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卷:《人生,就是這麽喪心病狂》.(1)
作者有話要說: 給某洛愛的力量吧~
☆、Part 2-1 你可有青梅竹馬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高中的青澀回憶開始了哦~
卷二:《那年夏天,你在我家門前》
你有沒有試過這樣的經歷——有一個人,不是你爸,不是你媽,也不是你的兄弟姐妹。你在你那與弱智無異、連屁大點事都記不住的嬰兒時期便認識他,在你突變為一個有記憶能力的行為人時起便記着他,他在你記憶的最初便入侵了你的大腦內存,然後就像病毒一樣變态的繁殖,最後這樣一個與你毫無血緣關系的人竟然成了你血肉的一部分?
我們通常叫這種人為發小,再說的文藝惡心一些便是——青梅竹馬。
你與他出現在同一個空間的時間大概比和你爸你媽在一起的時間都長,尤其是,你們竟然還撞了鬼似的從幼兒園到高中一直在一個班。
思考着這如悖論一樣讓人難以解答的問題,何輕眠失了骨頭似的半癱在桌子上,單手撐着腦袋,看着前方向自己走來的身影,惡狠狠的咬了咬另一只手中握着的鋼筆,在心中無限憤恨哀怨的大喊着:冤孽,這他媽的就是天大的冤孽!
又在心中将來者咒罵了千萬遍,何輕眠這才把胸口堵着的氣給捋順了,來人則是完全無視何輕眠的面目猙獰向後排自己的座位走去,何輕眠倒是樂得見到這種情況,心想着:您別搭理我,您可千萬別搭理我,我謝謝您八輩祖宗。
就在何輕眠謝天謝地,外加謝隔壁家那只缺了腿的大黃狗謝的不亦樂乎時便聽見前排沒把聲變利索的賤人吳捏着嗓子喊她,活脫脫的就是個大太監。
“何輕眠,楚暖陽找你。”
吳冕坐在門口笑的很賤,叫她的語氣更是賤上加賤。即便是一路念着清心咒走到門口,路過吳冕桌前的時候,何輕眠還是沒忍住,扭頭對吳冕說:“我說,你能不能不這麽猥瑣,再這麽猥瑣你這一輩子都得坐在第一排!”
吳冕揉揉鼻子,一臉的滿不在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見到美女我才會發揮失常,要是看見你我連個屁都不放。”
“好啊,有本事你就別放,地球上又少了一個污染源,皆大歡喜。”何輕眠抱臂站着,利用自己的身高優勢又好好的将吳冕鄙視了一番才走出教室。
“真不知道楚大美人做什麽要和這種男人婆這麽要好……”吳冕喃喃自語着翻開語文書,然後,呼呼大睡。
何輕眠雖然已經一只腳踏出了門,但她還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吳冕的話,回過頭又将已經睡得不知道東南西北的賤人吳從頭到腳的再次鄙視了一番,冷哼一聲道:“我和楚暖陽合起夥來欺負你哥的時候你還拖着兩串奶嘴吃鼻涕呢!”
Advertisement
若得條件允許,何輕眠本打算繼續鄙視他一陣的,但礙于楚暖陽實在是太過風騷,啊,不,應該是太過吸引雄性生物的眼球,如果她不趕緊出去他們高二8班的教室門口大概會發生一場動靜不小的小型圍觀。
“騷騷,來找我幹嘛?”何輕眠把手搭在楚暖陽肩上,做出調戲良家婦女狀,語氣輕挑的抛了個媚眼,十足的痞子樣。
楚暖陽微微一笑,就是那種人如其名的微笑,她很是優雅的将何輕眠的手從自己肩上拿下來,然後溫和的如朗誦詩歌一般的開口:“何小二,你他媽的是活膩味了麽?”
站在遠處的人大約是想不到的,自家女神一邊露出如陽光般溫柔的笑容,一邊在罵娘。場景太不和諧,讓何輕眠覺得自己大概是在上節數學課上給睡傻了。
“啧啧啧啧啧……”何輕眠搖搖頭,重新站好,“真想讓大家知道知道你的真面目,你說女大十八變是沒錯,可是您這幹脆就是大變活人啊,想我何輕眠當初在大院裏面那是公認的漂亮活潑美麗可愛啊,你這小丫頭片子每天跟在我屁股後面讓我帶你玩,還笨的直摔跤,現在居然出落成這幅鬼樣子……真是世态炎涼啊,人心不古啊,天怒人……”
“何輕眠我沒心情聽你瞎貧,我找你有事!”
