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醫院。
安頓好方海山,陸天皓健步走出病房。
走廊裏,他被方曉恩攔下。
“等會主任會診,你也一起聽聽吧。”方曉恩說着遞上杯熱咖啡,轉鋒一轉,看似無心地問:“你不肯答應我們的婚事,是不是因為程顏?”
陸天皓劍眉微蹙:“以後別提這事了。”他指了指身後的病房,語氣十分中肯:“方董的身體每況愈下,你就不能讓他老人家省省心?他身為董事長,今天為了你,跟程顏這麽個普通員工翻臉,傳出去多丢人。”
方曉恩壓根聽不進勸,她眉眼一橫:“我可不覺得程顏只是普通員工這麽簡單,那個賤人早晚有一天會把我們方家攪得雞犬不寧,不信走着瞧!”言畢,她難得不再糾纏,頭也不回地走向主任辦公室。
踯躅稍許,陸天皓還是跟了上去。
不料,他正欲進門,碰上了位不速之客。
帶着挑釁意味的男低音是從他身後傳來的:“你來做什麽?今天的會診只有方家的人才可以參加,而你——沒資格。”
腳步聲漸近,陸天皓在轉身的剎那,已經迅速調整好神情和聲調:“方劍齊——”他直呼對方名諱,字字铿锵有力:“在公司我叫你聲方總,在這裏我叫你聲哥,請你不要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話落唇閉,他冷冷地拂開那只擋在面前的手,擡步進屋。
方劍齊似乎果真被此話震住,他的臉色鐵青,鷹眼中掠過一抹戾氣。
……
主任會診的結果相當不容樂觀,嚴重程度遠超乎方家人的預料。
方海山終究年屆七旬,這次心髒病突發,再加上下午被公司的事一鬧騰,整個人的身體狀況令人堪憂。不僅如此,醫院此前為他進行的全身檢查報告出爐,顯示他除了患有心髒病、高血壓等慢性病外,造血系統也出現問題,幾位主任暫時給不出立竿見影的方案,只能建議保守治療。
陸天皓沉着臉離開醫院,駕車直奔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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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的豪華公寓。
石英挂鐘指向七點,悅耳的門鈴聲響起。
“叮咚——”
腰間系着條大圍裙的女人應聲開門,順口說:“你回來了?”
這語調,這口氣,自然的幾近渾然天成,俨然女主人在等男人回家時應有的态度,程顏驀然意識到非常不妥,趕忙吐了吐舌頭。
顯然,陸天皓對此話頗為受用,眉宇間的疲态立刻散去,他赤腳走進客廳,瞟了眼空蕩蕩的餐桌,疑惑地看向程顏:“晚飯呢?”
“在……在廚房,我馬上端過來。”她結結巴巴地說完,腳底抹油般鑽進廚房。
陸天皓隐約生出的不祥預感,五分鐘後就得到驗證——
西冷牛扒,兩面烤糊;
番茄意粉,半生不熟;
奶油濃湯,稀得像水。
只有一盤燙西蘭花勉強入眼,但吃到嘴裏,他才驚訝地發現鹽味嚴重不足。
程顏心虛地瞅着男人稱得上痛苦的吃相,故作鎮定地解釋:“我不會做西餐,你湊合吃吧。”
“那你為什麽不做中餐?”他不假思索地反問,又仔細回憶了一下,确定他從沒表現出過自己對西餐有任何偏好。
“因為……我也不太會做中餐。”
“……”
“哐當——”一聲悶響。
一塊黑乎乎的牛扒飛進陸天皓面前的白瓷盤裏。
這本該不屬于食物發出的聲音令他面露難色,無從下刀,也無從入口,他只得推開盤子,昧着良心說:“我吃飽了。”
“你多吃點,好好補補——”程顏費勁地咀嚼着一根意面,忽然沒了下文,她噎得一陣猛咳:“咳咳咳……太硬了。”
把她兩句無心話稍一斷章取義,陸天皓登時忍俊不禁,語帶雙關:“既然已經很硬了,你還想給我補什麽?”
“你——”
終于順利咽下那根面條,程顏臉上的紅潮卻并未退去,也不知是噎的,還是被男人調侃的。她果斷地選擇閉嘴,此時此刻,悶頭吃飯才是讓自己不吃虧的唯一方法。
客廳裏,除了刀叉的碰撞聲,別無他響,在陸天皓無言的注視下,她勉強填飽肚子,準備起身收拾碗碟。
他卻搶先把盤子推到一邊,那麻利的動作可以用眼疾手快來形容。
餐桌上騰出一小塊空地。
程顏的詫異尚未溢出嗓子眼,就被男人火熱的唇堵了回去,接着她的腰腹猛地一緊,竟被陸天皓直接抱上了桌。
站在她雙腿間的男人意欲明顯,轉眼就扯掉了她的衣服,略帶薄繭的大手開始在程顏身上到處點火,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那麽順理成章,又那麽勢在必得。
程顏沒有拒絕,甚至沒想拒絕,反而本能地放任這個男人撩/撥她的情/欲。恍然意識到這一點,她的內心隐隐泛起一絲羞愧,但不消半秒,所有的雜念便湮沒在身體傳來的快/感中。
陸天皓的臉沿着她脖頸的曲線寸寸下移,直至埋進她高/聳的胸/線,他用唇,用齒挑/弄着那片白/皙而稚嫩的柔軟,她的血管在他的唇齒撩/撥下激烈地跳動着,蓓蕾也高高地挺/立起來。
他轉而用舌尖輕輕碰觸她那處敏感的凸起,雙唇稍一用力,就拉扯了一下,程顏受不住胸上傳來的那陣酥/麻,全身都跟着微微發顫。他的手順勢伸進她的內/褲,在她的隐/秘處肆意揉/弄着……上下夾攻,她終于克制不住地呻/吟出聲。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急促而執着。
她嘤咛着問:“你怎麽不接電話?”
