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試探争鋒

霍傳武大步如風走出來,順手抓過他家大慶,反肘一擰,把人脖子夾到他胳肢窩下面,狠命揉搓一頓,削臉。

大慶“哎呦哎呦”叫了兩聲,被夾着頭撅着腚拖走……

侯公子這晚摔了一跟頭,無處發洩黴運和火氣,飯都沒吃好。以這人的脾氣,能善罷甘休?

也就是楚珣濕透着回來,那一副狼狽相,稍稍彌補了侯一群折損的臉面和尊嚴。侯爺倒黴的時候,身邊好歹還有個墊背的,姓楚的也沒撈到好麽。

經理親自上菜作陪,哄侯爺開心,給捋順着毛,捧着。又有霍歡歡若無其事溫柔淺笑給他揉大腿,侯一群還不好急赤白臉太沒風度,當着一屋子人,更顯他跌面子。

霍傳武和幾個哥們兒,緩步踱進包間,個個身形高大壯實,眼神玩味,一看也都不是吃素的。

大慶遞過去一套幹淨新衣服,笑了笑:“一群,今兒這事純屬意外,大夥都不是故意的哈。”

侯一群冷着臉,指間撚着煙:“意外?”

大慶說:“你不當心摔一跤,又不是俺揍的,對不住了。”

大慶跟侯少爺一抱拳,口氣特大方爽快,弄得侯一群還真沒脾氣。他摔一大跟頭,差點兒把脊梁骨磕折,難不成跟桌上那盆紅油較勁?

侯一群磨着牙:“告兒你們,這事沒算完。”

霍傳武淡淡地接口:“你吃好了?這桌我們買單。”

楚珣拿扇子扇着一身濕衣服,歪着頭說:“算啦,多大個事。群兒,咱們什麽人,他們什麽人?咱們跟這幾個小子在飯館裏打架,不掉價兒麽?”

侯一群盯着楚珣氣定神閑的臉。他剛琢磨過味兒,楚二當年是跟小山東一夥的,若不是看楚珣也被潑個狼狽,他還真想問問。

侯一群迎上霍傳武,雙方視線隔空掐架焦灼,爆出火花。侯一群哼道:“小山東,論咱幾個當年的淵源,也算發小一場。多年沒見,難得碰面,得好好聚聚。”

霍傳武漠然不答,直視對方,霍爺跟你?發小你個娘X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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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一群小眼一眯,拿手一指:“霍小二,哪天咱哥們兒好好會一會。”

楚珣冷眼旁觀,眼光在暗處閃爍……

楚珣也知道,姓侯的這崽子,打小就驕矜跋扈,心思扭曲,報複心極強。誰惹他頭上一顆草,他恨不得毀人家一片田。以這種人的身家地位,一路上索取和獲得實在太容易,予取予求,絲毫不懂得被剝奪與失去的痛苦,不通人性。

第二天,某家網吧被工商的人查抄,硬說裏面有未成年人,違法了,吊照,罰錢。

過後又一天,臺球廳着火,門口還讓渣土車給卸了一大車垃圾,堵着門,生意甭想做。

長安街會所煙熏缭繞的包房內,侯公子把最後一摞籌碼推進池中,叼着煙:“姥姥的。”

霍傳武一身黑色短袖衫,黑色長褲,墨鏡,大步邁進會所大門時身形和氣質如同像一杆修利冷硬的鐵兵器。傳武小臂上的褐色皮膚幾乎與袖口顏色溶在一起,指間夾煙,全身唯一的柔軟淺色是右臉上蜿蜒的白線。

霍傳武推開包廂的門,慢慢踱進來。

侯一群一吐煙圈,悠然自得,擡眼,笑裏帶一絲陰冷:“呦,來了。”

