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再次相見

齊黎川抓着蘭鈴的衣領,直接把對方扔在地上。蘭鈴被縛着手腳,根本不能動彈,只能任由他把自己摔在地上,腦袋撞在牆上。巨大的沖擊力施加在後腦勺上,蘭鈴只感覺眼前一黑,差點就此昏過去。

他咬着牙,靠着牆把自己的上半身撐起來,少年面對着齊黎川挑釁似的揚了揚下巴:“路幕根本不喜歡你,對不對?要不然他也不會好好的夫人不做,非要跑到這個窮鄉僻壤。”

蘭鈴的這一句話顯然就是故意往禁區踩,齊黎川的拳頭握緊了,拳風擦着蘭鈴的臉而過,打在了身後的牆上。

“你故意的?”

齊黎川的聲音壓抑到極點,他的脾氣沒那麽好,此時還能控制得住是因為他還要留着蘭鈴威脅路幕,要不然這個小子早就被他剮了千百萬遍。

看來這小子也知道自己目前還有點作用,就肆無忌憚地在齊黎川的禁區上跳舞。

齊黎川一只手掐住了蘭鈴的脖子,手裏微微用力,蘭鈴的臉色從小麥色慢慢因為充血變得透紅,額角的血管爆起,眼底的毛細血管也充斥在眼白處,逐漸變得猩紅可怖。

少年掙紮的力氣逐漸變小,齊黎川見他快要撐不住,才松了手。蘭鈴倒在地上,拼命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他的脖子上也出現了明顯的指印。

齊黎川起身,他已經恢複了平靜,垂着眼眸,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像是他一貫的那樣,宛如一個王者。

應該說,他就是王者。

蘭鈴即使是從下而上的看着他,也絲毫不落下風,眼尾揚起,唇角帶着笑,明明是一張年輕的臉,卻好像經歷了諸事滄桑,天真又殘忍。

齊黎川以一個獵手的角度來看,面前的少年,似乎并不是一個普通的獵物。

一個男人一個少年,兩個alpha之間的情緒繃到最緊,他們之間的戰火因為同一個omega才宣告暫時停止,但誰都知道,這場戰火終究會呈現爆炸式傷害。

兩個人的僵持并沒有持續太久,門被人匆匆忙忙推開,李百辰上氣不接下氣地闖進來,咋咋唬唬地沖齊黎川喊道:“你在幹什麽?路幕強闖進來了你知不知道?”

“什麽?”

齊黎川和蘭鈴的臉色都變了,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為一個omega在一瞬間改變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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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幕帶着一把刀,直接從大門強闖進來,誰擋殺誰,根本攔不住!媽的,快殺到門口了你還在唠嗑?”

齊黎川直接走了出去,李百辰跟在他後面罵罵咧咧地不停。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整個天空都灰蒙蒙的,海邊的雨來得快也來得猛烈,外面的雨已經不是雨滴,層層雨簾已經形成了幕布一般厚重。風吹得花園裏的樹苗東倒西歪,剛冒出來頭的花芽也被打落了大半。

地上的血水直接被雨水沖散,很快就消失不見,只有地上倒着的屍體才能證明剛剛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血戰。

齊黎川就這麽站在房檐下,風吹着漫天的雨,打濕了他的西裝,李百辰被噼裏啪啦的雨打得眼睛都睜不開,往後退了退。但齊黎川好像是沒有感覺一樣,就這麽站着,看着不遠處的身影。

omega一手拿着短刀,一手抓着黑衣人的雙手,将其背對着自己跪在地上,然後手起刀落,絲毫沒有半分猶豫。

動脈血直接飙出來,灑了路幕的半邊臉,溫溫熱熱混着鐵腥味,很快就被冰涼的雨水沖刷幹淨。

路幕輕飄飄地一腳把地上的屍體踹開,他的身後已經有了七零八落的黑衣人,倒在地上死的死,傷的傷。

又有一群人擋在了路幕面前,像是一排排人牆。

路幕順着縫隙,看到了遠處房檐下站着的男人,任爾東西南北風,我屹立不動。即使是看不清臉路幕也知道是誰,這種雲淡風輕,仿佛将一切拿捏手心的氣質看着就讓人反感。

特別是對于此時的路幕來說。

路幕掏出來短刀,雨水早就沖刷幹淨刀上的血,他輕輕用拇指擦了一下,立刻就在指尖出現了一道傷痕。

刀很好,殺了這麽多人都沒卷刃。

他擡眼看了看面前的人牆,心裏暗道可惜。

就是不知道這刀還能撐多久。

一手拿刀,準備想要沖過去的時候,對面的人牆不知道接到了什麽消息,直接有序散去。

路幕就這麽站在雨中,看着房檐下的男人。

此時他的視線只有雨幕遮擋,朦朦胧胧,模模糊糊,是他們此時的距離,也是他和齊黎川之間的關系。

誰也說不清,誰也道不明。

齊黎川身後的房間裏出來了兩個黑衣人,他們拉着一個少年出來,少年掙紮了幾下,還是被迫直接跪在齊黎川腳邊的地上。

蘭鈴眯着眼看向雨幕之中,他認出了雨中的人,急忙大聲呼喊道:“快走!”

他話音剛落,就被身邊的黑衣人塞住了嘴,只能瞪大了眼睛沖路幕搖頭。

齊黎川看向雨中,omega穿着一件寬大的黑色沖鋒衣,襯得他本人更加的嬌小,似乎下一秒就會被風吹走。但他又是那麽的強大,一把冷刃在手,就這麽獨立雨中,半步不退,讓誰都忍不住膽寒。

齊黎川就這麽看着他許久,他想讓路幕過來,但不會用喊這種低級的方法。

他沖身邊的黑衣人伸了只手,黑衣人立刻會意,直接把手裏的小型鐳射槍放在了他手裏。

齊黎川解鎖了槍,直接把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蘭鈴的腦袋。

過來。

齊黎川無聲地呼喚他的小夫人。

路幕把手裏的刀握緊了,一步一步地走上前來。

他的目光不移,直盯着齊黎川的臉,就這麽一步步走上來,走到了齊黎川的面前。

明明只有短短的十幾步,每邁出去一步,都好像踩在懸崖邊上,明明知道自己走下去很有可能會墜落崖底,粉身碎骨,但他還是走了上去。

omega全身都是水,雨水順着頭頂的帽子往下流,再沿着衣擺滴落在地上。他的頭發都濕透了,濕答答的劉海貼在臉上,卻絲毫沒有狼狽感。短短的一段時間不見,路幕瘦了很多,臉頰都凹陷了些許,更顯得他五官的立體突出。黑發映襯着蒼白的皮膚,一雙大眼睛裏卻沒有什麽靈動神采,只有恨。

而不是明明白白的恨,是參雜了複雜情感的恨。

至于參雜了什麽,就連路幕也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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