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兇現身攬月樓

自從慕容雪在衙門昏倒被蕭玉珏抱回來後，慕容雪已經整整昏迷了三天，這三天裏慕容雪反複發熱，讓已墨束手無策。整個攬月樓就沉浸在無邊的恐慌中。要知道攬月樓裏除了慕容雪醫術高明之外其次便是已墨了，倘若連已墨都束手無策的話，便就再無辦法了。

慕容雪昏迷的三天裏，蕭玉珏一直坐在床邊守着她、看着她，此刻的慕容雪臉色蒼白，此刻的蕭玉珏滿臉的疲倦以及滿眼的心疼。他伸手撫摸着慕容雪蒼白的面頰，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就這樣一直一直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天荒地老一般。

“蕭樓主，你已經三天未合眼了，不如下去歇息，這裏有我和已墨在呢。”踏雪端着水走進來時便看見蕭禦珏癡癡地看着昏迷中的慕容雪，蕭禦珏三天來衣不解帶的守着慕容雪，讓整個攬月樓都感動不已，只是即便他蕭禦珏武功蓋世也不過是個凡人，這樣不眠不休的身體也會垮掉，要是慕容雪醒來會心疼的。

“蕭樓主，你這樣小雪知道了會傷心的。”一旁的已墨見蕭禦珏對踏雪的話無動于衷，便也出聲勸說。聽到慕容雪三個字，蕭禦珏才有了反應，他太擔心慕容雪了以至于忘記不讓別人擔心自己，他看看已墨又看看踏雪，終于點點頭起身回房休息。看着蕭禦珏離去的身影，踏雪和已墨只能嘆氣。

回到房裏，蕭禦珏就看到了等在房裏的清風，看着他眼裏的擔憂，蕭禦珏報以微笑:“不要擔心，我沒事。”

“主子，倘若抓到清羽能不能饒他一命？”清風眼裏充滿了乞求，蕭玉珏實在不忍心不答應他只是，如今死的都是達官貴人，即便他想放可是其他人又怎麽肯放過清羽。其實清風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麽的不切實際，他也知道這樣做對不起那死去的人，可是一想到清羽所受到的苦，他真的沒有辦法做到袖手旁觀。

“清風，你跟了我多久了？”蕭玉珏坐下來，問道。

“主子，有十年了”清風回答道。

“我記得當初你來夜雨樓的目的是想找到弟弟，我知道這十年來你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他，如今他成為養蠱容器，你必定不能袖手旁觀，你的心情我能明白，也不打算阻止你，所以若是你有什麽決定就去做吧，不用擔心我，我還有飛沫。”蕭玉珏笑笑地說。他知道若是他下命令清風肯定不會插手，但是絕對會有遺憾，會內疚，會自責。如今能為清風做的就是縱容他。

清風看着眼前這個男人，此刻心裏滿滿的感動。當初跟着他不過是因為他是樓主是主子，雖然漸漸的發現他是一個值得追随的人，但心裏依舊認定因為他是樓主才跟随。可如今他才發現，就是眼前這個男人能夠懂他的思念、懂他的責任。即便知道清羽已經放下不可饒恕的罪孽，也想保護他作為哥哥保護他，這是他能為清羽所做的最後一件事。

清風跪在蕭玉珏身前給他磕了三個頭之後開口道：“主子，請你相信我的忠誠始終只對你一個人，可是如今我的責任給了清羽，主子的恩情清風來世再報。”說着便起身離開。蕭玉珏看着清風離開的身影只能嘆息。

“主子，這樣做真的好嗎？”待清風走遠後，蕭玉珏的房裏閃進了一個人，他看着清風離開的方向問道。蕭玉珏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此時的他早已體力透支倒在桌上睡着了，來人看了看蕭玉珏也只是嘆息一聲将蕭玉珏扶到床上歇息。

晚風蕭蕭，本來應該喧鬧的街上也因連日命案變得蕭條不已，而此刻街道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人影，為這個寂靜的街道增添的一份詭異。風吹起紅衣人的衣服發出“沙沙”的聲音，一頭傾瀉的長發也随風在空中飛舞，他一步一步地向攬月樓走去，嘴角上還挂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與此同時攬月樓裏已墨坐在床邊反反複複的給慕容雪診脈，他真的沒有辦法相信慕容雪體內的蠱已經消失不見，這三日來漸漸失去生命跡象的慕容雪竟然恢複了生命跡象。

“已墨，樓主她沒事吧？”一旁的踏雪見已墨反複為慕容雪診脈還以為慕容雪病危便出聲詢問，已墨就如未曾聽到踏雪說話一般呆呆的不動不說話，急得踏雪一群人有沖上去打他一頓的想法。

