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程顏最終也沒有等到那個答案。

整整一夜——

她的腦子陷在各種揣測中;

她的身子被陸天皓用各種姿勢欺了個遍。

床榻輾轉間,程顏的大腦徹底麻木了,身體卻始終處于顫栗狀态,那種克制不住的生理反應一度令她懷疑,是否女人與男人一樣,也是用身體思考的?

……

隔天早晨。

天陰沉沉的,沒有半點陽光灑進卧室。

程顏醒來時,渾身酸痛,頭腦麻脹,以至于她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枕邊熟睡的男人,她才驀然想起昨夜的種種,只覺……荒唐。

然而,更令她匪夷所思的——

她竟盯着陸天皓這張睡臉,凝視良久。

當她不用揣摩此人的眼神時,他整個人就顯得安全無害多了,有那麽一瞬,程顏的心弦好像忽地被小貓爪子撩撥了一下,酥酥/軟軟的。

她甚至産生了某種錯覺——

她愛上他了。

一念太唐突,太荒謬,連程顏自己都驚詫不已,但這錯覺卻仿佛頑症一般,牢牢攫住她的神智,直到她認命地承認——是真的。

徹底沒了困意,程顏輕輕翻個身,摸索着去撿地上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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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角卻被人猛地一拽。

她那毫無遮蔽物的胴/體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她頓時全身一僵,條件反射地扭頭望去——

徑直對上陸天皓的黑瞳。

明明是惺忪的睡眼,卻又偏偏目光如炬,他微眯起眼睛,長臂一伸,一手把程顏攬進懷裏,一手重新給她蓋上軟被,似乎上一秒他扯掉被子的舉動并不是故意的。

兩人沉默相擁的姿勢有點暧昧,亦有點溫暖。

程顏繃緊的身板逐漸舒緩下來,她稍一撇頭就看見男人肩膀上的血痂,雖不是刺目的猩紅,可仍礙眼得緊,殘存着女人暴怒的痕跡。

她尴尬地挪開目光,不料被陸天皓逮個正着。

“心疼了?”

“才不——”

女音的話音戛然而止。

她身子一僵,胸前的柔軟倏地傳來一陣酥/麻,似是不滿意她嘴硬,陸天皓的大手已經狠狠地侵占了那兩團豐/盈,用力地揉/捏起來。

察覺到她微微的悸動,他勾了勾唇角,用幾近頑劣的嗓音再次問道:“你到底心不心疼我?”

“不心疼。”程顏抿了抿唇,使勁撥開他的手:“你別鬧了。”被他操練了一整夜,她現在下/身還隐隐泛着疼痛,說什麽也不能再讓他胡來了。

可被勾起情/欲的男人哪裏由得她拒絕,陸天皓似乎也不急于得到她的表态了,他直接“嘩啦”一下掀了被子,把臉湊到她的胸前,發狠地咬了下去。

身上一冷,她沒顧得上推開他,就趕忙蜷縮起腿,他順勢把手滑/進她的雙腿間,撫/弄着她的兩片花瓣。程顏這時再想反抗已是來不及了,她胸前的凸/起被他含/在嘴裏吮吸起來,身/下的敏感也被他碾/磨的泛起濕意。

上下夾攻,她終是忍不住呻/吟出來,嘤嘤哼着:“我不要了……”

程顏本不是嬌嗲的女人,但如今倒是被他調/教得越來越懂得享受男/歡/女/愛,她這聲欲拒還迎的嬌/吟在陸天皓聽來,無異于催/情劑,他灼熱的眼裏迸發出烈焰般的光,手指跟着又往深處探了探。

他啃/咬着她的耳垂,悶哼道:“你求饒,要不你就承認心疼我,不然我要用殺手锏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的殺手锏為何物,他就用指腹按向她那顆最敏/感的顆粒,他的指法一向精準,力道也恰到好處,就這樣一下又一下地揉/弄起來。程顏的呼吸突然異常急促起來,只覺潺/潺的熱流向噴泉一樣,湧了出來……

沒聽到這女人說軟話,他當然不肯罷手,手指攆着那花/核猛地一陣抖動,速度越來越快……似是經受不住劇烈的悸/動,程顏的身子縮成了一個團,牙齒咬在他的手臂上,連嘴唇都顫抖不已。

“我錯了……你快停下來……”她斷斷續續地嗚咽着,沒想到即使不用進入,這男人也能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

他嘴角終于噙上笑意,手上的動作撤去,整個人轉瞬壓在她身上……

正欲攻城略地的一刻——

門外驟然響起急促的門鈴聲。

兩個人滾燙的身體雙雙一僵。

陸天皓用食指按住她的唇,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緊摟着她沒動。可那惱人的門鈴聲好像着了魔,持續不斷地滋擾着,一點一點消磨掉兩人的熱乎勁。

看樣子做不下去了,“我看看是誰。”他只得套上件浴袍,翻身下床。

在他掩上房門的一瞬,程顏心頭冒出種不祥的預感。

該不會是方曉恩來了吧?

不過,接下來的事實證明,女人一向精準的預感這回失了準。

大門打開,陸天皓的臉一沉。

“你來幹什麽?”