“沒空,我正忙着。”他的嗓音略顯喑啞。
他手上的動作沒停,已然沒入幽/徑的手指緩緩向那股暖/流的盡頭探索着,所及之處濕得一塌糊塗……
嫌鈴聲太聒噪,程顏顫抖着手,摸索着拿起桌上的手機,她正打算點下挂機鍵,眸光微微一滞。
絕非她刻意去看來電顯示,而是那個名字實在太礙眼——
方曉恩。
電光火石間,程顏小腹的燥/熱如退潮般散去,冷卻。
她把手機硬生生地遞到陸天皓眼皮子底下,帶着某種逼他直視的意味,她臉上的意亂情迷一點也不剩了:“方家千金的電話,你敢不接?”上揚的尾音,毫不掩飾挑釁。
“不接。”他連眼皮都沒擡。
淡然的語調落下,陸天皓的指尖突然一用力,發狠地碾/磨起她最隐秘的花/核,用近乎頑劣的挑/逗懲罰她的不專心。
程顏克制不住地全身一顫。
這一刻,她的體內極速升騰起愉悅;
這一刻,她的腦子被方曉恩的臉占據。
兩相抗衡,最終她殘存的理智沒能被全部吞噬掉。
短短幾秒鐘,程顏腦中掠過無數疑問,有關方曉恩的,有關方家的,抑或更多……思緒被逼回現實的須臾,她心裏明明生出制止的聲音,可嘴上不受控,脫口問出:
“你能為我放棄方曉恩嗎?”
男人調/情的動作略一遲疑。
瞳孔裏的欲/火跟着黯了黯。
就在他這片刻的詫異中,程顏似乎已經揣摩到了某個答案。
失望的感覺來得太迅猛,太強烈,全然出乎她的意料,痛得程顏快要承受不住。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她“噌”地跳下桌子,顧不得整理淩亂的衣衫,她快速擡腳,踉踉跄跄地走向玄關。
“你站住——”
身後傳來的男聲很低,很沉,但對程顏而言,卻毫無威懾力,她果決地伸手開門。
“砰”地一聲,開啓的門縫被陸天皓一掌關死。
他稍一蹲身,二話不說就将她攔腰扛起,疾步走向卧室。區區幾步路,陸天皓的手臂牢牢鉗住她的臀部,她別說掙脫,就連動彈都不得。
眼看走到床邊,程顏忽而放棄了掙紮,他緊勒在她身上的力度随之緩了緩。佯裝妥協的下一瞬,她突然把頭埋進他的肩胛,跟着發狠地咬下去。
男人英挺的身軀頓了頓,不自覺地倒抽一口冷氣,但陸天皓并未因痛而松開手臂。
得不到預期的效果,程顏瘋了般繼續死死咬住他不松口,直到……她的口腔裏竄起血腥味。
陸天皓這才悶哼一聲,終于放開手。
身體猝然失重,吓得程顏尖叫:“啊——”
結果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她根本沒有跌倒在地,而是被男人狠狠扔到了——床上。
從她的角度看上去,伫立在床尾的陸天皓絕對稱得上高高在上,兩人間懸殊的高度落差,也襯得他那張本就冷峻的面龐更顯威凜。
程顏的理智早已被這男人撕得粉碎,因此就連她該有的怯意都蕩然無存了,她歇斯底裏地咆哮着:“姓陸的,你有什麽資格要我的心?!你為方家工作,你的吃的用的哪樣不是方家給的?既然你舍不得放棄這些,你盡管心安理得的享用好了,包括——”
她深深吸口氣,語氣忽然變得艱澀起來,依稀夾雜着痛意:“包括享用他們家的大小姐!”
可怕的安靜。
背光裏,陸天皓的臉孔都是模糊的,只有那雙盛滿怒意的黑瞳昭示着他此刻的情緒——憤怒。
程顏被這道她從未見過的眼神生生震懾了,她瑟縮着身子向床角挪了挪。
男人的聲音和身軀幾乎是一同壓下來的:
“你說的那些我都不在乎。”
說着,陸天皓一把扯掉她的褲子,用有力的膝蓋頂開她的雙腿,向程顏耳畔噴灑着火一般的熱氣:“我割舍不下的只是——”
答案呼之欲出,她停止抵抗。
等待答案的一刻——
程顏的身子陡然被他填滿……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存稿告急,趕緊扭頭碼字去,日更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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