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合作了 “臣妾為您擋桃花~”……

徐宏将腰彎的更低了些:“是。”

為何蕭雲奕能信太醫,卻非瞞着她,不和她商量一句?瓊羽後脊一涼,好似沾染到了墜山之人濺出的血:“你把殿下吩咐與你的話,通通給本宮複述一遍。”

“太子妃莫要為難老臣了。”徐宏沒有了方才的鎮定,弓着的胳膊都在抖:“老臣只是奉命行事。”

瓊羽深知宮裏人的性子,忠心的前提絕對是保全性命和衣食不愁,她也不和徐宏來硬的,只莞爾一笑:“你在東宮多年,該知道東宮現下有兩個主子。”

徐宏左右為難,抖的更厲害了。

“徐太醫忠貞不二,本宮自會在殿下面前好好贊你。”瓊羽掀開了半邊被子,合衣坐起:“不過此事本宮身涉其中,就算太醫不開口,本宮同會去問殿下,只是早晚的問題。”

她扳轉着手指上的紅寶戒指,輕而易舉地将其摘下,放到了徐宏的醫箱抽屜中:“徐太醫放心,任何事有本宮擔着。”

世上沒人和銀子有仇。徐宏本就是個意志不堅定的,他聽過瓊羽的保證,心中顧慮也被值錢的戒指打散。

“回太子妃,”徐宏悄摸給抽屜合上,迅速恢複拱手的動作:“太子殿下今日一早即命老臣,需時刻關注太子妃您的身體狀況,最好能借口月信,假裝小産。”

這與瓊羽的假想有些偏差,她不太相信,又問道:“今日之事,你并非早有準備,而真的是被人喊來救命的?”

“正是。”徐宏鬥膽指了指碧波:“碧波姑娘來找老臣時,老臣收到殿下指令還不到一日。不得不說,太子妃您這戲入的也太快了。”

碧波跟着附和道:“奴婢本想請徐太醫來診治您昏厥的。”

所以竟然是湊巧?從假山上掉下來的人把她吓暈,正好配合徐宏,完美地演了小産戲碼,了解了有孕的謊言。

瓊羽想通了便不惶恐,她不再咬着嘴裏的肉:幸好,幸好活人墜山不是蕭雲奕安排的。

若他為了圓謊草菅人命,那他便不徹底不是她愛的那個蕭雲奕了。

忽而從外傳來人馬聲響,星月閣附近寂然無聲,瓊羽很容易就分辨出了蕭雲奕的腳步。

“太子殿下到——”

蕭雲奕不客氣地走到寝殿,他一打眼看到坐在榻上啥事沒有的瓊羽,又轉眼瞥見顫顫巍巍的徐宏,不用他們開口,心裏就明白了大半。

他讓連文守在門外,又對徐宏冷漠道:“你下去吧。”

徐宏如獲大赦,謝過恩蹿得比兔子都快。

“不愧是太醫,老當益壯。”瓊羽屈膝給蕭雲奕标準地行過禮:“臣妾給太子殿下請安,殿下萬福金安。”

蕭雲奕只當這些全是屁話:“哪只眼睛看到本宮安了?一天天不讓人省心。”

瓊羽自覺她也該學學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本事,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她若還和從前一樣聽蕭雲奕的話,容易被氣死。

“您日理萬機,臣妾自然不想麻煩您。”瓊羽适時搬出靠山:“淑妃娘娘疼愛晚輩,她以為臣妾是真的小産,這才差人去請殿下。”

聽說淑妃的眉眼神态與先皇後有些相像,瓊羽想起蕭雲奕這兩日的猛男落淚,別說,和淑妃還真有點相似之處。

“過分荒謬。”蕭雲奕累了一天,在瓊羽這裝都懶得裝,他無精打采擺着臭臉:“徐宏他……”

瓊羽打斷他:“徐太醫都和臣妾說了。”

蕭雲奕長嘆一氣:“碎嘴皮子,不堪重任。”

“嘴再碎也是您親自選出,培養的臣子。”瓊羽說話算數,該表揚徐宏就表揚:“咱們在宮裏,必要有自己的太醫。”

蕭雲奕輕蔑地揚眉:“誰和你咱們?徐宏他是本宮的人。”

“是,整個東宮都是您的人!”蕭雲奕現在既較真又小氣,和他說句話是真費勁。瓊羽換了一種态度,試圖讓蕭雲奕承認一件事:“殿下,您與臣妾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咱能別天天和鬥蛐蛐一樣,為小事記仇計較嗎。”

蕭雲奕聽得這個比喻,不禁皺起了眉:“你會說人話嗎。”

瓊羽也不憋着了,她不奢望失憶的蕭雲奕能很快接受瓊羽的存在,至少不能讓他站在她的敵對一面:“臣妾既嫁給殿下,自會事事為殿下考慮……”

蕭雲奕不耐煩道:“用不着。你只要不添亂,本宮就謝天謝地了。”

瓊羽催促自己趕緊去瞅蕭雲奕的俊臉,如此消氣之招,百試百靈。

“臣妾為何要與您添亂?這對臣妾而言,有什麽好處嗎。”瓊羽一副認真算賬的神情:“朝堂之上有多少人盯着東宮,誰要添亂,殿下不會看不出吧?”

