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可以做小

江彬險些噴出來,何鑒與何揚同時看向缪可卿,缪可卿坦然道:“你倆都珠胎暗結了,不如湊一對吧!”

劉建深扭過頭去咳嗽,咳完笑道:

“你們聊,我去找蕭參。”随後搭着汪洋的肩一同走了。

江彬還很莫名,缪可卿已經開始趕人了:

“去去去,別擋着我們擺攤!那點破事有什麽好解釋的?”

江彬卻覺着有些奇怪,按着缪可卿以往的個性該是非要把事情攤開來說個清楚才能平複情緒的,怎麽今天如此輕易地就了解了?難道說,這事關系到缪可卿不願提及的某些禁忌?

何揚顯然知道這一點,十分裝逼地嘆了口氣道:

“或許我們該給彼此一點時間。”

缪可卿難得贊同地點頭道:

“我孩子滿月酒會請你。”

何揚苦着臉道:

“這表達愛的方式真是令人心疼。”

江彬在心中把這句話裏的“心”換成“蛋”。何揚被江彬這個知情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好似他随時會拆穿自己似的,于是深情地凝視着缪可卿道:“需要我的時候随時召喚。”

“我需要你……”缪可卿坐在高腳椅上一指不遠處:

“替每人買瓶水。”

何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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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

江彬望着何揚歡快的背影想,這貨果然還是沒有把他是渣攻幫兇的事告訴缪可卿。

何鑒在何揚走後,來到若有所思的江彬跟前道:

“今天的事我會慢慢解釋給你聽,哪天我們再聊聊?”

“學長。”江彬将跟前的宣傳單頁理理齊,眼睛反複數着上頭字的排數道:“上回謝謝你,秦經理很客氣。但我覺得,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不想欠你人情。”

何鑒一聽就明白是齊陸告訴了江彬他和大堂經理打過招呼一事,心裏湧上許多想要緩和氣氛的話語,卻因江彬刻意的疏遠而哽在喉頭,最終沒頭沒腦地蹦出一句:“我走時,有件大衣忘了帶,在你那裏嗎?”

江彬的神色立馬變了,當年何揚走前把宿舍清空,唯獨留下了這件呢大衣,不知是嫌棄它舊了不想帶走,還是同情之下留給江彬做個紀念。

江彬在還抱有奢望的時候,确實好好将那呢大衣收起帶回家洗好挂着,但在得知何鑒的離開是早有預謀時,便失控地将那件大衣拖出來連衣架一同扔在地上。

那木衣架散架的聲音讓江彬驟然回過神來,在心痛侵襲前身體已情不自禁地提起那大衣緊緊抱在懷裏。仿佛剛才的一時沖動當真摔痛了它,摔痛了有血有肉活生生的感情。

待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時,江彬因為這本能無措而絕望地哭了。

那大衣上依舊帶着淡淡的煙草味,何鑒不怎麽抽煙,卻總帶着幾支應付交際,江彬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何鑒抽煙時被那頗有男人味的姿勢給誘惑得也偷偷點了一支,結果剛吸了一口就嗆到了,何鑒邊給他順氣便笑他像個孩子。

的确,這樣幼稚而卑微的自己被遺棄也是理所當然,其實早就預感到有這一天,只是當它真正以一種無可逆轉的姿态降臨時,實實在在地一巴掌拍醒了還沉浸在對外來的幻想以及對自己的催眠中的江彬。

幸而有親人與朋友的不離不棄,幫他熬過了這段行屍走肉的日子,那件大衣也便壓了箱底。

去年,社區裏號召捐衣服,江彬翻箱倒櫃的又見了它,便一狠心捐了出去,然而第二天,他又頂着白眼去問阿姨們要了回來,窩囊地抱着衣服往回走。

江彬說不出當時是怎樣的心情,這件大衣見證了他的愛情由破土而出到灰飛煙滅,不敢輕易觸碰,卻也不想見它死無葬身之地……

何鑒自然無從知曉江彬被問及這件大衣時心裏翻湧着怎樣的情緒,他見江彬不語,便故作輕松地自嘲一笑道:“不記得就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

話未完就見江彬漲紅了臉猛地擡起頭直直逼視他道:

“是沒什麽大不了的!當初學長丢得如此爽快現在倒來質問我為什麽沒留着?”

