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楔形文字

溫暖的陽光舒适宜人,JIN披著外套坐在樹下,一臉閑适的表情。而凄慘的仲夜身上只披著襯衫,下體赤裸地趴在他身上,高高擡起臀部。

JIN的手指在仲夜體內蠢動著,飽經蹂躏的穴口又紅又腫,随著手指每一次的抽動,都會有大量精液從裏面流出來,淌滿了仲夜大腿內側。

在液體流到毯子上之前,JIN會用手帕把它們擦幹淨。

「混蛋……」仲夜臉色緋紅地喘息著,雙手揪著JIN的褲腳,「你……你搞完了沒有?」

「你不配合的話,我怎麽能把東西全部弄出來?」JIN反問。

「不是已經出來很多了嗎!」

「我射進去的可不止這麽一點,」JIN說著拍拍仲夜的背,「好了,乖孩子。配合我放松身體,把剩餘的精液從你體內擠出來。」

「誰要做那種惡心的事……」仲夜喘息著咬牙。

「除非你想一輩子用屁股對著我?當然我不介意一直看著你的裏面。」

「你他媽惡心死了!」

仲夜破口大罵,但身體還是不得不服從JIN的命令,不情願地動了起來。原本緊縮的括約肌開始放松,在JIN的面前一張一合,露出內部嫩紅色的腸壁。随著每一次的收縮,都會有少量的精液被擠出來,從仲夜大腿內側流淌下來。

用手指配合著仲夜的動作,JIN溫柔地将他的秘蕾分得更開,方便他吐出精液。溫熱的呼吸拂過仲夜體內的粘膜,讓他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已經發洩過好幾次的分身,再次有了反應。

「你怎麽又硬了?剛才還做得不夠嗎?」偏偏JIN還裝做無辜的問。

「關你屁事!」仲夜咬牙,緊接著弓起背發出一聲低吟。

随著後庭猛力擴張,又是一股熱液從體內吐了出來,沾滿了JIN的手指。

這應該是最後的部分,覺得身體裏已經幹淨了,仲夜立刻爬起來穿上褲子,順便踹了JIN一腳,「搞完了是不是?我要去幹正事了!接下來你少煩我!」

「遵~命~」JIN懶洋洋地回答,手指旋轉著那塊濕淋淋的手帕。仲夜惱羞地看了他一眼,怒氣沖沖地走向屋子。

兩腿之間粘膩不堪,後庭也有合不攏的感覺,仲夜蹒跚地走進木屋裏,心裏又把JIN罵了好幾遍。已經記不清剛才做了多少次,到了最後他全身上下仿佛都變成了敏感處,無論JIN觸碰哪裏,都讓他發出難耐的呻吟,濕潤又堅硬的分身不知羞恥地挺立著。

在遇到JIN之前,他從來不知道自己……自己的身體是這麽淫蕩!

用力甩掉頭腦裏亂七八糟的記憶,仲夜坐到寫字臺前打開筆記本電腦,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整天陪著JIN堕落。

在這裏不能使用虛拟會議程序,仲夜直接用視頻聊天軟件呼叫了馬蒂爾德。

只等待了幾秒锺,随著一聲悅耳的音樂,馬蒂爾德的臉出現在了屏幕上。

她的表情看起來很沈重,似乎在擔憂什麽。

「你好,馬蒂爾德,好久不見了。」仲夜笑笑。

「你好,仲夜。聽說你受傷了?」

「嗯……是的。我現在正在瓦希莉的農莊養傷,最近不打算回香港。」仲夜立刻老老實實地回答,瓦希莉一定和馬蒂爾德聯絡過了,隐瞞真相的話對他沒有好處。

「讓你陷入險境,我很抱歉。關於襲擊你的那些人的身份,組織已經有了眉目。根據我們的情報,下一次他們依然會狙擊你,組織會暗中保護你,但還是希望你能提高警惕,随時準備放棄行動。機會有很多,但你的生命只有一次。」

「我明白,謝謝你。馬蒂爾德。」

一切都在仲夜的預料之中,組織不會善罷甘休,他們的行動很迅速,而且不會打攪到他的工作。組織有他們的一套行事方式,JIN根本就是杞人憂天,他想的太多了。

然而在交代完情報之後,擔憂的神色依然沒有從馬蒂爾德臉上褪去。

「你怎麽了?」仲夜奇怪地問,「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仲夜,你最近有沒有和別人一起行動?」沈默了幾秒锺,馬蒂爾德問。

