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瓦希莉的農莊
全身沾滿了汗珠,線條優美的肌肉不斷地收縮著。仲夜一絲不挂地蹲在浴缸裏,正在艱難地把琥珀項鏈從體內擠出來。
「啊……哈啊……嗯啊……」頭高高地仰起,他的臉上充滿了像是痛苦又像是快樂的表情,汗珠順著脖頸流淌下來,滑過結實的胸口和小腹,消失在兩腿之間。
飽滿的性器已經半挺翹起來,頂端溢出透明的汁液。當在JIN的命令下把項鏈塞進體內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料到這個取出來的過程,居然會給身體帶來這麽強烈的快感。
被JIN悉心調教過的軀體,不管是外部還是內部都變得相當敏感。每當一塊琥珀從甬道裏滑向穴口的時候,都讓他的後背略過一陣顫栗。緊致而充滿彈性的括約肌重複著收縮,放松,推擠的動作,類似排洩的行為讓快感伴随著巨大的羞恥。
小腹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就算沒有外人在場,仲夜也覺得自己羞恥的快要死掉了。居然還能因為做這種事而覺得舒服,他的腦袋肯定是哪裏出了毛病。
好不容易才把項鏈完好無損地從身體裏弄出來,仲夜連忙把這個東西又沖又洗,用肥皂反反複複地揉搓了好多次。如果不是為了收集上面的訊息,他死也不想再碰這個沾滿了自己腸液的惡心東西。
當然,在浴室裏所做的事,他一輩子也不會告訴瓦希莉,否則那個女人肯定會用自制火箭炮轟掉他的半個腦袋。
洗幹淨項鏈,把自己從裏到外好好收拾了一下,再将浴室仔細地打掃幹淨。确認身體和臉上的紅暈已經消失,一切都恢複成平常的樣子之後,仲夜才忐忑不安地推門出去。
外面的架子上已經準備好了嶄新的襯衫和長褲,瓦希莉總是很體貼。
走進店堂,也就是瓦希莉診所的診療室,仲夜看見那扇被轟開的門還是歪倒著。漏風的地方被随便釘了幾塊木板,玻璃窗上也有幾處裂縫。瓦希莉最讨厭闖進米萊爾大街的陌生人,她生氣的時候很粗暴,這次只是轟壞了一扇門和一部分街道,她已經十分手下留情了。
診所的天花板上挂著一盞無影燈,上身赤裸的JIN正坐在高腳凳上。美麗的瓦希莉穿著白袍坐在他身後,正在用藥水為他的傷口消毒。
金發碧眼的瓦希莉有著俄羅斯女性的迷人美貌,一頭俐落的短發,外表比實際歲數要年輕許多。她也曾是組織的一員,退隐之後回到故鄉聖彼得堡成為一名技術高超的黑市醫生,是仲夜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沒想到我也會有機會為你效勞。」看見仲夜進來,瓦希莉向他投來一個迷人的微笑。
「抱歉,事态緊急,沒有來得及事先告訴你,」仲夜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多謝你及時出手。」
「米萊爾大街上有陌生人的味道,會讓我惡心,」瓦希莉不屑地哼了一聲,又拍拍JIN的肩膀,「但是仲夜,我不知道像你這種人,居然也會有朋友。」
「小姐,我已經解釋過了,我只是個不幸遭殃的路人。」JIN露出一個苦笑,仲夜覺得這很符合他一貫的說謊習慣。JIN總喜歡編造一個簡單的謊言,這很方便,而且有效。
「真的嗎?」瓦希莉斜眼看著仲夜,似乎想從他嘴裏得到不一樣的回答。
「是真的,我躲避那些人的追殺的時候,不小心把這位陌生的先生卷了進來。」仲夜連忙順著JIN的謊言說下去,他可不想被敏銳的瓦希莉覺察到什麽糟糕的東西。
「好吧,那權當你們是萍水相逢,這也的确符合你的一貫作風。」瓦希莉無奈地點點頭,「不過,你這個遭殃的路人還真夠倒黴的。」
的确,看到脫掉衣服的JIN,仲夜才發現他傷的不輕。剛才在街上他被爆炸的氣浪掀飛出去好幾米,臉上和身上都布滿了擦傷和淤痕,肩膀上還有一處槍傷,看起來十分凄慘。
不知道是真的堅強還是在仲夜面前死撐,傷口消毒的時候JIN還是一副優雅閑适的樣子。仲夜知道瓦希莉特制的消毒藥水很痛,然而JIN不但沒有痛苦的表情,甚至還有餘力和瓦希莉聊天,讓他簡直懷疑這家夥的身體是不是鐵打的。