楚珣剛搜刮了侯少爺一兜子籌碼。他跟侯一群打牌,不出老千,避免贏得太離譜讓對方察覺異樣。接近這人生活圈子尋找線索是他的目的,玩牌贏多輸少,二爺自個兒別虧本就成。

他也私下跟二武通過氣,甭搭理侯瘋子,別暴露,別打草驚蛇。

霍傳武拿開煙,往桌上煙灰缸裏磕了磕,墨鏡下視線深沉,盯着侯少爺。

傳武嗓音粗沉,直截了當:“侯一群,你跟我不對付,別動我朋友的店,沒必要,咱兩個當面解決。”

侯一群一噴鼻息,指關節敲擊桌面:“夠爺們兒,老子就稀罕這樣的。”

霍傳武:“你要咋樣。”

侯一群:“姓霍的,我就是看不慣你小子狂樣,還有你哥。”

“我還就告訴你,這四九城裏只有我侯爺狂的地方,沒你們哥倆翻騰的餘地。從哪來的,給老子滾回哪去。”

霍傳武眼底無痕,根本也不在乎,冷冷地:“我要是不走呢。”

侯一群:“你有多大本事,咱今天練練?”

霍傳武:“你要練什麽,說。”

霍爺怕跟你“練練”?

侯一群聳肩一笑:“打架我打不過你,咱倆今天,賭一把。”

楚珣驀地被閃了眼筋,低頭揉了揉,又賭?

這種場合,侯一群可不是提薩拉,二爺還能厚着臉皮挺身代戰嗎?

侯一群眼底濺出嚣張神色,志在必得:“你贏了侯爺放你一馬;今兒你要是輸了,跪地喊三聲爺爺,從老子褲裆下鑽過去。”

霍傳武眼底微紅,拳頭攥緊,仿佛再一次陷入當年孟拱大酒店拳臺上一場生死的賭賽……

包房內賭桌撤去,閑雜人等坐進轉角沙發,有滋有味地品茶,看那兩位爺擺開架勢掐架。

屋子正中擺上一塊六米見方的榻榻米道墊。侯公子襯衫扣子全部解開,前襟大敞,露出一片胸膛,脫掉皮鞋,系緊褲帶。

霍傳武面無表情,雙眼眯成最細,從肩頭利落地剝去黑衫,露出一身暗色肌肉,貼身背心也是黑色,像一把融着鐵水光澤的冷兵器。

侯一群并非要跟霍家老二賭牌。霍傳武打牌不靈,侯一群打牌簡直更臭,也就是仗着家底兒不差錢,平日夠他撒着歡輸的。這屋裏擅賭的就只有楚珣。

這人呢,也不傻。他也不想跟霍小二一對一單打獨鬥,恐怕不是對手。

然而,侯一群這太子爺,也不是屁毛都不靈。他也有兩下子身手,畢竟家大業大,平時出入混道,見識人多,哪怕是提防被人綁架,總要存兩手硬活兒。當天因為兩勺油吃了悶虧,他不服氣。

京城高級私人會所裏面,流行擲飛镖的輪盤賭局。侯一群擡手一指牆上镖盤:“姓霍的,侯爺今天,就跟你賭‘腳踏镖盤’。”

霍傳武一瞅侯一群擺開的姿勢,赤腳在榻榻米上跳來跳去,就明白了。

這人也是高手,擅長腿法,一定練過跆拳道空手道。

侯一群眼神睥睨牆上的飛镖盤。他手裏沒镖,高手用腳尖當飛镖。

這是他一手絕活,常年踢靶子練出來的。他從小練跆拳道防身,是黑帶五段。

飛镖盤這東西可不大,直徑只有一尺半,圓心向外放射狀分成二十格,每一格還嵌着兩道窄條,是雙倍分區和三倍分區,都是射飛镖的計分辦法。镖盤通上電源線,由随機程序控制,讓镖盤某一個細格區域突然亮燈!

侯一群從投擲線後快速躍出,一個側踢,出腳輕松,腳尖不偏不倚點上亮燈區。

沙發裏看熱鬧的馮小勇拍了一掌:“可以啊你,群兒,你會這個?”

