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好吧,就算是北堂澈再躲着他,北堂奕也不得不承認,再是生氣傷心之餘,他也還是想見他。

可能是因為一直沒得到過一個明确的結果吧,即使有些事看那人的表現早已不言而喻了,但是有些話一天沒說清楚,這心裏就總會一直為彼此找着借口。

比如,有可能人家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雖然那天那話已經說得夠淺顯的了,費盡心機得來雪鳴只為換一把小孩兒帶的長命鎖,那長命鎖到底是怎麽回事,北堂澈根本不可能想不到,他也不可能想不到北堂奕想說的是什麽意思。

可是,說不定北堂澈忘了長命鎖的事了呢,或者他根本沒往那邊想呢?

北堂奕在心裏這麽安慰自己,畢竟他也沒跟人家表白過心意嘛,所以說不定人家根本不明白。

你看,這人吧要是非要這麽想,那誰也攔不住。

有時候誰要一門心思的想要幹什麽,真的你壓根就甭勸,多餘。你就算掏心掏肺、費盡口舌,人家也能找出一萬個理由和借口去做他想做的事。

這叫,不撞南牆不回頭?

不明白。

所以北堂奕今天終于又和北堂澈對面相逢了,只是人到眼前了,卻一時間想不到該怎麽行動。

其實但凡這北堂奕換個性格,要麽特健氣、要麽特不要臉,至少別除了吵架鬥嘴以外就對着北堂澈說不出話來,倆人有可能也不至于僵到這份上。

只可惜了,北堂奕就是這麽個人,除非有正事兒,否則本來的性子真的太悶。偏又趕上這麽個關鍵時刻嘴跟不上的性子,于是只能就這麽憋着。

而那個北堂澈呢,原本就心細如塵,善解人意。很多事不用說出來,其實他心裏都能明白,甚至比人家想的還要多。

但是如果有些事是需要有所顧忌的,那麽還不如根本不要有開始的好。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場烏龍一樣,從一開始就是錯了、是誤會。所以注定就是不對的事,那他們根本就不該有什麽多餘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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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北堂澈是真的想躲着北堂奕,而他要想躲着誰,不下點功夫的話肯定是抓不到他。

于是這下完了啦,倆人算是走進死胡同裏了。

不過好在此時不是只有這兩個人啊。

祈元王子吉雅,年紀也不大,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樣子,劍眉星目,一身異族裝扮,頭上還綁着根細細的編織發帶,尾部還垂着一根漂亮的翎羽,看起來英氣非常。

“澈世子還是跟我們一起吧?”

吉雅王子微微颔首,說着還算流利、但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口音的漢語,雖然這人不說話時渾身都透着一股子桀骜不馴的勁兒,但是一張嘴說起話來還是挺和氣的。

“人多人熱鬧,自己一個人還是有些…”

這樣說着,王子還拿眼睛瞟了瞟北堂澈身邊的侍衛。

北堂澈愣了一下,順着吉雅王子的目光看去,只見自己這邊的侍衛們一身幹幹淨淨都空着手,而對面兩個人的侍衛們有拿着山雞的、有拿着野兔的、還有費力的托着獐子的,簡直不知道比他這邊豐厚了多少。

北堂奕聞言,擡眼看着樹梢彎了彎嘴角,這一樂還正好被北堂澈看見了。

于是北堂澈心下湧起一陣不爽,照常冷言推辭,“不用,我自己玩的好着呢。”

說着掉頭就準備走。

“可是你看起來玩的不怎麽好啊?”

吉雅王子走到北堂澈的身邊,神經挺粗的還跟了一句,“你什麽都沒獵到。”

這一句話出來,旁邊的侍衛都忍不住想笑。

“獵的多有什麽,我才不稀罕這些。”

“那你稀罕什麽?”

