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教主他來了,他帶...
“教主?”邢俞嘗試着叫了一聲。
沈遲川聽到有人直接推門進來,有那麽一瞬間的驚喜,恍然看去。卻待到眯着眼看清了來人,和記憶中以為的那個人相去甚遠,有些悵然若失地又癱倒回去,含糊不清地喃喃道:“本座的酒呢?”
邢俞嘆了口氣:“教主,你平時不會喝這麽多的。”
沈遲川眼睛直直地盯着房頂,半晌,才自嘲地笑笑:“是嗎?”
“既然這麽擔心,為什麽不去帶他回來?”邢俞握了握拳,下定決心對沈遲川質問,這是他第一次敢以一個平等的身份去質問他。要是在以往,他只是一個聽話的工具,對沈遲川只有無條件的服從。而這一切的改變都是起源于那個從天而降的晏夫人,一個整日挂着笑竄上竄下從不消停卻又很善良的貪吃鬼。
他能看出來,沈遲川動心了,但是也正是因為此,他才不能理解為什麽沈遲川會把一個自己心愛的人拱手送人。
沈遲川沒有回答,長睫微微地顫了顫,緩緩道:“邢俞,這幾日你的膽子越發的大了,居然敢教本座做事?”
雖是斥責的話語,但是語氣中卻無任何一點怒意。
邢俞直接單膝跪下,事到如今,他怎麽都不會讓晏時君落到東山主的手裏:“教主,無夜殿的暗衛被我私自抽調了三十,随我一起去東山,今晚我必會将人搶回來。教主若是不想見到晏夫人,我自會将他送下山,等我回來,一切懲罰邢俞都甘願承受。”
邢俞也怒了,甚至都沒有說屬下,而是用象征平等的“我”代替。
沈遲川微怒:“你敢?沒有本座的調令,誰敢擅自跟你走?”
沈遲川說着,正想從軟塌上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四肢使不上勁兒,不可置信地看着邢俞:“你給我下藥?”
邢俞不敢擡頭對上沈遲川的表情,重重地朝他一叩首:“教主,對不住了。”
沈遲川只覺眼前一陣眩暈模糊,身體癱軟,甚至連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邢俞熄了燈火離開,再将殿門重重關上。
邢俞走得幹淨果斷,卻沒有看到軟榻上他以為應該昏迷的人唇角卻微微地勾起,笑得苦澀:“晏宸啊晏宸,你到底有什麽妖術,能讓這麽多人都喜歡你,就連我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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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東山。
當初直接給沈遲川甩臉色的晏時君有多剛,現在的他就有多後悔。
他真的想要穿越回去把那個硬氣的自己扇兩巴掌——剛才為什麽不服個軟,認個錯,撒個嬌?說不準沈遲川念在舊情能留下他呢!為什麽非得要逞一時之快硬要上去剛呢?
這下可好,直接把自己給賠了進去。
東山主是個十足十的色胚子,幸好是騎着馬,而晏時君是乘轎子回來,這都耐不住他半路上都要掀個簾子調戲一兩下,以至于晏時君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大男人給調戲了一路。
而且還要因為打不過而忍氣吞聲不敢回怼。
從落霄宮主宮到東山是一段不小的距離,這一路颠颠簸簸得他屁股都快要麻木了,這才聽到擡轎子的說到了的聲音。
然而他連東山長啥樣的都沒看到,就直接被送入了房間。東山主和他的手下們辦了酒宴,自己在外面喝了起來,而晏時君的門口守着四個彪形大漢,任意一個拎出來都是能吊打晏時君的存在,就連門窗都是鎖死的。來把他送進來的老嬷嬷木着一張臉,把他扔在房間裏,見晏時君眼神往四周打量一番想要尋找出路,直接冷眼瞥了他:“別看了,你是出不去的,這個房間裏就從來沒有人出去過。”
晏時君愣了:“什麽叫從來沒有人出去過?這裏……關過很多人?”
