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何必輕言流年》 作者:洛惜遙
文案:
何輕眠這輩子只有兩個願望,一個狠,一個毒.
一願自己能在衰老之前死去,二願親眼看着鄭亦言死在她面前。
她曾誇下豪言壯語,若是鄭亦言娶了個她不喜歡的女人她便會像潑婦一樣大鬧他的婚禮,
即便血濺當場也在所不惜。
可老天好似故意為之,痛快的讓她英年早逝,在鄭亦言的婚禮上滿臉帶血的死在他面前。
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她如是想到:不管他樂意或不樂意,他還是陪伴她走過了她的花樣年
華,她的似水流年中始終有他。
她曾經想過自己是否就是那麽沒出息的會愛他一輩子。
如果不是死得這樣早她還能保證她會一輩子愛他麽?那麽,他呢?
罷了,既然年華似水,何必輕易言說?
內容标簽:青梅竹馬 都市情緣 花季雨季 情有獨鐘
搜索關鍵字:主角:何輕眠,鄭亦言 ┃ 配角:祁越,任苒,喬雨蔚,楚暖陽,王璇靜,周靓靓,吳冕,吳冠,陸之涵,鄭黛言 ┃ 其它:
☆、Part 1-1 從陽春白雪到下裏巴人
卷一:《人生,就是這麽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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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文人相輕,讀書時的我們哪個不是陽春白雪,可是生活他就是有本事以不同的方式把曾經愚蠢的我們變成相同的下裏巴人。
何輕眠剛回到家便一屁股坐在玄關的小板凳上,費勁的彎下腰,揉了揉已經腫了一圈的腳踝,不由得“嘶”出聲來,心中暗暗罵娘,他媽的月經又不調了的王白骨,肯定是相親又失敗了才這麽虐待她!
她好不容易才把那雙閃亮的,能刺瞎她钛合金狗眼的刑具從腳上拔下來,接着便一瘸一拐的走進書房打開電腦,又一步一挪的爬進洗漱間卸妝,配合着水流的嘩嘩聲,今天的qq居然格外活潑的響個不停。
用最快的速度泡完澡,何輕眠坐在化妝鏡前大大咧咧的用手挖了一塊面膜,直接拍在臉上糊滿,然後便擺了個大字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只消等敷面膜的時間夠了她就可以趕快把臉上那團綠色的黏黏糊糊的東西洗掉,然後便可以輕松暢快的去見她的周公老情人。
像是立刻知曉了她此刻的想法一般,何輕眠為王白骨設定的專有鈴聲“恰時”的響了起來。
Oh,shit!
何輕眠在心中罵了無數遍王白骨之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接起電話:“喂,璇靜姐。”
“何輕眠,你下午給我交的那份報告寫的是什麽東西,我完全不知道你要說什麽,你腦子再好使也得從你身上找個口把你那些個想法倒出來吧,我不管你用嘴巴還是鼻孔,就算是肚臍眼我都認了,你能交給我一份人類能看懂的報告麽?”
何輕眠開着免提,王璇靜有如連珠炮一般的話語響徹了她的整個房間。
靠,你那為人妖的本質屬性,就是我用屁股上那眼拉一份報告出來你也看不懂啊!
想歸想,嘴上還是不能這麽說的,于是何輕眠深呼一口氣,嘴角上揚用很是陽光的語氣回答道:“好的,璇靜姐,我會盡快重寫一份,明天早上交給你。”
“重寫一份?我沒聽錯吧?你今天下午在會場崴了腳的時候順便把腦子也給崴了麽?明天上午‘遠通’那邊的人就要過來談項目了,您大小姐就算熬夜給我趕出來一份指不定有沒有我手上這份好呢,而且,你準備頂着兩個大熊貓眼給我丢人現眼麽?我已經讓祁越把你的報告修改過了,我打這個電話就是要告訴你,何輕眠大小姐,你以後什麽事都給我上點心!早點睡覺,把你那張臉給我保護好了,腦子本來就不好用,要是連臉都毀了,不用我說,你還是自己遞辭呈吧!”
在聽到電話裏傳來“啪”的挂斷聲後,何輕眠瞬間暴走:“靠,王白骨,我忍你已經很久了,你腦子才不好用,你才丢人現眼,我好歹一正統的A大碩士畢業生,你母親的你居然這麽說我,要不是看在司學姐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抽屜裏的衛生巾都扔到你家馬桶裏了!”
