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一聲好茶好茶，不過是我麽……就算了！
衛戎無奈地勾起唇角，把茶具推遠些，重新拿出一個精致的食盒打開，盒子裏的美食做工精致香氣四溢，登時我眼睛都看直了。
他遞給我一雙筷子，我也顧不得了，夾了一塊糕就塞嘴裏，他看着我吃了幾塊，我也想起今天他替我尋盒子，我不見了又去尋我，急了，大概也是沒有吃，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吃了麽？一起吃吧。”
不過，好像筷子只有那麽一雙，我到哪給他再找一雙去？
“我不嫌棄。”衛戎明亮的雙眸盯着我，有幾分愉悅。
我驚了一下，可……可是，師傅不是說過，與別人共用一雙筷子，而且是自己用過的，是對別人的不尊重麽？
“沒關系，條件有限，可以将就着。”他勾起唇角，露出幾顆白牙，眉眼間都是笑意。
聽到這，臉上一熱，真是……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糗大了。
總之這一段路，衛戎覺得很愉快，而我卻覺得很！不！愉！快！
半夜，我睡得昏昏沉沉的，因為有衛戎在我身邊守着，我安心得很。突然，我打了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衛戎警覺得很，我一醒，他也睜開了眼睛。他抓住我的手，問：“怎麽了？”
周圍一片寂靜，緊接着我聽見一連串由遠到近“吱吱吱吱”、“嗚嗚”的聲音，似乎很急，我與衛戎對視一眼，是小狐貍！但是我們誰也沒有下車，因為從小狐貍與往日不同的聲音來看，它不希望我們下車。
聽了一會兒，果然，遠遠傳來一些淩亂的腳步聲或者馬蹄聲，似是來者不善。
“你在這別動，我出去看看！”衛戎當機立斷。
我一急，拽住衛戎的衣衫，卻猛然想起我只會輕功不會打鬥的招式，跟着下去也是拖累，于是便放開手，只道了一句好。
“放心，我不傷人，若是實在不行，我打暈他們我就走。”他似乎想起了我是個和尚，不宜殺生。
而後，我聽見外面衛戎駕得一聲，車子瞬間劇烈搖晃颠簸起來，而我的懷裏也同時竄進一個小東西。
馬車跑了一會兒，我便清楚地聽見後面傳來清晰的馬蹄聲和吆喝的聲音。
“前面什麽人！馬上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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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趕緊給我停下！城主懷疑你們私藏朝廷寶物，識相的趕緊停下交出來！”急促的馬蹄聲越行越近。
我摸着小狐貍火紅的皮毛給它順氣，想來衛戎說得也沒錯，這個盒子的确不适合在人前露眼，這不，都跟朝廷扯上關系了。我覺得，這次師傅真是把我坑了個徹底，若是早知道這個盒子不簡單，我說什麽也不要帶着它上路。唉，師傅啊，您要賣了您徒弟了……
馬蹄聲已經近在耳邊，把我們的馬車包圍起來，馬車也漸漸停下。
“裏面什麽人？出來！”
我正想出去，便聽見衛戎不愉的聲音響起，“不必！有話直說。”
“城主有令！”外面的男人提高了聲音，“有人來消息說你們私藏朝廷的寶物，請配合我們，是自己交出來還是要我們去搜？”
衛戎冷冷地道：“你們城主算個什麽東西？”
“你竟敢侮辱朝廷命官！”外面的男人氣極，聲音又提高了幾個分貝，“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一個不落給我拿下！”
“不自量力！”
唉……說好的不動手，怎麽才幾句話就得動刀動槍的？
我掀開簾子走出去，恰好看見衛戎被衆多的士兵包圍着，他的刀離騎在馬上一身戎裝的陌生男人的脖子不遠處。
“停下！”我忍不住雙手合十，默念了一聲阿彌陀佛，“我跟你們走就是了，莫要動手。”
衛戎似乎不能理解，但是還是及時收了兵器，那陌生男人才幸免于難。他一個飛身回到我身邊，問道：“為何？再過不遠處便可離了襄陽的邊界。”
我握了握衛戎的手，權當安慰，“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還是面對為好。”
衛戎無法，反握住我的手，發現我的手冰涼得很，便把我拉進車廂裏，“好，有我在，他們傷不了你。”
說完，衛戎出了車廂，不久，我便聽見外面的陌生男人經過馬車時，嗤笑了一聲，對我說：“算你識相！”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懶得回答他，反而趴在桌子上的小狐貍生氣了，使力一跳跳上車窗邊，對着那男人龇牙咧嘴。
