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對于LK的周年慶和容允的生日會,季銘揚可謂是事無巨細,事事親力親為。相反,作為主角的容允反而對此并不上心。
要說也是巧合,LK的成立時間和容允的生日會相差三天,季銘揚決定白天員工一起慶祝周年,晚上開個大party,地點都選在了季氏集團旗下的酒店,一舉兩得。
在這一項上,季銘揚不僅沒想着怎麽省錢,反而往奢華裏辦。白天針對公司內部,請的都是員工,晚上那場則是把業界人士請了個遍。
季銘揚自己先拟了一份賓客名單,問了問容允的意思。容允粗略地看過之後,表示沒有什麽意見。
季銘揚請的人能不好嗎。
再過了幾天,容允發現季銘揚每天回家都在書房寫些什麽。有一天好奇,湊上去看了兩眼。
發現這位偉大的季總正在用鋼筆一筆一劃地寫着請柬。容允噗嗤地一聲笑了:“我說,季總,你連請柬都鍍了金的,還在乎花幾個錢請人來寫請柬?”
季銘揚皺了皺眉頭:“你不懂,這是心意。”
容允拿起一張請柬,仔細端詳,季銘揚的字寫的好,不是很潦草,确實剛勁有力。上面油墨未幹,還能聞到一股高級墨水的清香味:“這心意像是在寫結婚喜帖一樣。”容允小聲說道。
“你說什麽?”季銘揚聽得不仔細。
“沒什麽,我胡謅呢!”容允的臉一紅,轉移話題“你好好寫吧,我給你洗水果去。”
到了晚會當天,現場賓客雲集,圈內的歌手、演員,圈外的政界商界,無一不是知名人士。明宸到場自然不在話下,可是就連退居幕後的明毅也來了。至于凱利集團的接班人明衡,明宸的大哥卻沒有到場。
聽明宸說那是因為明衡家的那位賭氣跑國外去了,明衡找了整整一個月,前兒個剛得到消息就馬不停蹄趕過去了。
說這話的時候明宸不免有一些幸災樂禍。
“容允,好久不見了啊。”與明宸一起來的明毅向自己打招呼。
“明董賞光。”容允伸出手與明毅握手,一邊诽腹:什麽時候季銘揚面子這麽大了,居然能把明毅給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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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毅笑着:“你叫明宸哥,卻叫我明董,也太見外了。要我說你叫我一聲叔叔不算過分吧。”
容允的睫毛抖了抖,微笑着:“明叔好。”
明毅顯然很高興,容允像個孩子一樣被他揉了揉頭發。
“明叔和明宸哥先進去吧,我在這裏等等季銘揚。”
明宸張了張口,先說些什麽,但是被自己的父親輕輕拉了拉衣袖,明宸也就作罷了。
“好好,那我們先進去等你們了。”
等兩人走遠之後,明宸說道:“爸,你怎麽不讓我說話呀,那個季銘揚明明……”
明毅瞪了他一眼:“明明什麽呀!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就算是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都未必是真的。”
明宸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我是替小允不值。”明宸委屈地說道。
明毅回頭看了一眼容允,嘆了口氣,還是沒說什麽。
等到賓客差不多都到場了,季銘揚還沒到。
容允有些急了,明明是他自個兒一手策劃的晚宴,大家都到了,他怎麽還沒到。
不斷給季銘揚打電話,可都是不接。無奈,他叫來了季銘揚的助理張席,讓他帶人去找。還特意吩咐讓張席別驚動了來賓。
容允穿着一身工藝精湛的白色休閑西裝站在門口,之前略長的頭發也被修剪了很多,露出了圓潤的耳垂。為了不顯得太過于莊重,容允特地沒有打領帶,而是将襯衫的紐扣解開兩顆,露出性感的鎖骨,并且在上衣口袋別了一只香槟玫瑰。
此刻的容允,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還略帶青澀的少年,現在的他,每一個姿勢,每一個眼神,無論是微笑還是皺眉,都很好看。
與容允擦肩而過的人都被他所吸引,無論熟悉不熟悉,都會直接跟他打招呼。可是容允的回應,顯然有一些漫不經心,眼睛也一直看着酒店門口的旋轉門不放。
又等了一會兒,季銘揚出現了,旁邊跟着的是顧淮。
顧淮跟季銘揚差不多高,比容允高了些。兩個人,相同的年紀,相同的身高,在容允的眼裏,他們真登對。
兩人一出現,立刻在場內引起了一陣暗潮湧動。季銘揚跟平時一樣看不出什麽表情,萬年面癱,旁邊的顧淮則是一臉幸福,嘴角的笑意要比平時來的更大一些。
容允則不知道用怎麽樣的表情來回應這一切。
這全都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容允怎麽也不會想到季銘揚會把顧淮帶到自己的生日會上。
大家或明或暗的打量着容允的臉色,也不知是盼着容允發飙還是什麽。
從八年前起,容允和季銘揚這一對就結伴出席社交場合。兩人就算再怎麽鬧別扭,有的時候季銘揚寧願一個人,也沒有換過伴兒。容允一直扮演着季銘揚身邊最貼心、最溫潤如玉的角色。
如今看來,這塊玉快裂了。
容允自然有着自己的自尊,縱然季銘揚當衆打了自己一巴掌,也不能公然像個潑婦一樣同他吵鬧。
千回百轉之後,拿出了自己最招牌的笑容,迎了上去:“怎麽現在才來,大家都到齊了等你呢。”說罷,便牽着季銘揚的手就往裏走,整個過程都沒給旁邊的顧淮一個眼色。
“顧淮說順道想來慶賀一下,我便帶他來了,路上堵車,等很久了?”
