的話說重了,想着好歹是投資人,還是別得罪的好。
“江總啊……”
“喬導你放心,”江恪先截住了話頭,“我不會對劇組指手畫腳,我在這,只是有點事情要解決。”
喬導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看到不遠處的席宴和溫曲塵兩人,心下了然,這是來盯梢呢。
不過聽說江溫兩家就是普通聯姻啊,怎麽着江恪對溫曲塵還看得這麽緊?
喬訪月身處名門,對于上層光鮮亮麗下的肮髒污穢知道的很清楚,多少毫無感情的聯姻後面是夫妻、夫夫各玩各的,表面相敬如賓,內裏頹靡腐爛。
江家和溫家沒聽說有什麽往來,江恪和溫曲塵也沒見過有什麽交集,怎麽這江恪看上去對曲塵還挺上心的?
喬導心裏思量了一番,沒想出個所以然,又在兩人之間掃了幾眼,笑了笑離開了。
算了,年輕人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溫曲塵和席宴說完了話,起身去衛生間走去。
剛推開了廁所門,手腕上多了一道強勢卻不會把人抓疼的力道。
身後的人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一手扶着他的腰,将他推了進去。
被人這樣挾制着,溫曲塵下意識地要掙紮。
剛掙紮了兩下,耳朵忽然被一個溫熱柔軟的東西擦過,他一下子怒了。
“江恪!你是不是有病!”
江恪輕笑一聲,放松了力道,卻沒把人放開,“我錯了,別生氣。”
“放開我!”
“那你別生氣?”
溫曲塵試着掙了兩下,意外的沒掙開,只能咬牙切齒地說:“不生氣。”
手上的力道撤離,他在心裏默默地補上了一句:不生氣是孫子。然後快速轉身給了江恪一拳。
江恪笑着接下這一拳,把人往懷裏一拉。
“說好了不生氣的。”聽着語氣還有點小委屈。
“放開我。江恪,你變态是不是?沒事尾随別人上廁所,新癖好?”溫曲塵面含諷刺,心裏還嘀咕着,生活了十年,也沒見江恪有着毛病啊,怎麽現在還成這樣了!
誰知道人家江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說:“沒有尾随別人,只尾随你。”
溫曲塵一聽這話更生氣了,合着尾随他就不猥瑣了是嗎?!不想和他說話!
【作者有話說:聽我朋友說今天是萬聖節,然後我尋思着好不容易碰上個節日并且還寫完了一章,我必須要發它!!!
不管是不是萬聖節,我都要說節!日!快!樂!說讓我第一次碰上個節日呢嗚嗚嗚。。。
所以今天到底算不算萬聖節,糾結.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