侯一群挑釁般盯着霍傳武:“來啊?七局,每局一人踢三腳,一共二十一腳。燈閃只有一秒鐘機會,看誰命中得多,踢不中輸了跪地叫爺爺然後滾蛋。”

楚珣淡不滋兒地品茶,暗地琢磨,一群猴果然有兩下子,以前小看了這人。小小的镖盤上搞這把戲,不僅要腿法淩厲,還要眼明腳快反應機敏,踢錯位置或者步伐跟不上趟,就歇菜了。

霍傳武根本不答話,默默脫掉腳上鞋襪,踩上榻榻米,黑色長褲顯出下身挺拔,雙腿結實修長……

隔壁屋陪另一撥客人打牌的霍歡歡,悄悄倚在門邊,視線暗含深意,描繪霍二爺扇形的後背,上下打量,唇邊浮起一絲笑。

馮小勇一眼瞅見,猥瑣地樂了:“歡歡,把衣服脫了,給爺幾個來一個‘玉女扶靶’!”

霍歡歡嗔道:“勇哥,去你的。”

賭賽開始,镖盤從牆上取下,挂定在支撐架上,霍歡歡靠在架子旁邊,當人肉靶子。

以往這群公子哥私底下搞色情party,玩兒下流游戲,都是讓小明星或者嫩模脫光衣服,兩手舉飛镖盤。镖盤很小,擋住胸就擋不住下面,擋了下面又露出上面……今天也就是有外人,馮小勇他們沒玩兒太黃的。

侯一群先踢,三腳全中,幹淨利落。

楚珣摸茶杯的手指略微出汗,他自己跟人開多大的賭注,都不會緊張。霍傳武赤着雙腳,身形凜然,一腳踩在線後,另腳虛懸。镖盤某一條細格亮燈的瞬間突然起腳!

霍歡歡下意識睫毛一閉,渾身一緊,僵直不敢動。哪個男人沒瞄準一腳踢歪,直接先就把她踹飛。

霍傳武的腳在亮燈瞬間殺到,分秒都不差,腳尖戳上寸許見方的靶位,同樣幹脆利索,讓紅燈在镖盤上定格!

楚珣眼眶一熱,視線膠着在他家二武身上,傳武嘴角緊抿,出腳潇灑,動與靜之間,發力快如閃電。

兩個男人卯上了,你來三腳,我也三腳。

楚珣瞧出來了,就連霍歡歡這個擺姿勢當靶子的都品出滋味兒,霍二爺這腿功,也不是蓋的,從小練過。霍歡歡眼底浮出複雜細膩的表情,一雙杏核大眼在傳武踢腿上靶一瞬間描摹這人扭轉的腰胯、結實的大腿……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侯少爺又失策了。

侯一群是不會想到,他也沒見過,霍家二爺當年在校場上騰空飛踢,把警衛連小戰士打個落花流水;黑市拳臺上一腳回旋踢正中查頌頸骨,将對手踢成全癱。侯一群就只當霍傳武是部隊大兵軍體格鬥的生猛打法,卻不了解霍家拳十八招殺技雖然名曰拳法,腿上功夫才是真章。

雙方都不含糊,彈無虛發,腳腳命中。

霍傳武黑色背心裹着的胸膛微微洇汗,卻并不帶惡戰時的肅殺氣,氣宇鎮定,眉目平靜,眼角鋒芒捕捉瞬息間的變化。他筆直站在線側,突然起腳的一剎那整個房間空氣仿佛都随大腿回旋的力道流動起來,發力的腿像一道鞭子,腳弓似鞭梢,氣流震顫……

霍歡歡看得眼花缭亂,胸脯起伏,周身有些發熱。這會兒讓她脫光了舉靶子,她興許也樂意。

馮小勇喃喃地:“操,太厲害了。”