老嬷嬷嗤笑一聲,從擡頭紋到魚尾紋都充斥着不耐煩:“東山主強行擄來的男人沒有二十也得有十幾,都是被鎖在這個房間裏。”
晏時君咽了口水:“然後呢,他們現在在哪裏?”
老嬷嬷森然一笑:“差不多全在後山埋着呢。”
……
忽然背後一陣惡寒。
他一個社會主義接班人難道就要命喪于此了嗎?
不,不可能的。
“系統,系統!”
系統懶洋洋的聲音從他的腦海裏傳了出來:“在。”
晏時君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有沒有辦法讓我離開這兒,什麽代價我都可以!”
畢竟什麽都不如小命要緊。
系統的電子音在此刻卻顯得是那麽的冰冷無情:“除非特殊任務要求,不然落霄宮主宮之外不屬于本系統的管轄範圍。”
晏時君:“你怎麽不早說?!”
系統絲毫沒有任何歉意:“我忘了。”
你這系統當得也太不合格了吧!我現在給差評來得及嗎?
系統的聲音是如此的冷酷絕情,就這麽消失在了晏時君的腦海裏,只留他一人徒然絕望。
門被人大力推開,一身酒氣醉醺醺的東山主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晏時君心裏一提,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
東山主看到床上坐着的美人,借着酒氣色意更盛:“你怕什麽?本山主又不會虧待你,肯定會好好疼你的嘿嘿……”
晏時君此時沒有任何靠山,他只能無助地往後退,直到後背抵上了冰冷的牆面。
他僵硬地勾起唇角:“東山主,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商量商量好不好?”
“商量?”東山主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笑話,哈哈大笑道,“你有什麽籌碼可以跟我商量?”
晏時君一滞。
就這功夫,東山主就直接沖他撲了上來,急不可耐:“良宵美景,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晏時君已經無處可逃,只能縮在牆角,懷裏抱着枕頭,妄想着靠它護住自己,驚恐地看着東山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嘭——”
門被直接踹開,一個玄衣身影出現在了門口:“晏公子!”
“邢俞?”晏時君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瞪大了眼睛才确定了來人正是邢俞。
“怎麽?邢大護衛是來搶人的?”面對着突如其來的變故,東山主居然一點都沒有意外,反而興致勃勃地看着他,哈哈笑道,“邢大護衛難道不知道我這東山可是不好闖的?”
邢俞身形晃了晃,往前邁了一步,站在燈光之下,晏時君這才看到:邢俞已經滿身是血,原本一絲不茍的束發玄衣被利刃劃得破破爛爛,露出的內裏白衣無一不是染滿了鮮血,就連他的臉上都沾着點點血色。
邢俞的狀态很明顯很是不好,面色煞白一片,身形虛軟,能看出來他是拼了力氣才堪堪站住身形。
晏時君心裏一涼,十幾年的醫學經驗讓他知道邢俞快撐不住了。
“邢俞……你快走,快走!”晏時君怒吼,邢俞卻再也站不住了,身體一軟,直直地跪了下去。
東山主用看着邢俞已經毫無知覺的身體,嘲諷地笑笑:“本山主精心為你設下的毒陣,喜歡嗎?”
晏時君整個人腦子裏轟然一聲,直接炸了。
“邢俞!”他再也顧不得其他,跌跌撞撞地從床上下來,想要去看一看,摸一摸地上那個少年是不是還有一線的生機,是不是還可以醒過來笑吟吟地看着他,和他互怼一兩句。
東山主一把将晏時君給拽回了床上:“看那死人幹什麽?今晚本山主可得讓本山主好好疼你一番。”
話音未落,一把短匕破窗而近,夾攜着冷冽之色,寒光一閃,直接順着東山主的臉畔劃了過去,斬斷幾縷發絲,然後直直地釘在柱子上。
“誰?”
窗外傳來冷冽之聲:“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