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蘿莉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那無盡的恐怖幻景是難以想象的，連聖人都産生了動搖。即便最後他與那個惡魔同歸于盡了，但是這恐懼意識卻被留了下來，形成了恐懼風暴，常年席卷大地。”

“真是太可怕了。”愛麗絲遺憾地說，蘿莉詫異地看了眼她，沒想到這個惡魔竟然這麽膽小，“那個魔王在堅持一會，說不定就能得到一個光明屬性的伴侶了呢，這是多麽值得炫耀的事情啊，想想都有些激動，相愛相殺果然要不得。”愛麗絲邊說邊看了零一眼。

蘿莉：“……”算了當她什麽都沒想。

“閉嘴。”零呵斥，那位聖人她雖然沒有接觸，但他在所有驅魔人心中有着崇高的地位，留下來的畫像真是又冷又帥，聽說很多人萌這個，所以迷倒了萬千驅魔少女，被愛麗絲這樣随意評價，總歸不是一件好聽的事情。

“那老頭子我見過一面，脾氣真是又臭又硬，攻擊他的魔王是殺不死那位聖者的，最多只是将他困在那幻景中，如果真是這樣他們也算是另類的相伴一生了。”愛麗絲委屈地看着零，“我哪裏說錯了？”

當然是哪裏都說錯了，零不理她，這惡魔真是牙尖嘴利，她朝蘿莉問：“你是指風暴平原？”

“對，聖奇耶之谷有可能就在風暴平原的深處。”蘿莉搖了搖頭，她看着依舊噘着嘴騷擾零的愛麗絲，眼中閃過一道光，“但這也只是我們的猜測。風暴平原外圍就已經非常危險更不要去進、入深處，如果只是為了一個猜測這恐怕……”

“如果你不希望我去，你就不會告訴我這件事情，直接說重點。”零打斷她的話。

叮叮蘿莉沉默不語，黑袍女人開口：“風暴平原中有一種叫做命之果的果實，有着神奇的力量，我們希望你可以将這東西帶回來。”

那是什麽？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零問：“這東西長什麽樣子？做什麽的？”

“原來是孕育果實。”愛麗絲露出一絲了然，她在那抱在一起的兩人身上掃了幾眼，笑得意味深長。

“咳咳。”黑袍女人沒想到愛麗絲會知道這果實的用處，臉上不禁發紅，“既然你們知道是什麽，那、那最好不過了。”

“這東西長在這麽危險的地方，即便我和這矮個子還算認識，也不能就這樣叫我做白工吧。”零說，既然是請求那麽總要付出一定的報酬。

被戳中傷口的蘿莉居然沒有罵人，她和穿着黑袍的當當對視一眼，蘿莉直接掙脫了黑袍女人的懷抱，她蹲了下去從櫃臺裏面抽出兩把白金色的槍。它有着流線型的線條，槍口細長，似乎散發着淡淡的光芒，零的目光一瞬就被黏在了上面，蘿莉将槍丢了過來，零一把接住。

“這是聖器？”握到手中零發現，這手感不是一般的好，就像是她身體的延伸，這槍如同她的一部分契合度真是太高了。

零的眼睛發亮，用大拇指摸搓着槍口，那癡迷的樣子令愛麗絲有些發酸，一把破槍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在地獄她至少可以拿出十把比這玩意還要好的來。

“好，這個任務我接了，”零端着槍用她瞄準愛麗絲，對方假兮兮地露出了一個驚恐的表情，根本不像是一個受害者，反而像是欲拒還迎的勾、引。

不這麽妩媚會死麽，零轉而問蘿莉：“這槍叫什麽名字？”

蘿莉松了一口氣，她像是放下了什麽負擔笑着介紹：“白金的夢，是聖器呢，它對黑暗生物具有傷害加成，很厲害的哦。”

零将槍插、進大腿上的袋子中，愛麗絲嫌惡地看着那把槍，天堂風格的名字，也只有那種地方這麽黏糊糊了。

“這是報酬。”蘿莉将另一把槍也丢了過來，愛麗絲眼疾手快地搶了過來，她的手剛觸碰到槍槍身時，猛地發出了一股灼燒的聲音，一小片白金色的火焰從槍上升起，這一瞬空氣似乎都扭曲了起來。

沒想到一把死物居然有這麽強大的力量，愛麗絲看着那火焰，這是槍中力量的凝聚，她的手上結出了冰晶，之前還熊熊燃燒的火焰一頓，立刻矮了一頭。

零快步走了過來，将槍奪了回去，槍到了零的手中，那可怕的火焰立刻消散不見了。她将收起槍，愛麗絲看着零那完好無損的手掌，臉上神色不變。這槍顯然對黑暗力量有着明顯的反應，難道之前她感覺到零身上的黑暗氣息是錯覺的？

