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牽手成功
海風稍微有些大,落弦站在初心碼頭的最前面,地面上的影子晃了幾下,卻被另一個人的影子遮住:“書記,人已經齊了,團日活動可以開始了。”
落弦點了點頭,走到最中間:“今天的活動是重走紅軍路,也是為了落實青年發展規劃,情侶們自動組隊,其它人員通過抽卡片組成,任務就是到紅色雕像合影,并用卡片記錄你們一路最經典的一幕,最終在燈塔處集合。”
大家依序到時霄處領取卡片,一時間大家都在讨論抽到誰,卻被一句話召集而來:“請大家按組合順序排隊,路中有五個插紅旗的站點,有我們的志願者守護,大家若是有水和藥品的需求,就到站點領取,另外唐婉委員在終點等大家,下面我們每十分鐘出發兩隊,分別從兩個入口進去,分別是海路和山路,道路有些陡峭和狹窄,請路上千萬注意安全。”
公司團員成對地依次接過落弦首先的號碼牌,好像真如孫燕姿的《遇見》那般,會在下一秒期待對白,似乎未來的人也不再遙遠。
一想到此,落弦垂下眼眸,瞥見了停在腳上的剪影,擡頭向上是帶着光而來的易邈,一時間似乎只有他、陽光和笑容,不自覺有些晃神。
這一刻,易邈從落弦的眼中,讀取到了他想要的信息,微微動了動嘴角,都是落弦想聽的話:“我未曾找到與我數字相似的卡片,為了彌補落弦書記工作的纰漏,那就有勞落弦書記與我一組了。”
落弦“哦”一聲,易邈乘勝追擊,似乎忘了旁邊還站着一個人:“那我就當你答應了,下面是不是該我們出發了。”
時霄搶先一步,道明離開的意思:“書記,那按照工作安排,我就先去燈塔處,這遺漏的一人,您看着辦吧,我就先走了。”
說話的間隙,落弦很明顯看到時霄偏離的視線落在了易邈處。
時霄一離開,落弦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易邈依舊裝作若無其事,走在她的左側,就想幫她擋住凜冽海風,只餘下冬日暖陽。
海島人少,前行的道路寂寥無聲,落弦聽着旁邊的腳步聲,份外安心,甚至心中開出了貪婪之果,若是他一直這樣陪着我該多好。
見落弦流露出一絲享受感,易邈打破了沉寂:“落弦書記,我們要去哪兒呀?你不會是要帶我去僻靜之地,然後丢了吧?”
這驚世駭俗的話一出,落弦才停住了腳步,有種想把他的腦袋掰開的沖動,心裏極力壓制,才慢慢平息下來:“你若是怕我丢了你,就向後轉,你的小夥伴們在等你哈。”
“我這麽可愛,書記怎麽舍得讓我獨自一人歸隊,不如我先陪你幹完正事,你再陪我去集合,這主意是不是挺好的。”易邈往後瞧了下,不知不覺竟然走了這麽遠,現在歸隊也走不了長征路,不如瞧瞧書記到底要去幹嘛,不過眼下得先哄哄她才好。
此時順坡下,才是正理,而且他已經不計前嫌,主動示好,再刁蠻任性,不依不饒,倒是落弦小氣了:“我還有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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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口氣那就是答應了,易邈琢磨了會,再跟上時,落弦已經走入一家大排檔,已然明白原來她是提前謀劃好午餐。
“落弦,可把你盼來了。”面容姣好得老板娘挑簾出來,迎上來,拉起落弦的手。
“辛夷姐,今天估計要勞煩您了,不知午餐準備的怎麽樣了?”落弦接上她的目光,徑直進入正事。
“放心,一大早在漁船上采買了最新鮮的海鮮,保證入口味美,回味無窮。”拉起落弦進入廚房,指着幾個木盆裏邊琳琅滿目的海鮮。
蹲下來細細看了下,小龍蝦在水中生龍活虎,便知辛夷姐的話不假,不愧是島上老字號的店鋪,落弦指着形似貝殼的東西:“這就是傳說中的初心蚬,殼上的天然花紋真好看。”
“初心蚬,是初心島的招牌菜,這個季節肉厚汁滿,殼上放一些粉絲,撒上些許蒜蓉,遞上幾滴香油,清蒸出鍋後,絕對的嫩滑爽口,鮮美留香。”辛夷姐這麽一說,落弦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12點可以準時開餐嗎?”落弦避開美食話題。
“可以的,今天就一心一意接待你們。”辛夷姐目光所及處,已經在做下鍋前的準備工作。
“那我就先走了,期待今天的美食哦。”落弦與辛夷姐并肩走出來。
“排骨湯已經炖好了,要不要試下?”
