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怎麽啦?這不是遲早的事嗎?”
“結婚了再生孩子,不結婚我不生孩子的哦。”金穗子說。
“好,聽你的。”東子的回複快速簡單。
愉快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金穗子總感覺每次跟東子聊天的時間飛快就過去了。
面對網絡那端的東子,金穗子心裏隐藏着一絲隐隐的不安,雖然東子的言語是那麽斷然肯定,卻總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東子會主動跟她談起結婚的事,會天天跟她打電話,初期的時光,金穗子走出去滿面春風。誰說異地戀只有苦苦的思念?還有一種是幸福的思念,那樣虛無的幸福感從心深升起,蔓延至滿面容光。
的确是幸福的。即便孤獨,內心有愛,有愛便充實。
東子說他過一個月便來看她。在電話裏,東子開玩笑的說:“怎麽你沒有開心得想跳起來的感覺呢?”
金穗子說:“也該見一見了,都多久沒見過了?見是正常的,一直不見才不正常了。即是正常的事,怎麽會開心到跳起來呢?”
挂上電話,金穗子才感到心裏一陣狂喜。長久的思念,如今終于可以相見了。可當時在語言上為什麽就沒有面對着東子狂喜一番呢?
什麽叫理智?什麽叫幼稚?女人是應該把幼稚留給自己還是應該表現在愛人面前呢?
幼稚的女人,總想表現得成熟一些。而成熟的女人,卻只能裝出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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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子如期來看望她了,帶着遠道而來的一路風塵。實際上,東子是來廣州出差,本來公司是叫另一個同事來的,他争取了這個機會。
金穗子并不介意他是否專程來看望她,只要相見,她就很開心了。把東子接到自己住的小屋,她還是一直住在曾經大朱送給她的那個小套間裏,雖然不願意,但暫且住着吧。
物是人非。這原本不是她喜歡的一種感覺,可生活往往由不得自己。
大朱是長久都沒聯系過了,偶爾節假日的時候,還會收到一兩個祝福信息。忘不了的**,并沒有變成仇人。客氣的祝福,換來客氣的回複。
二十一
這是一小段幸福的日子。東子和金穗子久別重逢,兩人愛意迅速升溫。
早上看着東子在廚房做早餐的時候,金穗子感覺幸福極了。一個人過了那麽多年,終于有一份愛可以在陽光下燦爛。
兩人一起吃早餐,一起去逛街,金穗子也帶着東子見了幾個自己最要好的朋友。都是年輕人,大家說說笑笑很是開心。
“笑一個。”在某景點,金穗子舉着相機對東子歡樂的叫喊着。
東子做出一個調皮的笑臉,金穗子飛快的按下了快門。
一連串的笑聲随即追逐着腳步聲響起。
傍晚的馬路邊,東子牽着金穗子的手慢慢散着步。金穗子望着人來人往,覺得人群裏最幸福的人就是自己了。
晚上,金穗子手捧一杯熱水,微笑的靠在廚房門邊,望着東子不緊不慢的煎着一條魚,鍋裏的魚身在溫火下逐漸變得焦黃。
東子一邊做魚,一邊在嘴裏說着怎樣做菜更具有色香味俱全的方法。金穗子只是溫和的望着他笑笑說:“看不出來,你倒還挺會做菜的嘛。”
“那當然,你老公我什麽事不會做?”男人嘛,給點陽光就燦爛。
金穗子也不同他拌嘴,就暫且讓他臭美一番吧,男人也是需要鼓勵的。她更加偷偷樂了,幸福甜美的感覺溢滿了心間。這是曾經跟大朱在一起時從未有過的可以公開的快樂。
愉快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很快東子出差的期限到了,在東子要離開的前一天,兩人都無法入眠,纏**綿着即将別後的難舍之情。
第二天,金穗子坐在床邊,傷情的看着東子慢慢收拾衣物,突然從背後一把抱住了他,眼淚從金穗子的眼角情不自禁的流下來。
“親愛的,別這樣。”東子轉過身,雙手捧着她的臉,輕輕抹去她的淚水。
“我是不是太矯情太兒女情長了?”金穗子擡起滿是淚痕的臉傻乎乎問道。
“沒有。都怪我,不能陪着你。”
“我也能獨立的,只是我舍不得你。”金穗子把頭偎依在他懷裏。
“我知道。”東子撫着她頭發溫柔的說。
