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剖屍查驗
衙門後院，幾位死者家屬都一一請來，慕容雪看着他們眼中流露出的不屑和張狂以及縣官對他們點頭哈腰的态度，心中不禁一笑，不就是做了大官嘛，擺那麽大的官威不知道是給誰看。
吳夢凡大致給各位說了一下情況，慕容雪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些達官貴族耍起官威來比現代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啊，若非不得已慕容雪也不遠與他們有接觸。
大将軍趙翼本來就很不滿慕容雪見着他們居然不行禮，現在還翻白眼，實在是眼中無人，不過一區區攬月樓，在江湖上也就被人吹捧了一下而已，這一個小姑娘家家不過就是地下的人撐撐場面罷了，這姿色倒是不錯。
不知怎麽的趙翼竟然趁慕容雪不備，發動進攻連一旁的踏雪也沒有反應過來，眼見就要傷到慕容雪了，她立刻伸手格擋，但因為事發突然，趙翼又是用盡全力，讓踏雪猛地跪在地上，氣血翻湧一口鮮血奪口而出。
“咻咻”兩名黑衣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在慕容雪身旁，慕容雪看着趙翼的眼神越發冰冷，“照顧踏雪。”言罷，慕容雪身形一閃，趙翼的咽喉就多出了一只手，慕容雪的臉就出現在了趙翼眼前，趙翼想反抗怎奈被慕容雪點了穴，她身形之快讓所有人都沒有看清她的動作就擒住了趙翼。
此時鎮國公也對慕容雪發起攻擊，慕容雪不得不放開趙翼躲開攻擊，誰知不過三招鎮國公也被慕容雪制服，她冷冷的說：“踏雪，我們走。”說完擡腿就走
“慕容姑娘，方才大将軍和鎮國公只是和姑娘開玩笑，請姑娘解開他們的穴道，我們不是還有正經事談。”見慕容雪要走，吳夢凡立即出聲阻攔。
“他們那麽有本事，自己解穴，正經事？我可沒有什麽事和你們談”笑話，要不是此事牽扯夜羽樓，她才不會與這些人打交道，要驗屍什麽時候都可以，要查真相她攬月樓也可以，不過是見幾位女死者可憐，想幫幫他們罷了。
“姑娘，今日出現怕是因為朋友受牽連，為朋友洗刷冤屈，今日一走怕是錯失良機，姑娘的朋友怕是會有牢獄之災。”吳夢凡早知道此案疑犯是夜羽樓的清風，據調查夜羽樓與攬月樓交情甚好，今日慕容雪應該是為了清風而來。
“威脅我嗎？告訴你沒有你們我一樣能知道真兇，可是你們沒有我就永遠別想破案。”慕容雪最恨別人威脅自己，她冷冷的說，“今日命案案發時間應該是昨夜，很不巧那時清風在我攬月樓裏帶着好好的，從未出門，你們想抓他拿出證據，不過進的了我攬月樓再說。”
“慕容樓主請留步，可否聽老夫一言。”開口的是皓月國宰相顧鴻，也算得上德高望重之人，況且還是老人家，慕容雪當然會給面子，所以停下腳步，“今日是我們莽撞，只是姑娘一介女流要讓我們信服一時是難以接受，他們不過是想試試姑娘實力而已，方法有欠妥當還請姑娘見諒，但是姑娘忍心看着無辜的人枉死？”
果然宰相不愧是宰相，說出來的話都那麽有見地，是的她慕容雪就是不想她們枉死才會公開插手，而不是暗中進行，只是她很生氣趙翼的行為，害得踏雪受傷。
見慕容雪有所動搖，其餘兩位侍郎立刻開口：“慕容樓主沒為人父母，不知痛失愛女的心情，今日得罪之處希望樓主不要介懷。”
“只怕我所說之事，你們接受不了。”慕容雪平靜下來緩緩說道
“姑娘只管說說便是。”宰相的風度果然不一般。慕容雪吩咐暗士将踏雪送回樓裏，自己走到那兩個人面前解開穴道，便不再看他們。趙翼和範雲海抱拳說道：“慕容樓主得罪了。”
“我找大家來是想與大家商量一件事，這件事你們未必能接受，若有得罪之處希望見諒，如今案子除了致命傷就再無其他外傷，死前也無掙紮，這很奇怪，按理說人在受到重創時應該會有掙紮，所以我懷疑她們被藥物或者什麽控制，所以我想剖屍檢驗。”
“不行，這絕對不行。不能讓雪晴受此侮辱。”趙翼第一個出聲反對。其餘人亦是臉色難看
