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水汽升騰,薄霧浮空,清淺花香和濃重的血腥氣混合在一起,随着水波晃蕩,從鼻尖一路往下,彌漫進肺腑胸膛。
沈淵這一口咬得深,把白則的脖子咬出了一個窟窿,不斷往外滲血。瓷白皮膚上滑落一道紅河,繞過鎖骨的山嶺,叮咚一聲落入溫泉。
白則的臉色因疼痛而褪成煞白,雙眼緊閉,渾身顫抖,卻仍緊抿着嘴唇,一聲也不吭。
沈淵冷眼看着那道傷口旁的皮肉往裏翻卷,慢慢愈合,最後只留下深紅的印。他掐住白則的腰把他半抱起來,接着分開那雙腿,狠狠壓進去。
股間傳來硬挺與熾熱的觸感,白則意識到他要幹什麽,驚慌地開口:“不……我不要……”
“你要。”斬釘截鐵。
下一秒,褲子被脫去,上身那層裏衣也被扯開。衣服吸水變重,沉到了池底去,他被锢着,撈也撈不到。
白則活了這麽久,第一次感覺到絕望。
像是某類蟲鳥忽然在大敵面前失去了保護色,被開膛破肚,呈奉供上,滿足對方的食欲,除此之外再無別的用處。
他含淚看向沈淵,只看到欲望、冷漠與決絕。像地府的神明,高高在上,冷絕如冰。
他也在他的眼裏看見了自己,脆弱、卑微、如土如泥。
沈淵托住了白則的屁股,正要用手撐住穴口往裏頂,忽聽到一聲壓抑的抽泣。
擡眼,是白則在哭。
這一次和之前都不同,不是因為疼也不是因為爽。他哭得很傷心,眼裏光芒全碎了,嘴唇發抖,嘶啞的嗚咽從喉嚨裏鑽出,又随着劇烈的抽氣被哽回去。
沈淵一時有點慌亂,捏住他的脖子,問:“你哭什麽?”
白則沒回答,閉上眼,仍是哭。
沈淵煩躁地咬牙:“怎麽不說話?啞巴了?”
“嗚……”白則痛苦地皺起眉,冰涼濕漉的手伸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戚戚地叫了一聲:“沈淵,我疼……”
哪裏疼?脖子疼,心也疼。
“疼?”沈淵卻嗤笑,“你就忍着吧。”
說完,按住他的兩條腿,在水下緩慢而絕情地頂進去。
他聽見龍的破碎的叫聲,又凄又細,像是從老牆根裏撕拉開來的蟲鳴,顫成一段又一段,落進青苔與塵埃,無助而無望。
水太澀,裏面又實在太緊,軟肉不斷往外推拒巨物的入侵,轉瞬又被重重碾過去。那根肉刃破開緊窒內壁,一路橫沖直撞,頂到了最裏面。
白則仰着頭大口喘息,肌肉緊繃,冷汗浸透了整面脊背。
眼淚滑落,吧嗒吧嗒地砸進水中。
他那雙眼裏盛滿了一個結冰開裂的湖,湖水在風雷敲擊下碎成透明的琉璃,映出他的淚光,映出千萬個你。沈淵擡手捂住他的眼,退出一半,又深深地插回去。
淫亂的穴肉最沒骨氣,率先繳械投降,争先恐後地上前舔舐吸吮,甚至泌出了一點黏液,把甬道浸得濕熱潤滑,進出便更順暢。
“騷透了。”沈淵嘲道,“這樣弄你,你覺得舒服?”
白則哭着說:“不……我不要……不要……”
“那你咬這麽緊做什麽?”
體內的巨物又往外退,被顫抖的穴肉纏綿挽留,再送進去,頂開肉壁,內裏的一股溫熱淫液順勢流下,澆在飽漲的前端。
明明是疼的,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向他打開,百般讨好索求。白則被弄得腦袋發暈,嘴裏下意識地求饒。
“疼、疼……不要……”
“閉嘴。”沈淵恨恨地說,肏弄的動作越發不留情,“都舒服得流水了,還裝什麽?”