說起何輕眠與王白骨,以及她口中的司學姐的淵源,便要從何輕眠的碩士畢業說起,在碩士畢業的前夕,何輕眠對于未蔔的前途感到很是迷茫,于是,她做了一個相當驚悚的決定——她要考博士!
當她把這個想法和周圍的人說了以後,所有人都覺得她瘋了,本來就不是個愛學習的材料,如此這般,不是要把她自己活生生的逼死的節奏麽?最後,還是比她高幾屆,已經留校當老師的學姐,司挽溪,給她推薦了她目前工作的這個公司——懷旗,她告訴何輕眠,她大學時代的好朋友現在已經成為了部門經理。明裏暗裏的透漏着一股從後門走進去的猥瑣氣息。
可,原本滿心歡喜前去上班的何輕眠,崩潰了。
怎麽就沒人告訴她,司挽溪口中的這個老校友十足的吃人不吐骨頭,她現在最多也就是一小秘,憑什麽工作都讓她幹?左手她得把技術部編的那堆破程序看個大概,右手還要不知廉恥的說自家的東西做的多麽好多麽好,實在是讓人減壽十年。除此之外,她還得成天陪着王璇靜跑場子,剛剛進公司的時候,何輕眠就對自己的工作性質産生了嚴重的懷疑——陪吃飯,陪喝酒,陪唱歌,何輕眠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成了三陪小姐!
還記得王璇靜曾送給她一瓶看上去很是高檔的精華液,但當時的何輕眠還不大識貨,只是那個價格……應該是高檔貨吧?自那以後,王璇靜再沒送給她其他東西,後來何輕眠才知道,那是王璇靜自己用不了又快過期的精華液,但此時何輕眠已在護膚保養的道路上一去不返。在王璇靜的威逼之下,她那每月不算很多的工資至少得拿四分之一花在她的身上和臉上。
瞧,這是一個多麽要求嚴格又摳門的媽媽桑!
至于王璇靜剛才在電話裏提到的那個祁越嘛……哼哼,想到這裏,何輕眠撥通了祁越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已經睡着了的樣子,沒什麽邏輯思維的有一搭沒一搭的答着話。
“喂,今天王白骨又向你施加淫威了?這麽令人歡欣鼓舞的事情你怎麽能不告訴我呢?”
祁越翻了個身,口吃依舊不算清晰的回答:“我就知道你是這種反應,也不知道我每次是在替誰擦屁股。”
“這可不能怪我,王白骨她是專門挑我的刺,好多賺取一些垂涎你的機會。”
聽了何輕眠的話,祁越睡意立刻散去,不知該氣該笑:“所以你就一直在為你的頂頭上司提供榨取我美色的機會?”
“NO,NO,NO,你不知道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麽?只能說,在觊觎你美色的這件事上,王白骨她時刻準備着而已。”
“你是在怪我過分美麗?”祁越坐起來沒好氣的說,“何輕眠,你還是不是我女朋友?!”
“祁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能過分美麗,但不能過分霸道。”
“那你也不能過分大方吧?”
聽着祁越的口氣好像真的生了大氣,何輕眠才覺得玩笑開過了,于是急忙轉移話題:“王白骨今天下午讓我去看着展會那邊的事你知道麽?”
“當然知道,如果不是你實在忙的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我怎麽會迫于她的淫威給她這個接近我的機會?”
何輕眠恬不知恥的借機撒嬌裝可憐,道:“你也知道王白骨多要臉面,我們這些她手下的姑娘們如果敢不按她的要求穿大高跟就會被她打斷狗腿,我今天不小心老馬失蹄,把腳崴了,回家才發現都腫成大腿了。”
知道何輕眠的小伎倆,但又太過清楚何輕眠實在沒什麽說謊的本事,雖說她的腳腕有沒有腫的像大腿那麽粗還值得考量,不過想來她這跤該是摔得不輕,祁越覺得自己的心又在某人的算計下很是不甘願的軟了下來。
“外邊的人不了解你,放眼望去總是誤把你當做好人家的姑娘,也就王白骨夠精明,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麽貨色,這才死活攔着你不要再外表女神內心女屌的路上越跑越遠,你也要明白她的良苦用心,”說到這似乎又覺得自家女朋友已經摔成了“鐵拐何”,再這麽埋汰她也勉強說的上是不大人道,這大大不符合他做人的準則,于是轉而又道,“還疼不疼,要不要我現在過去?”