她看了看手掌心那塊烏黑的燒傷痕跡，邊伸出舌頭舔着邊眯着眼看着零，愛麗絲剛想說些什麽，蘿莉的聲音插了進來。

“我靠，比老娘我還要騷包，真是……”蘿莉說到一半顯然想起自己身邊還有衛道士，連忙改口，“我這裏還有一份地圖，有着風暴平原的安全入口，這可是絕密，花了大價錢才拿到的，零你可要感激我啊，還有命之果可能存在的地方，也标出來了，你一定要去看看。”

零接過東西，蘿莉順便把結晶的錢一起算給她，該做的事情該說的話都已經交代清楚了，零打算離開。身後那個蘿莉忽然大喊：“要是真遇到什麽厲害的東西，你放棄任務完不成也沒關系，要量力而行啊，千萬不要死心眼啊。”

零揮了揮手，她沒有回頭：“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之前那份情報，黑暗生物的數量比實際整整少了二十多只深淵豺狼，就算瞎了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你別是老年癡呆了。”

蘿莉瞳孔緊縮，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靠情報發的家，信息不準确簡直就是危及根莖的事情。她憂心地看了眼黑袍女，對方摸了摸她的腦袋。蘿莉縮進對方的懷中，看着零遠去的背影喊：“卧槽，你才老年癡呆，你全家都老年癡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胡謅騙補貼的……你別死了，不然就死無對證，唔……”

抱着她的黑袍女人再也受不了滿嘴髒話的戀人，她低下頭，扣住蘿莉的下巴，用自己的嘴堵住對方，這可要好好教訓一下才行。

零的腳步一頓，繼續前行，愛麗絲聽到響動回首，就看見那對吻得難舍難分的人，再看看身邊冷冰冰的零，心裏極度不平衡起來，這一對狗女女，不知道秀恩愛死得快麽。

她輕輕打了響指，一條食指長的冰蛇從愛麗絲身上自溜溜地游下，它朝着屋頂上挂着的燈泡游去，那對着那個光亮的東西狠狠一咬，“龇啦——”

“呼，誰拉燈了，嗚嗚……”

“別分心，我們再來……”

零看着後面突然黑了的屋子，對着正在抓臉的愛麗絲促狹一笑：“沒談過戀愛吧？你把這裏弄得這麽暗，裏面的人還求之不得。”

“什麽？”愛麗絲難得糾結了，她看了一眼零，對方說完這話已經率先朝前走去，她跟在零的身後，時不時地望望她，一副有許多話要說，卻不知道怎麽開口的樣子。

“你、你有很多經驗嗎？”她問。

“什麽？”零反問，這樣沒頭沒腦的，指的是什麽。

“就是關于戀愛方面的……”

“為什麽這麽問？”零瞄了身邊的人一眼，發現一向妩媚的愛麗絲此刻，居然像是發現了男友出軌的清純少女一般，手足無措。她仔細地看了對方一會，發現自己還真的沒看錯，這真是見了鬼了，零的面色古怪，愛麗絲看着她的目光滿是指責，她的眼皮跳了跳。

她的反問在愛麗絲看來就算是默認，這太令人震驚了！

“真是難以置信，沒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沒想到人間簡直比地獄還要開放，你這樣年級的小姑娘，都會有如此豐富的經歷了。”愛麗絲的語調痛心疾首，看起來恨不得将零生吞活剝了。

等等，她做了什麽事情？有什麽經歷？你腦補了什麽？零剛張開嘴就愛麗絲打斷。

“要知道我這個魔王還都守身如玉，講理知性呢，你一個人類卻這麽不知廉恥，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噗——零無法相信，你會被一只惡魔嫌棄，哈哈哈笑死我了……”休休抱着自己的肚子，在零的頭上滾來滾去，一不小心她就重心不穩地摔了下來，不過幸好自帶翅膀，休休撲撲地飛了起來：“你清心寡欲就跟……”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零彈了出去。

“你就沒有什麽要說的麽？”愛麗絲看零也不反駁自己，心中的怒火越燒越烈。零看了對方一眼，心想這些又關愛麗絲什麽事呢，她不用也沒有必要和這個惡魔解釋什麽吧。

她扭頭就走，風暴平原可不是什麽小女孩玩泥巴的地方，除了聖器外她還需要準備點東西。零正盤算着自己所需的東西，身後突然傳來響動，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天旋地轉地被人壓在了地上。

“你做什麽……”零的話戛然而止，身上的惡魔動了真怒，這并不是像以前一樣笑笑就過去了玩鬧。

愛麗絲金色的瞳孔亮得驚人，如同漩渦般在流轉，零定定地看着她，惡魔似乎就興奮了起來，她壓低身子，湊在零的耳邊低啞贊嘆：“我喜歡你這樣的眼神，黑亮的眼睛中都是我的倒影，這可真漂亮啊！可……”

愛麗絲的語氣一變，滿是狠辣：“你為什麽總是無視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