何鑒一愣,沒料到自己無心的一句會激起江彬如此激烈的反應,想要補救卻竟然無法直視江彬滿含怒氣的雙眼。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不知何時劉建深已帶着蕭參以及另一位儀表堂堂的男子走了過來:“這位就是我們中心負責家長課堂項目的江彬。”随後又對江彬道:“這位是秦泰培訓的王總幹事,你介紹一下。”

江彬一見這架勢立刻擱下私事收斂了怒氣與王總熱情握手,并拿出百分百的工作熱情開始介紹項目。

何鑒就這樣被晾在一邊,本覺着尴尬,但不知不覺就被江彬的侃侃而談所吸引。

他原本以為,江彬還是從前那個唯唯諾諾不善言辭只會跟在他身後的小師弟,但倏然間他發現,江彬已經能獨當一面了。或許從前,江彬就有着諸多優點,只是被籠在自己的光芒之下微不可見罷了。

或許,江彬遠比自己以為的要堅強,而自己,遠比江彬以為的要軟弱。

待江彬介紹完也回答了種種問題,又與對方召喚來的項目部部長互留了聯系方式以後,一扭頭發現何鑒十分認真地看着他,不禁打了個冷戰,拉着劉建深道:“老板我餓了。”

對江彬方才表現十分滿意的劉建深拍拍他肩道:

“蘇麥黎他們先去吃了,等他們回來我們就去。”

說完便一同坐在高腳凳上讨論起與秦泰後續溝通的種種,這再明顯不過的逐客令令何鑒無法再厚着臉皮幹等下去。

“江彬,我先走了。”他終于上前打斷道。

江彬這才想起還有這麽一個人似的“哦”了聲,随後便斷了信號般沒了下文。

何鑒等不到送別的話語,唯有忍着來自心髒與脊椎的疼痛最後看了江彬一眼轉身走了。

缪可卿撐着腦袋目送了一下,随後問一旁的劉建深:

“他背後插着的是針筒嗎?”

一只大貓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站在了缪可卿的身後:

“這次衣服多,只紮了表皮。”

缪可卿回頭看了一眼脫下頭套的張邈,想了想,不認識,剛想問他為什麽插何鑒視線就被某樣東西給吸引:“你咯吱窩下夾的是什麽?”

張邈低頭看看自己咯吱窩裏衣衫淩亂但仍戴着面具一動不動的青年:“是腋毛。”

江彬早覺着不對,走過去一把将蔣毅榮拉下來扶到椅子上,揭開面具卻發現蔣毅榮一臉呆滞,并且……

“他嘴怎麽腫了?”

張邈攤了攤手:

“前面舒禾說在附近,我們就一起吃了頓麻辣誘惑。”

“吃辣能腫成這樣?”江彬顯然不信,看蔣毅榮這模樣似乎是受了什麽刺激。

“哦,他和舒醫生表白了。”張邈十分不情願道。

江彬與缪可卿同時被這個消息震撼了,劉建深也走過來聽八卦。

江彬實在想不通,為何蔣毅榮會挑這個時候和舒禾表白……

“那後來呢?”江彬基本能猜到結局,但還是想要聽張邈親口證實。

“自然被拒絕了。”張邈替蔣毅榮理了理衣領,扣上扣子:“我看他一副喘不過氣來想要咬舌自盡的模樣,就……”

江彬、缪可卿與劉建深同時看向張邈的嘴唇。

“就把我的那個塞進了他的嘴裏。”

江彬、缪可卿與劉建深同時将視線移到了張邈的下半身,張邈卻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地上的一截斷尾。

江彬盯着蔣毅榮嘴角的幾根作為證據的“貓毛”扶額道:“我覺着有些亂……”

“你不必苦惱。”張邈用一雙毛茸茸的爪子握住江彬的另一只手道:“我可以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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