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片濡濕 鞭刑

回到馬廄,趙牧卻不知從哪裏聽說縣主将他叫去的事,陰陽怪氣:“喲,縣主面前的大紅人終于舍得回來了,這回縣主又賞了什麽好東西。”

程玄道:“沒有。”

趙牧不懷好意:“那你懷裏鼓鼓囊囊的是什麽,拿出去看一看,都是大男人,不至于這麽小氣吧!”

程玄執意不肯,拉拉扯扯之餘,趙牧不敢明目張膽揍他,卻有一百個刁難人的法子。

入夜,程玄托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住處,四人一間的大通鋪,掀開被子,他察覺到異樣。

伸手摸了摸,被褥淌着水,一片濡濕。

身後傳來腳步聲,是同屋的人回來,程玄指着自己床鋪:“趙牧,為什麽我的被褥全濕了?”

趙牧摸摸鼻尖:“白天下了雨,興許是屋頂漏水吧!”

程玄一個字也不信:“屋頂漏水,卻只濕了我的被褥,其他人的被褥都是幹的?”

作為趙牧的跟班,王順幸災樂禍道:“誰叫你運氣不好,偏偏選了個不好的床鋪。”

東福也捧着趙牧臭腳,嫌程玄麻煩:“大晚上,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你要嫌被褥濕了,可以出去睡。”

程玄還真出去了,上一世,他被排擠,一個人跑到柴房裏睡覺,直到離開公主府,才徹底離開這種噩夢般的生活。

三人剛泡完腳,準備寬衣就寝,沒多久,程玄又回來了,手裏拎着一只大木桶。

木桶傾斜,一桶污水全部澆在他們的被褥上。

空氣裏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趙牧吸了吸鼻子,臉都黑了:“什麽東西?”

程玄聳聳肩:“沒什麽,就是一些馬尿和馬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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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順和東福急了,趙牧咬牙切齒:“程玄,你瘋了,你把房間弄得臭氣熏天,叫我們怎麽住?”

程玄幸災樂禍:“你不讓我睡好覺,我也不讓你們睡好覺,以牙還牙罷了。”

趙牧朝跟班使了個眼神,王順立刻會意,偷偷将房門關上,三人握了握拳頭,呈包圍的趨勢向程玄靠近。

不一會兒,房間裏傳來凄厲的痛罵和慘叫聲,很快驚醒了馬廄的管事。

晚膳時,楚長寧盯着爹爹看了又看,直叫楚若英一頭霧水:“我臉上有髒東西?”

楚長寧忙低下臉去,搖搖頭:“沒有。”

晚飯後,長公主身邊的倚翠吩咐下人備車攆,搬着東西。

楚長寧問倚翠:“天快黑了,阿娘還要出門?”

倚翠福了福身子,回:“驸馬的老毛病又發作了,長公主說今日去城外的湯泉子泡一泡去寒氣,明早再回來。”

爹爹的老毛病,還是當年會試時膝蓋入了寒氣,每到天寒地凍的日子,便格外不好受,于是太醫建議到湯泉子裏驅寒,卻也是治标不治本。

在人堆裏找到長公主,楚長寧将母親拉到一邊說話:“阿娘,路途遙遠,你們多帶些護衛保護安全。”

長公主拍了拍女兒的手:“知道了,明早我和你爹爹就回來。”

想到湯泉子,想到剛才的噩夢,楚長寧斟酌着問詢:“阿娘,白日裏我聽說住一條街的馮大人養了外室,還有了私生子,在朝堂上被大臣參了一本,說他私德有虧。如果爹爹也有了外室和私生子,阿娘會如何?”

長公主刮了刮她的鼻尖:“你呀,一整日裏胡思亂想,我相信你爹爹,他不是那樣的人。”

“我自然是相信爹爹。”楚長寧着急道:“我是說假如,假如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阿娘會怎麽做?”

燈火下,長公主的側臉染上暈黃,照得眉眼越發鮮活豔麗,即便已為人母,卻因保養得宜,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的模樣。

長公主的眼神追逐着廊下指揮小厮搬東西的楚若英:“假如真是那樣,母親不會怪別人,只會怪自己瞎了眼看錯了人,本公主便一劍殺了驸馬,再自裁。”

楚長寧後背一涼,她張了張嘴想勸阻母親,可是将自己換作母親的立場,換作是她被同床共枕十數年的夫君欺騙,恐怕她也會一怒之下提劍将人砍了,再論其他。

楚長寧說服不了自己,也勸不了母親,卻聽母親生疑地看過來:“你今兒是怎麽了,竟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楚長寧趕緊找補:“是我糊塗了,馮大人怎能跟我爹爹相提并論。阿娘你放心,我一定看好公主府,等着阿娘和爹爹回來。”

長公主替女兒攏了攏披風:“天寒地凍,你不用送,快快回拂月閣,讓丫鬟弄盆熱水泡泡腳。”

楚長寧到底親自送母親和爹爹離開公主府,剛卸去釵環準備睡覺,夏竹來報,說是馬廄那邊發生了群毆打架的事,長公主和驸馬不在,管事來找她拿主意。

随便挽了個發髻,外面加了一件披風,楚長寧來到前堂,看到鼻青臉腫分不清面貌的三人,以及藕白色長衫略顯狼藉的程玄,以發帶束好的墨發淩亂垂下,臉頰好幾處又青又紅,卻眉目堅毅。

坐到主位,楚長寧冷聲道:“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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