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看的怎麽樣了？”零問。
休休從一本差不多有她那麽高的書中擡起頭來，她看着零閑适地拿着蘋果汁小口小口地咬着，從窗戶中瞭望出去，遠處是大片的樹海，在風浪的影響下起伏不定，有着海浪一樣的波動。這樣的情景下，風溫柔地吹起了零的發絲，讓這個冷淡嚴謹的美人也帶上了一絲放松的惬意。
這一切美好的像是夢境，但休休額頭上繃起一條青筋：“你為什麽不自己來看這本厚得可以砸死小精靈的書？”
因為我懶，當然零不會這樣說，她依舊看着窗外，表情高深莫測，“我知道你剛剛受到很大的驚吓，情緒變動太大，看書可以使人平靜下來，所以……你要知道我這是為了你着想。”
“我真是謝謝你喲。”這個話題可以到此為止了，再繼續下去休休怕自己會撲上去咬死對方，“那些都不提，你先轉過來看着我再說話。”
“好吧。”零不甘不願地轉了過來，“那本書上到底是怎麽講的？”
要忍耐，休休吸氣：“創世神定下法則，人類和黑暗生物都有着自己存生的界面，人間與地獄不得互通，除了一些特別的原因，比如死亡到時候你想不下地獄都不行。”
“我還可以上天堂。”零回答。
要忍耐，休休一哽繼續說下：“如召喚惡魔的法陣，這也是一種方式。”
“上面有沒有具體說是怎麽召喚？”零問。
“有。”休休翻了翻書頁，“這書很水，每一件事情，幾乎都翻過來複過去地說了三遍，這簡直就是被字句和把字句的區別，看完這本書，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學習了。”
“你是從精靈樹上結出來的，一棵樹不會有擔憂這樣的想法。”零給她潑水，“也許這就是你智力低下的原因。”
坑，忍不下去了，休休大喊：“都說了我不蠢！還有精靈樹是有思維的，只是你感受不到罷了！”
“是是是。”零敷衍地點點頭，“你仔細說下那段。”
休休咬着唇接着說了下去：“召喚惡魔首先你的內心深處必須有着某種強烈的欲、望，這可以是生存欲，或者對力量的追求，只要感情強烈，再加上主動的意願，就可以随機召喚一個惡魔出來。這種方式比較少，對個人資質也有要求，更多的是畫一個法陣召喚，不同的法陣對應着不同類型的惡魔，這上面居然詳細羅列每一個法陣的畫法，難怪這麽厚，這我就不和你說仔細說了。”
“按照上面的說法，是人類掌握着主動權咯？如果沒有人召喚，惡魔是出不來的？”
休休将書前前後後翻了一會點頭：“是這樣沒錯。”
“那會不會有惡魔主動出現的情況？”零皺着眉，“那上面有沒有說這種狀況是怎麽回事？”
“我看看。”休休開始翻找，過了好一陣子她才擡起頭，“額，這一系列書真是太水了，關于惡魔的敘述這一本還沒有說完，應該在下本書上。”
零無語，這時候房門被嘟嘟敲響了，零還沒有開口，愛麗絲就已經開門進來了。
又是一個不要臉的，你這樣敲什麽門啊零想。休休看到愛麗絲還有些緊張，不過也許零的看書平靜法真的有了作用，她都沒有撲倒零的口袋裏面去。
“你們在說什麽小秘密呢，人家也要加入。”愛麗絲的聲音嗲得不行，休休用手捂住了臉頰，嘶牙疼。
“你碗洗好了？”
“嗯哼。”惡魔抛了一個媚眼。
“很好，你可以洗洗睡了。”零頭也不擡。
然後這一夜就在愛麗絲糾結撲倒還是不撲倒中度過了。
第二天零剛走出房門就遇上了斜靠在對面門上的愛麗絲。
“早。”她打招呼，待看清惡魔臉上那兩個明顯的黑眼圈時，不禁問，“魔王也認床嗎？”
不，我只是認人，愛麗絲揉了一把眼睛，這樣小女生的動作給她做起來，倒是充滿了妩媚，“早餐吃什麽？”
“我昨天做了個夢。”零回答。
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嗎？愛麗絲想：“所以？”
“我要去趟超市。”零走到玄關口開始換鞋。這思維跳躍得太快了，愛麗絲跟在她身後，感慨連善變的惡魔都弄不清零的思緒，做夢和超市之間有什麽因果關系？
零打開門就出去了，愛麗絲連忙跟了上去。
清晨的空氣泛着微涼，打在臉上令人精神一振。
“我們是去哪家超市？”休休問她。
“愛買不買。”零說。
“等等你說的那個是超市名？”愛麗絲插話，“這名字取得真是——太好了，我喜歡，看這風格店主人應該是同來自地獄的小夥伴呢。”
對此零的評價是：“呵呵。”
愛麗絲：“……”總覺得被嘲諷了。
等真正到了地方才發現這只是個雜貨店而已。她們推門進去，門上的鈴铛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歡飲光臨。”愛麗絲飽含興趣地朝聲音主人看去，發現這是一個比零還要零的人，這樣的人怎麽會取這樣店名？