楚珣抿嘴露出小得意,凝視他的人,指尖歡快地撥弄篩茶葉用的小漏勺。

霍傳武顯露真功夫的時候,從來不在人前瞎詐唬,直接亮招,話不多言,面容冷峻,短短幾分鐘,震攝全場。

侯一群反而心生急躁。他下的局,他想給姓霍的一個下馬威,下面馮少楚少都看着,這局他不能輸,侯爺丢不起這個人。

兩人你來我往,迅速踢完六局一共十八腳,各自全中,竟沒有一腳落空。

楚珣瞟一眼侯一群泛紅的脖頸和胸膛,閉了一下眼,再緩緩睜開,調轉視線盯住标靶……

輪到侯公子,見紅燈閃亮,移步上靶。腳尖剛晃上靶位,倚着镖盤的霍歡歡不知怎的,蠻腰突然一顫,像被什麽東西蟄了一口,或者電了一下。霍大美人“嗯”一聲,腰動了。

原本瞄準的位置一晃,侯一群眼花,二次移步已經來不及,一秒鐘如流水滴答而過,燈滅了。

侯一群一腳沒掄上,惱怒道:“歡歡?!”

霍歡歡頓時尴尬:“我,我不是故意的……”

楚珣嘴巴張成O型,眼底暴露出小把戲得了逞的歡欣,輕聲道:“哎呦——”

侯公子臉色變了,他竟然踢失一個靶。

霍傳武看都沒看姓候的一眼,迅速上前,燈晃亮時又是幹脆利索一個側踢飛腿,腳尖直接将镖盤上分格的鐵絲踢斷!

霍傳武緊接着亮燈時又是一腳,他已經踢中20腳,還剩最後一個燈。

楚珣斜眼凝視着侯一群慢慢移動的身形,手指捏緊沙發扶手。

姓侯的方才那腳無論中還是不中,都不可能讓小霍踏踏實實踢完最後一下,楚珣早料到了。

最後一腳。

霍傳武全身放松,側身位靜止,亮燈瞬間提前預判起腳,腳尖過電般甩上靶位,這一次目标就是靶心!一旁的侯一群這時突然起腳,不是沖靶子去的,而是一記跆拳道對戰中的騰空上踢動作,小腿直踢傳武的下颌部位!

侯公子确實是要玩兒賴的,倆人賭賽,只說踢中靶子得分,可沒說不準下腳阻撓對手。

這一下,傳武倘若不躲,被這一狠腳正中下颌能把他踢暈、踢碎面頰;倘若躲了,恐怕就要脫靶。

霍傳武眼角餘光掃到侯一群的黑腳,突然後仰斜閃躲開。他踢出的右腳在空中一個騰空步,迅疾擰身換腿,使了一招背轉身回旋踢,左腿如同一條騰出水面的怒龍直沖靶位,一腳踢飛靶心的軟木!

楚珣一拍大腿,漂亮。

傳武沒給侯一群再上腳的機會,身形一晃,轉身直奔着對手就去了。

這人臉側的傷痕突然洇出暗紅血色,雙方恩怨心知肚明,不用廢話。

兩人在榻榻米上拉開架勢對打。都是耍腿的高手,傳武撤步躲開對方的飛腿,一記劈挂腿淩空高壓,砸上侯一群的頭。

侯一群閃身躲,沒戴頭盔,這一腳倘若砸上,能讓他的天靈蓋從中心一點向四周裂成四個瓣子!他躲閃撞上牆角。霍傳武眼含鋒利懾人的光芒,腳稍微一偏,一腳剁上牆角的紅木花瓶架子。

堅硬結實的木頭花架,與侯爺的腦袋距離近在咫尺,像爆西瓜似的坍塌,嘩啦一聲響,四分五裂……

楚珣從沙發裏躍起:“今天開眼了。群兒,快別打了,別傷了你的身子嘛。”