何輕眠也被吓得一個哆嗦,不敢再開玩笑,也嚴肅了起來:“怎麽了,啥事這麽重要?”
“陸之涵要出國了。”
這話楚暖陽說的很平靜,平靜的就像在問她“你說我今天的眼線是不是畫粗了?”一般,但畢竟是光着屁股一起長大的,何輕眠還是太了解她,此時,這雙含水美目之後藏着的冰冷大概可以用來緩解一下南極那些急着自殘的冰川。何輕眠完全相信,如果她現在遞上一把刀,楚暖陽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接過,然後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一刀捅死陸之涵。想到這,何輕眠又一個哆嗦。
“喂,你……沒事吧?”何輕眠咽了一口口水,仔細觀看楚暖陽的反映。
“能有什麽事?”楚暖陽依舊笑靥如花,是罂粟花,“他做的夠狠的,為了逃我都逃到國外去了,當我真找不着他了?他以為我沒了他不能活麽?”
“就是就是,沒了他還不能活了?”
何輕眠像個狗腿子一樣的阿谀奉承着,她順着縱向的欄杆往下看了看:媽呀,真高,楚騷騷你可別一激動跳下去。
正想着,何輕眠就覺得周遭忽然出現一股力道,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靠,楚騷騷,你要跳就跳,別拉着我一起跳啊。
感受到胸前被猛的一壓,她這才察覺,楚暖陽這是一激動撲進了她懷裏,她沒站穩,直接被楚暖陽撲倒在地,後背狠狠的撞在了柱子上,疼得她直想罵娘。
“他媽的,我沒了他還真是活不了!”
眼前這人哭的兇狠萬分,何輕眠也顧不上自己那讓她疼的呲牙咧嘴的後背,本能的将胸前的人抱住,一邊安慰一邊罵:“沒事沒事,不就是個臭男人麽,幹嘛那麽沒出息?你看那邊的男生,有多少都在看着你流口水?你看賤人吳,他垂涎你很久了,每次提起你就和發了春的公貓一樣。”
“滾一邊去,那就是一小屁孩,你就可勁兒的拿我消遣吧。而且,你消遣就消遣,幹嘛把我的臉按在你的胸上?”
何輕眠瞪大眼睛心裏不住的火大:真是把颠倒黑白的功夫練到家了,幸虧我這胸貨真價實,要不然不爆你一臉稀呼呼的矽膠我都對不起你那張如花似玉的臉。
想歸想,但要真把那番豪言壯語當着楚騷騷的面說一遍何輕眠還是沒那麽喪盡天良的,畢竟是個剛失戀的,再刺激她倒顯得自己多小人似的。
“是是是,我錯了,那就罰我今天去你家侍寝怎麽樣?”
何輕眠一邊驚訝于自己狗腿子的功力怎麽能進步的如此神速,一邊繼續狗腿的讨好賣乖,一邊還心想着得找個機會重振雄風才是。
好說歹說的把楚美人送回了班,一個大課間已經過去大半,何輕眠飛速的去解決了一下個人問題,回到教室的時候晚自習剛好開始,看到講臺上沒人何輕眠才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太後沒來。
“何輕眠,你在教室門口站崗麽?還不快點進去?”
聞到此聲,何輕眠的皮立刻繃緊,一旁的賤人吳明顯在偷偷賤笑,身體一抽一抽的像是得了小兒麻痹。
“啊,剛才有點急,去廁所了,我這就進去,好好學習,好好學習……”
何輕眠正欲拔腿開溜卻被太後攔住,道:“何輕眠,你這回要是考不進年級前五名就叫家長!”
又叫家長?!
如若不是實在偵查不到太後身上不知道是否曾經有過的女性荷爾蒙,她都要懷疑她對自家老爸心懷不軌了!
