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同刺客,任何侍衛都可以随時處死你。矜宇,你聽好了,無論你肯或不肯,你此生注定都要和寡人生同衾,死同穴。”

矜宇想要用力推開,卻被他牢牢鎖在懷裏。

這暴君又發什麽瘋?不殺了自己,反倒要囚禁自己?

矜宇是真的糊塗了。事情似乎已經開始不受兩人的控制,要自己的心?他翻找了兩天兩夜的古籍,就是為了救這個他刺殺的暴君。而淫寬的糾結矛盾比他也是好不到哪裏!

兩人互相揪扯,見誰也不肯相讓,便發狠地死死看着對方,都是愛恨交加,這一刻,也算是相識以來第一次心意相通了:

“你(竟然)舍得殺我麽?”

于是異口同聲地問出了這句話!

當然,真的舍得,便不會問這個問題了。

矜宇正色道:“不殺便放了我。你心裏明明比誰都清楚,在這蘭池宮我也不是皇後,淫寬,你要囚禁我,還不如現在殺了我。否則,你将來一定會後悔!”

淫寬也不計較他直呼其名,硬生生擠出一個扭曲得有些猙獰的笑容:“後悔?寡人從來不會後悔!天下之大,矜宇卻只有一個,若是現在放手,寡人才真會後悔!”

矜宇眼神松動:“暴君!你不怕死麽?我有一百種法子殺了你!留下我,你這輩子便再不能有睡着或是有所松懈的時候。”

淫寬聲音也不再堅定:“一輩子?要不要……試試看?!”

這句話一出口,突然萬籁俱寂。

偌大宮殿,靜得能聽到彼此心跳。

淫寬見矜宇掩飾不住的震驚表情,苦中作樂地想:至少,在吵架這件事上,總算是讓我扳回一局!原來我也有讓矜宇說不出話的時候!

他上前一步,先是牽手,再緩緩将矜宇拉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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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次有些小心翼翼的擁抱,矜宇沒有拒絕。

可是淫寬不敢抱得太緊,他怕矜宇再說出暴君這個詞,說來悲哀,不是他沒有度量,而是這會讓他随時想起矜宇是個刺客,根本不是想象中最愛他的皇後。

其實他實在是過慮了,現在的矜宇依然沉浸在“一輩子”三個字的震驚中壓根還沒緩過神來。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現在是什麽心理,感動還是驚吓?只是知道內心深處其實一點也不排斥這種感覺!

矜宇索性自暴自棄地反手抱住淫寬。 也罷,進了這宮殿,自己便沒打算活着回去,連死都不怕了,還怕和這個暴君比賽耐心麽?

對,就是耐心。

他安慰自己,天下間哪裏有長久之物?什麽藥效都是有期限的,這暴君如此糾纏,恐怕一是新鮮勁還沒過,二是真的已經中毒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既然他想瘋,自己便陪他瘋一瘋又何妨?

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再深的情感也有磨平的一天,再強的丹藥也有失效的一日。到那一天,恩怨情仇他總是要親手清算的。

淫寬說到做到,當天便搬回了蘭池宮。

矜宇身份被識破,一時也想不通自己如何破解這種局面。既來之則安之,他索性放下一切包袱,在蘭池宮中宅了下來。在淫寬看來,每日裏矜宇都是看書,練劍,招貓逗狗,倒是過得頗為逍遙自在,雖說矜宇不抗拒與自己同吃同住值得欣慰,可是這種毫無被囚禁自覺的表現還是令他忍不住恨的牙癢癢。

其實矜宇的表現至少一半是故意僞裝,他倒要看看這暴君能忍到什麽程度。有時他還會露出主動求歡的眼神或姿态。

這是淫寬最喜愛也最煎熬的部分。他明知道十有八九自己所中的毒便是接觸矜宇身體得來的,可是每次面對矜宇惡意的挑1-逗1-總是毫無抵1-抗之力。

因為每次與矜宇緊密結合時,見到矜宇十分投入的與自己歡好,會油然而生一種欣慰與慶幸,這人平日裏的敷衍與僞裝全都褪去,只在這一刻矜宇是完全屬于他一個人的!

所以明知道這是飲鸩止渴,那種上瘾的感覺還是令他着迷沉醉,無法自拔。

這種雷聲大雨點小的所謂囚禁,到了最後兩人竟然都有些樂在其中。

一個多月後,矜宇的傷便好的差不多了。

這日,外頭驕陽似火,卯時早過了,淫寬仍然躺在床上,頗有要繼續睡到午時的架勢。被他摟在懷中的矜宇有些無奈地搖頭,之前的淫寬雖是暴君,卻也算勤政的皇帝,每日夜裏無論過得多麽荒唐,也總是記得第二日去上朝做做樣子的,這些日子性情大變,昨日性1-事2-雖然激烈,卻不能與平日相比,他便累成這個樣子了麽?