十分锺之後,瓦希莉将他的傷口包紮完畢。JIN将纏滿繃帶的身體穿進西裝裏,對仲夜禮貌地點了點頭:「那麽沒有事的話,我先失陪了。今晚真是一個糟糕的夜晚,希望你接下來不會再遇到類似的危險。」
「希望吧。」仲夜嘆息,這是他的真心話。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襲擊自己的是誰,當然也無法确認,類似的事情以後還會不會發生。
目送著JIN離開的背影,瓦希莉回頭看看仲夜,板著臉說:「很可疑,你們兩個。」
「你真的想太多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撐下去,仲夜裝作若無其事的攤手,「我從來沒有被人追殺過,不小心就把無關的人卷了進來。他因為我而受傷,我也很抱歉。」
「希望你說的都是真心話,」瓦希莉拍拍剛才JIN坐過的高腳凳,「好了,現在輪到你了,上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你的傷勢比他更嚴重。」
仲夜猶豫了半天,才不情願地爬上凳子,脫掉襯衫。裸露在燈光下的身體比JIN更加凄慘,因為被狠狠揍了一頓,仲夜的胸口,後背,小腹都布滿了青紫。瓦希莉只是輕輕按了一下,他就殺豬似的叫起來。
「輕點,我不想讓鄰居以為我在做人體實驗。」瓦希莉不客氣地往他的腰裏戳了一下,仲夜立刻哼了一聲,全身都軟綿綿的沒了力氣。
瓦希莉知道他的致命弱點。
診療室一時間陷入沈默,唯一的聲音只有醫用器械和陶瓷托盤的撞擊聲。不知過了多久,瓦希莉才再次幽幽地開了口。
「……仲夜,不要忘記馬蒂爾德對你的教誨。你不該有朋友,也不能有朋友。」
「我當然記得。」仲夜低下頭,臉頰有些發燙。瓦希莉是那麽的敏銳,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和JIN是萍水相逢。
「我不管你和那個男人是什麽關系,他身上有種危險的氣息,那不是你能控制的力量。你一定要徹底離開他,否則你們之間……遲早一個會害死另一個。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不會不明白跟某個人走得太近,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我會給他帶來危險,他也會讓我産生破綻。」仲夜苦笑。他怎麽會不明白自己身為藝術品盜賊的最高準則?從出道的那天起,他就注定只能孤獨一人,對他人的任何一點感情,都可能會暴露他的身份和行蹤,将他置於死地。
但是,他不可能對瓦希莉說出自己和JIN的真正關系。
「對了,瓦希莉,你能幫我一個忙嗎?」於是仲夜有些尴尬地扯開了話題,「我現在的處境你也看見了,繼續待在聖彼得堡或者馬上出境都不安全,我也不可能在這裏繼續打攪你。你有沒有偏遠的,安靜的地方可以暫借給我?我想養幾天傷,順便和馬蒂爾德聯絡一下,看看究竟是誰有膽子追殺我『深藍』!」
「你的運氣還真不錯,」将最後一圈繃帶纏上仲夜的胳膊,瓦希莉轉身從一個抽屜裏拿出一串鑰匙和一份地圖,「這是我在郊外新買的一座廢棄農莊,那裏的環境很适合休養。如果你再晚來幾天,我就要雇人去把它改造成度假別墅了。」
「謝謝你,」仲夜接過鑰匙,「那我告辭了,用完之後我會把鑰匙寄還給你。」
「用多久都沒關系,但是你現在就要走?」瓦希莉皺眉,「天快要亮了,你一夜沒睡,不先休息一下嗎?」
「我不能跟任何人長時間在一起,包括你也一樣,」仲夜笑笑,「那樣會給你帶來危險,你應該能理解我。」
「……好吧,」瓦希莉不情願地點點頭,「那祝你一路順風。離開了聖彼得堡,我就不能保證你的安全了。」
「不要忘了我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深藍』,我會照顧自己的。這次事件的賬單,你就寄給馬蒂爾德吧。」向瓦希莉揮揮手,仲夜披上大衣離開了診所。
略顯疲憊的身影,融進了刺骨的夜風中。