“不用不用,這麽晚了,明天還上班呢,只要越少您不生氣,我這點小傷明天就好,不和你說了,我臉上這面膜都幹的掉渣了,你早點睡,晚安。”
雖然電話那頭的男人說話如此欠揍,但何輕眠心裏還是清楚此人為自己做的果真不少,且不說他手頭還有着大把的工作,就說改她寫的那份東西他也得先看完所有資料才能進行修改,一想到那天周靓靓奉王白骨之命給她送過來的那一大摞資料何輕眠就不由得抖了一抖,看看牆上挂的鐘表,已經是2點,想來祁越也該是剛剛忙完,才睡下不一會兒就被她一個電話鬧騰了起來,嗯,祁越攤上她果真是倒了大黴。
思及此,何輕眠不由得想到,如果當初她讀了博士是不是就不用像現在這般成天累的像狗一樣?
從前的何輕眠是個很容易陷入回憶的人,可近兩、三年她去回憶往事的時間越來越少,快節奏的生活已經逼迫着她沒有任何閑工夫想些什麽,哪怕諸如泡澡這樣應該靜心享受的事情她也處理的如打仗一般,雷厲風行的像是在完成任務,要不然人家都說職場女性衰老的快,還是有一定根據的,這樣看來,王白骨讓她好好保養自己大概只是為了能多多壓榨她的青春?果然是個吸人精元的老妖精!
洗掉面膜,挂着一臉的水珠,何輕眠倒在床上,身體疲累着腦子裏卻一直想着未完的工作,就這樣糾結了許久,何輕眠又看看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了半個鐘頭,于是何輕眠板着手指頭開始計算着自己還能睡幾個小時,算來算去總也算不夠,而且越算越清醒,一邊罵着自己是賤骨頭,一邊摸進書房準備查看郵件。
坐在電腦前,她才恍然驚覺王白骨竟已在潛移默化中将自己的奴性訓練的出神入化了,何輕眠啊何輕眠,你真該給自己起個俄羅斯的名字,就叫不工作不舒服斯基!
她把下個月的工作進度安排下載了下來,粗粗的浏覽了一遍。
嗯,王白骨迫害員工的本事更加精進了些。
其實何輕眠不是沒想過,在這樣下去她遲早會忍不住把祁越扒光了,用被子裹一裹直接扔到王白骨的床上去賣友求榮,怪只怪祁越的牌坊太過堅貞,而她的良心也還仍舊未泯,這項計劃才遲遲未被她實行下去。
又看了好幾份文件,何輕眠覺得眼皮開始有了不受控制往一起粘的趨勢,很好,這樣的感覺很好,她還記得,上學的時候睡不着,只要拿自己的英語書出來看看,不出10分鐘就可以妥妥的進入夢鄉了,比安眠藥都管用。這麽多年過去了,這招放在她身上依然屢試不爽。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踴躍留言~多多收藏~存稿很多,求包養~~~
☆、Part 1-2 莫非我是透明的?
就知道不該多看那十分鐘的郵件!
何輕眠慢慢的移動着自己已然麻痹了的雙腳,恢複一些知覺之後立刻奔向洗漱臺,以席卷之勢風風火火的進行着整理自己的工作。
昨天晚上太過疲倦,她居然趴在辦公桌上睡了一晚上,若不是她的手機每天都會響起那雷打不動的公雞打鳴聲,她今天還不知道要怎麽被王白骨收拾呢。
她湊近鏡子左看看右看看,睜大眼睛再看看,相信她,她真的要絕望了。鏡子裏的那個人黑眼圈忒明顯,明顯的可以和熊貓拜把子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這下想都不用想了,王白骨肯定會狠狠收拾她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今晨王白骨看到她臉的第一刻愣是半天沒說出半個字,只是盯着她,直至盯的她渾身上下都發了毛,她才打了一個哆嗦,輕輕叫了一聲:“王總?”
王璇靜沒什麽反應,何輕眠壯壯膽子,又試探的叫了一聲:“璇靜姐?”