仲夜心中一動,馬蒂爾德果然知道了JIN的事,瓦希莉并不相信他的話。但是JIN的存在不需要也不能告訴馬蒂爾德,他和JIN的關系如今已經變得錯綜複雜,再把組織牽扯進來的話只會更加混亂。

現在還不到說出實情的時候。

「和過去一樣,我是單獨行動的,」於是仲夜隐瞞了JIN的事,「你為什麽會這樣問?」

「不,沒什麽,也許是我多慮了,」馬蒂爾德搖搖頭,「仲夜,不要忘記,從你成為『深藍』的那一天起,你就注定是孤獨的。你不能有朋友,不能有戰友,也不能有戀人。和任何人在一起,你們都總有一天會害死對方。」

「我明白,從來沒有忘記你的教誨。」

「并且,你也不能有對手。你這個孩子雖然看起來心思簡單,卻很容易鑽牛角尖。如果哪一天面對戰勝不了的對手,千萬要記得及時認輸。硬是對戰的話只會讓你陷入困境,在無法脫身的沼澤裏越陷越深。」

「我明白……」仲夜微微漲紅了臉。馬蒂爾德對他了如指掌,其實他和JIN之所以走到這一步,都是因為他不肯認輸,在沒有勝算的情況下硬是要勝過他。

一切都是他的錯。

生怕再說下去真的會說漏嘴,他匆匆和馬蒂爾德告了別。短期之內仲夜無需再打攪她,一方面組織已經派人保護他;而另一方面,這次的密碼他自己就可以解開。

從褲袋裏掏出一塊琥珀,仲夜将它湊近窗口。這是JIN手中的那塊,是他随便從項鏈上拆下來的。在陽光的照耀下,用特殊墨水寫成的訊息變得十分清晰,它看起來是某種文字,基本由直線和幾何圖形組成。

仲夜認得出,這是古老的楔形文字。

很湊巧,他對美索不達米亞文學略有所知,電腦裏收藏有豐富的資料。将項鏈上的琥珀排列起來,調整它們的順序,經過數次試驗之後,仲夜得到了一條完整的句子。

确切的說,是短語。

「吉爾伽美什」

人類歷史上第一部史詩。

它是兩河流域文學最傑出的作品之一,以泥版的形式記載,主要部分於十九世紀中葉從亞述古都尼尼微出土。經過學者們約半個世紀的整理,到二十世紀二十年代,這些泥版已經基本複原,翻譯和注釋也基本完成。

《吉爾伽美什》史詩的泥版,現存於大英博物館。

仲夜下一站的目的地已經很清楚了。

身後傳來輕微的響動,他回過頭,看見披著外套的JIN正站在門口。其實仲夜早就感覺JIN在附近,但是他知道這家夥的厚臉皮。他想賴在哪裏的時候,無論如何都趕不走。

所以仲夜幹脆裝作不知道。

「偷窺別人很有趣嗎?」他合上電腦屏幕,冷冷地看了JIN一眼。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們下一站該去哪裏了。」JIN笑笑。

「不是我們,是我。」仲夜站起來,「傷好的比預想要快,我後天就出發。這次你不要跟來,我最近既不想跟你玩游戲,也沒興趣跟你合作,拜托你讓我一個人好好靜一靜,順利完成下一件工作。」

「不行,我不能放你一個人走,」JIN搖頭,「仲夜,不要相信馬蒂爾德的話,組織沒有你想象的這麽善良。」

「你他媽的就這麽喜歡挑撥我和馬蒂爾德的關系?」仲夜一陣暴怒,「別以為你搞了我幾次就神氣起來了!」

沈溺於性愛的時候他無法控制自己,居然在JIN面前做了那麽多淫蕩的事。清醒過來之後他簡直無地自容,強烈的羞恥感和悔恨的情緒填滿了他的整個胸口,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JIN。

而跟他在草地上不知廉恥地激烈交媾之後,JIN居然還能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如此厚臉皮的男人讓仲夜氣不打一處來,簡直想呼他兩個耳光,讓這頭淫獸好好清醒一下!

