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送人只送到樓下,沈淵站在門口說了保重,看着蕭豔打着油紙傘慢慢走遠,轉身進門時不見猶豫,恰好錯過了她遙遞過來的回眸。
所有欲言又止只得咽回肚子裏。蕭豔嘆了口氣,默默溶散在人群煙雨中。
沈淵又回雅座,在走廊那停步,目光投向另一頭,只看見雨從軒窗外漫進來。就那麽一會兒,窗前已經沒有人了。
他安安靜靜地喝完他的茶,忽覺有些說不上頭的煩悶,摔了杯,拂袖往樓上去。
四樓那間房還晃着燭光,門關得嚴實。沈淵推門進去,第一眼便沒在那張大床上看見龍的身影,後槽牙狠狠地磨了一下。他還真敢。
湧上怒意的第二眼掃過房間右側,與站在窗前回頭望他的白則對上了。
那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是有點驚訝,又有點欣喜。再多的,沈淵讀不出來。
他移動視線,目光落在龍的手上。他剛剛是在接雨,水珠還挂在指尖,袖子的顏色比別處深,已經濕透了。
沈淵走過去,眸色深沉,一把抓住白則的手臂,擡眼直視他,聲音很冷:“喜歡玩水?”
白則被他吓到,愣愣地答:“……喜歡。”
手腕忽然一疼,接下來的反應都慢了半拍,白則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傾,沈淵拉着他出了房間,一路拽到另一扇門前,猛地擡腳踹開。
一股氤氲水汽混合淡淡香味撲面而來,他被沈淵扯着,繞過門口的屏風,還沒來得及看清四周,腰上又是一重,沒有任何防備地,就這麽倒進水裏。
這一下太突然,繞他是龍,也嗆了幾口水才緩過來。
鑽出水面時,他看見沈淵站在水池邊,冷漠的眼神外,其餘一點表情都欠奉。
池裏分明是溫水,可他卻以為,會不會是水太涼了。
龍擡着潮乎乎的眼,那麽委屈地望過來,眼底幹淨澄澈,尋不見任何雜質。沈淵蹲下身,朝他伸出手。
白則游過去,那只格外冰涼的手順勢貼上他的側臉,反複揉捏。
“疼……”白則輕喊道。
力道一點也沒輕,沈淵揉完了,那邊臉頰紅得像充血,留下一道指印。
他評價道:“你今天還聽話。”
白則的眼瞬間亮起來。
沈淵的眼卻依舊黑沉,像口深井,看不清裏面的東西。他的手滑下去捏住白則的下巴,迫他高高仰頭,像是不容拒絕的命令、吩咐,又像只是随口一說:
“以後別讓我找不着。”
墳海的爛攤子終究還是要落到沈淵頭上,各處蛇妖在這兩天踏破了向晚樓的門檻,為的那兩條死掉的蛇。
人間路難走,妖類修行不易,百年已不是小數目,說沒就沒了,誰也咽不下這口氣。
汪濡有心瞞着,司泉即将化蛟的事倒沒多少蛇知道。其實沈淵怎麽會猜不出,兩條蛇的死,司泉必然難逃幹系。
應付他們耗掉了沈淵所剩無幾的耐心,晚上折騰白則時更不憐惜,看他在頂弄之下止不住地流淚,卻又乖乖地自己掰開大腿,讓體內的兇刃進得更深,一次又一次地破開嫩肉,貫穿所有。
還哭着喚:“沈爺……”
濕,濕得像洪災,進出時還會發出咕叽水聲,配合他自己的呻吟,淫靡混亂,不堪入耳。
“別叫爺,叫沈淵。”沈淵捏住他的腿肚,偏頭咬下一口,沒聽到想要的聲音,就挺腰往裏又磨又碾,說:“叫啊。”
白則哪還有力氣說話,剛開個口就被肏到只會淫叫。胸前的兩顆豆粒受盡折磨,泛起豔色,挺立在空氣中,随着沈淵的動作搖晃發抖。
“慢……”
“嗯?”