“樓主已經沒事了，雖然人還沒有醒但是體內蠱毒已經消失。”許久，已墨才開口回答。雖然他很好奇為何蠱會消失，但是慕容雪總算沒事，他也松了一口氣。

“已墨，這......”慕容雪沒事踏雪很高興，但是突然消失的蠱毒還是令她擔憂，她怕蕭玉珏不聽警告将蠱毒吸走，畢竟除了蕭玉珏她是在想不出來慕容雪體內的蠱為何會消失。其實這也是已墨所擔心的，慕容雪曾說過倘若蕭玉珏體內的冰雪天蠶再次提前蘇醒的話就再也沒有辦法使其沉睡，若蕭玉珏真的為慕容雪吸走蠱毒，那麽等慕容雪醒來知道此事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多自責。

正當已墨要開口讓人去問問蕭玉珏時，他便走了進來，已墨立即上前一探他的脈搏，之後他的表情竟然越來越疑惑：“蕭樓主，你真的沒有為樓主吸走蠱毒？”聞言蕭玉珏立即走到床邊，看着慕容雪的臉色不似前幾日般蒼白，心下松了口氣，嘴角也揚起了微笑：“你也探過我的脈息，該知道那個家夥沒有醒過來，我保證我沒有那麽做。如今雪兒沒事就好了，不是嗎？”

正此時，一婢女匆忙走了進來說道：“不好了，有個紅衣人闖入攬月樓了”未盡聞言立即沖了出去，其餘之人也紛紛出去只留踏雪在房裏守着慕容雪。庭院內，已墨戒備的看着紅衣男子，要知道能闖入攬月樓的人一定要精通五行八卦否則無人引入只能喪命陣內，而這個紅衣人竟然能夠安然無恙的出現在庭院內，可是又感覺不到他的內息，所以未盡等人一時之間也束手無策。

“蕭樓主，清風呢？”紅衣人悠閑的坐在随緣亭裏，說話的語氣裏也散發出絲絲慵懶之意，若非此人狠心殺害五名無辜女子而且手段殘忍，也只會覺得此人是個閑雲野鶴之人。蕭玉珏微微皺眉，走上前道：“清風已經離開，至于離開做什麽想必閣下比我更清楚。”

“哈哈，真是愚蠢至極。他若認為為我頂最就能了事那就大錯特錯了。”紅衣人緩緩起身，走向蕭玉珏說道，“蕭樓主不會不知道我家主人想要的是什麽，即便我不忍心傷害他，可是主人也絕不會放過你以及慕容雪。”

言罷紅衣人一掌攻向蕭玉珏，蕭玉珏一個轉身避過紅衣人的攻擊，緊接着紅衣人一個回身又攻向蕭玉珏，因着紅衣人體內有風月蠱使得蕭玉珏體內的冰蠶頻頻騷動，引得蕭玉珏不适卻又不能表現出來。

已墨看着蕭玉珏便也知道他體內的冰蠶開始有異動，畢竟冰蠶是因為藥物沉睡必定抵不過外界蠱毒的誘惑，思及此處已墨給未盡和紅鸾打個眼色，然後紛紛飛身出去與紅衣人交手。紅衣人武功路數相當詭異，即便高手如已墨未盡也深感吃力。

忽的，紅衣人周身散發淡淡紅光，他身形一閃已墨、未盡、紅鸾便被打落吐血，接着一陣狂風刮起，紅衣人就這樣屹立風中，嘴上還挂着若有若無的笑容。紅衣飄飄，黑發亂舞，更襯托了他的妖嬈。

“今日我來不是要殺了你們，只要交出慕容雪就好。”紅衣人一邊把玩自己的長發，一邊用悠閑的口氣說話，仿佛是在講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樣。

“倘若不交呢？”蕭玉珏冷冷地道。此刻的蕭玉珏哪還是平日裏見的那樣溫文爾雅，他周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裏還透着絲絲的霸氣，俨然一副王者之風，他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讓所有的人都震驚不已。

認識蕭玉珏到現在，何時見過他亮出兵器，即便是在與陳王對抗時也不曾拿出來，況且這把劍還是與蕭煥的楊柳風同出一人之手，也是與楊柳風并駕齊驅的君子劍。君子劍一出蕭玉珏周圍除了冰冷的氣息之外也多了幾分淩厲的劍氣，這使得紅衣人收起了他的不屑與悠閑，全神貫注的看着蕭玉珏。

看來主人說的沒錯，蕭玉珏比慕容雪更加可怕。紅衣人這樣想着，也将自己的兵器拿了出來。“麒麟鞭”這是紅鸾吃驚的說出了一個名字。“不錯，紅鸾閣主好眼力，這就是麒麟鞭，集天地陰氣于一身的麒麟鞭，這不輸于楊柳風與君子劍哦。”言語間紅衣人催動內力頓時他周身圍繞着紅光，而且眼睛的顏色也跟着變為紅色。