容允微笑着搖了搖頭。
見兩人的關系依舊如初,在場的人也不好意思再多嘴,也都該幹嘛幹嘛去了。
會場又恢複了熱鬧。
顧淮寸步不離季銘揚,容允實在懶得□□去,不知道的人說不定還以為他們3P呢。
見容允落單,之前和他搭戲的卓之君颠颠地跑了過來:“這可是你的生日會啊,怎麽?一個人?”
容允不說話,光顧喝酒,自己的酒杯空了,負責酒水的服務員一時又沒有過來,卓之君就把自己的酒杯遞到容允的嘴邊。容允也沒拒絕,就着他的手,一飲而盡。
卓之君知道容允這是喝醉了。
季銘揚雖然打從一進來就和顧淮在一起,不斷給在場的來賓介紹顧淮,可眼神不斷飄向容允身邊。
自從容允跟在自己身邊開始,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如今這副樣子卻讓季銘揚氣的手直哆嗦。恨不得扔下酒杯,沖過去,可是手臂卻被顧淮死死地扣住了。
再擡眼,看到遠處的卓之君不知說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引得容允笑個不停。那個笑容與剛剛門口的笑容完全不同,更加發自內心。
季銘揚帶着顧淮慢慢走到容允和卓之君面前,再也忍不了了,眼神惡狠狠像是要吃人。
容允有些醉了,自然是不理會。見容允不理會,卓之君更是不忌憚。“季銘揚先生,你好,我是卓之君。”
兩個人頗為禮貌地握了握手。
等到季銘揚上臺致辭的時候,卓之君朝着容允眨了眨他的桃花眼,靠在容允的耳邊說道:“季總剛剛那個樣子像是要吃人。”
容允果真喝多了,趴在了卓之君的肩膀上,低聲笑着:“放心,他不敢。”
好巧不巧這一幕被季銘揚看到了,季銘揚算是氣得要吐血了,每句話的尾音都是咬牙切齒的。這回算是真的動怒了。
下臺之後,季銘揚滿場找容允,顧淮迎上來,他理都不理,直甩開對方的手,把整個會場都轉了一圈,才發現容允不在這兒了。
問了好幾個人之後才知道,容允被卓之君扶着去了休息室。這時候容允不在會場,跑去休息室幹什麽,季銘揚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休息室在走廊的最盡頭,偏僻又安靜。季銘揚走到門前,正準備開門,卻發現門被反鎖住了。季銘揚想都沒想就直接把門踹開了。
容允躺在沙發上,卓之君則伏在一側親吻着他。
“你們在幹什麽!”季銘揚的怒氣壓抑不住了。
卓之君擡起頭來好笑地看着他。容允顯然是被吵醒了,掙紮着要爬起來。
在看了一會兒季銘揚之後,卓之君抱住容允的後腦勺,對準嘴,狠狠地親了下去。
在下容允算是完全清醒了,但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卓之君。
季銘揚正怒火中燒,想都沒想,直接給卓之君來了一拳。卓之君自然是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下。
容允終于反應了過來,拉着卓之君就想往外走。季銘揚哪裏會放過,在他們踏出門的一剎那,突然抓住了容允的胳膊,把他扔回了沙發上。順帶着把卓之君推了出去,“砰”的一聲,門被關上并且上了鎖。
屋裏只剩下容允和季銘揚大眼瞪着小眼。
容允酒喝多了,被摔得眼冒金星。
還沒等反應過來,季銘揚便壓向了自己,雙手被壓向了兩側,兩條腿也被季銘揚死死壓着動彈不得。
“說,你和他什麽時候勾搭上的?上回拍戲的時候?”
容允被壓的眼角疼出了一點淚來。想反抗,但是容允有些喘不上氣來,手腳直發軟。
“容允,你這個樣子想造反嗎!”
容允大喘了幾口氣,用盡力氣說道:“是你自己先帶人來下我的臺,又什麽資格指責我!”
“你跟他到哪一步了!”季銘揚顯然有些失去理智。
“那你呢,你跟顧淮到哪一步了?”
季銘揚愣住了。慢慢松開了容允。容允趴在沙發上喘着氣。
“是我不好,我沒想到你會反應這麽大。”
容允頭一瞥,把臉朝着裏面:“是你把他帶到我面前礙我的眼的。”
季銘揚拍了拍容允的肩膀:“不生氣了。等這陣子過了,我就把他送走了,誰也不礙着誰了。”
容允冷哼着站起來,靜靜地看着季銘揚說道:“季總,這次聚會你是真心想給我過生日呢?還是想着給顧淮接風呢?”
容允理了理自己的襯衫,接着說:“季總,你還是別急着送走人家了,是我礙眼,我走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