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色授魂與

“給姑娘松綁,”許侯爺吩咐道,在燕哲給她松綁後,又對她說:“姑娘裏邊請。”

薛蘭汀揉着自己的兩個手腕,越過他們徑直走向廳堂,一邊走還一邊打量裏面的環境,見到許夫人和許知之後,還朝許知之揮了揮手說:“小傻子,又見面了。”

許知之跑過去拉着她的手,傻呼呼地叫着:“汀兒姐姐,你來了。”

衆人一道回到主廳裏,許侯爺對下人說:“給姑娘看茶,姑娘請坐。”

雪落亭暗中去握許閑的手,卻被他甩開了。

薛蘭汀也不坐,背着雙手在主廳裏回來走着,四處打量說:“不愧是掌控着靖國幾十萬大軍的許侯爺,家裏可真氣派。”

許侯爺說:“姑娘說笑了,你要看中了這屋中的擺件,挑一個,送你。”

薛蘭汀笑着指着許知之說:“那你們把這小傻子送給我吧。”

許夫人厭惡地瞪了她一眼:“姑娘家家的,一點禮數也不懂。”

薛蘭汀毫不在意地說:“我一個鄉下人,要什麽禮數。”

“薛姑娘,”雪落亭站在一旁說:“侯爺以禮相待,只希望你能說出實情。此次綁架案你也是受害者,難道姑娘你就不想查出幕後真兇?”

“本姑娘自己會查,至于你們想知道什麽,問你家小傻子去!”

許夫人氣得對圍在她身邊的許知之喝道:“二寶,回來!”

許知之拉着薛蘭汀的手說:“娘,你不知道,汀兒姐姐不光武功好,還答應以後帶我出去玩,她人可好了。”

許夫人看了看和雪落亭站在一起的許閑,又看向倒貼着不知哪裏來的野丫頭的許知之,捂着胸口氣得聲音顫抖:“你氣死你娘算了!”

許侯爺對她說:“你身子不好,不要動不動就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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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旁邊照顧她的嬷嬷說:“先扶夫人回房休息。”

雪落亭又對薛蘭汀說:“薛姑娘,你千辛萬苦才來到京城,真的想就這麽被送回家?”

薛蘭汀停下腳步,看向他,眼神閃過一絲警惕,随即又裝作無所謂般說道:“你知道我家在哪兒?”

“薛蘭汀姑娘,”雪落亭看着她,沉聲道:“大理寺能抓到你,就能了解你的一切。”

她背着手,低着頭,雙腳在地上晃動着,掩飾着心裏的不安,說:“我也不知道抓我的是誰,一開始我以為是被我爹發現了,他派來的人。後來這小傻子也被抓了過去,他還告訴我說他是小侯爺,我就猜多半是綁了我們問家裏贖金。”

許侯爺:“聽上去姑娘家境不錯?”

“你們不是已經查到了嗎?還問。”

燕哲問她:“姑娘是什麽地方被劫持的?”

她朝鐘柏擡了擡下巴,“就他救我們的那個客棧附近。”

燕哲:“姑娘與絞殺門可有過瓜葛?”

“本姑娘第一次出谷,與那種窮兇極惡之徒能有何瓜葛?”

“這就奇怪了,絞殺門一向是以殺人為任務,從來沒聽說幹過綁票的買賣。”

“反正都是賺錢,”她說:“綁這麽一個小侯爺,賺得可比殺一個普通人多得多。”

“可問題是,他沒有來侯府要錢。”

她撓了撓後腦:“那我就不知道了,這不應該是你們當官的是去查嗎?問我做什麽?”

燕哲只好閉上了嘴。

她又說:“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燕哲:“姑娘恐怕還得跟我回大理寺一趟。”

她急忙說:“該說的我不都已以說了嗎?”

許知之拉着她的手:“你不能帶汀兒姐姐離開,她還要陪我玩兒呢!”

許侯爺對旁邊的下人說:“把他拉回來。”

兩個下人硬生生把許知之拉着她的手扳開,燕哲對薛蘭汀說:“姑娘請。”

許知之坐在地上撒潑打滾,號啕大哭。

人都離開後,雪落亭和許閑回到房間。

許閑還悶着,坐到矮榻邊上一語不發。

雪落亭蹲在他身邊,拉着他的手問:“怎麽突然就生氣了。”

許閑将頭轉向一邊,也不看他,冷聲說:“從她一出現就你一直在看她!大眼睛,刁蠻,還有江湖背景,這不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人嗎!連你們的名字都有幾分相似,你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雪落亭心想,當初給女主取名字,為圖省事,把自己的名字改了個諧音就直接放了進去,不想還能遇到這種麻煩。以後寫小說,千萬不能再這麽幹了。