「你想到哪裏去了,這只是我簡單的推理……」JIN一臉無辜的解釋。

「閉嘴,帶著你的推理滾遠點!我沒這麽多時間跟你耗,仲景哥還在等著我!」生氣地轉過頭整理東西,仲夜連聽到他的聲音都火冒三丈。

然而JIN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不但不在乎他的惱怒,反而從後面湊上來,溫柔地抱住了他。

「放開!」仲夜向後狠狠一個肘擊,這次JIN早有防備,巧妙地躲開了。

「為什麽突然生氣?」JIN輕輕吻住他的後頸,「剛才在草地上,你還是那麽的快樂……」

「閉嘴!」一層紅暈染上了仲夜的耳根。

「舒服的忘乎所以,很自責嗎?」JIN笑起來。

「叫你閉嘴!」

「讨厭這樣的自己,因此要迅速投入到工作中去?但這不是明智的選擇,你的頭腦還沒有冷靜下來,對情況的判斷會産生失誤。」

「我最大的失誤就是當初沒有一槍打死你!」

「我是死是活都不要緊,但你真的不能太信任那些你一直相信的東西。」

「你他媽到底是什麽意思?!」仲夜氣的一腳踢開JIN,狠狠瞪著他,「一會兒叫我別信這個,一會兒叫我別信那個。是不是我連路邊的螞蟻都不信了,你才滿意?你他媽到底要我怎麽樣?天天陪你睡,變成你的寵物,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嗎?!」

「不是的,我只是希望你更清醒一點。不過既然你已經不想再繼續那個游戲,也不願跟我合作,在沒有調查清楚真相之前,我建議你最好也不要和別人在一起了。究竟要不要繼續找仲景,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

「你他媽耳朵聾了!跟你說過,為了仲景哥,我連性命都可以不要!叫我不要找他?這種話你居然說得出口?」

仲夜暴跳如雷,而JIN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他搖頭嘆息:「說出口了又如何?其實和仲景分別了這麽久,你怎麽知道他還和以前一樣?或許他早已不是你心目中敬仰的兄長,與他重逢未必是最好的選擇,你完全可以尋找自己的生活──」

啪──!

仲夜再也忍耐不住,揚手甩了JIN一個耳光。

「你他媽的……給我說話小心一點……」他死死地咬住牙,嘴唇在微微顫抖,「……不管你對我做什麽,怎樣的侮辱我,嘲笑我……都無所謂……就算你離間我和馬蒂爾德,污蔑組織,我都可以忍耐……但是……我不準你說仲景哥一個字的壞話!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如果還有下次,我絕對會讓你死──!」

「仲夜……」JIN似乎也被這個耳光打懵了,怔怔地看著他。

「滾!惡心的東西,不準叫我的名字!」狠狠打斷JIN的話,仲夜把筆記本電腦,琥珀項鏈和一些雜物亂七八糟地塞進背包裏,把包往肩上一甩,大步往門外沖。

「你要去哪裏?」JIN連忙追上去,拽住了仲夜的手腕,卻被他狠狠甩開。

「不要碰我,惡心的東西!這個鬼地方我一分一秒也呆不下去!」仲夜回過頭,用力咬著嘴唇。JIN的話觸到了他的底線,現在的他就像一頭發怒的豹子,漆黑色的眼瞳充滿了殺氣,眼角微微泛紅。

「……你這種外人,有什麽資格評論我的親人……」惡狠狠地盯著JIN,他一字一句地說,「你這種……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家夥,根本就不明白我和仲景哥之間的關系!」

将沈重的背包大力砸在JIN的身上,他轉身就走。屋外的冷風吹在他的臉上,就像刀割一樣疼,剛才的明媚陽光已經消失不見,烏雲漂浮在空中,讓這片平原變得陰森森的。

仲夜裹緊外套,就在這時,他聽見JIN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我,明白的。」

溫柔的低音掠過耳際,飄散在風中。仲夜驚訝地回過頭,看見木屋的大門在他面前慢慢地關上了。背包從肩頭無聲滑落,他站在門前,困惑與震驚的表情在臉上交替劃過。

但是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沒有改變主意。将背包甩上肩膀,轉身離開。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遠處的鄉間小路。

英國倫敦?大英博物館

大英博物館,又稱不列颠博物館,位於倫敦魯賽爾大街。它的前身是英國貴族捐贈給國家的私人圖書館,因其建館較早,外形和布局已成為博物館的标準模式。大英博物館中的埃及藝術館,希臘羅馬藝術館和東方藝術館都非常引人注目,尤其是埃及藝術館。