仿佛此刻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般,何輕眠的這一聲終于換得王璇靜的一聲冷哼:“別,輕眠姐,您這幅模樣叫我姐我可是擔不起,您這粉底是用您家面粉和的還是用您家牆灰刷的,您當您是日本藝伎呢?您是叫小百合麽?不不不,該叫您小翠花吧?”
聽到這,周圍已經有不明事理的群衆繃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了,王璇靜一記眼刀過去,那人立即低頭,轉過身去面壁思過。
王璇靜罵人罵的很有水平,別人罵人是讓人悲痛不已,王璇靜罵人是讓你淚中帶笑笑中帶淚,站在旁人的角度笑笑倒也沒什麽,但若是當事人自己也跟着笑也忒沒臉沒皮,更能讓你覺得自己着實不争氣了些,為了保全自己不要碎上一地的節操,憋出內傷也是常有之事,王璇靜此舉着實高明。
自然,何輕眠早已習慣王璇靜罵人的調調,心中感到萬分屈辱——你才是小翠花,你全家都是小翠花。
“何輕眠,你別以為你塗個和城牆拐角差不多厚的粉底我就看不出來你眼皮子底下那倆圈,我要是把你右邊的眉毛再給你化長點你是不是準備給我湊個100分出來?你今天是給‘遠通’的人準備了馬戲想要娛樂大衆是麽?人家以後一叫你名字,你馬上回個‘為吓人’也算是禮尚往來了,你今天坐公交的時候別人沒有問你是不是從窗戶外面爬進來的麽?看來T市市民最近心理素質有所提高嘛。我沒閑工夫說你,‘遠通’的人馬上就到,你趕快給我滾回你的辦公桌去,別擡頭,下次要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就給你七毛錢,我也拿上七毛錢,咱連倆湊個‘一塊死’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說罷,王璇靜拂袖而去,只留下站在過道中供人瞻仰的何輕眠。
看到王璇靜确實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才有人敢移動。
何輕眠夾着尾巴灰溜溜的向自己的座位飄去,半路上被周靓靓截住,周靓靓自下而上的仔細端詳了一陣何輕眠的臉,不由得“啧啧”個不停。
“周靓靓,你別以為我會顧念着同學的情誼不抽你。”
何輕眠一眼白過去,周靓靓只覺得背後一陣陰風掠過。
“王白骨說的對啊,你是怎麽頂着太陽穿過小半個T市從你家來到公司的?不是都說妖魔鬼怪白天都不敢現身的麽?”
“周靓靓,你夠了。”
“好好好,我不說,不過,你臉皮越來越厚了,值得嘉獎。”
“你是在誇我麽?”
周靓靓使勁點頭,道:“是是是,當然是。”
“那我謝謝你全家?”
“那倒不用,如果你真的感謝我的話大可以包個紅包什麽的給我,我不會介意的。”
何輕眠“呵呵”一笑,臉上的幹粉飄然而下,果真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包塞給周靓靓,說:“看在你對我一片癡心的份上,送給你,別客氣。”說完就飄回了自己的座位。
周靓靓拿着紅包有些犯楞,一種感動莫名從心頭升起——原本就是開個玩笑,怎麽還動真格的了?轉而又想,這家夥随身攜帶紅包……這這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為防有詐,周靓靓套了一雙一次性手套才小心翼翼的把紅包打開,可紅包裏卻只有一串數字,周靓靓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又奇怪這串數字是什麽,于是給何輕眠發了信息。
——你這是什麽東西,銀行卡密碼?
不久便有回複。
——是密碼,不過是比銀行卡密碼還要重要的密碼。
——我沒想到我居然對你這麽重要,小眠眠,我以後會好好對待你的~~
——嗯嗯,好姐妹~~
——不過比銀行卡密碼還重要的密碼是什麽密碼?保險櫃的密碼?
——是我家的wifi密碼
看到這,周靓靓內傷的想當場噴血。
何輕眠看着周靓靓翻着白眼七竅生煙的樣子很是爽感,笑嘻嘻的收起手機,覺得總算是搬回了一城。
——何輕眠,你去死好了。
——我死了誰給你燒紙?
