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皇帝賜婚
看着南歌夜漂亮卻含着擔憂的眉眼,葉茗撲哧一聲笑出來,搖頭道:“你要喝杯茶有何不可,若是不嫌我手藝不好,給你煮碗茶的時間也是有的。”
南歌夜聞言只是苦笑:“若要在下親自讨來,男女之間可還有什麽樂趣?”他嘆了口氣,柔聲道:“公主,在下對你的心思,你不會不曉得。”
葉茗也勾起唇角:“是啊,可閣下與東寧之間的那些事,我亦是曉得的。而且閣下亦知道我對長樂侯世子的心思。況且……”她聲音輕柔,卻帶着不容轉圜的語氣:“阿夜,我們只做朋友,不好麽?”
只做朋友,不願再跨過這個界限了。
這段時間,因為榮月公主本身的影響已然很小,而其中她執念最深的,除卻葉文曦,剩下的自然是南歌夜。葉茗也開始一反常态,屏退衆人,只留素玉一人,開誠布公的把話都說明白。
“素玉……不,也許我該稱你為無影宮左護法商雁,對吧?”
“我要見南歌夜。”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将那層梗在二人之間的膜撕得粉碎。素玉當時吃驚不小,腦子裏甚至飛快的轉過滅口的想法,然而看着葉茗坦然淡定的眼眸,手指撫過腕上她親自給包紮過的傷痕,又想起她在南歌夜心裏頭的地位時,那股綿密散出來的殺氣,很快又斂了起來。
這些日子葉茗在武學上雖然沒什麽成果,但有些東西該懂卻還是懂,早在叫來素玉之前便已經讓宮明夏在暗處候着,一旦發現異動,及時出來救人亦是來得及。
何況既然是女主,她還想賭賭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女主光環。
而事實上她的運氣的确很好,素玉奉命去了,南歌夜亦在當夜就趕來。葉茗不喜歡走彎彎道道,開誠布公的說明白。說實話,像南歌夜這樣的人,但凡對他的秘密知道越多,便變相将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然而正如榮月公主對南歌夜愛恨兩極卻還是無法看着他去死一般,她想南歌夜也不會對她下這個手。
很顯然,她猜的很準确。
許多話說開了,後面的事反而簡單得多。她不再避開南歌夜,卻也沒有其他要求。至于原由,她自然可以圓的很好,畢竟世上本無不透風的牆,宮裏無人知曉便罷,但凡知道了還有宮裏的暗衛查不出來的,可就真真辱沒了暗衛的名聲。
何況宮明夏在暗衛中還算是佼佼者。
南歌夜每隔幾日便來看她一次,每次皆是素玉為引,但二人間卻是真真坦坦蕩蕩,時日久了,沈聞自然亦是知道的,也曾問過她:“你到底想做什麽?”
葉茗只沉吟片刻,輕輕濾去茶面上的浮沫,微微一笑:“是啊……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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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只是隐約希望南歌夜在日後若要起事,到底還會顧忌她一些,不要傷害她的親人,不要讓榮月公主真真看到血緣至親遭受報應。這樣她能留下的時間,也許還能撐到沈聞找到方法讓她回來。
其實朋友這種說法到底還是很狡猾,但既然有了要做的事,她便不能再像從前那般不聞不問,事事淡然。不會給的承諾她固然不會給,但卻也因此将人無形圈了起來,說得難聽了,在現代便是備胎,葉茗也曾無數次鄙視這樣的自己,但是和如今岌岌可危的榮月公主比起來,這點良心不安,她也都壓下了。
畢竟這是南歌夜上輩子欠榮月公主的,要他來還,也合情合理。
看着眼前的紅衣少年苦笑自嘲的模樣,葉茗只抿起唇角:“阿夜,你有得是條件,去找比我更好的姑娘,若真有人全心全意愛着你,你要好好珍惜。”
相處日久,南歌夜的确不壞,葉茗也大致能理解當年榮月公主為他死心塌地。只可惜,他沒能信任她,也可惜,他最終還是變了心。
她從來不指望死板的從一而終,若是一朝離別,或是生死兩隔,她總希望另一半能找到好的,好好過下去。但這種中途背叛,這種令人絕望的傷心,便是從現代而來,她也不能忍受。
這句話出來,也不知是告誡還是感慨。南歌夜默默接受了葉茗發來的好人卡,長嘆一聲:“罷了,其實你知我身份,還能視我為友,我自然坦誠以待。”說着又微微一笑,道:“不過在下估摸着今個兒沈世子怕沒能這麽早過來,方才聽人來報,卻是皇上将他叫去尚書房了。”
“父皇喜歡雅言,将他叫去也并無奇怪……”此時流影忽然發出一聲鳴叫,倒是焦慮不安的模樣,葉茗正自安撫,卻聽南歌夜久久不回應,不禁擡眸看着他:“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南歌夜只深深看她,帶着意味不明的笑:“在下在考慮,若是直接将你從宮裏帶走,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這句話出來,再傻葉茗也曉得是什麽意思,登時愕然道:“父皇要賜婚?這可糟了!”說着也不顧其他,匆匆收拾一下便要出門去尚書房,才一轉身便被人迅速拽住,灼熱的溫度自手腕傳來,她疑惑看過去,卻是少年深墨色的眼眸:“阿茗,我若将你搶走,你會如何?”