大英博物館的埃及文物收藏,尤其是木乃伊收藏堪稱埃及本土以外之最。

仲夜一向醉心於世界各地的古老文化,但是今晚他沒有閑心欣賞目标以外的藝術品。午夜時分,他有氣無力地走在博物館寂靜的長廊內,感到腳步虛浮。

背後滲滿了冷汗,全身都軟綿綿地使不上力。他在發燒。

離開瓦希莉的農莊之後,他馬不停蹄地辦理了離境手續,連夜離開聖彼得堡,乘坐最早的班機前往倫敦。在倫敦的酒店裏,他顧不上休息就在當天夜晚潛入大英博物館。雖然路上就感覺到身體有些不對勁,但是他不願回頭。

現在他的頭腦有些混亂,需要用忙碌的工作讓自己忘卻煩惱。

其實過早離開瓦希莉的農莊是個錯誤的選擇,他的傷勢還沒有痊愈,并不适合立刻投入工作。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帶病幹活的經歷以前也不是沒有過,現在仲夜只能強撐著把泥版偷到手,然後趕緊回酒店睡一覺。

《吉爾伽美什》全詩載於十二塊泥版,總共三千五百行,內容主要分為前言和正文兩部分。前言描述了吉爾伽美什其人其事,正文則講述了英雄一生的傳奇故事。

而保存在大英博物館內的,是其中的第六塊。

打著手電徘徊在展示櫃前,仲夜起先怎麽也找不到自己需要的東西。眼前有點暈眩,高燒讓他幾乎看不清櫃面上的說明文字。而沒有電腦裏的資料協助,每個楔形文字看起來都長的一樣,連一點訊息的跡象都無法辨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警衛随時可能出現。仲夜不停地擦著冷汗,眼前一陣陣的模糊,高燒在快速消耗他的體力,再不趕快離開會出問題的。

幸好随身帶著放大鏡,仲夜舉著它湊近展示櫃。這個無意中的舉動反而幫了他的大忙,他看見其中一塊泥版上,刻著一行肉眼幾乎看不見的文字。

似乎是意大利文。

這麽細小的文字根本不會被人發現,仲夜感嘆著仲景哥的小詭計,将泥版小心翼翼地取出來藏在懷裏。這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熟悉的面容,他臉頰一熱,趕緊甩了甩頭,順著原路離開博物館。

一路上都平安無事,既沒有狙擊也沒有跟蹤。似乎真像馬蒂爾德說的那樣,組織開始暗中保護他了。

回到酒店的時候天都快亮了,仲夜全身酸軟地泡進浴缸裏,用熱水洗去身體的疲憊。經過進一步鑒定之後,他确定這塊泥版果然是贗品,而且可能是不久之前才被調換的。想到仲景哥和自己到過一樣的地方,仲夜感到一陣興奮。

或許,仲景哥就在不遠的某處等待著他。

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某人的臉,仲夜一陣暴躁,修長的雙腿踢出一陣水花。混蛋!他現在一心在找自己的哥哥,為什麽這顆不聽話的腦袋總是把注意力集中到別人身上?

他明明都下定決心了,為什麽……為什麽還是忘不了那個該死的JIN!

離開瓦希莉的農莊之後,在他前往倫敦的途中手機不停地響,都是JIN打來的電話。仲夜煩不勝煩,幹脆屏蔽了他的號碼,斷絕了自己和JIN的一切聯系。

那個混蛋,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團亂!

──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家夥,根本就不明白我和仲景哥之間的關系!──

──我明白的。──

呸!那個白癡明白個屁!仲夜用力絞著毛巾,世界上沒有人能明白他和仲景的關系,仲景就是他的一切,那是超越了親人,朋友,家人,戀人的關系。仲景就是他生命的全部,只有找回仲景,他已如死灰的心才會複活,他才會變回一個完完整整的人。那樣的感情JIN怎麽可能明白!

但是……

──我明白的。──

但是他忘不了JIN在農莊說的最後一句話。

一個可怕的猜測在仲夜心裏揮之不去,他越來越懷疑JIN的身份。

JIN太神機妙算了,他計劃的一切都太順利了。這個男人實在太強了,仲夜清楚自己的極限,如果JIN的實力确實如此,那他早就應該被關進監獄了。

JIN所做的一切實在太匪夷所思,仲夜不相信這麽強的人會抓不住「深藍」。而如果JIN實際上沒有這麽強,那他很可能就是──那封匿名信的寄信人。

只有那個人才能掌握大量信息,再結合JIN身為退役刑警的能力,仲夜還能接受自己的屢次失敗。但如果他是寄信人,他又跟仲景是什麽關系?