矜宇等了一會兒,聽他鼻息均勻,分明是在沉睡,擡頭看着窗外綠樹成蔭,有些出神。

他蹑手蹑腳地起身,将淫寬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腳放在一邊,悄悄走到窗邊。

一道白影從天空掠過。矜宇定睛,大約是後苑中豢養的一只仙鶴逃了出來,它也不急着逃走,反而頗有興致地在院落之中上下起舞。

淫寬睡眼朦胧中,見窗前的矜宇身姿綽約,極輕盈地舞動身軀,他頸項輕搖,腰肢舒展,還帶着點孩子氣的專注表情和動作無比誘人,令淫寬精神一振。

“走吧!快走吧!”矜宇突然停了動作,對着窗外輕聲細語:“這裏是牢籠,你可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

這聲音未必有多麽哀傷,淫寬卻聽得心裏一抖。牢籠?他在這世上唯一能安然入睡的地方,對矜宇來說竟然是牢籠麽?!

矜宇怔怔地看着白鶴成了一個小點消失在遠方的天際,便開始繼續發呆。

驚覺那暴君也該醒來了,矜宇才收拾心情,換上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轉過身來。

淫寬果然剛剛醒來的樣子,也不知怎麽了,沒有例行的糾纏,他看也沒看矜宇一眼,徑直下床任由內侍換上龍袍。矜宇平日原本都要被他要求着換衣服,見他今日沒提這事,便垂手坐下,百無聊賴地玩弄案上的書簡。

直到淫寬穿着整齊坐在案前,矜宇也未聽到他像是平日那樣要求這個要求那個。連一起用早膳時,矜宇習慣性地要替他布菜,也被他阻了。

淫寬不說話,矜宇自然也沒什麽要說的。默默用膳,氣氛詭異得宮人們都感受到了,不由都把動作放輕,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

淫寬用膳完畢,似乎有什麽話要說,見矜宇心不在焉,咬了咬牙,頭也不回地出了門。矜宇見他出門,忙取了最素淨的一套衣服穿上。趁着随侍都在宮門口跪送淫寬時,從窗口一躍而出。

他早已摸透宮門周邊地形,在熟練地繞了幾圈躲過侍衛後,躍上花苑內一處樹陰濃密的宮殿屋頂,先看會兒書,再發會兒呆,不一會兒,清風徐徐,鳥鳴聲聲,矜宇便有些昏昏欲睡。

他自覺只是迷糊了一小會,陽光便炎熱到他受不了的程度。

熱醒的矜宇也知道若是淫寬不下令,自己是永遠逃不出這皇宮的。任務雖然失敗,這暴君卻因為中毒的緣故不願處死自己,他也就認命,得過且過。只是天性中對自由的那份向往怎麽也壓抑不住,每日這一點點偷來的閑暇,大概算是他現在生活中的唯一樂趣了。

見遠處的侍衛魚貫而入,他認命地跳下屋頂,向着蘭池宮方向飛奔。

其實他每日都要出去透氣的事情,蘭池宮的內侍們早就發現了。開始倒是有人要去禀告淫寬,後來被年長者阻了,要衆人再等等看。

雖說淫寬下令要囚禁矜宇,可是又下令衆人絕不可怠慢矜宇。衆人都不是傻子,知道這位可是皇帝陛下放在心尖子上的人,說是說囚禁,卻每日都來親熱一番,誰知道這所謂囚禁是不是兩人之間的情趣?惹怒了矜宇沒關系,那位動不動砍人腦袋的可真是惹不起。

幸而當天午時不到,矜宇沒事人一樣回來了,衆人都松了口氣。從此以後,淫寬上朝時矜宇就跑出去放風,成了蘭池宮衆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可是今天矜宇回到蘭池宮時卻被淫寬堵在了宮門口。

本該仍在鹹陽宮的淫寬一身華服,正端坐在蘭池宮正殿前,也不知等了多久,面色黑如鍋底。

淫寬周圍侍衛太多,實在沒法偷偷進入,矜宇硬着頭皮上前行禮,被淫寬一把拉了起來。

“寡人是不是回來的太早了?”

矜宇點點頭笑了笑:“回來得這麽早,陛下是餓了吧?要不要一起用午膳?”

難得他主動露出笑容示好,淫寬卻不領情,話中帶着隐約怒氣:“寡人的話你不記得了麽?出門便形同刺客,你這是不想要命了?”

矜宇臉色也沉下來:“在陛下眼中,我本來就是個刺客,出不出宮都是。陛下現在是反悔想殺我麽?想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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