雪落亭地向他解釋:“你看見了,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我用你的生辰算了一下,還以為你跟她注定有緣,卻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麽事?”許閑迅速地掃了他一眼,又倔強地轉過頭。裕檄

“我忘了你還有個雙胞胎弟弟,你們同一個時辰出生,如今看來,她跟你弟弟才是命中注定。”

許閑斜着身子,手腕撐着下巴支在旁邊的案幾上。

雪落亭坐到他身邊,摟着他的腰把腦袋靠在他肩上:“小夫君別生的我好不好?你看你不聽話,讓自己受傷了,我也沒生你的氣。”

許閑靜了片刻,才悶悶地說:“我見到她了,仍是一點都不喜歡她,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嗯嗯!”雪落亭點頭,“我的小夫君只喜歡我一個人。”

他終于笑了,嘴角勾起彎彎的弧度,自豪地說:“那可不是,我們家的男人都是專一的好男人。你看那些達官貴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但我爹只有我娘,我也只有你一個人。”

“那我可得天天伺候好我的小夫君,除了閑兒,天底下上哪兒找這麽好的夫君去?”

許閑踢到長靴拉着他坐到上榻,靠在他懷裏,也不說話,抿嘴匿笑。半晌,他又轉身看向雪落亭,用手指輕輕描繪着他臉部清晰的輪廓,低喃着:“你是我一個人的,二寶不準來跟我搶。”

手指劃過雪落亭嘴唇時,雪落亭張嘴輕咬了一下。

打鬧了一陣後,雪落亭思忖着對他說:“天天呆在家裏也挺煩悶,我聽說城外有個寒月寺還挺靈,你最近總不順,不如咱們去那裏燒香祈福。”

“寒月寺,”許閑想了想,“聽說過,可那是個尼姑庵。”

“尼姑庵怎麽了,不也是燒香拜佛的地方。”

“說得也是!”聽到要出去玩兒,許閑眼睛都亮了,神采奕奕地問他:“咱們什麽時候去?”

“咱們單獨去你爹娘肯定不放心。”

“那就把阿柏也叫上。”

“好,咱們先支會世伯和伯母一聲,如果他們同意的話,就挑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去,”雪落亭說。

寒月寺裏隐藏着原文中最後一個,也是最大的一個秘密。劫看過原文,就肯定知道這個秘密。

雪落亭現在要将它提前揭曉,引他出現。

他不能任由這個人在背後不停搞事情,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任憑一個人武功再高,身邊保護的人再多,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

許閑說得沒錯,他們總不能一直處于被動,一直過着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

再則,他開始懷疑起了鐘柏。

首先鐘柏是許閑唯一的朋友,他是兵部尚書之子,他爹曾是老侯爺的部下,鐘家能有今天的榮光也全靠老侯爺當年一手提拔。

許閑是在小時候第一次去軍營歷練時遇到的他,兩人同歲,又一起□□|練得很慘,就此成了好朋友。他可以說是許閑一生中非常重要的左膀右臂。

但如果這個人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一個既有一定經濟實力,又能拿到許閑貼身衣物,還能繞過許閑接觸到女主角的人,完全有可能就是想要搶走許閑金手指之人!

許閑最大的金手指就在寒月寺,如果他知道許閑将要去這個人地方,他會用什麽辦法來搶走它?

——

兩日後的清晨,陽光穿過窗戶斜照進房間裏,寒冷中帶着暖意。

許閑換了身白衣,肩上披着件淺灰色大氅,經過多日的休養,臉上也恢複了血氣,看上去貴氣十足。

雪落亭把手爐塞進他手中,将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這才是我的意氣風發的世子殿下。”頓了頓又說:“對了,把你的金鎖給我。”

“要做什麽?”

“我拿去請個大師給它開個光,到了寺廟裏取着不方便。”

許閑将脖子上的紅繩取出來,解開後面的結,放到他的掌心。

雪落亭問他:“放心嗎?要不你自己先拿着。”

許閑在他拉着他說:“趕緊走吧,他們都在外面等着着了。”

走出房門,兩人一同經過梅樹旁時,一支被雀鳥踩斷的樹枝垂下,剛好勾住了雪落亭的頭發。

許閑見他微仰起頭,眼睛半眯着,拿着扇子的手随意地負于身後,真真就是一副氣宇軒昂的翩翩濁世佳公子模樣。

在等待自己替他解開頭頂的樹枝時,他還深吸了一口梅花的香氣,神情無比陶醉,輪廓分明的下颌線下突起的喉結微微上下滾動了一下,勾起自己心底躁動不安的欲|念。

許閑稍墊起腳小心翼翼地幫把他樹枝取下手,忍不住在他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後又随手摘下一朵梅花放在他領口上,眼神交彙間色授魂與,尤勝颠倒衣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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