太後當然不知道何輕眠心裏正想着要不要約她出來洗澡探探虛實的邪惡想法,正意氣風發的朝下一個班級走去,何輕眠無限頹廢的走進教室,斜睨賤人吳,果然,他依然在偷偷賤笑。
坐回座位,何輕眠根本無心學習,于是她開始回憶,那段回憶有關陸之涵,有關楚暖陽,有關賤人吳……還有關……何輕眠往她身後45度角的方向精準的看去,然後又迅速收回目光。
那時候何輕眠還沒有現在這麽邪惡,楚暖陽也沒現在這麽标致,幾個同住一個大院裏的小孩每天只知道在院子裏瘋跑,沒心沒肺,快樂無邊。
沒過多久院子裏又來了一個長相俊朗,氣質出衆的大哥哥,那時候他們也不知道什麽帥是個什麽東西,他們只知道這個大哥哥好像一道光,現在想來此種形容真是惡俗至極,但事實證明,沒被教化過的小屁孩們都是如此惡俗的。
比光便是陸之涵。
聽老媽說,陸之涵的老爹是留美的博士後,副校長同志親自從B大挖過來的,于是,在被陸之涵優質的外貌震到之後,衆小屁孩再次被其在家長口中傳的神乎其神的家庭背景震到。
接下來的日子,A大家屬區上演了很久的諸如《後宮XX傳》之類的争鬥——一開始他們只是像小孩子争糖一般的想要得到陸之涵的注意,再往後便是變相的不争饅頭争口氣了,你在我的水裏加點料,我就在你的作業本上加更多的料,你拉着之涵哥哥給你講題,我就幹脆在之涵哥哥面前暈倒……那真可謂是一段開發人心智的大好時光啊。直到今天,那段你争我奪的日子仍會被大人們津津樂道,而其中的主角們但凡聽到有關當年的一個标點符號都想掩面逃跑。
可,楚暖陽除外。
她非常樂意以任何方式同陸之涵扯上關系。
在那波對于陸之涵盲目崇拜的大潮退去之後,唯有楚暖陽對陸之涵依然崇拜,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楚暖陽對陸之涵的心思,偏偏陸之涵啥态度都沒有的裝瞎子,即便如此仍然澆不滅楚暖陽的一片愛火,用賤人吳的話說,那就是和嗑了藥似的沉溺其中無法自拔,何輕眠是很少會同意賤人吳的言論的,但這話說的的确是形象生動簡潔幹練,讓何輕眠也不得不服。何輕眠也和楚暖陽很是肯切的談過一次,那叫一個苦口婆心,把下輩子能講的大道理都講幹淨了,到最後楚暖陽只回了她一句話:“我就是生孩子也得生陸之涵的孩子,否則我就當一輩子的老處.女!”聽的何輕眠只想噴出一道血築成的萬裏長城,打那以後,何輕眠徹底放棄了對于楚暖陽的規勸,同時開始助纣為虐。
“難,真難,相當難,太他媽難了……”
何輕眠正在感嘆楚暖陽一片癡心喂了狗,前排的人就給她遞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着“今天晚上他送我回家,你要不要和吳冕一起回去,這樣比較安全。”
媽的,裝什麽聖母瑪利亞,這哪裏是為了她的安全着想,這純粹是為了惡心她!
将紙條團成一團,直接扔進垃圾袋,何輕眠氣呼呼的想:你們愛幹嘛幹嘛,幹老娘屁事,老娘愛怎麽回就怎麽回,幹你屁事!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何輕眠拿起書包就往外走,半個身子剛出門便被拉住。
“我今天不和你一起回家,你和吳冕一起走吧。”
聽到這話,何輕眠的火蹭的就冒起來了,她一把甩開抓着她手臂的手,力氣大的差點把書包也一起甩出去,她擡起差點脫臼的胳膊,狠狠的推了來人一把:“滾一邊去,別拿你那髒手碰我,鄭亦言,見色忘友也沒你這種見色忘友法,你還有臉說陸之涵,你倆都是一路貨色,賣相挺好人忒次!”
☆、Part 2-2 那女孩曾潔白如衛生巾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何輕眠一定不再願意在那個時候意外的與喬雨蔚相識,那樣她就不會知道自己與鄭亦言自小就有的那将近16年的情誼那樣的脆弱,或許,不是喬雨蔚,別的一個什麽人也會在将來的某一天讓她看清事實,但,畢竟不是此刻。
何輕眠還記得在自己急需幫助時喬雨蔚怎樣笑容滿面的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
那是初三的某次模拟考試的課間,何輕眠抓緊一切時間跑去上廁所,好死不死的,大姨媽居然來了,那時她也剛來沒幾次,于這件事情根本沒什麽經驗,再加上前幾日刻苦讀書早就那啥不調了,她壓根想不到暴風雨會來的如此突然,聽到外面預備鈴無比嚣張的大吵大鬧,何輕眠差點哭出來,廁所裏空空蕩蕩的,她試着叫了兩聲,居然還有回聲,何輕眠屁股很涼,心裏更涼,即便這麽涼,額間還是硬生生的被自己逼出了涔涔的冷汗。
喬雨蔚就是在這個無比讓人絕望的時候出現的。
她敲敲何輕眠隔間的門,柔聲的問:“同學,你怎麽了?”