我沒料到那男人竟然會抓小狐貍，他掐着小狐貍的脖子，惡狠狠地道：“一個畜生也配在爺爺面前叫喚？毛色倒是不錯，扒了你的皮給爺爺做條圍脖也好。”
聽見小狐貍痛苦的叫聲，我急了，“把它還給我，莫要傷害它！”我伸手去要，他不但不給我，反而舉高了手臂，小狐貍更加難受了，拼命掙紮着。
我把手全部伸出車窗外也夠不到男人的手臂，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小狐貍掙紮嗚咽，我眼眶一熱，視線便模糊了，有些溫熱的東西劃過臉頰。
突然，馬車停下了，我便聽見那男人哀嚎一聲，捂住了手臂，我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那男人腥臭的血液濺了半邊臉，再認真看，那掐住小狐貍的手被衛戎砍了下來。
衛戎抱起摔在地下的小狐貍遞給我，我看見小狐貍怏怏的趴在我懷裏的模樣，鼻子一酸，眼睛又落下幾滴水滴，打在它火紅的皮毛上。
緊接着，外面刀槍劍戟碰撞的聲音和哀嚎響個不停，可我早已經無暇顧及外面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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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聲音慢慢弱下直至無，我便看見衛戎血紅着雙眼進了車廂，一身黑衣沾滿了血腥味。
“別哭，我替你教訓他們了。”
他沾濕了絲帕替我抹去臉上幹枯的血跡，我愣了一下，呆呆地道：“死了麽？”
因為我，這麽多條人命……
“沒有，他們沒死，不過是給點教訓，我放了一個人回去報信，他們死不了。”
我放了心，低下頭，摸着小狐貍的皮毛安慰它，“若是我會武功就能保護它了，它不應該跟着我下山的。”
“沒關系，有我在。”
我擡頭對上衛戎的眼睛，他平時待人清清冷冷的，但是對于我，我卻感覺得到他是溫暖的，正如現在，他替我擦幹淨臉上的髒污，眼神是那麽的認真和專注。
可是喜歡一個人，真的能什麽都可以為他做嗎？我不只一次這樣問自己，我不知道，可衛戎卻用他的行動告訴了我答案。
而我，卻什麽都不能給他。
衛戎似乎看出來我要說什麽，他說：“我知道你的顧忌，你也不必感到不安，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他說是如此，卻我心裏更加不好受，悶悶的，問他：“你喜歡一個人，是何種感受？”
他的手頓了頓，又重新動作起來，不緊不慢地道：“思念，見面，陪伴，願你愉悅，願你平安。”
低沉的嗓音萦繞在耳邊，我在心裏反複回味那幾個字，左胸心口處被一股細細的暖流包圍着，讓我不舍，又有些眷戀。
師傅，你說自己的路要用心去走，我該怎麽辦呢？
這麽一通折騰下來，想着想着我竟然累得睡過去了，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衛戎在一旁擦他的刀。
“醒了麽？我們已經出了襄陽的邊界，他們追來也不敢動手。”
我點點頭，“接下來去哪裏？”
“江陵，到了那裏便是進去江南了。江陵是歷代藩王的住處。”衛戎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可我現在并不想讓你去江南。”
我不解地看着他，想了想，拿出那個黑盒子道：“是因為它麽？”衛戎搖頭，但沒有再說話。
我低頭擺弄着手裏的盒子，摸着四邊手感不同的獸紋，兩面凹兩面凸，分為陰紋和陽紋，我按照師傅所教的步驟，使力把陽紋按下去，小心翼翼地轉動上下盒蓋，使陰紋凸出來。
不一會兒，我便聽見內裏清脆的“咔”的一聲，盒子打開了！同時，也驚醒了入神的我。
竟然在走神的時候糊裏糊塗把盒子打開了……我把有些顫抖的手覆在松動的盒蓋上，正猶豫着，衛戎便抓住我顫動的手，我擡頭看他，只聽得他擔憂地道：“若是不想看，就莫要打開。”
……
停停走走了十幾日，終于到了江陵。直至進了城，下了地，我仍然覺得自己是在馬車上搖搖晃晃。
真是無法想象，若是我不來，便不知道北方一路寒冷飛雪，而江南卻可以暖陽普照，我一掃這一路上的郁悶，心情也随之愉悅起來。
“去客棧休息一下麽？”
我搖搖頭，讓身子沐浴在陽光下，我一點都不想再回到陰陰暗暗的四方屋子裏了。
“那便一起去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