門外的男人不請自進,直接在客廳的大沙發裏落了座。

他顯然不知卧室裏有女人,自顧自說道:“你別以為跟周總道歉了,就能順利拿下經典廣告的收購案……”

隔着扇門,程顏正在蹑手蹑腳地穿衣服,耳朵卻豎得高高的,一點不落地傾聽兩人談話,她對客廳裏那副低沉的嗓音相當熟悉,分明是——方劍齊。

“你星期六一大早跑來我家,就是為了說周總的事?”陸天皓淡聲反問,擺出興致缺缺的姿态。

“當然不是,我是特地來轉告你一句話——”他止不住的冷笑一聲,口吻難掩嚣張:“方董說如果這案子失敗,就把你調回臺灣去。”

陸天皓當即一愣。

他和程顏的命運居然都與收購案扯到一塊去了。

方劍齊笑得狡詐,明裏替他解惑,暗裏冷嘲熱諷:“方董向你施壓,收購案的重要性可見一斑,你別以為那個老糊塗贊成你跟曉恩的婚事,你就能為所欲為了!”

客廳裏的氣氛剛緊張起來,卧室裏的空氣就已經瞬間冷凝了。

程顏雙手掩唇才遏制住驚叫的沖動,她腿一軟,跌坐在床上,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原來婚事并不僅是方曉恩拿來恫吓她的說辭,而是——方家公認的事實。

這一刻,她的心尖彌漫起一片生疼。

“你住口!”陸天皓似乎可以想象那扇門後的驚愕,他眉一皺,毫不猶豫地向方劍齊下了逐客令:“我沒功夫聽你胡言亂語,你請回吧。”

對方眼裏的那簇窘迫令方劍齊頗為受用,他悠悠起身,卻沒有離開的意思,逼視陸天皓那張寒冽的臉孔,他語帶譏諷:“請你注意一下說話的态度,你別忘了,你只不過是——”

片刻停頓,他忽而咬重聲調,一字一頓:“——方、家、的、養、子。”

一個石破驚天的秘密;

一個方家諱莫如深的秘密;

一個從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

……

此時此刻,竟然如此輕易、如此簡單地從方劍齊口中道破。

仿佛他只是為了提醒陸天皓不要忘記自己尴尬的身份,抑或只有在這個事實面前,他才能夠肆無忌憚地站在高處蔑視這位——養子。

“砰——”一聲巨響。

卧室的門重重拉開。

兩個男人幾乎同時“嚯”地轉頭——

他們皆露震驚之色。

只見程顏杏目圓睜,不可思議地呆呆望着兩人,一張煞白的臉蛋不帶絲毫血色。

面對突如其來的窘況,所有人都陷在錯愕中,緘默地僵持着。

對峙須臾,程顏始終渙散的目光終于聚焦,渾渾噩噩地落在陸天皓臉上,可僅此一瞥,她恍然發現,自己根本無從分辨男人眼中那絲極為複雜的情緒。

倒是方劍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想到程小姐也在啊。”

此人怪異的強調,以及四周詭異的氣氛令程顏幾欲窒息,她無法再多忍受一秒,猛地拔腿奪門而出。

**

一口氣跑出公寓大樓,程顏登時傻眼。

綿綿雨絲夾雜着零星的雪片,從暗沉的天際飄落下來,洋洋灑灑地就像老天爺的眼淚,那麽悲戚,又那麽凜冽。

踯躅稍許,她縮了縮脖子,擡腳沖進雨幕。

雨勢并不算猛烈,卻很快迷蒙了人的眼眸,程顏踩着淩亂的腳步一路疾行,腦中遽然掠過陸天皓昨夜那句始終不曾說出口的話。

他說:“你說的那些我都不在乎。我割舍不下的只是——”

只是——那份情。

程顏此時終于了然。

原來,即使——

他不愛方家的千金;

他不圖方家的錢財;

他不取方家的恩澤;

……

但作為方家的養子——

他與方家的關系是無法抹煞的。

至少,僅僅是那份養育之情,他就無從舍棄。連帶的那樁婚事看起來也是那麽理所當然。

淅淅瀝瀝的冰雨洗盡城市的纖塵,卻洗刷不淨程顏的雜念。她早知陸天皓是孤兒,卻完全不曾料到此事還有後續。從孤兒到養子,這身份的懸殊與變化,好像是橫亘在他們之間的一堵牆,就這樣形成了某種無法逾越的溝壑。

假如他不是與方家有那層微妙的關系,她還膽敢與方曉恩一較高下,可現在,一切都不太一樣了。

她到底該拿什麽來和那個女人相争?

她沒資本,亦沒資格。

念随心動,程顏的呼吸狠狠一滞,一種無力感和挫敗感猝不及防湧上心扉,無休無止的漫延,轉眼侵入她的五髒六腑。

除卻痛,她再無任何感覺。

就在這時,“嚓——”一聲刺耳的尖響沖破程顏的耳膜。

她條件反射地一側目,瞧見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急停在路邊,地表融化的冰晶立刻覆蓋了冗長的剎車痕。

程顏腳下不由一頓,可終究她頭都沒擡,繼續朝前疾走。

下一秒,一把黑色的雨傘遮住了她頭頂的雨簾。

“別走。”

男人的口吻幾乎是命令,又或者帶着一絲絲微不可察的……乞求。

她的心倏地輕顫一下,鬼使神差地駐足。

當程顏猶豫是否該揚起頭時,男人已經勾起她的下巴——

俯視着那張俏顏,陸天皓微微一愣。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留言越來越少了,姑娘們不要再霸王啦,難道送積分一點吸引力都木有麽?

日更的作者真心傷不起哇,老零的玻璃心要碎成渣渣了Q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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