所以,之後很長的一段日子裏何輕眠都叫喬雨蔚為天使姐姐,若不是之後的事,或許,喬雨蔚在她的心中将永遠是那純白如衛生巾般的姑娘。
==============================分割線==================================
被何輕眠狠狠推了一把的鄭亦言一個沒站穩順勢磕向了用鋁合金包裹着的的黑板角,再回頭時已經滲出了血。
何輕眠瞬間呆楞,嘈雜的教室也瞬時安靜。
打破這份靜止的是喬雨蔚的尖叫聲,她歇斯底裏的如瓊瑤劇女主角般的沖向鄭亦言身邊檢查傷勢,複又向呆楞着的她大喊:“何輕眠,鄭亦言做了什麽事情你要對他這樣,再怎麽說你們也是一起長大的,你也太無情無義了!”
無情無義?
若她無情無義,那眼前這對那啥夫那啥婦豈不是見利忘義、背信棄義、忘恩負義的個中翹楚?
想到這何輕眠忽然覺得沒什麽好罵回去的了,現如今的這番場景實在狗血,大抵不是她這個年歲的人該喜歡的調調,如果她在沖動之下配合喬雨蔚化身成為苦情女主,那麽等她清醒過來還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悔不當初與她演了一出三流劇本,故而何輕眠意思一下的冷笑一聲,收回在下意識下邁向鄭亦言的腿轉身就走。
自然,對于何輕眠來說壓抑住自己的情緒比憋住一個屁,額,就是那種竄稀時繃不住的那種,還是要難一些的。
畢竟,她曾經那麽掏心掏肺的對他們,到頭來只換來一個無情無義她還是覺得很虧。
越想越覺得虧,步子越來越快,下樓梯時撞到不少人,那些人飚出的髒話都像耳旁風一樣的從何輕眠耳邊飄過,只有那句無情無義在她腦袋裏嗡嗡作響。
鄭亦言這樣滿臉是血的樣子她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巧的是,上一次也是因為她。
那大概是她四、五歲的時候,爸媽白天忙着上課就把她扔進A大附屬幼兒園,可是那時候的何輕眠智力超常的覺得幼兒園裏這幫小土豆那就是一群小弱智,和他們相處忒費勁,于是就慫恿着另一個叫做楚暖陽的小土豆和她一起“越獄”。
計劃很周密,可想法太天真。
兩人趁着老師帶大家逛花園的時候偷偷遛掉,還和家長說是楚暖陽她媽去買醋的時候把她們帶回來了。
每每想起這件事何輕眠想往地縫裏鑽,不是因為為自己偷偷跑掉的行為感到羞恥,而是為自己無下限的智商感到沒臉見人,這怎麽看怎麽覺得自己的智商是硬傷啊!買醋?你怎麽不編個打醬油呢?現在想來她何輕眠真不該瞧不起同班的小弱智,那時的她顯然與那幫小弱智是一個檔次的。
小弱智策劃的 “越獄”行動後果自然是完美失敗,下午被遣送回幼兒園她們被抓去狠狠批了一頓,有時候何輕眠自己都會不自覺的忘記,她竟然從這麽小就開始“作奸犯科”了,如果回憶沒有錯,她的記憶在老師教育她的時候出現了斷片,據她估計,那個時候她應該是站着睡着了。
而故事到這裏才剛剛開始。
被老師們遣送回班級,她們被迫要在衆小朋友面前作為反面教材以作警戒,那時候孩子們還小,哪裏見過這麽大的陣仗,在他們心裏,何輕眠已然成為了電視中常說的“不良少年”,其實連少年都談不上,只能是個“不良小朋友”,何輕眠那叫一個被排擠啊,簡直是生不如死。
只要火山是活的就有爆發的一天,某日,何輕眠再也受不了某小朋友的侮辱而與其厮打起來,都是小孩,下手也沒輕重,何輕眠被那小朋友一個猛撲就倒向了教室門口的落地玻璃窗,那時候的何輕眠還不知道毀容是個什麽概念,只是單純的想着我一會把這玻璃撞爛了就說是你推的,讓你再說我!