離開診所不久,仲夜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跟了上來。他知道那是JIN,JIN不會就這樣乖乖走掉,他是陰魂不散的,而且他特意選擇到了瓦希莉看不到的地方,才跟上仲夜的腳步。
「你認識一個不得了的朋友。」追到仲夜身邊與他并肩而行,JIN咬著香煙含糊不清地說。現在他們回到了涅瓦旅館所在的大街,剛才的假警察和黑西裝都已經消失不見,仿佛剛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怎麽說?」仲夜歪過頭問。傷勢和疲憊讓他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也沒有心情再跟JIN鬥嘴或者對他發脾氣,他只想快點到達那座農莊,好好地睡一覺。
「黑市醫生瓦希莉,她或許是整個俄羅斯醫術最高超的醫生,」JIN笑笑,「不僅如此,她還暗中經營著軍火生意,對不對?」
「小聲點!你想把警察招來嗎?!」仲夜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
「很不湊巧,我對俄羅斯的地下社會略有所知。」
「那你打算怎麽辦?難道要端了瓦希莉的老窩?那樣的話她會讓你死得很難看。」仲夜這是實話實說。JIN說的沒錯,軍火在俄羅斯永遠不會缺少買家,膽大又能幹的瓦希莉依靠醫術和自制的武器為自己瘋狂斂財,後者算是她的私人興趣。仲夜知道她診所的地下室裏藏著大量的槍支彈藥,足可炸毀整個聖彼得堡。
「你也把我想的太不堪了,」JIN攤手,「我只是個退役刑警,是個掌握了少量情報的平民而已。現在除了你,我不會對任何人有興趣。」
「惡心的話就少說兩句!」JIN的最後一句話又觸動了仲夜的暴躁神經,他咬著牙加快步伐,「我要走了,最近不會回香港。你一個人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我沒心情陪你玩游戲。」
「我不急著玩游戲,事實上現在我想回旅館,拿回我們兩個的行李。」
「你瘋了?!目前的處境下還敢回旅館……不對!」話說到一半,仲夜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關注點錯了,「你……你還要繼續跟著我?剛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你是嫌自己命太硬還是真的不怕死?都說了我沒心情陪你玩游戲!」
「我也說了,我不急著玩游戲。」低頭凝視仲夜充滿怒氣的眼瞳,JIN依然波瀾不驚地微笑著,伸手撫摸他的頭發。過於溫柔的觸感讓仲夜全身一震,臉上露出一絲困惑的表情。
然而下一秒锺讓他更訝異的事情發生了──JIN突然将他緊緊摟在了懷裏。
「你幹什麽!快放開我!」在大街上被一個男人公然擁抱簡直是奇恥大辱,仲夜死命掙紮。但是JIN只有臉和肩膀受傷,他自己卻是渾身都疼,力量上誰輸誰贏,立刻見分曉。
「仲夜,就這樣丢下你一個人,我不放心。」JIN輕輕地吻著他的頭發,就像對待親密的情人一般,如此親昵的動作讓仲夜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胃裏泛起一陣不知是惡心還是什麽樣的感覺。
「快放開我,你這個死變态……」他咬牙。
「不能放開,對於剛才那種事情,我比你更有經驗。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這麽簡單,接下來你未必有能力獨自面對。」
「我能不能面對,關你屁事!」
「不,和我有很大的關系。」JIN低頭湊近他的耳旁,「忘了嗎?你是我一個人的獵物,在我們之間分出輸贏之前,我不會讓任何人把你搶走。──你的身體,只有我一個人才能傷害。」
「你……你這個神經病!」背後一陣顫栗,仲夜猛地推開他,臉色通紅的氣喘籲籲。他已經再也想不出任何更加刻薄的語言來辱罵JIN了,這個人真是厚臉皮──不,他簡直沒有臉皮!
這個男人,他無恥到讓仲夜懷疑自己前世是不是欠了他什麽,今生才會遭到如此報應!
