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而驕的把戲,淫寬見識得太多,不過他卻不以為忤。

淫寬覺得這原因是自己的新鮮感未過,他倒是更願意看到美人生氣勃勃的樣子的,平日裏誰敢對他如此不恭?又有誰敢和他勾肩搭背地飲酒做樂,除卻床伴不談,矜宇倒也令孤獨無比的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了一個談天說地的好友。

矜宇卻知道,這不過是藥效發作了而已!

燕國雖小,卻多慷慨之士。燕國末代太子雖然為了一族性命忍辱獻媚于先前的秦王,如今的皇帝,卻一時也沒有忘記過國仇家恨。

四族被戮,五百多條性命,若只是讓淫寬這狗賊一刀斃命,實在是太過便宜他了。

他不要淫寬死,人固有一死,等個幾十年,仇人自然就會死,他只要他活着享受無邊的痛苦,他要讓他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江山,子嗣,健康、希望……活着享受只屬于他的地獄。這才算是報複。

于是其他各國亡國的貴族紛紛雇傭刺客刺殺皇帝時,他卻花錢物色各類煉丹師,炮制各類奇藥。

例如,有種藥可以令人五感俱廢,壽命卻大大延長。有種藥可以令人失去味覺的同時食欲大增,拼命吃也吃不飽,最後活活脹死。在五花八門的丹藥中,太子丹最欣賞的是一味“情有獨鐘”。

這丹藥會令接觸之人對施藥者産生情愫,若是能長期以交合之法施藥,便可對之情有獨鐘。到了最後階段,那被下了藥的人眼中除了這人,再無其他!

他曾經親身試過這丹藥的威力。

那煉藥之人因日日煉藥身上多少沾有藥性,太子丹便服食了丹藥後強1-暴2-了他!

煉丹師先前還極力抗拒,三四次後,便開始服軟,還漸漸在交合中出現了愛慕享受的表情,大約一個多月後,便會出現熱戀男女間才有的瘋狂迷戀,他總是追随太子丹的身影,在交合中無論提出什麽樣的無理要求他都會照做,而三個月後,太子丹只是無意說了一句“去死”,那煉丹師便自動去投了河。救上來時,卻已經沒氣了。

太子丹萬分懊悔,因這丹藥極為寶貴,他沒有多餘的再去實驗。又不敢用女刺客冒險,便想盡辦法找了一個美貌的伶人,當時正在一家酒肆中跳舞賺錢的矜宇。

矜宇師門神秘,乃是鬼谷子一脈的餘緒。太子丹通過門人引薦,又以恩遇打動了矜宇。

矜宇也是燕人,對皇帝的□□也是恨之入骨,他外表冷漠,其實內心歷來以行俠仗義為己任,這腔熱血到了太子丹這個善于謀劃人心的政客那裏,頓時化做了熊熊燃燒的烈火。

他在太子丹處用丹藥融化制作了特殊的督亢地圖,在入鹹陽前太子丹的幕僚還給他授課讓他了解淫寬生活的方方面面,最終精心設計了最可能令淫寬滿意的性格,姿态,妝容,服飾,乃至生活的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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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肩負使命來到鹹陽,進入這陰暗的宮殿,為的就是要讓這邪惡的暴君對自己情有獨鐘!

但這不是因為愛,而是為了恨!

一個月來的朝夕相處,淫寬每日每時都要接觸到他背後的地圖,哪怕是一丁點,只要時日足夠久,也會發揮出巨大的功效。

太子丹說起效的期限大概是一個月,矜宇便默默等待了一個月,他每日都用點滴細節來确定淫寬對他的寵溺程度。

從嫌棄精美的秦國美食難吃,執意要吃最平常的燕國民間小菜,到弄壞淫寬最愛的白玉杯。再到出門時抱怨太陽太大,要淫寬親自動手為他遮陽。

這些事情無一不是在捋虎須,他卻膽大妄為地一項項全做了。而淫寬看他的眼神非但沒有殺意,反而愈加溫柔。

矜宇自以為得計,但令淫寬中毒只是計劃的第一步,太子丹曾告訴他,在秦國的燕國內線就隐藏在深宮中,他在淫寬罕見的不在的時候,在宮門角落點燃了一只木樨香。暗號發出半個時辰,便有人扔了紙條進來,上面寫着的話令矜宇難以置信:

“尚需觀察,不必急躁。”

怎能不急躁?他可不是淫1-蕩1-之人,可是一個月來日日與之前痛恨的仇敵纏綿缱倦,要命的是,自己已經越來越不排斥這種感覺!