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何輕眠很是大無畏的朝玻璃撞去,卻在最後一刻被人拉住,等她睜開眼的時候,鄭亦言已經暈過去了。
據說,鄭亦言是在拉她回來的時候裝在了門把手上,她後來還常常拿這件事笑鄭亦言:“你說你那會兒得多矮,能把腦袋撞在門把上,流一堆血不說還留一個疤當紀念。”
每當這時鄭亦言就會說:“那你說你那會得多傻,毀了容還挺享受,不過對你來說,毀容和整容也差不了多少。”
現在回想起來,大概是鄭亦言小朋友看多了西游記才以為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那個年幼時他時常用來扮演孫大聖的木頭棍子現在還在她卧室放着用來拉窗簾呢。
可如今,孫大聖的金箍棒還在,可是,已經修煉成鬥戰勝佛的孫大聖已經再也用不上金箍棒了。
原來,她比想象中還要更難受一些。
何輕眠停下腳步突然的放聲大哭,終于,金箍棒失去了孫悟空。
至于她與喬雨蔚從所謂閨蜜到如今的水火不容那如同光速般的關系轉變,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一個月前的月考,何輕眠發揮失常,看着貼在牆上的成績單,何輕眠不止一次的懷疑為什麽自己的語文竟然只有68,等到卷子發下來上面赫然寫着86,放學的時候她想去辦公室找老師說清楚,卻聽見一旁的喬雨蔚硬生生的說出七個字:“都是作弊作來的。”
何輕眠揉揉自己的耳朵,回過頭又問了喬雨蔚一聲:“什麽?”她不相信與她那樣親密的朋友會用這樣惡毒刻薄的語氣說出這樣的尖銳的語句。
她,不是比衛生巾還純潔的天使麽?
事與願違,喬雨蔚見何輕眠聽到了就更加什麽都不在乎的,如釋重負一般的第二次吐出那七個字。
“你以為你和楚暖陽交換卷子被老師發現只要讓楚暖陽出賣個色相就大功告成了麽?我告訴你,全年級都知道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那天楚暖陽發燒,寫題寫的很慢,都要交卷子了答題卡還沒塗,何輕眠一着急就直接拿過楚暖陽的卷子給她塗答題卡,但老師不是吃白飯的,這樣明顯的動作也太過嚣張,自然是要沒收卷子以示權威的,在A大附中作弊是要記大過的,所以就算是把頭磕破了她也得把這件事攔下來。
“老師她今天發燒,我只是幫她,塗一下卡,老師……”
這樣的好話不知道說了多少,監考老師看楚暖陽的确面色不好,終于放了她們一天活路。
可是現在這件事被人光明正大的講出來,何輕眠只覺得自己像是穿着新裝的皇帝——自欺欺人,滿城裸奔。
“怎麽了?沒話說了,早就知道楚暖陽騷,沒想到你也不是什麽好鳥!”
本來轉身欲走的何輕眠在此刻猛的靠近喬雨蔚,眼神狠厲:“你說什麽喬雨蔚,你再說楚暖陽一句試試看!”
騷騷,她最親最親的騷騷,憑什麽讓人這樣侮辱?
喬雨蔚吓得不敢說話,畢竟,平日的何輕眠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和氣樣子,這樣的暴怒她還從未見過。
教室裏本來就所剩不多的人見此場景更是沒幾個願意淌這趟渾水的,幹脆走為上策,到最後也就剩下了何輕眠,喬雨蔚還有一個天天和何輕眠一同回家的鄭亦言。
“喬雨蔚,我不知道你吃錯了什麽說出這種話來,但是,我原諒你一次,只有這一次。”
何輕眠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直在內心深處不斷的感嘆,啊,何小二啊何小二,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酷這麽有範兒了,真是自己都要被自己迷倒了!