慕容雪掃視衆人，不理會他們眼中的厭惡，說道：“死者非正常死亡，也就是說是被人害死的，她們死得冤枉，兇手卻逍遙法外，這樣的死才是她們的屈辱，才會讓她們死不瞑目、不得安生，驗屍或者解剖屍體并不是對死者的不尊重，反而是在幫助她們，說出她們想說的話，她們在利用她們的身體告訴大家，她們是怎麽死的，你們現在不是在保護她們而是在阻止她們說出真相。”
言罷，所有人都陷入沉思，許久之後顧鴻開口道：“你驗吧，我想含章一定是願意的。”慕容雪看顧鴻的眼神裏多了幾許贊賞，不愧是一國宰相。其餘人見狀也紛紛同意。慕容雪笑了笑說到：“我個人建議最好由一名家屬和欽差大人在一旁看着比較好。”
“那就由老夫和吳大人一起，這樣可好？”有宰相大人一旁監視，大家也沒有什麽意義慕容雪讓吳夢凡派人前往攬月樓讓已墨帶着工具前往衙門。
不一會，已墨到達，慕容雪準備就緒，便開始剖屍檢驗。令慕容雪奇怪的是，先前檢查屍體時陳思思的腹部還腫脹僵硬，而現在卻沒有這樣的現象，到底是為什麽呢？她想不明白，慕容雪決定先解剖陳思思。
“死者食道、肺、腎無毒素腐蝕跡象，說明死者無中毒跡象，死者死亡原因就是被兇手一擊震碎心髒，震斷心脈而死。”緊接着慕容雪剖開死者的胃部，胃裏面的東西讓幾個大男人差點當場吐出來“死者胃裏有些黃色液體以及一些白色的小蟲，還散發香味，大家有沒有異議？”
“沒有。”最先回答的是吳夢飛。慕容雪将屍體縫合後，接着解剖其他死者。解剖結果無疑都沒有中毒跡象，都是一擊致命，胃裏也有小蟲子，死亡時間越長的屍體小蟲子越少但是黃色液體越多，因此才散發出香味，而且這液體離開胃裏一夜就消失無蹤。
“我想這些小蟲子就能解釋為什麽死者死前沒有掙紮，這應該是一種蠱。具體的我得去查查。”結束驗屍時夜幕已經降臨，坐在衙門書房裏，慕容雪一邊整理驗屍記錄一邊說道
“如此殘忍的手法，只是老夫不明白，為何死的都是達官貴族，要不就是與朝廷來往密切的人？”不愧是當今宰相，想得都比別人深一層。
“一般來說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要麽是想挑戰官府的權威，要麽就是洩憤，但就如今來看死者都是高官之女，這是一個特殊的兇手，據我查到的來看他有兩個目的，第一是針對皇上，這個人對皇上應該有很大的怨恨，第二就是栽贓嫁禍夜羽樓。”慕容雪大膽直言。
“請恕我直言，世上有這麽一句話‘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更何況是皇帝如今江湖上有這麽多勢力出現一定會威脅到皇權，皇上能夠容忍那麽說明幾大勢力裏有他的人，現在江湖勢力處于平衡狀态，倘若皇上與夜羽樓為敵，鏟除夜羽樓就會打破這樣的平衡，江湖上又會多許多紛争，鹬蚌相争，漁翁得利。那麽有人就會觊觎皇權。”
話點到為止即可，慕容雪想這幾位大人都是經歷過大場面的，定能夠想得到慕容雪話語背後的意思。
“慕容樓主，可否将你查到的消息告訴我們呢？”吳夢凡這會說道了重點。慕容雪贊賞的看了看吳夢凡，此人心思缜密，不得不佩服。
“此事關系別人的隐私，我得先問問別人願不願意透露。攬月樓的規矩就是不透露雇主所查的消息，所以恕慕容雪暫不能相告。”慕容雪笑着說，“倘若沒事我先走了，至于小蟲子我會盡快給各位答複。”言罷便起身離開。
剛走到門邊，慕容雪想到了什麽似的，轉頭說道：“各位達人，暫時還是不要講死者帶回去安葬，或許過幾日她們又有什麽要說的呢，吳大人冰窖溫度不夠低，若不想屍體壞掉的話。。。。。。”慕容雪想這個吳夢凡應該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不再出聲，向大門走去。留下極為若有所思的人。
回到攬月樓，慕容雪立刻奔向藏書閣，進去之後才發現紅鸾還在裏面，而且還睡着了，慕容雪好笑的看着他，吩咐人拿了個毯子給他披上，自己繼續查閱書籍，她一定要弄清楚那些到底是什麽東西。