“我...我去找熊。”

北堂澈心想這祈元的王子咋這麽煩啊沒完沒了的,就随口這麽一說。

可是王子顯然做不到就這麽一聽。

“熊?你知道哪裏有熊?你能獵熊嗎?”吉雅王子特別正經的看着北堂澈,眼中充滿了敬佩,“那你能帶我去嗎?我也想看看。”

北堂澈立刻呆滞了,還不等他支支吾吾地憋出點什麽借口,那邊的吉雅王子又跟了一句,

“我們祈元人最佩服的就是勇士,能獵熊更是勇士中的勇士,澈世子今天如果獵到熊,你就是我吉雅的朋友,是我吉雅敬佩的人。”

啊啊啊啊啊啊這什麽吉雅王子真是煩死了!

北堂澈這叫一個沒轍啊,這王子怎麽這麽較真兒呢。

轉頭再想想自己也是,竟然說要去找熊,這話說的是有點逗還有點丢臉,于是一時間憋得滿臉通紅。

看着北堂澈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一邊兒的北堂奕終于看夠熱鬧了。

“行了,王子殿下,他說着玩呢。”

吉雅王子看了看北堂奕,又看了看滿臉通紅的北堂澈,這才終于弄明白事了,“哦,我說的呢,他什麽都沒獵到怎麽會獵熊呢。”

“誰誰誰誰說我什麽都獵不到!那是我不想!”

北堂澈雖然性子好靜,但是天生卻自帶一股不服輸的勁兒,尤其還是當着北堂奕的面,他更不能輸這個面子!

“那你就跟我們一起讓我看看啊?”

“一起就一起,走!”

北堂澈嘟着嘴,一臉不樂意的踢了下馬肚子。

吉雅王子聳聳肩,跟在北堂澈的後面向林子深處走去。

而北堂奕則是暗自竊喜着跟了上去。

只是這時候身後的侍衛們出聲了。

“幾位主子,讓小的們先把獵物送回去再往林子裏走也不遲。”

北堂奕回頭看去,一路上跟着馬跑的侍衛們滿手的獵物,也是有點不方便。于是便吩咐他們先回去一部分送東西,只留下幾個跟着就好。

他們走慢點,侍衛們來去快點,自然能碰上頭。

于是為首的侍衛又千叮萬囑,“主子們切勿往深處走,路不熟也會迷路,只在這附近轉轉,待屬下回來再往遠去。”

于是兩隊人馬去了大半,只餘不到十個人跟着三個殿下一路前行。

路上北堂澈也不搭理北堂奕,北堂奕隔着走在中間的吉雅王子瞟着那邊的北堂澈,雖然沒什麽話說吧但是好歹人在身邊呢,心裏也比之前舒服了挺多。

幾個人轉悠了一會,期間吉雅王子又給北堂澈一頓找原因,比如是不是箭法問題所以一直沒獵到獵物。

也不知道這吉雅王子到底是精還是傻,就好像盯上北堂澈了似得,偏就喜歡逗他。

北堂澈被吉雅王子說的臉上一會青一會白的,最後忍無可忍提起弓箭瞄了瞄遠處樹梢上的一枚野果,嗖的一下就連着莖将果子射了下來,給吉雅王子看的一陣拍手叫好。

“澈世子好箭法,诶,那你不是不會射箭啊,為什麽就是獵不到獵物呢?”

北堂奕“嘁”了一聲,提箭瞄着更遠的一顆樹上的果子放了一箭,雖然不比北堂澈那樣連着莖給射下吧,但是好歹也射到了果子上。

吉雅王子眼睛又一亮,就跟看新鮮事兒似得,“哎呀,大桀朝的人是不是射箭都挺厲害的。”

北堂奕挺驕傲的哼了一聲,北堂澈瞪了北堂奕一眼,“這算什麽,那個更遠,殿下看着!”

說罷,又一個果子落地了。

“那個算什麽,殿下你看那邊。”

說罷,又一個果子落了下來。

“你看這邊…”

“你看那邊…”

。。。。。。

身邊的侍衛們看着滿天亂七八糟飛舞的弓箭、和一個接一個落在地上的青紅半白根本沒法吃的果子一臉冷漠。

“頭兒,這些...咱們收不收?”

留下跟着的侍衛副首領從牙縫裏飄出一句,“收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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