落弦剛想拉住往裏走的辛夷姐,易邈倒是從一側端着兩碗湯出來:“不用麻煩辛夷姐了,我們自己來就好。
故意撇開易邈那吃貨的小眼神之後,落弦便對辛夷姐說:“辛夷姐,有什麽需要再勞煩您,您去忙吧,謝謝。”
易邈早已落座,心滿意足地享用着美食,好像就是專門給他定做的似的,見落弦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将碗推了過去:“嘗一下,挺不錯的。”
湯面上飄着炖碎了的肉末,幾似肉香味慢慢飄了出來,給落弦的感覺是挺不錯的,卻被易邈一下取消了好吃的評價:“比起你做的椰子雞,還差了那麽一點點。”
可是這突如其來的評價,反而增加了落弦的食欲:“那我可要試試,瞧瞧某人是不是在奉承我。”
落弦舀了一勺湯,慢慢送入嘴中,不料引起一陣幹嘔,趕忙跑進洗手池,易邈緊随其後,見落弦把胃中僅有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先是一驚,而後就是一番詢問:“你沒事吧?”
落弦打開水龍頭,用手掌捧了一些水漱口後,在緩緩轉向易邈:“沒事了。”
落入易邈眼中的是梨花帶雨的臉龐,眼睫毛黏在一起,一下自責起來:“對不起。”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能吃海鮮的。”瞧着易邈恹恹的表情,安慰他道。
海鮮?易邈想起,當時沒看到湯勺,拿起旁邊鍋中的正在炒龍蝦的勺子舀的,一下驚醒:“那你等會也別喝這湯。”
落弦來不及想緣由,只是嗯了一下。
“落弦,我有事情跟你說。”易邈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溫柔,讓人無法拒絕他的請求。
“那我們去海邊玻璃屋吧。”落弦用紙巾擦了下眼睛和臉龐的淚痕,臉色也恢複了正常。
“好。”易邈答應之後,小心翼翼的走到落弦的右側,生怕她再在自己眼前受到傷害似的。
玻璃屋,與海之間隔着一條木板長廊,倚着欄杆,可以将漁船盡收眼底。
此刻臨近中午,海面上流轉着亮銀,落弦忍不住念了岳陽樓記:“浮光躍金,靜影沉璧,漁歌互答,此樂何極?”
“念過書,就是不一樣,哪像我們,只能用“好美啊”來評價。”易邈似乎在落弦的眼中看到了她所說的亮銀。
“可是你看到了我呀。”落弦驚嘆着眼前的美景,一下便把真相說出來了。
落入易邈心中可是另外一層含義,想說卻不知如何說起,直到落弦追問:“你有什麽事要與我說啊?”
“我那天一時嘴快,跟爾逸說了我有女朋友,然後我經理恰好聽到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何會因你生成這番心思。”落弦随着脫口而出的疑惑,慢慢落入易邈深不見底的眼中,卻不知是真是假。
原來他的女朋友并沒有啊,落弦轉身倚着欄杆偷笑:“那你跟你們經理解釋清楚就好呗。”
易邈看着眼前燦爛的側顏,右手靠在欄杆上,很認真的瞧着她:“那你可否認為我嘴中的女朋友就是你。”
落弦朝向他,伸出右手:“信物哩?”
易邈掏出口袋中的銅錢放入落弦手中:“這枚銅錢自我出生就一直跟着我。”
“謝謝,那我收下了。”落弦握住手中的銅錢,轉身就走,走了幾步,看他還愣在原地,喚了一下:“走啊,集合了。”
從落弦的眼中,易邈看到了璀璨星辰,小跑了過來,走在落弦的前面,背對着前面看她:“你收了我的信物,就當你答應啦。”
“我先說清楚,只是義務幫你保管,還沒找你要保管費,你倒要得寸進尺了。”落弦心裏早已樂開了花,終于等到這一天。
易邈随手牽起落弦的手,軟軟的,簡直酥化了整顆心,都融成了蜜語:“書記有所不知,這才叫得寸進尺。
落弦沒有回答,也沒有掙脫,只是任由他牽着走向那未知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