“何輕眠,你怎麽還在這兒,有多遠給我滾多遠,‘遠通’的代表馬上就來,要是讓他們看到你這幅鬼樣子,我保證立刻把你變成真正的鬼樣子!”王璇靜從辦公室出來看到何輕眠的臉,再也不想看第二眼的樣子是有多嫌棄她,然後,王白骨敲敲周靓靓的桌子,“姑娘,別樂呵了,接客。”
何輕眠眉毛一挑,心裏爽翻了,想着:好你個周靓靓,你也有今天,這下看你還敢不敢再嘲笑我是二鸨子!
不等何輕眠再繼續竊喜一陣,王白骨一道指令把她發配進了廁所,貴賓走前不許出來。
何輕眠拎着化妝品一邊往衛生間挪,一邊碎碎念:王白骨你有沒有人性,給我發配這麽個地方,不玩壞我你不歇心啊,王白骨你有沒有智商,你怎麽就知道“遠通”的女眷們不會人有三急?
站在鏡子前卸妝,卸着卸着,何輕眠就聽到了點奇怪的聲音,有人在哭,有個男人在哭,有個男人在女廁所裏哭!何輕眠立刻打開了自己腦袋裏的搜索引擎,3秒之後,只聽何輕眠大喊一聲:“趙曉陽你給我滾出來!”
又過了3秒,一道廁所隔間的門被打開,裏面出來的可不是梨花帶雨的趙曉陽?
“你又哭什麽魂啊,不知道女廁所裏是鬼故事的多發地帶啊?而且,趙曉陽,和你說過多少遍了,我不管你是不是愛好男,但你的性別不是女!沒事別往女廁所跑,不,有事也不能往女廁所跑,這不利于公司內部的安定團結,把鼻涕擦擦快點出去,這回我就當我沒看見。”
“如果我去男衛生間哭的話,我會被笑話的,小眠眠……”
何輕眠狠狠的一拍洗漱臺,轉過身來向趙曉陽怒目而視,道:“你再說一遍這三個字信不信我打斷你的第三條腿?”
“我……我……”
“有屁快放。”
“他們說我娘!”
說着,趙曉陽一米八幾的大個兒就鑽進了何輕眠的懷中,何輕眠覺得自己的身體瞬間就起了反應,渾身酥麻,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被趙曉陽恬不知恥的行為激發了出來,何輕眠咬緊牙關,好不容易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給,我,滾,開。”
只見趙曉陽迅速站好,一副深閨怨婦的模樣,幽幽的望着何輕眠,好像她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一般,看的何輕眠又打了一個哆嗦,好半天才回了魂魄。
“趙曉陽,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你這‘娘’的病吧,好治。你趕快結婚,娶個媳婦,保證就不娘了。”
趙曉陽揉揉眼睛,一臉的迷惑。
“相信我,不成功的話你來找我,我再給你個絕招。”
趙曉陽迷迷糊糊的被何輕眠拉回了座位,嘴裏一直嘟囔着“為什麽呢?為什麽呢?”但又看到何輕眠一副天機不可洩露的樣子,只得把話又咽了回去。
看到他這幅樣子,何輕眠那個開心啊,心想說:“你這個笨蛋,連‘娶了媳婦忘了娘’都不知道,真是沒文化。”
何輕眠看看時間,心想,“遠通”的各位大爺們應該已經被迎到20層的會客室去了吧,于是便樂呵呵的與趙曉陽勾肩搭背着回辦公室。
“眠……”趙曉陽咽了一口口水,“輕眠,那你說,要是我娶了老婆,她要是出軌了可怎麽辦?”
“哎呦,凡是都要往好處想,媳婦出軌了,以後生出孩子或許能好看點呢?”
“……”
何輕眠覺得眼前石化的趙曉陽可能被她刺激大發了。
“曉陽啊……”
“何輕眠!”
她猛然回頭,眼前的那個人讓她有點腿抖伴随肝顫。
“吳冕?”
“我還當我認錯了。”何輕眠看着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又向前踱了幾步,他的眼神從她的的臉移到她的肩膀,又移到趙曉陽的手,何輕眠咽了一口口水,與剛才趙曉陽的表情如出一轍。
“何輕眠,你說說你都堕落成什麽樣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和個小白臉從女廁所裏勾勾搭搭的出來,啊,祁越知道麽?”