白則抓着他的袖子,還想再讨個饒,沈淵卻已經不吃這一套,越動越不留情,偏要聽龍喊他的名字。
“沈淵,沈淵……”白則軟成了爛泥,哭得打起小嗝,“求你…慢點……嗝……”
終于感覺到那根東西進入自己的速度緩下來一些,白則伸手要抱,等手都舉酸了才被撈進懷裏。沈淵把他按在腿上弄,掐着腰帶他起落,一口接一口地吞。
龍的皮膚細致滑膩,從脊背摸到尾椎,那觸感叫他愛不釋手。野獸的本能躁動起來,心裏有個聲音在叫嚣:撕開他、弄壞他、咬破他的喉嚨,和着血就這麽囫囵吃了。
這念頭壓不下,他低頭撕咬他的肩膀。白龍吃痛,嗚嗚慘叫,卻擡起胳膊圈緊沈淵的脖子,從一開始就放棄了掙紮。尖牙刺入皮肉,舌尖嘗到了熟悉的生腥味。傷口裏滲出的龍血燙辣辛甜,他難罷也難忘。
白則含淚仰頭,眼中波光粼粼,模樣竟像信徒獻祭,破碎而動人。沈淵輕嘆:“還是你最乖。”
懷裏青澀的身體顫抖着再次綻開,如水鏡凝裂、芳華臨敗,頹然而濃烈。
向晚樓白天生意少,留宿的恩客也少有起早的,大廳冷清,只有兩個打雜的夥計在擦洗地板。
沈淵披着外衣從樓上下來,夥計趕緊站定問好,他微一點頭算是答應,臨出門前聲音懶懶地吩咐道:“要是有人來找我,就說我不在,今天不用等了。”
夥計點頭如搗蒜:“是。”
臨湖的地方早晨容易起霧,夥計目送沈淵的身影慢慢隐入迷蒙中,回身繼續幹活時,冷不丁看見樓梯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只套着單薄的裏衣,鞋也沒穿,站在那怔怔地望。
夥計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知道,原來是沈爺養着的那個寶貝。
“公子……”夥計試探着喊,“沈爺走啦。”
那少年的肩膀聞言顫了一下,瞳孔震動,像是才剛反應過來,等看見兩個夥計後,又立刻轉身跑上樓,木質樓梯被踩得砰砰響。
他回屋,跳上床,卷過被子把自己裹起來,只露出下半張臉,單純用來呼吸。
窗臺外,小龍蝦呼哧呼哧地爬上來,氣還沒喘順,先張口喊:“太子爺!”
沒人回應。
“太子爺?”
床邊的紗簾動了一下,露出被子的一角。小龍蝦松了一口氣,朝他爬過去,輕晃簾尾,說:“太子爺,他已經走遠了,咱們也快走吧。”
出它意料的良久靜谧後,簾內傳來悶悶的一聲:“不去了。”
小龍蝦又驚又懵,以為自己聽錯了。
“您說什麽?”
“不去了。”
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那個鬧騰起來能掀翻一整個的東海的太子爺嗎?怎麽一到人間,還沒走出幾步就先把自己給困住了?裏面的是他麽?
小龍蝦只覺前所未有的痛心,叫得破了音:“您犯什麽傻呀!”
白則頓了頓,似是辯解:“我沒有……”
“您……您怎麽全變了呀……”小龍蝦哭着說,“太子爺,我們回去吧,回東海去吧,不要在這裏、在人間待了,好不好?”
它急得團團轉,白則卻又不說話了,縮在床中央,蒙起耳朵眼睛裝聾裝瞎,心裏想的,眼裏看的,全是沈淵。
他誇他乖呢。
白則沒想到的是沈淵出門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衣擺上的霧水都還沒幹透,就好像只是沿着堤岸逛了一圈,其實哪兒也沒去。
他打開房門,掀起簾子,在床邊坐下,看着把自己團成小丘的白則,忽然低笑了一聲。
“藏什麽?過來啊。”
小丘松動,錦被下冒出一顆腦袋,目光微訝地看着他。
沈淵擡起下巴,聲音又沉下來,說:“還要我再重複一次?”
白則連忙踢開被子朝他挪去,動作急切卻又小心翼翼。沈淵撈住他的胳膊,抱過來擺在大腿上。
進入得毫無征兆。昨晚承歡太久,後面還恨濕軟,穴壁沒什麽阻礙地就被擠開,白則捂着小腹輕輕地嗯了一聲,尾音千回百轉,貓兒爪似的撓人。
沈淵故意動得慢,而少年初嘗情事的身體耐不住這溫柔的折磨,很快就潰不成軍,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裏,一顫一顫地低低抽泣。
“舒服麽?”沈淵問他。
其實不必問。這條龍舒服得腳趾都蜷縮起來,像一串并排的渾圓葡萄。紅豔濕潤的舌尖躍出唇線,整個人沉浸在漫漫的快感裏。
“舒服……啊……”龍又要哭了,“好舒服……沈淵……”
不是平常的那種大開大合,這樣細膩淺慢的頂弄讓他有些無所适從,像被抛在了雲端,雲層上下升沉,他欲落未落。
他溺在淫欲裏的模樣實在有種誘人的蕩漾感,沈淵看得心動,湊近去,淺嘗辄止般地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吐息之間熱氣纏綿,白則昏了頭,不管不顧地傾上去。他不會吻,牙齒叼着沈淵的下唇,小獸吃奶似的碾咬,還沒嘗夠味,就被提溜着後脖子扯開。
沈淵翻身将他按在床上,進得徹徹底底,再不留餘力。
那片黑麟又浮現出來,這一次蔓延得更長,幾乎要觸到喉結。
他又射進甬道深處,那裏被填滿,白濁從下面連接的縫隙裏溢出來,沾濕被子,弄得一團糟。
沈淵沒有立刻退出來,将手覆上白則的腰,像是貪戀一般,反複摩挲。
“你到底為什麽?”他念得很輕,像在是自言自語。
白則沒明白他在指什麽,好在沈淵也不求回答。他只要結果。
“我給過你機會,既然不要,那就別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