如此不切合場景的脫線思維止于已經吓得不受大腦控制的喬雨蔚的一句不知死活的話。
“我不需要你的原諒,楚暖陽就是……”
那個字還未說出口,何輕眠已經來到了喬雨蔚身前,并且她還有時間舉起巴掌。
如果她再快一點,那麽他就不會握住她的手腕,或許那一巴掌下去她也不會像現在這麽的不甘心,畢竟她曾經賞過她一個嘴巴,那麽她就可以在受到任何委屈時都拿那個嘴巴來安慰自己說:“看,何輕眠,你曾經賞過她一個嘴巴,并不吃虧。”
——“鄭亦言,你放手。”
——“何輕眠,別鬧。”
兩句話同時響起,他們的目光也同時聚在對方身上。
“有話說話,別動手。”
何輕眠試圖掙開他的手腕,沒掙開,她氣的跳腳:“鄭亦言,你聾了啊,她剛才說什麽你沒聽到麽?她說我作弊!”
“事實是你真的做了不符合考場紀律的事,你還當自己是小孩可以任性妄為麽?”
何輕眠大大的呼吸了一口空氣,抽回手:“好,這件事我無話可說,那麽,她那樣說騷騷呢?”
“她是不該那麽說,不過那也是話趕話吧。”
“哎呦我說鄭亦言,你今天吃錯藥了吧?替她說話說上瘾了是吧?你趕快給我有多遠滾多遠,我不想因為她和你吵架。”
鄭亦言沒有回應,他垂下手臂,但仍一直抓着何輕眠的手腕不放,默不作聲了好長時間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何輕眠,我怎麽能不管呢?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所以看在咱倆這麽多年交情的份上,算了吧。”
女朋友。
這兩個人是怎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偷偷摸摸走在一起了呢?
對于喬雨蔚她無話可說,遇人不淑時常有之,但,鄭亦言呢?他也說他們有這麽多年的交情,他那麽了解她,他該知道她最忌諱的是什麽,可……現在,他正與她的忌諱站在一起,忌諱她。
何輕眠只覺得,鄭亦言的話就像橡皮一樣,慢慢的,慢慢的,将他們之間的一切逐漸擦去,不留痕跡。
……
蹲在校外的大樹下,何輕眠一邊哭一邊将腦子裏的這些破事又一個一個倒了出來,不是說壞肉就要剜掉,否則會死人的麽?
她站起身,看向教學樓,心想:現在是喬雨蔚體貼的把鄭亦言送到了醫院,還是,鄭亦言不管自己的傷把喬雨蔚送回了家?
不過這一切幹她鳥事,何輕眠狠狠擤了把鼻涕,流完眼淚我何輕眠又是一條好漢。
==============================分割線==================================
此時的教室中,因為何輕眠就這樣沒個後文的離開,又重新恢複正常,馬克思同志說得好,此處沒有熱鬧看就要發揮主觀能動性去別的地方找熱鬧看。
鄭亦言額邊的血跡的确比較觸目驚心,吳冕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便去追已然不見蹤影的何輕眠。
“亦言,我陪你去醫院吧。”
喬雨蔚溫柔的聲音都能掐出水來,若是何輕眠仍在當場,免不了會更加火大。
“不用,這事也不是沒發生過,沒什麽大礙,不過,今天你和其他同學一起回家吧,到家給我打個電話。”
鄭亦言背好書包,用手背微微觸碰已經開始凝固的傷口,拍拍挽着他手臂的喬雨蔚的手,如是說到。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多多留評多多收藏吧~某洛是勤奮的小透明哦~
☆、Part 2-3 這就是血債血償
不知道是哪個所謂高人說過,忘掉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對于這種沒有理論依據和實驗數據的人文研究課題何輕眠總是很難輕易相信。
這和神棍有區別麽?哦,大概是有區別的,神棍光明正大的騙錢,情感專家偷雞摸狗的騙人,而且捎帶着亂點鴛鴦譜,如果不是這樣,那麽現在有沒有人來告訴她,楚暖陽是腦袋長泡了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就投進他人懷抱?如果這個他人是別人就算了,怎麽偏偏是吳冠?
瘋了,都瘋了。
“賤人,你說你哥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我一直以來都以為惦記着楚騷騷的那個是你呢。”
“我是惦記楚暖陽啊,現在也惦記。”
何輕眠大驚,緊走兩步,跟上吳冕,道:“你哥真的奪你所愛啊?太不夠意思了,我以前一直知道吳冠做人夠狠,沒想到居然對自己弟弟都能毫不留情,你也不差,現在還在惦記大嫂,一點不比你哥差,都是狠角色,哎?你倆是親兄弟麽,別是什麽同父異母的八點檔吧?”