這麽長時間相交,偶爾互稱姓名也不是沒有,但南歌夜此時的眼神卻教人害怕,那種充滿占有欲的目光,便是深不見底,才叫人恐懼。
他是很認真的。
未成想剛發的好人卡又被吐了出來,葉茗也只默默看着他,随後又将目光落在那只抓住她手腕的手上:“我知道阿夜從來不做讓朋友傷心的事情。”
“朋友?哈哈哈……”聽到這樣的答複,南歌夜忍不住笑了出來,手上的力道卻慢慢松懈下來,搖了搖頭:“阿茗,你當真是不了解我。”
我的确不了解,但我體內的另一個人,卻比任何人都了解你。葉茗在心裏默默吐槽。又聽南歌夜道:“你呢?你這麽匆忙,又是去做什麽?”
這三年來她與沈聞之間是有目共睹,按說賜婚一事也是毫無懸念,但方才葉茗那樣焦急的模樣,反倒是什麽很糟糕的事情一般。
葉茗擡眸靜靜看他:“我要在他答複之前趕到父皇那裏,替他拒絕這樁婚事。”
“拒絕?”南歌夜眼眸一亮:“你一直都喜歡他,卻不願意嫁給他?”
葉茗只慢慢垂下雙眸,淡淡笑道:“是啊,可是在他愛‘我’之前,我不願意嫁給他。”
“我相信這也是另一個人的願望。”
一語雙關的詞義,南歌夜必然是聽不懂的,然而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眼眸還是慢慢黯淡下去,忽然張開雙臂将葉茗一把擁進懷裏。葉茗心下一驚,才慌忙掙紮幾下,便聽到耳畔少年的嘆息:“我,我們,其實都只是愛而不得的可憐人罷了。仔細想想,我們還真是天生一對。”
說着又道:“阿茗,我要離開帝都,也許很久都不會回來,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葉茗亦是安靜下來,點頭應承:“好。”
他們之間的那些,徒不過那一個意外的吻和這個擁抱,便好比那些前世的記憶和感覺,從來都不是他們的。
南歌夜說得不錯,她也好,沈聞也好,榮月公主也好,甚至包括葉文曦,他們都不過是愛而不得的可憐人罷了。
……
……
招呼走了南歌夜,葉茗才匆匆趕到,一面希望自己還能趕上,誰料才到門口便聽到內裏葉瑾道:“沈聞!你可是好大的膽!敢在父皇面前出此狂言,也不怕掉腦袋麽?!”
這一聲擲地有聲,幾乎是吓得葉茗心驚肉跳,連公主儀态都顧不得,直接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去,連那點三腳貓的輕功都用上,不及通報便闖了進去,嘴裏叫到:“父皇皇兄,這不怪雅言,是兒臣的過錯!”
這一句出來,不說皇帝等人,便是沈聞也是一愣,看着與平素不符風風火火闖進屋來的葉茗,頗為愕然:“公主,你怎麽……”
葉茗此時只心急火燎,哪還想得去注意屋裏的三個男人,卻沒有一個是跪下的,只自顧自跑到沈聞身邊的跪下道:“此事與雅言無關,全是兒臣任性,父皇要怪,便怪兒臣,莫要責罰雅言!”
她的态度太認真,倒是鬧得三人都有些愕然,隔了半晌葉瑾才笑嘻嘻道:“哦……不怪雅言,卻是該怪你,名揚天下的榮月公主為了将來的驸馬,還真真讓人吃驚……父皇,您瞧瞧您瞧瞧,方才兒臣沒說錯罷?有了這沈聞,兒臣這個小妹,可算是白養了,當罰!”
皇帝亦是哭笑不得:“茗兒這等風急火燎的,話都不好好說清楚,确是當罰了。”
嘎?
葉茗腦子一下轉不過彎來,有些怔愣,卻見聽身畔的人一聲嘆息,屈下身子抵了手給她:“先起來罷,公主。”
作者有話要說:
我我我又沒趕上12點……
話說最近jj抽的厲害,後臺顯示的是46條評論,但是我這邊卻啥都看不到,貌似是超時了的@
還是先放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