次日，蕭禦珏回到了攬月樓，踏雪告訴他慕容雪在藏書閣還沒有出來，于是蕭禦珏便去藏書閣找慕容雪。來到藏書閣才發現慕容雪趴在桌上睡着了，昨夜她應該看到很晚吧。蕭禦珏想，于是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
慕容雪感覺有人靠近，緩緩睜開眼睛，見是蕭禦珏便展開了微笑，“你怎麽來了？樓裏的事都處理好了嗎？”慕容雪才發祥她很想念蕭禦珏，看到他自己很開心。
“處理完了，也交待給吳月處理，我不放心你和清風，所以趕了回來。”慕容雪不得不承認蕭禦珏真的很溫柔，就連他的笑容也是那麽溫柔。于是她輕輕環上他的腰，将頭靠向他，淡淡的清香充斥她的鼻腔，她就喜歡他身上的味道，讓人莫名的安靜。
看着這樣嬌态百出的慕容雪，他寵溺的撫摸着她的秀發。
“咳咳......那個樓主，我是不想打擾你們，只是我實在沒辦法裝睡啦，還有啊今天你不是要去衙門一趟嗎？”紅鸾醒來就看見慕容雪抱着蕭禦珏，他很識相的繼續裝睡，可是許久之後他發現他們沒有要分開的意思，可是自己杵在這很尴尬，只好出聲提醒，結果一本書飛向他的臉差點砸在他俊秀的臉上。
蕭禦珏好笑的看着現在臉頰緋紅的慕容雪，低聲笑了出來，害得慕容雪連連放眼刀。“你去衙門做什麽？”收回笑意他問道。
慕容雪伸伸懶腰，收拾昨天找到的東西說道：“昨天驗屍發現了些東西，我懷疑清風的弟弟已經不是人了，而是風月蠱的容器。”
“怎麽說？”蕭禦珏問道。
“我們到了衙門在慢慢說來。”說着拉起蕭禦珏就走。來到衙門書房，便看見死者家屬都在，想必是想知道那些小蟲子是什麽。慕容雪對他們報以微笑，說着“夜羽樓樓主蕭禦珏，來協助調查的，我想去冰窖再看看屍體，你們再次等我，待會就回告訴你們答案。”
說着自行往冰窖走去，果然昨夜才說今日冰窖就比昨日溫度低很多，她來到死者身旁再逐一檢查，發現即使溫度很低，屍體的腐爛速度也很快，看來真是風月蠱無疑了。一旁的蕭禦珏看着慕容雪熟練的驗屍手法，心想她到底還有多少能耐。
從冰窖裏出來回到書房裏，這一路慕容雪臉色沉重，一言不發，蕭禦珏輕握她的手，給她支持。
“我查到那些小蟲子叫風月蠱，中蠱之人會對下蠱之人産生愛戀答應下蠱人所有要求，哪怕是行風月之事，所以起名風月蠱，但是此人意不在此，所以沒有糟蹋死者。倘若下蠱人下的是成蠱，那麽死後蠱毒也會死去，但是兇手下得是蠱卵，蠱卵毀在人體內繁殖，我想兇手在找風月蠱的容器，誰知死者都不合格他只好殺死，一來可以栽贓嫁禍而來可以挑釁皇權，三來借機向給位大人下蠱。”慕容雪一口氣說完。
“老夫不太明白樓主之意？”許久範雲海開口問道，“怎麽借機下蠱？”
“死者死之前蠱毒已經到了繁殖期，結果因為死者體質不适合蠱毒生長，讓死者提早出現香味，會暴露，所以将死者殺害，死者死後蠱毒沒有死而是繁衍産下蠱卵，但是蠱卵沒有能夠孵化，死掉就形成黃色液體，你們愛女心切要下葬之前一定會為她們梳洗，這樣就會碰到液體，死蠱卵就會滲入皮膚，接着會複活，你們體內就會留下蠱毒。”慕容雪解釋道。
“若控制了我們就等于控制皇上？”禮部侍郎姚餘說道
“恩，所以我建議火花屍體，而且盡快，昨日剖屍發現蠱毒開始變異，我怕會有屍變。”這就是慕容雪最擔心的，看來兇手是個用蠱高手，怕是清羽也不過是養蠱容器而已。衆人看到慕容雪臉色沉重，也明白此時有多麽嚴重，倘若屍變那就真的麻煩了。
“還有，搬運屍體是一定不能讓肌膚碰觸到屍體，而且幾位大人及家眷絕對不可以碰，下人搬運後也要燒掉當天所穿的衣物。”慕容雪一夜未眠，今日又立刻過來此時慕容雪滿臉疲憊，蕭禦珏扶着她卻感覺到體內冰蠶在騷動，那也就是說慕容雪體內有蠱毒。
剛這樣想，慕容雪便暈了過去，蕭禦珏趕緊抱住她更阻止別人靠近，“不要過來，我想她中蠱了，我知道各位都希望女兒漂亮下葬，可是此時情況特殊，希望各位能夠各位按照她說的去做，最好今日做完，而且一定要按照她的要求做。”說完抱着慕容雪離開了，他得想辦法救她。其餘人見慕容雪如此便知此蠱很危險，于是也紛紛安排，火化自己的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