侯一群濺了一腦袋碎木渣子,粗喘着,目瞪口呆。霍傳武方才那一腳,分明是故意放他一馬,沒剁他腦袋。

霍傳武收勢,甩了甩小腿肚,輸贏都是一副漠然表情,人前面不改色,不鳥侯一群,也不理楚珣。

侯一群臉都白了,下不來臺。他輸了,就輸最後一腳。

霍傳武擡手一抱拳:“今天這賬,能了了嗎?以後別動我朋友。”

侯一群臉上肌肉抖着,啐一口唾沫:“今天侯爺腳風不順,你媽的讓個娘們兒晃了眼,算你走運……咱倆以後找機會再練。”

楚珣在後面舔着嘴唇,對傳武輕輕一閉眼。今天收拾得好,壓一壓姓侯的氣焰,點到為止,別玩兒得太大。

侯一群又折一仗,能善罷甘休,能不找人出氣?

這人一回身,眼底漬出一股邪氣,盯着沙發裏坐的大美人。

霍歡歡臉色一僵,低聲道:“侯哥,剛才我不小心,對不住啊,我給您賠個不是。”

當着一屋人的面兒,侯一群也不答話,大步上去,一把從沙發裏薅起霍歡歡,連衣服帶頭發抓住人!不給霍美人面子,也不管不顧有人旁觀。

霍歡歡頭發被扯,狼狽低喘,高跟鞋崴了腳:“啊——”

侯一群拖着霍歡歡一路出屋,進了隔壁房間,用腳踹上門,落鎖。

侯公子跑隔壁屋辦事兒去了,剩下這一屋人面面相觑,只能坐下喝茶。

只一牆相隔,根本遮掩不住,隔壁迅速傳來衣服的撕扯聲,女人壓抑的喘息掙紮,桌上茶具被一掌揮到地上,身軀與桌子碰撞擠壓,侯公子手段粗野,毫不吝惜地發洩火氣……

聽牆根兒其實挺膈應,肢體糾纏沖撞發出撞擊聲、水聲,讓這屋幾個男人聽得心燒火燎。

座上只有馮小勇聽得津津有味,嘬着茶,眼露猥瑣:“夠勁兒,群兒挺生猛啊。”

楚珣瞄他家二武。霍傳武穿上鞋襪,重新裹進黑色衣服。

霍傳武聽見某些聲音只當沒聽見,面無表情,只在霍歡歡發出一聲尖叫被捅進去時,喉結處微微滑動,眉頭蹙起來……

楚珣何止是聽得見,天賦異禀與衆不同在某些特定場合就不是一件體面事,他看得見隔壁的A片現場,侯一群壓在女人身上,白花花豐腴的身軀在桌子上扭動……楚珣身上發熱,不是因為看女人裸體,而是肢體糾纏攪合沖撞的動作,是個男人都會有反應,身體發燥。

“操,一群兒太猛了,老子也找地兒瀉火去。”

楚珣擱下茶杯,擡腿想撤。看着二武一張對他冷淡着的臉,又不能撲上去揉搓這人,不爽。

“這女的,真夠味兒。”

馮少爺眼神玩味,那意思大約是等侯一群出來,他跟着進去打一炮。

“一女侍二夫啊,從老子床上爬下來,又爬兒子的床,一條美人魚……”

馮小勇是流氓性子,整天在圈子裏搞,嘴裏腦子裏就沒別的事。

楚珣心思精細敏銳,眼神突然一動,笑問:“你說霍歡歡爬了誰老子的床?”

馮小勇嘴角一聳:“姓侯的老子啊,你不知道?她如今傍上一座大靠山,背後就是侯家。”

“侯一群倒也真不吝,連他老子的人都沾,嘿嘿……”

馮少随口說着紅貴圈子裏的爛八卦。

楚珣不動聲色,臉上完全看不出一絲詫異,随意一笑。

今天二武與姓侯的一場架,真沒白打。

當初審訊Jimmy,對方被迫招供出一句話,幕後大禿鳥好像有個聯絡中間人,而且,是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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