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降臨時

想要接近他的秘密, 讓他徹底變成我的。

我最終還是敗給了獨占欲。

——《黎悅的日記本》

“你再看,我就不忍了。”

“那就別忍了呗……”黎悅無意識呢喃。

林宴淮:“……”

眸光微微晃動,眉宇間的清冷漸漸染上了一絲克制的欲.色。

一片死寂。

黎悅反應過來, 腦袋嗡的一下。

蒼天她在說什麽啊?!

她是不是傻啊?!

黎悅看着男人似笑非笑,已經開始一邊解領口的扣子,一邊站起身。

徹底慌了神。

吓得六神無主, 身體往後縮。

“有、有話好好嗦……”

林宴淮拉開了桌子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方形的塑料包裝的某物, 攥在手心。

朝她的方向, 緩緩逼近。

黎悅翹着一只殘腳,手撐着地毯,屁股往後挪。

可惜留給她活動的空間并不大。

男人幾步就走到近前, 将她堵在牆角,俯下了身,靠了過來。

他手裏攥着的東西适時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你你你把東西放下!太太太快了吧!!!”

黎悅閉着眼睛, 吓得魂飛魄散,話也說不利索。

林宴淮半跪在她身前,手撐在她身體兩側, 身子向前探。

湊得極近,熱氣幾乎噴灑在她臉上。

眼裏暗光浮動,低啞着聲音, 問得暧昧:

“你以為,我拿了什麽?”

拿了什麽?

她沒吃過豬肉, 沒見過豬跑, 難道還沒聽過豬的傳說嗎?!

女孩使勁閉着眼睛,睫毛吓得拼命地顫。

他不會是要霸王硬上弓吧??

那她到底要不要拒絕??

說起來其實她也是願意的,畢竟喜歡了他那麽多年, 春夢都不知道做過多少個。

可是她還是害怕啊!畢竟是第一次聽說很疼……

黎悅縮在角落裏,腦子裏彈幕飛起。

林宴淮嘴角始終挂着笑。

慢慢湊近,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唇角。

看着她害羞地哼了聲,男人喉結上下滾動着。

她真是……可愛極了。

僵持了半晌,身前的壓迫驟離。

男人喑啞低沉的笑聲随着胸腔震動,緩慢溢了出來。

“小傻子。”

嗯嗯??

黎悅試探着睜了一只眼。

半眯着。

嘴邊突然抵上來一個甜膩的東西。

她伸出舌頭舔了下,吧唧着嘴。

半眯的眼睛睜開,“巧克力?”

林宴淮笑着颔首。

“晚上吃的少,該補充點能量,不然你會難受的。”

“哦……”

女孩不好意思地埋了頭,紅着臉,沉默地啃着巧克力。

“你剛剛……”林宴淮撐着地,身體往後靠,坐在了她旁邊,肩膀碰上她的,低笑了聲,“以為我拿的什麽?”

黎悅:“……”

“當然就是巧克力。”

男人屈起長腿,膝蓋碰了碰她的,意味深長地哦了聲,傾身向前,指節輕輕抵上她滾燙的臉頰。

手指指腹輕輕摩挲,劃過皮膚時,像是劃在了她鼓噪的心口。

“确實太快了些。”男人眼裏泛着柔光,低眉淺笑,“我怎麽舍得。”

黎悅怔在原地,少女心再一次被精準狙擊。

她是不是說過他性冷淡來着?

那是她眼瞎,認知錯誤,她要收回那個不成熟的結論。

哥哥真撩。

且騷破了天際。

**

晚上十點,林宴淮準時将已經睡着的人抱回了隔壁。

這是他給自己定的底線,10點。

再晚,就怕真的要忍不住了。

獨自回到家中,坐在電腦前,從常用登錄的網址中點進了一個全英文的網站。

輸入賬號密碼,郵箱登錄成功。

點開收件箱,發件人【my girl】已經有許久沒有再聯系過他。

上一次,還是在她剛剛回來不久,興致勃勃地跟他說又要參加競賽的事。

她向來喜歡這些東西,他都知道。

林宴淮唇邊挂着淡淡的笑意,一封封郵件點進去看。

這裏面的每一封,他都讀過上百遍。

在每一個孤寂難眠的,想她的夜裏,一遍一遍地,仔細、反複、認真地讀着。

幻想着她在電腦那頭,時而眉頭輕蹙,時而眉開眼笑,時而默默流淚。

可在她的眼中,“他”只是一個遠在天涯的不知姓名與性別,不知年齡與國籍的筆友,一個會傾聽她自言自語的垃圾桶。

他們之間極少會談論隐私。

他從不去窺探她的秘密,也不會将自己的身份主動坦白。

從始至終,他都甘願做她的情感傾訴者。

林宴淮能感覺到,在國外的那幾年她的煎熬和痛苦。

他無比慶幸,當初想方設法弄到了她的郵箱地址,千方百計地設計了一場“偶然的邂逅”。

沒有錯過她最難過的日子。

陪伴她,守護她,等待她。

在她回國的那一年,失去了她的音訊。

幸好終于又在這一年,重遇了她。

此刻她成了他的女朋友。

睡在隔壁。

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這是林宴淮此生,活到二十六歲,最幸福的時刻。

嗡嗡——嗡嗡——

突然的震動聲打斷了林宴淮的回憶。

他微微蹙眉,擡頭,循着聲音,探尋。

終于在黎悅的小窩旁邊的地毯縫隙中,找到了她遺落在這裏的手機。

現在是晚上10點27分。

來電顯示【程訴】。

男人抿緊了唇,神情冷漠。

他垂眸,按下接聽。

“黎老師,我聽羅晌說你受傷了,怎麽樣沒事吧?”程訴溫柔的聲音響起,略帶歉意,“抱歉這麽晚打擾了你,這些天有些忙,演習剛剛結束……”

林宴淮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淡的弧度,嗓音冰冷,“晚上好,程老師。”

程訴頓時啞了聲。

“抱歉,她睡了。”

“等她醒來,我會将你的問候送達。”

程訴沉默了許久,半晌才啞聲問:“你們……在一起了?”