要不要幹脆把一切都告訴馬蒂爾德,讓組織出面抹殺這個混蛋?如果組織派出殺手,不用說JIN,就算有十個JIN也不在話下。但是……不,不要這樣,仲夜在心裏搖了搖頭。他是抱著自己一定會勝利的心情才答應了JIN的游戲,如果讓外人摻進來的話就等於他認輸,等於他不敢和JIN一對一單挑。
在這方面他有點鑽牛角尖,他能接受工作上的失敗,但絕不願意輸給任何對手。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不能前功盡棄。
「……好吧,随便你。」不情不願地打定了主意,仲夜狠狠扭頭,「你愛拿行李就去拿吧,但是我不會管你的死活,現在不會,以後也永遠不會!」
「沒關系,我能保住自己的命,甚至有餘力把你的命也一起保住,」仲夜的冷淡不但沒有惹惱JIN,反而讓他抓住機會把自己标榜了一番,讓仲夜更加火冒三丈。看見他一副随時會爆炸的樣子,JIN又摸摸他的頭發,「而且,我保證那些人短時間內不會對我們出手。」
「為什麽?」
「因為他們剛才從我這裏搶走了假項鏈,就在瓦希莉的火箭彈爆炸之後。被氣浪掀翻的時候我假裝不小心,把假貨扔在了地上。」
仲夜大吃一驚,JIN的動作實在太迅速了,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假項鏈是什麽時候被搶走的。看著他呆滞的表情,JIN像是惡作劇成功般的笑起來。
他輕揚唇角的樣子讓仲夜又羞又惱。這樣的JIN完全就是在對他炫耀,對他炫耀自己這個退役刑警,比大名鼎鼎的怪盜深藍,要厲害的多!
到了最後,仲夜還是拗不過JIN,和他一起返回了涅瓦旅館。其實房間裏的行李對他很重要,裏面不但有現金和信用卡,還有僞裝身份的假證件和一堆偷盜工具,丢失了的話會很麻煩。
雖然沒有料到這次的事情,但天性謹慎的仲夜把貴重東西都鎖在了保險箱裏,所幸一樣不缺。而JIN的分析判斷也很正确,得到項鏈的人完全沒有料到這是假貨,消失之後就沒有再回來,讓仲夜和JIN平平安安地離開了聖彼得堡。
瓦希莉安排的農莊讓仲夜相當滿意,它地處遠離聖彼得堡的郊外,附近地廣人稀,偌大的平原上只零零落落分布著幾戶農家。俄羅斯漫長的冬季已經過去,讓這片田園變得舒爽宜人,用來療傷小憩是再合适不過了。
農莊裏,供人居住的小木屋幹淨整潔,床上鋪著厚厚的毛氈。牆角的壁爐已經清理幹淨,随時都可以使用。仲夜已經疲憊到了極點,淩晨時分抵達莊園之後倒頭就睡,而體力驚人的JIN似乎永遠不知道什麽是疲憊,還有閑心對著昏睡的仲夜進行性騷擾,把手伸進了他的衣服裏。
朦胧中仲夜似乎感覺JIN在對他上下其手,冰冷而有力的手指愛撫著他的胸口,小腹,然後就探進他的褲子裏,握住他兩腿之間的器官溫柔套弄著。
疲憊的身體也沒有力氣去反抗,仲夜随便罵了他幾句就不想再說話。靈活的指尖仿佛有無窮的魔力,将他在睡夢中推向快感的巅峰。
入睡前的最後記憶,是他扭動著身體低聲喘息,在JIN手中洩了出來。
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還是微亮。仲夜不知現在是什麽時候了,看了手表才知道自己居然睡了一天一夜,日歷已經悄然翻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鼻尖傳來誘人的香氣,他轉過頭,驚訝地看見木桌上擺滿了面包,牛奶和熏肉。
這些早餐是剛剛做好的,還帶著騰騰的熱氣。
莫名其妙的溫馨感讓仲夜又羞又惱,這顯然是JIN的傑作,地窖裏有現成的食材。
這個死變态又在搞什麽鬼?仲夜咬著嘴唇──從離開瓦希莉的診所之後JIN就有點不對勁,整個人都像被什麽東西附身似的,變得溫柔又體貼。……呸,這肯定又是一個陷阱,他藍仲夜才不會被這麽一些小事打動!