無法控制的焦慮和羞恥感,比恐懼更難以忍受,他真有點後悔為什麽要接下這種任務!即使刺殺皇帝不成被他殺死也好過現在每天度日如年。

他在蘭池宮中焦急踱步時,淫寬正在鹹陽宮中捧着摔碎又補好的白玉杯欣賞歌舞。

燕國多美人。此言不假。

又是燕國送來的美人,說是上次寡人因收回督亢之地,回饋了些珠寶金銀,太子丹不敢不回禮,便找了三個姿色上佳的美人和兩倍的金銀敬獻回來。

淫寬見那三位美人俱都是男子,不禁啞然失笑:這太子丹也是有趣,一定是聽說那個地圖使臣被寡人寵愛的事情,上杆子讨自己喜歡。

連送來的這三個美人的長相氣質與身姿都像極了矜宇。

呵呵,矜宇。

想起那只小野貓明明爪牙鋒利卻硬是要裝溫柔裝無害的樣子,淫寬就不由地想笑。

他英俊的面容帶着肅殺之氣,又有殘暴不仁的名聲,這麽一笑,卻仿佛數九寒冬冰天雪地中綻放了一支梅花。

一時間,音樂都停了半拍。底下的舞者也恍惚了片刻。

對美人,淫寬向來是來者不拒的。

正中的那名舞者身姿窈窕,一身紅色輕紗,又以紗遮面,只能望見一雙水汪汪的眼。

他舞動時猶如一團火焰燃燒,熱情奔放,洋溢着活力和激情。淫寬看了,略覺詫異。

他示意舞蹈停下,便叫那正中的舞者上前。

那舞者近前後,竟沒有施禮,而是繼續前行,他腰身如蛇般柔韌靈活,踏着異域風情的曲調,竟然徑直向着淫寬走去。

淫寬卻因為內心訝異萬分而忘記有所行動!因為他剛剛發現,這種他之前最愛的迷人曲調和誘人舞蹈,竟激不起他太大的興趣了!

這個認知令他有些毛骨悚然,而當他想要伸手去觸碰那舞者時,卻只感到一種背叛了某人似的心虛與膽怯!

膽怯!

淫寬陡然站了起來!

舞者與樂師頓時吓得跪地求饒。

淫寬正要發怒,卻聽身側傳來一聲帶着薄怒的斥責:“你在做什麽?!”

淫寬不由看了過去,還未等他反應,卻見一道藍色身影閃電般沖過來,擋在自己身前,而地上本該恭敬跪着的舞者卻手執一把幽藍的匕首……□□了……身前那人的胸膛……

矜宇?

矜宇!

之前遭遇過的無數次暗殺中,不是沒有侍衛為他擋過匕首,淫寬從未放在心上。

可是現在面前軟軟倒下的是他從剛才便一直心中挂念的矜宇!

巨大的憤怒令他一把擰斷了紅衣舞者的胳膊,簾幕後的兵士全都湧了過來,用矛頭指向了那人。

憤怒之後是無邊的惶恐。淫寬跪下抱起矜宇,見他胸前一點嫣紅漸漸洇成了大片,有些吓傻了,只知道用手捂住喊道:“矜宇?矜宇?!你醒醒!”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你若是死了,我便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我不想再回到過去那種孤零零的日子了!

我不知道,原來你竟然會用性命來保護我,我也不知道,看着你在我身前倒下,心會這麽疼……我還以為……我早已沒有心了……

他一邊震驚着自己清晰鮮明的心痛感覺,一邊被将要失去懷中人的恐懼吓得顫抖起來。

而矜宇比淫寬更加震驚,發生這種事還真是……誰都不想的。

他剛才沖過來時,本就是一時沖動,好在到了近前才反應過來,忙用內力護住了心脈,饒是這樣,還是流了不少血,看上去應該還滿吓人的吧?

不然這皇帝怎麽會流淚了?天啊……那個暴虐不仁殺人不眨眼的暴君……能不能不要哭了,很破壞你那殘暴壞人的形象啊你知不知道?

矜宇咬牙,緩緩擡手,去擦淫寬的眼淚,顫抖的手擡到半途被一只更加顫抖的手握住,貼在胸口:“矜宇……你為什麽要過來!”

“別哭……”矜宇突然想到自己的任務,這個烏龍不知能不能順便加深藥效?

“陛下……沒事就好……矜宇賤命一條……咳咳……我……跳舞比他……好看多了……”矜宇虛弱地笑了笑,劇烈咳嗽起來,待嘴角的血完美流下,才道:“咳咳……下輩子……我要跳給……陛下一個人……看……”他滿意地見淫寬眼中閃過的一絲痛楚和無助,緩緩閉上眼睛,又默默運功令血液暫時流動極緩,于是整個人臉色迅速灰敗下來,仿佛瀕死一般!

“昏迷”該持續多久,矜宇心裏也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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