店主人穿着一絲不茍的黑色袍子，扣子全部扣緊，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就像堅硬的大理石塊，又如同西伯利亞的冷風凍結了她的全部，栗色的長發全部盤在了腦後，沒有一縷留在外面，戴着一副眼鏡正冷淡地看着她們。
世界居然還有這麽嚴肅的人，尤其這還是個女人，簡直就是可以行走的教條，愛麗絲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說好的地獄小夥伴呢，這和眼前完全不一樣啊。
“好久不見，叮叮。”零打招呼，對着黑袍女人點點頭，對方嚴謹地回以微笑。
“你好，零。”一個清脆的女音響起。愛麗絲朝着聲音的主人看去，才發現那個黑袍女人身邊還坐這一個蘿莉。
這蘿莉的眼睛是碧綠色的，臉龐白皙還帶着嬰兒肥，她有着深棕色的長卷發，戴着一頂滿是蕾絲的大遮陽帽，身上更是複雜的哥特式衣物，顯得非常的萌。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了一會，愛麗絲發現之前她沒有發現對方的原因是這人太矮了。
矮萌蘿莉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不動聲色地站了起來。零和愛麗絲的目光都被她的動作吸引靜靜地看着這蘿莉，她們低下頭，為了迎上她們的目光，矮蘿莉擡起頭……
“當當，把我抱起來。”黑袍女人彎下腰将叮叮抱了起來，然後她和零等人的視線終于平行了，蘿莉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個神氣的表情。
“噗。”
“零你那是什麽表情？！”叮叮大喊。
“你眼花。”零的口氣平淡。
“你笑了！”叮叮一臉堅定地看着她。
“我沒有。”
“你笑了！”
“沒有。”
“你剛剛一定笑了！”
“好吧，我笑了。”零随意地撥了撥頭發。
“卧槽！”蘿莉瞬間爆了粗口。
“女孩子要斯文。”黑袍女開口阻止，蘿莉和她對峙了一會之後妥協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她憤憤地看了零一眼，然後語氣惡劣地問，“你們來這裏到底是做什麽的？難道是太胖了，出來散步減肥的？”
零不理會對方的惡毒言語，她抓住一副要上前拼命的休休，一邊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那一袋子的結晶，放在了櫃臺上：“深淵豺狼的，一共33顆，你們開個價。”
“媽、的，你們這是将深淵豺狼的老巢端了嗎？”蘿莉驚呼，黑袍女立刻掐了她一下。
“知道知道了。”蘿莉收斂了臉上女流氓的表情，斟酌了一會，“10萬？”零拿起桌子上的那袋東西二話不說轉頭走。
“我靠，真貪，唉唉，別走，嘶……”估計又是被掐了。
零轉過頭，蘿莉一臉心疼：“50萬，不能再多了。”她思考了一會這個價格還是低了，但這奸商也不會出更高的價格了。
“52萬，然後有那個消息嗎？”零問。
“你還沒有放棄啊。”蘿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然後擡起頭朝抱着自己的黑袍女小聲嘀咕了幾句，對方思考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
“你知道聖奇耶之谷嗎？”
聖奇耶？零臉色不變：“你說的是那個傳說中的聖人隕落之地？沒有人知道它在哪裏。”
“看起來你并不清楚啊。”蘿莉看着她的表情繼續解釋，“那個地方雖然不詳，可裏面卻有數不清的珍奇異寶。你要找的東西裏面也可能存在，不過你了解當力量強大到一定的界限，你提起他的名字都會被感知。”
“更何況是蘊含着無盡力量的血與肉？這些滋養出的寶物難以想象，可其中的危險還不僅僅是被寶藏吸引來的強者，你知道當初那位聖人是怎麽隕落的不？”零搖搖頭。
“因為恐懼。”蘿莉捏緊了黑袍女的衣角，對方安慰似得收緊了手臂，“聖人遇到了一位擅長幻景的魔王，那時候聖人的妻子剛剛因為難産逝去，卑鄙的惡魔趁機入侵了他的精神世界。”
“哇奧。”愛麗絲吹了聲口哨，“真刺激，那接下來發生了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