仲夜氣呼呼地扭過頭,然而甜美的香氣讓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他已經三十多個小時沒有吃東西了。用眼角死死瞪著那堆食物,他吞了好幾下口水,最後還是抵不過美食的誘惑,跳下床抓了一只面包塞進嘴裏。
咬著面包走到窗前,他看見廣闊的平原上彌漫著一層霧氣。微冷的夜露飄散在空氣中,帶著一點花香和青草的味道。如此美妙的感覺讓身體的傷痛似乎也緩解了不少,仲夜漸漸地有了精神。濃霧之中,他依稀看見JIN站在湖邊。
JIN嘴裏還是一如既往地叼著煙,肩上披著一件外套。他站在湖邊一動不動,似乎在思索什麽的樣子。仲夜在身上裹了一條毯子,慢吞吞地走出小木屋,走近他身後。雙腳踩在草地上的聲音驚動了JIN,他轉過頭。
「死色狼,想用一頓早餐收買我嗎?」仲夜瞪著他,氣呼呼地問。
「我只是怕你醒來的時候會餓。」JIN笑了笑,随手弄掉仲夜沾在嘴角的一點面包屑,「你都這麽大了,吃東西的時候還會把嘴弄髒?」
「要你管!」仲夜一把打開他的手,JIN也不在意,兀自轉過身去,繼續眺望著那一片寧靜的湖水。
仲夜走上去站在他身邊,發現清晨的湖水美的讓人心醉。太陽已經升起來了,細碎的陽光在湖面上閃爍著,連空氣裏都似乎帶著金色的味道。微風吹起額前的發絲,舒服的讓人想要閉上眼睛。
這片郊外的美景讓人流連忘返,想到自己還要回到城市裏繼續下一件工作,仲夜突然覺得非常,非常的疲憊。
重複了十年的生活,他已經厭煩了。
「仲夜,那些藝術品裏隐藏的訊息,真的能讓你找到你的仲景哥嗎?」沈默了一會兒,JIN突然開口問。
「我也不确定,只是想試一試而已,」仲夜搖頭,「怎麽,你覺得這是一場騙局?」
「不,恰好相反。我認為這些訊息一定能讓你有收獲,确切的說,會讓你找到比仲景更多的東西。」
「你這是什麽意思?」仲夜警覺起來,向JIN露出不悅的神色。
「就是你聽起來的意思,」JIN聳聳肩,「你可以把它看作我的又一次大膽的推理。我覺得這七件藝術品,能帶給你的東西遠不止仲景的下落這麽簡單。」
「哦?那你覺得它們還能帶給我什麽?」
「讓我慢慢地說給你聽吧。雖然不清楚聖彼得堡那些人的身份,但是顯然他們很需要那條項鏈。為了達到目的,他們不惜假扮成警察,并且在深夜對我們兩個展開大規模的搜捕。的确,冬宮的藝術品價值連城,但我不認為單單為了一條項鏈,值得派出這麽多人手。」
「那他們是為了什麽呢?能夠激發人類犯罪心理的,通常都是情感或者財富。情感當然不可能,剩下的就是財富了。所以我推斷,這條項鏈能讓我們得到驚人的財富。那是什麽樣的財富呢?我想了很久,最後讓我恍然大悟的,依然是項鏈。」
JIN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琥珀,仲夜一眼就看出那是從項鏈上拆下來的琥珀。陽光下,這件古老的藝術品泛著迷人的褐色光澤,表面依稀能看見用特殊墨水寫上去的訊息,那是一個仲夜看不懂的文字。
「項鏈怎麽了?」他皺眉。
「你還想裝傻嗎?」JIN抿嘴笑了起來,「其實真相很簡單,一個對藝術品有著深刻研究的,專業的贗品制作者,他何必要在項鏈上刻下訊息?那樣會對藝術品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害,他完全有更好的方法。」
「……!」
「還不明白嗎?那我說的更清楚一點,」JIN将琥珀舉到了仲夜面前,「其實,全部都是仲景制作的贗品。沒錯,你為了收集訊息而從各地博物館盜取的藝術品,全部──都是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