“是。”

“……”

對面挂斷了。

林宴淮看着黑掉的手機屏幕。

“嗤——”

冷笑出聲。

轉天一早,林宴淮去了隔壁做早餐。

自從兩個人在一起後,黎悅的生物鐘就沒再準過。

時常一覺安安穩穩睡到早上八.九點才醒,好像是要将她這些年缺的覺都補回來。

早飯做了她最喜歡的紅豆粥,又熱了幾個豆沙包放在鍋裏,給她留了字條,然後又離開了。

林宴淮今天有必須要外出的工作。

他的工作室和時遠娛樂有合作。

說來也有意思得很。

海市的娛樂圈裏,兩家娛樂公司平分天下,分別是時遠娛樂和星億娛樂。

林宴淮的哥哥林嘉初,當年作為演員出道時,就簽在自家公司,星億的旗下。但林宴淮成年之後早早地成立了工作室,并不依靠家裏的背景,反而時常和自家公司的對頭時遠娛樂合作。

林嘉初為此怨念極大。

“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個小白眼狼!”

林宴淮卻十分公事公辦,“林總,論做音樂的實力,時遠确實更勝一籌。”

或許是受了黎悅的影響,他也變得喜歡和強者合作。

林嘉初惡狠狠磨牙,“呵,誰說我們厭神冷漠絕情,不近人情,不屑于人情世故,到頭來不還是為了前程去迎合吸人血的資本家。”

“你現在也是資本家,”林宴淮沒所謂地說,“在我眼裏,你和傅總沒有差別。”

林嘉初:“……”

拿他和那個老狐貍相提并論??

他遲早要被這個弟弟氣死!

“我還要賺錢養家,你是不會懂的,挂了。”

林嘉初:“……靠。”

為什麽要讓這個臭弟弟生出來?!

“呵呵,你對我不仁,就別怪我掀你老底了,我親愛的弟弟。”

林嘉初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狡猾的狐貍,他知道今天林宴淮白天都會在時遠,大概會很忙。

那麽他的金屋裏,就只有那一位“嬌”在。

身體靠着桌子,計上心來。

一個小時後,林嘉初站在本該屬于他的房子樓下,抱肩冷笑。

一報還一報,蒼天饒過誰。

今天他就來報仇。

背影決絕地,踏進了樓門。

叮咚——

電梯到達十五層。

林嘉初站在電梯門口,皺了皺眉,猶豫了片刻。

最終朝着左邊走,敲響了1501的房門。

門內很快傳來了女孩說話的聲音,林嘉初突然有一瞬間的猶豫。

那完全是要做壞事前的緊張,和被弟弟發現後不知道會面臨什麽後果的恐慌。

林嘉初咬咬牙。

不管了,拼了。

他耐心地等了一會。

咔噠——

門開了。

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探了出來,警惕地盯着他。

“找誰?”

林嘉初摘了墨鏡,不羁地笑了笑,“你好,我找林宴淮。”

黎悅皺起眉,用懷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穿的花裏胡哨的男人。

“不認識,不知道,找錯了。”

否認三連,就要關門。

林嘉初急了,拽住門把手,“妹妹,你認不出來我了嗎??”

他一臉真誠地看着黎悅。

“你……”黎悅的眉皺得更緊,目光從上到下,掃視着眼前的男人。

倒是有一點點眼熟。

好像在哪裏見過。

林嘉初半彎了腰,臉湊了過去,“你再仔細看看,十年前,禦水名苑。”

熟悉的地名,讓黎悅有片刻怔忪。

禦水名苑是她還沒有離開海市時住的地方。

江行沚回東城後,那裏的房子就賣掉了。

敏感的地點,敏感的時間,讓一些被遺忘的往事從記憶的深處再度翻了出來。

“你是林……林……”

“林嘉初!”

“對哦!好像是叫這個名字!你送過我禮物是不是?”

林嘉初松了口氣,笑着點頭,“是我,幸好你還記得。”

不然他接下來還真的不好發揮。

黎悅顯然沒想到他能找到這裏來,而且對方也一眼就認出了自己。

林嘉初突然勾起了個壞笑,放出個重磅新聞,“妹妹,我是林宴淮的哥哥,親的。”

黎悅:“……?”

她仔細端詳,好像是有些像。

林嘉初晃了晃手裏的墨鏡,笑得不懷好意,“不如我們,進去說。”

頓了頓,“我這有好多你男朋友的料。”

黎悅:“……!”

林嘉初:“要不要聽?”

黎悅咽了咽口水,将門敞開,一蹦一蹦地讓開了路,做了個請的姿勢。

“您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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