“要是不交，我血洗攬月樓。”說着便像蕭玉珏攻來。蕭玉珏豈是泛泛之輩，頓時騰空而起将蕭玉珏引到別處，此時的蕭玉珏已動了殺心，瞬間功力大增，已墨等人只看到在空中交纏的紅白兩個身影。

“閣下不過是要找我慕容雪，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傷害五條無辜人的性命。”正當紅衣人與蕭玉珏打得難舍難分時，一道女聲打斷了兩人的纏鬥。蕭玉珏立即飛身來到慕容雪身前，就這樣深深的看着她，仿佛怕是自己在做夢一般。

“我沒事了，不要擔心。”慕容雪知道蕭玉珏擔心自己，便出聲安慰。蕭玉珏不由分說立即将她抱入懷中，只有她的溫度她的味道才能夠證明她活過來了，她在他的身邊。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慕容雪錯愕了一下随即将手環在蕭玉珏的腰上說道：“玉珏，我沒事了真的。”

“慕容樓主，主人只是想請你過去一趟。”紅衣人冷冷得道。

“我不容許誰在這裏放肆。”蕭玉珏并沒有打算将慕容雪放開，盡管還抱着她，但是說話的語氣已是冰冷不已，只有待在一旁的飛沫知道此時的蕭玉珏已經處于暴怒狀态，飛沫與清風十歲就跟着蕭玉珏，清風在明飛沫在暗，十年來他們從未見過蕭玉珏如此冰冷，若非憤怒至極依然不會如此。

“玉珏，沒事。”慕容雪輕輕推開蕭玉珏小聲開口，眼睛定定的看着蕭玉珏，片刻之後蕭玉珏才将君子劍收回腰間退到一旁不再說話。看着此時的蕭玉珏，慕容雪不禁一笑，這樣的蕭玉珏竟然增添了幾分妖嬈，讓慕容雪突然心跳不已。

“清羽，不對現在該稱呼你為湮月是吧？”慕容雪走上前看着眼前的紅衣人，突然翻手為掌攻向湮月，湮月一時措手不及生生挨了慕容雪一掌，緊接着慕容雪目光一冷瞬間周身散發淡淡的紫光，與此同時慕容雪身形快得讓所有人看不清她的動作，接着便看見湮月如斷翼的小鳥一樣跌落下來，一口鮮血奪口而出。

就在這時吳夢凡帶着人走進了攬月樓，讓湮月驚訝不已，慕容雪看着湮月說道：“是不是好奇清風已經投案自首為何吳大人還會帶兵前來，為何我中了風月蠱本該一命嗚呼卻奇跡般的活過來？湮月我中蠱昏迷不假，至于為何忽然不治而愈我也不得而知，清風投案自首也不假，只是那日我剖屍查驗時告訴過吳大人倘若清風投案自首便于那晚子時前來攬月樓。”

“好個慕容雪，即便昏迷也能布局。今日敗在你手上，要殺要刮悉随尊便，不過若是他人想要處決我怕是沒有這個能耐。”湮月憤恨的說着

“湮月，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為了讓我中風月蠱而殘害那麽多條人命。”慕容雪蹲在湮月面前，給了他一巴掌接着說“你們一石二鳥之計用得可真好，即便我中不了風月蠱，那麽朝中幾位重臣也會中蠱，這樣便分化了皇上的實力，使得陳王奪位多一分勝算，倘若我中蠱蕭玉珏定會為了我吸走我體內之蠱喚醒沉睡的冰蠶，使得寒毒侵蝕蕭玉珏”

“慕容樓主果然冰雪聰明，難怪主人能夠如此惦記。不錯計劃卻是如此，只是......如今既已失敗便不再多費唇舌，你要殺我請便。”湮月笑着說道。

慕容雪不在說話，定定的看着他，眼中有不忍有憤恨也有惋惜，許久慕容雪将一粒藥丸送入湮月的嘴裏後開口：“吳大人把人帶走吧。”

“多謝慕容樓主相助。”言罷吳夢凡給慕容雪作了個揖，帶着湮月便離開了。待吳夢凡走後，慕容雪最終忍不住一口鮮血奪口而出，身體也搖搖欲墜，幸得蕭玉珏眼疾手快接住了慕容雪，只是眼裏多了幾分責備。慕容雪對蕭玉珏咧嘴一笑便暈倒在他懷裏。

慕容雪醒來本就身體虛弱，接着又強行運功，此時全身真氣逆轉導致吐血，蕭玉珏見狀立即将慕容雪抱入房中為她運功調息，否則慕容雪将會走火入魔。而已墨等人也自行運功療傷。雖然真兇已經伏法，但是清風的問題仍舊還未解決，只怕還會再生波折啊。看着所有的人一旁的飛沫這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