白則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麽,又被他一句話堵了回去。
“不知羞恥。”
滂沱淚水從指縫裏溢出來,打濕了沈淵的掌心。
他突然開始掙紮,推開了沈淵的手,腳死命撲騰踢踹。沈淵幾乎要壓不住他,把人翻過來用力絞住手腕扣住雙腿,才勉強制住。
他不知道他在委屈什麽。趁他不在跑去了不該去的地方,沾上一股別人的味道,還不知錯,難道不可恨嗎?
“為什麽不聽話?”新賬舊賬一起算,沈淵沉聲怒問:“你為什麽不聽話?!”
白則還在掙,拍起大團水花,沈淵心裏惱火,後槽牙緊緊磨動了一下,把他拎起來扛上肩,跨出水池,滴下一路的水痕,扔回了那張大床上。
壓着他的腦袋,從後面,一下又一下地,狠狠貫穿。
白則哭到啞,發不出聲,身體也沒了力氣,只能軟綿綿地趴在那任他擺布。
他也不知道他為何生氣到如此殘忍的地步,自己是做錯了,可這代價未免太疼。
撕心裂肺,又無能為力。
臉半埋在被子裏,露出一只眼。眼裏連一點光都沒了,暗得好像烏雲密布的夜。
暴行持續了一整夜,窗外天光微白的時候,沈淵才咬着他的後頸射在了裏面。他已經累到極限,大腿抽搐了兩下,合眼暈了過去。
東方既明,深藍天幕被清洗成魚肚白,幾抹淡淡紫氣掠過遠山,轉瞬消失不見。湖面泛起東海潮湧時的微波,朝陽越過水天一線,金光灑向天地。绛紫、深紅、燦金,幾息之間将天與水染了個遍,又化作淺淺蔚藍。
沈淵換完衣服,坐在床邊看完了這場天亮,站起來将窗關上。
他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白龍,恨是恨的,又很憐惜。他厭惡所有的龍,可唯獨這只不太一樣。
不聽話的話,只能想辦法困起來。
他走回去,摸了一把那雙滿是青痕的腿,給他蓋上被子,轉身走出房間。
關上門,卻在走廊另一頭看見了站在那朝這邊看過來的司泉。
沈淵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司泉顯是沒想到沈淵會在這時候出來,有些驚慌地低下頭,朝他躬身。
“沈……沈爺……”
“滾回去。”沈淵說,“別讓我看到你在這邊。”
司泉連忙點頭,扶着牆一步一步地退回去,消失在轉角。
沈淵移開眼,拂袖下了樓。
蕭豔蜷在雅座的躺椅上睡着了,沈淵推門進來也沒醒來。汪濡枯坐了一晚,看見他時微微有點驚訝。
那張臉上,有疲累,又有餍足。
沈淵走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冷茶,細細抿完,揉了揉眉心。
“找回來了?”汪濡輕聲問。
“嗯。”
“那就好。”汪濡點頭,“是去了哪裏?”
“沒問。”沈淵平靜地說,“不問了。”
汪濡笑了笑,提醒道:“你對他很上心。”是過于上心了。
“沒有。”
“那條紅龍……”
“我知道。”沈淵打斷他,擡起眼,“比起我,你更應該操心自己。”
汪濡無奈一笑。
沈淵翻過腕子,扣下茶杯,說:“我等着你說實話。”
“我會的,你信我。”汪濡嘆了口氣,“只是現在……暫時還不行。”
“別太晚。”沈淵收回目光,淡淡道。
話說完,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沈淵把那壺冷掉的茶水倒掉,重新醒杯、煮茶。
他的手修長勻稱,做起這些事來頗為賞心悅目。一壺新明前沏好,恰到火候,清香盈入鼻尖,繞過梁上。
“什麽時候回去?”沈淵遞過去一杯茶,問他。
汪濡接過,飲一小口,回道:“明天。”
“和蕭豔一起回吧。”
“她啊。”汪濡看了一眼熟睡着的蕭豔,“她大概不願回。”
“得回。”沈淵面無表情,“在這裏,她只會白白耽誤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