“何輕眠,你能不能閉上你的瓢?要不是看在你大病初愈,我肯定抽你。”
抽她?
這小屁孩居然要抽她?
“我借你兩個膽子……哎哎,吳冕,你去哪兒啊,不一起回家啊?”
何輕眠雖然很不願意被吳冕一句話就把自己說的啞口無言,但是,自打楚暖陽和吳冠在一起之後吳冕整個人都性情大變,以前何輕眠總覺得吳冕不會生氣不會打架,只是嘴巴壞一點,而且只對她一個人壞,八成也是因為小時候就鬥嘴,長大了也改不了的習慣,可是最近吳冕很少搭理何輕眠,他不損她她還真是覺得渾身不自在,難道賤人吳在上次輸血的時候把他的賤賤的特質全都傳給她了?
還是得從那個鄭亦言破相的晚上說起,何輕眠過了很長時間才暈暈乎乎的回了家,她爸早就坐在沙發上等她了,見她沒魂似的進了家門,語氣不善的問她:“你說,你又給我闖了什麽禍?”
何輕眠一愣,道:“沒有啊。”她遵守紀律,表現良好,成績也沒退步啊……
“你再給我說一句沒有!院子裏都傳開了,你是不是把老鄭家的孩子給打了,還破了相,你說你一個女孩子每天在外面給我惹事生非,不給我長臉是小,丢了你自己的臉是大啊!老鄭家那小子對你那麽好你居然也能下的了手,我真是把你慣壞了,你現在就趕快去你鄭叔叔家去賠禮道歉,人家原諒了你才準進家門!”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不僅傳千裏,還是以光速傳千裏!要不然說,這個世道連扛着牌坊的貞烈女子也有一顆聽八卦、傳八卦的心。
“我不去,我沒錯,鄭亦言他自己磕到黑板上的關我屁事,還有,什麽叫他對我好,他哪對我好了?他做的那麽絕我已經不計較了,讓我道歉?門都沒有!”
“反了你了!”聽到何輕眠這麽說何老師幹脆站了起來,拎着何輕眠的衣領就往門外拖,何輕眠誓死反抗,扒着門框不松手,何老師更生氣了,心想着非得治治你這頭倔驢不可,一瞬間也忘了自己手底下的這是個姑娘,使出全力來,到最後何輕眠确實沒了力氣,便松了手,何老師不知道啊,結果何輕眠就這麽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摔得頭破血流,何老師當場傻眼,正趕上吳冕來找何輕眠給她做思想工作,吳冕看到這副場景二話不說的背上何輕眠就往醫院跑,何老師看到吳冕此番舉動才回過神來趕快跟了上去。
後來,何輕眠在醫院住了3 天才回學校,事實證明不管鄭亦言要求不要求,亦或是她願意不願意,到最後她都會一個不剩的把欠他的都還給他。對于這一點何輕眠是早有覺悟的,可是,她想不到,居然是這樣赤.裸裸的血債血償。
可,另一方面,對于吳冕的英勇行徑何輕眠是大大的想不到的。
吳冕大概是這幫人裏最小的孩子了,他和鄭黛言,就是鄭亦言的妹妹同歲,因為學習好,小學跳了一級初中跳了一級,結果,竟然和他們成了同學。
所以,在何輕眠的印象中,吳冕就是個弱小的存在,如果不是那天他一把将自己背起,繼而感受到他寬闊的後背和結實的肌肉,也許到現在何輕眠還是會誤以為他仍是記憶中那個到處找媽媽的秀氣的分不清是男孩還是女孩的小孩子。
至于他大哥吳冠……說實話,何輕眠怎麽也想不到吳冠竟然是喜歡楚暖陽的,小的時候吳冠就屬于那種不大說話,內向的不得了的小孩,和陸之涵一般大卻得不到同院的小嘎嘣豆們給以的其萬分之一的崇敬之情,今年考上了和A大叫板多年的B大,大家還開玩笑說是這是咱們A大派過去的間諜,打探好敵情之後好把B大一鍋端。聽了這話,白白淨淨的吳冠只是笑,一臉的溫和,讓無數少女暗悔不已,當初竟看陸之涵了,怎麽就沒注意到這麽一個優質男?
可,就算吳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