“我想,他大約是不知道的……”
“看來我得告訴他老兄一聲,讓他好好鍛煉鍛煉身體,他家女人猛如虎啊,因為他伺候的不好都學會爬牆了。”
“滾蛋吧你,你小子回來了也不吱一聲,怎麽,現在混的人模狗樣了就不認識老朋友了是吧?”何輕眠一把推開攤在她身上的趙曉陽,帶着很是甜美的笑容走到吳冕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嗯,不錯,比以前結實了不少,這下你姐姐我就放心了。”
“我姓‘吳’,我可不記得我有個姓‘何’的姐姐。”
“瞧你那忘恩負義的樣子,不過我原諒你,中午想吃啥,我請,別說姐姐不大方!”
吳冕一樂,道:“那敢情好啊,您何輕眠大小姐願意出錢請人吃飯那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不過今天不行,你們公司的高層已經安排好中午那頓了,我剛才碰到祁越了,他告訴我你在這我才來見見你,再過……10分鐘吧,我們就走了。”說着便按下了電梯。
何輕眠微微一愣,今天頭頭們都在忙着接見……
“你是‘遠通’的人!”
吳冕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她,疑惑道:“我沒有告訴過你我是這次兩家公司合作項目的銷售代表麽?”
何輕眠惡狠狠的反問:“你告訴過我嗎?”
吳冕攬過她的肩膀一邊拍着一邊和她打哈哈:“哈哈哈哈,見到你太高興,忘了,忘了……”
聽完他的話何輕眠恨不得把眼球翻出來。
饒是這般,何輕眠還是很夠意思的繼續陪着這人等電梯,“叮”,電梯門漸漸打開,看清裏面杵着的那位,何輕眠這才覺得她真的可以直接挺屍了。
裏面那人正是四年未見的……
“喲,鄭亦言,你們這麽快就下來了啊?”
吳冕沒心沒肺的和電梯裏的人打招呼,電梯裏面那個也如同什麽都沒看見似的回着吳冕的話。
“嗯,細節都談得差不多了,現在大家都下樓了,你,有事的話先忙,不過盡量快點下來吧。”說着,他便伸出他修長的手指把電梯門關上了。
何輕眠在電梯門口愣了好半響才扭過頭對一旁的吳冕說:“我……是透明的麽?”
聞此,吳冕立即搖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你怎麽不告訴我他也來了?”
“啊,我沒告訴你麽?呵呵呵……”
何輕眠覺得吳冕近兩年裝傻充愣的功夫倒是見長,于是嘆口氣,揮揮手,示意他快點滾蛋。
“額,何輕眠?”
她回身,看着距離自己幾步遠的吳冕。
“我有沒有告訴你鄭亦言這次回來是要結婚的,和任苒。”
何輕眠身子一頓,轉而又笑出了八顆牙:“這賤人走了這麽長時間,一回來就是要錢的,你準備包多少,唔,我不能和你比,我一沒工作多長時間的小員工,你說我給他包個你的零頭不會太失禮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不要霸王我啊。。。
☆、Part 1-3 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
何輕眠本來以為自己會大哭一場的。
至少也該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躲在被子裏沒出息的掉幾滴林妹妹的眼淚的。
可事實卻是,除卻在初聞鄭亦言要結婚這個消息的那幾秒她的心電波微微異常之外,她就和個沒事人似的安然度過了整整三日的大好時光。何輕眠覺得,這都要多謝王璇靜,如果不是她把她使喚的連思考自己事情的時間都沒有,此時的她一定已經頂上了一對豬眼睛。
連夜奮戰之後,何輕眠終于改完了那份極為緊急且相當重要的合同,她整個人向後仰去,攤在轉椅上深深的出了一口氣,要知道,她已經兩天沒回家了。
何輕眠看看已經指向“6”的時針,再望向窗外,原本空曠的馬路上已然有車在飛馳了。
拼着最後一絲力氣,何輕眠給王璇靜去了個電話:“璇靜姐,我這邊的工作做完了,剛剛給您發了一份,小趙的那份合同我也做好了,應該可以趕得上下午的簽約。”
電話那頭靜了十幾秒,何輕眠知道,王白骨正在看她發給她的東西,但凡合格,她就徹底解放了。
“嗯,輕眠,你做的很好,現在你趕緊回家休息,下午4點半來公司,哦,不,還是6點直接去‘聖江庭’吧,我們在那碰面。”