蕭雲奕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他警惕道:“你,無權幹政。”

瓊羽正色道:“是。但如若東宮後院起火,您在前朝能有多順遂?”

蕭雲奕總算擡了他金貴的眼皮子。

“臣妾知道您心中有佳人,臣妾高攀不起。”話說的別扭,蕭雲奕能聽進去就行。瓊羽要求已是極低:“臣妾知希望殿下明白,夫妻同林。”

蕭雲奕不屑一顧,他的眼眸深不見底:“如果不是本宮有意護你,你還能活到現在?”

瓊羽心中莫名燃起一團溫火,眼前浮現出了盛茗園。

他還有意告誡瓊羽:“同時,你的一切也在本宮掌控之中,徐宏就是一個例子。”

蕭雲奕……蕭雲奕現在沒理由信任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她從未做過害人之事:“臣妾為您把持東宮,不比外人安插別有目的的女子來的實在。”

這是的确。蕭雲奕縱然對他的太子妃有一堆意見,但她始終是個家底幹淨,頭腦簡單的宗室女兒。

而且,還和他的羽兒那麽像。

蕭雲奕目光柔和三分:“你說了這麽多,意在求和?”

“是求合作。”瓊羽将玩笑一帶而過:“如果臣妾有什麽意外,下一個太子妃指不定是什麽妖魔鬼怪。”

她底氣十足:“臣妾為您擋桃花,您在外确保臣妾生命安全。如何?”

這樣不止能讓她和蕭雲奕的關系進一步密切,并且在外人面前還不容易露餡。瓊羽簡直對自己佩服的五體投地,她怎麽就想出了這麽個萬全之策!

只要活得久,不怕他蕭雲奕不痊愈!

“女人,你比本宮想象的有意思。”蕭雲奕意味深長地笑了兩聲,瓊羽會意,他這是默認了。

她低眉淺淺一笑:“殿下英明。”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蕭雲奕坐夠了,不願多留:“本宮還要回鳳祥宮。”

“啊。”瓊羽突然就不會利索地說話了:“還真有一事……”

蕭雲奕為什麽不記得她人,卻記得她月信是什麽時候啊!

瓊羽對上蕭雲奕“你有完沒完”的眼神,她猶豫一會兒,還是決定閉嘴不談:“敢問殿下,雲麾将軍現在何處?”

蕭雲奕像才想起這個人,他思索片刻:“虞靖以未能保護太子妃為由,自願去領罰了。”

“領罰?”虞靖對自己一向很狠,瓊羽頓時着急了:“罰什麽!軍棍?罰跪?”

蕭雲奕淡定道:“在府禁足思過,一月不得進宮。”

他停了停,又道:“虞靖是羽兒好友一事你不是不知道,本宮警告你,別想從她那得到羽兒的任何消息。”

瓊羽無語:“我,臣妾只是和将軍談得來而已。”

“你與誰談不來?”蕭雲奕将手一背冷酷命令:“沒事少見她。”

欺……欺人太甚!

瓊羽一下子翻身上榻,十分敏捷地站立起來,這樣一來她高了蕭雲奕一頭還多。她大力吸了一口涼氣,抑在喉頭憋出倆字:“我不!”

蕭雲奕以前從來都不幹預她的社交,他甚至擔心她在大梁誰也不認識,主動帶她出席各種宴會。現在他糊塗就糊塗吧,怎麽又小心眼兒又管得寬?

蕭雲奕從進屋,皺着的眉就沒松過,他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見瓊羽如此,竟稍稍舒展了眉頭。

可他嘴還是一樣的欠:“你做什麽也沒用了,虞靖這一個月不能入宮。”

我就不會去敬安侯府找她嗎!瓊羽怼不過蕭雲奕,無比難過地甩了下小手。

蕭雲奕眼尖的很:“你昨日戴的紅寶戒指呢?”

瓊羽意味深長地回給他一個假笑:“我送男人了!”

“呵。”蕭雲奕理都沒理,直接邁開長腿大步離去。

碧波滿臉疑惑,她小心翼翼扶着瓊羽下來:“太子妃,您說您何苦要惹殿下不悅?”

“是我惹他嗎?”瓊羽嘚嘚地都快岔氣了:“是他各種看我不順眼,就算我罵他,他也是不會在意的。”

碧波頭點的像啄米:“太子妃說的是,只可惜雲麾将軍受罰,整整一個月不能來陪您。”

瓊羽怎麽也沒想到,假孕之事繞了一圈,最後懲罰的卻是虞靖。她苦悶地撐着下巴:“好酒好茶好吃的都還沒給她,咱改日尋個時候出趟宮。”

碧波癟了癟嘴,表示這事不太可能:“您假裝小産,往後是要坐小月子的。”

瓊羽霎時生無可戀,她腦子放空,在眼前一瞬間閃過的竟還是墜山之人的血肉……

瓊羽沒敢多看,只記得她穿的是尋常宮女服飾。

她除了惡心,剩下的便是傷感:“碧波,你去打聽打聽,墜山的人是誰。”

碧波沒接着答應:“太子妃,您知道這事最不靠譜的地方在哪嗎?”

瓊羽歪頭:“在哪?”

碧波苦着臉:“最不靠譜之處,就是讓奴婢去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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