“嗯。沒事了,還有什麽,我幫你收拾吧。”片刻之後,金穗子擦了擦淚痕,用一種小女人的善意違心嚷道。
東子用愛憐的眼神看了看她,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小女人的嬌弱和大女人的堅強在面前這個女人的骨子裏交替流轉,這并不是虛僞裝扮,他知道,她心裏不舍,卻又不想讓他擔心。
東子的心深處突地就感覺抽dong了一下,莫名地有些為她心疼。他裝做若無其事的轉過身接着開始收拾東西。
金穗子絲毫沒有覺察到東子的心緒,她忍着傷心幫他疊衣服。
送東子去車站的路上,金穗子一直都拉着他的手不願松開。她不舍得分離,但又不願意對他提出任何留下來的要求。
愛一個人是應該要有要求還是沒要求?對一個人沒有任何要求難道就不代表愛嗎?此後很長一段時間,金穗子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因為她從來不喜歡對別人有太多要求,當然,她也不喜歡別人對她有過多要求。
看着東子坐在車上漸行漸遠的身影,一轉身,金穗子流下了淚水,但她卻腳步堅定的走出車站。
“再傷心也要堅強。”她在心裏對自己說。
二十二
東子走了。金穗子又恢複了一個人的生活,只是她的心裏已不再孤單。
東子的電話依然每天打來,金穗子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接聽他的電話。最開始,東子的電話一天三次五次,有什麽高興或傷心的事,他總是跟金穗子說說。慢慢的,電話次數在無形中減少,基本保持在每天一次,聊天的時間也越來越短,有時金穗子感覺,他只是在跟她打個招呼而已,有點例行公事一般。
金穗子有時也會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也許是他工作很忙,本來就是異地戀,如果不信任,那就更不用談了。她偶爾也跟東子打個電話,東子也會接聽,更多時候時常手機裏的音樂播完了那端還沒有聽到熟悉的聲音。
金穗子的心裏雖有些隐隐不安,并且還有種抓不住的感覺,可是,她要抓住什麽呢?人不是某件東西,不是買下來便屬于自己。
金穗子沒有半句追問,依舊像沒事般每天開開心心的接聽東子的電話。偶爾,東子也會跟她聊半個多小時,說說近況,聊聊他的家人,金穗子只是聽着,并不多問。
直到有一天,她沒有接到東子的電話,她想,他也許很忙,忘記跟她打電話了。第二天,她還是沒有接到電話,她打過去,也沒人接聽,第三天還是如此。金穗子心裏慌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裏漫開。
她突然想起遠方的肖月,她打電話給她,想找她問問東子的情況。
“我也不太清楚,我要問何勁才知道。”肖月也擔心她這個好友,雖然她們也許長時間都不會聯系,但深厚的友情在心裏是不會改變的。
“那請你幫我問問,我等你電話。”金穗子說。
片刻後,肖月打來電話:“何勁說,他也不太清楚東子的近況,他們雖是堂兄,但平日聯系倒也不多。你也別多想了,也許他真的只是有事吧?”肖月安慰着她的好友。
“嗯。謝謝你,我知道了。”金穗子挂了電話。
金穗子的心在隐隐不安中等待着,每天總是特別注意手機的聲響。
第五天了,東子還是沒有音訊。這天金穗子一個人在家吃晚飯,近來胃口本來就不好,可總是要吃點東西的。她撥動着碗裏的米飯,好像在一粒粒的數着,眼淚情不自禁的掉下來,落在碗裏……這麽多天,她一直沒哭,這會兒卻怎麽都忍不住了。掉下了第一滴眼淚,便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手上還抓着筷子,卻又掩着嘴,喉嚨裏發出抑制不住的抽泣聲。
女人是堅韌的動物。有時候一個人哭泣不是因為軟弱,而是因為堅強太久。
她想不明白,如果不愛,何必要聯系那麽久;如果相愛,又何必要無聲的消失?如果要分開,這麽長時間的相愛難道連一聲交待都不值得擁有嗎?或者,他真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如果這樣,金穗子更是擔心。
女人的眼淚多多少少可以起到緩解情緒的作用。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