還是說──其實,JIN就是仲景?!

用力抓住頭發,仲夜頭痛欲裂。現在的他根本認不出仲景的長相,就算真正的仲景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知道。但是……不,不會的,仲景是跟他血脈相連的親哥哥,然而JIN卻是混血兒的容貌,從上到下沒有一點跟自己相像。

或許是整容手術……?

不,仲夜,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仲景是個溫柔體貼的好哥哥,他絕不可能是這樣的一個怪異的,饑渴的,不知廉恥的死變态!不要再去想了,JIN和仲景不可能有任何關系!

仲夜敲打著自己的額頭,強迫自己停止這些可怕的臆想。JIN只是一個陌生人,一個對他恨之入骨的退役刑警。他們之間只有厭惡,憎恨,複仇,或許還有交易,但唯獨不可能有感情,更不可能有血緣關系!

這時浴室外面傳來一絲響動,仲夜瞬間警覺起來。像他這樣的人對聲音十分敏感,他确定有人潛入了房間!

悄悄從水裏爬起來,他披上浴袍,将緊閉的浴室門打開一條縫隙,向門外迅速掃了一眼。

令他驚訝的是房間裏一片漆黑,而他明明在洗澡之前把燈全都打開了!這顯然是入侵者幹的好事,對方在暗處,他在明處,處於劣勢地位。於是他啪的一下關掉了浴室的的燈。

頓時眼前伸手不見五指,仲夜赤著腳踩上客廳的地毯,憑記憶從牆角的高爾夫球袋裏抽出一根球棍。酒店盡量讓房間顯得生活化,這件擺設反而幫了他的大忙。

黑暗中他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

有隐約的呼吸聲拂過耳際,房間裏的确有人。但入侵者并不多,或許只有一個。

一個?

大腦又立刻混亂起來,仲夜無法控制地回想起了神出鬼沒的JIN。他能在任何不可思議的時候,出現在不可思議的地方,該不會是……

「JIN,是你嗎?」搶在大腦做出判斷之前,嘴裏已經喊出了那個名字。

出聲的瞬間仲夜就後悔了,關掉燈本來就是為了隐藏自己的行蹤,現在他這麽做不是自尋死路嗎?如果對方不是JIN而是訓練有素的殺手,瞬間就能憑聲音開槍爆掉他的頭!

思考的同時他已經向另一側迅速挪動幾步,俯身趴下,躲避可能會射過來的子彈。然而什麽都沒有發生,房間裏依然一片寂靜,空氣中漂浮著若有若無的呼吸。

有幾分锺裏,仲夜一直保持和入侵者對峙的狀态,雙方似乎都在思考如何确定對方的位置。但是突然仲夜感到空氣開始流動了,對方在走動,他想逃!

意識到這點的同時,他看見一條黑影突然從面前竄過,撲向房門的方向。他跳起來追上去,但手只勉強揪住了對方的袖子,随後就被掙脫了。

是西裝的手感。

「JIN!到底是不是你!」這種手感是仲夜再熟悉不過的,他大叫著追上去。然而在黑暗裏膝蓋狠狠撞上了什麽東西,撞得他整個人都撲倒在地毯上,痛得眼冒金星。

「JIN!JIN!」仲夜在黑暗中抱著膝蓋痛得亂滾,拼命想要站起來。這時眼前的房門被開了一條縫,黑影靈敏地竄了出去。

「JIN!」仲夜咬著牙,忍痛硬是艱難地站起來。但是等他一瘸一拐地追出去的時候,走廊上已經空無一人。

膝蓋又痛又腫,仲夜垂頭喪氣地回房間打開燈。客廳正中橫著一個茶幾,是害他摔倒的罪魁禍首,顯然是入侵者的傑作。房間裏的東西倒是一樣不少,連寫字臺上的泥版都安然無恙。但是在泥版旁邊,仲夜看到一只白色的信封。

這絕對不是他的東西。

走過去拿起信封打開,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浮起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封信裏印著一行黑體字,而這個字體與那封指引他尋找仲景的,匿名信上的字體一模一樣!

這封信上,只有一行字。

──「我在停車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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