聽完這話,何輕眠呆愣了幾秒,王璇靜這麽溫柔的和她說話……她真是……受寵若驚啊!她剛才叫她啥?輕眠?王白骨這是又想了啥陰招來整治她?不過,既然她已經說了讓她趕緊回家休息嘛……嘿嘿嘿嘿,那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飛速收拾完畢,何輕眠拎起包包便一路狂飙回家,開門之後便直接沖進卧室,妝也不卸衣服也不脫的直接躺倒。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
看着鏡子裏那個帶着殘妝、浮腫到一定境界的自己,何輕眠覺得她在一瞬間起了好多的雞皮疙瘩。
無可奈何之下只得趕緊補救,生生的灌了兩杯黑咖啡之後,何輕眠把浴缸裏放滿熱水,敷好面膜之後便浸到水中,兩手也不閑着,順着淋巴做起了按摩,希望能有點用處。
半小時後,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有了些人樣子,何輕眠這才大大的呼了一口氣,一邊化妝一邊想,照這麽下去過不了多長時間自己這張臉就能和搞衛生的李阿姨拼上一拼了。
一切準備就緒,出門的時候已經是5點多了,何輕眠有點着急,再過不長時間正好趕上下班高峰期,雖然路程并不算長,快的話半個小時就能到,可是……你能給我來一輛出租車麽!接着何輕眠開始第n次怨念自己的科三成績。
正當何輕眠急的跳腳之時,吳冕的一個電話恰如久旱逢甘霖般的滋潤了何輕眠那顆幹涸的小心髒。
“你還在上次的公寓住着呢吧,我現在正在去聖江庭的路上呢,要不要捎帶上你?”
“要的要的!”
挂斷電話,何輕眠才覺得自己似乎少了點節操,不過這世道,有節操的越來越少,像她這種雖然不小心把節操摔碎但仍然堅持撿起來粘粘繼續用的人也不多了,想到這裏,何輕眠頓時舒服不少,她甚至覺得今天晚上将會非常愉快。
如果沒有碰到鄭亦言的話。
吳冕的車太拉風,停在她面前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掃了掃四周,發現沒人看她才放心的打開車門,然後她便看到後排的座位已然有個人坐在那裏了,她想轉而坐到前面,吳冕卻說副駕駛的座位上放着給他媽帶的一堆點心,何輕眠一瞄,還真沒撒謊,點心盒都快摞到吳冕肩膀的位置了。
讪讪的坐進後排,鄭亦言就坐在她旁邊卻一句話都不和她說,這讓何輕眠很不舒服,她想,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就算過不去咱也得走走場面不是?
于是,她帶着點尴尬,笑着和鄭亦言主動攀談起來。
“鄭亦言,你回來了怎麽不通知我們啊,前兩天去我們公司也不告訴我,該讓我盡盡地主之誼的。”
鄭亦言看她一眼,一聲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的冷哼落進她耳朵裏,然後便聽他說:“我提前通知你,你大概就該在那天生點病了。”
能不能不要這麽了解她?何輕眠憤憤的想着,嘴上卻道:“你說啥,我怎麽聽不明白?不說這個了,聽說你和任苒要結婚了,這麽大的事情都不通知我,還把咱們這麽多年的情誼放在心裏麽?你不告訴我吃虧的是你,反正我結婚的時候肯定會叫你的,人不來錢也得到!”
“你和祁越準備什麽時候辦事,我肯定上禮。”
吳冕也插嘴道:“那鄭亦言肯定得比我們包的多,鄭亦言從小就護着你。”
“不,大家包多少我就包多少,不能壞了規矩。”
鄭亦言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一句話讓車內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何輕眠再也提不起興致說些什麽,她本就是個驕傲的人,既然他連臺面上的話都懶得說了,那她也就不需要煞費苦心的讨好他了,對,現在他憑什麽還要去讓她讨好呢,他又不是她的男人,愛上哪玩就上哪玩去。
三個人就這麽一路無語的到了飯店,何輕眠借口要和懷旗的人碰頭就先下了車,吳冕和鄭亦言則是把車開到停車場後再上去。
車內只餘下吳冕與鄭亦言,看着面無表情準備下車的鄭亦言,吳冕嘆了口氣,道:“你們兩個到底怎麽了,從前你們那麽好,如果不是我們這幫朋友了解你們,還真的和外人一樣以為你倆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