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菜品,倒貼進去的錢財不知要多少。哪裏會在乎夏廣安這一兩個月的月錢呢。

管事的也不敢多問,只木着臉點點頭:“少爺,那這菜您還吃不吃了?”

桌子中間的那盤清炒菜心,又嫩又綠,誘人得緊。

夏廣安拿出帕子包住一個大雞腿,起身站到井邊,伸頭往井裏左右瞧個不停。“井裏有青蛙,你去叫幾個人過來,把桌上的東西分一分,誰吃不完誰負責抓下面那兩只不幹正經事的東西。”

“少爺,井底之蛙目光短淺,當着人的面親熱也是情之所至,您就別為難它們了,這不道德。”

這雞是奶娘在莊子上親手養的,雞肉又嫩又清甜。夏廣安幾口吃完,把骨頭用帕子一包,扔到桌子上。

“道德?這世道講道德的人都吃虧!”難得這人啃憋出一句長話,夏廣安卻覺得心煩。

想想自己對滿福講道德,把她從街上帶回家嬌養着長大,卻被她偷偷在身上抹了發情藥。

而周子琪這麽不道德的人,現在還存可能當自己的老婆,真該把她那些腌臜藥粉抹到她身上,然後扔回窯子裏!

他下面可還有撕裂般的痛感呢!誰來跟他講道德!以後誰敢當着他的面親熱,見一對拆一對!

官府的辦事效率低,急忙忙壓着他們來安置,自己卻還沒做好任務分派清單。不然,他也不至于花這麽大的價錢買這小小院子!

是以,被刺激過度的夏廣安,怒氣沖沖地拍開了宋毅家的大門。

懷玲剛剛睡下,懷秀還在煮面條。

竈臺上空空蕩蕩,房梁上挂着被切得只剩又長又幹癟的脖子和伸長舌頭的頭部。

懷秀朝鍋裏翻騰的面條打了兩顆土雞蛋,用筷子輕輕劃破蛋黃。

廚房的碗櫃裏還留有幾根半黃的蔥花,她拿到天井,一根一根把枯黃的部分掐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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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拍門聲響起的時候,盛好的面條剛被撒上蔥花,在桌子上冒着香氣。

“怎麽是你?”

四眼相對,兩人都不自覺的紅了臉。

夏廣安回過味來,伸手卡住将要合上的大門。

他終究是男子,氣力大。

懷秀眼睜睜看着他進屋子到處逛了一圈,急得跺跺腳:“你這人,總是這樣!”

屋子裏靜悄悄,那屋主并不在。

夏廣安循着香味坐到桌子前,朝懷秀笑得開懷:“我怎樣?”

一共兩碗面條,一個大碗一個小碗,看來她是帶着她妹妹來了。

也不知她和那屋主是什麽關系?能讓她們在這裏住下。

他盯着懷秀的後腦勺,眼神掃過她紅透的耳根,輕笑一聲:“我肚子餓得緊,快過來,面要坨了。”

懷秀糾結得撓着門栓,從這裏可以望見遠處的麗江河面上,波光粼粼。

岸邊的竹林裏,兩只松鼠追逐玩鬧,肥胖的那只跳躍時沒抓穩,滾到官道上,看見懷秀驚得跳入草叢裏。

夏廣安頗有耐心,也不再催她,腳底輕輕拍打地面,數了十下,大門被全然打開,懷秀坐到他對面。

“你什麽時候到的?怎麽不去找我。”

“我找你做什麽,自作多情!”

“嗯,你心裏有數就好。”

懷秀趁他低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沒成想被他抓個正着。

“鍋裏還有沒有?我沒吃飽。”

“你家沒有東西吃嗎?我這裏又不是開飯館的。”這人的臉皮總是這麽厚,懷秀被他那雙勾人的眼睛一看,惱羞成怒地把他的碗筷收進廚房。

夏廣安躺倒在大門邊的搖椅,惬意地眯起眼睛。

“我連着一天一夜沒得休息,家裏的廚子來了這邊沒地方住,所以回去了。我是真的餓。”

廚房裏傳來刷鍋燒柴的聲音,他聽着聽着,心裏生出歲月靜好之感。

“夏廣安,你在這裏做什麽?”

吳燕如盯住從廚房出來的懷秀,一臉戒備。

夏廣安心裏咯噔了一下,現如今自家吳家在生意上有許多往來,老太太存着和她家聯姻的心思。

而懷秀身份低下,吳燕如生性小氣,若是被她發覺自己的心思,懷秀怕是要吃虧。

“她是我雇的廚娘。”

第 29 章

懷秀手裏還提着從梁上取下來的臘鴨脖子,本想問他喜不喜歡吃,好幫他煮上。

誰知一出來就聽見他這番話。

她看看門口的富貴美人,心裏無端端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來。

想來是自己忘了本分,富人家裏什麽沒有,哪會吃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想起劉老太的話,她把鴨脖挂到前廳的牆壁上,朝夏廣安冷聲道:“這面條你也已經吃了,該回了吧。”

吳燕如本來瞧着懷秀相貌不出衆,穿着比丫頭還不如,懸着的心剛剛放下。

此時聽她說話的語氣卻又和下人的低聲下氣絲毫不搭。而且她剛才進門似乎感受到夏廣安的緊張,難不成這村姑身份不簡單?

“你這丫頭,怎麽口氣這般不尊重?”

跟在她後面的多麗心想,自家小姐這回怕是想要在夏公子面前現現管家的能耐,便走上前來,作勢要拉住轉身的懷秀:“我家小姐問你話呢,你怎麽不知禮數?”

一個兩個的又是這樣颠倒黑白,懷秀朝夏廣安冷冷一笑:“尊重?禮數?這裏是我家,我一不是他家下人,二不是雇傭廚娘,你們□□未經我允許,倒好意思進我家來訓斥我?”

夏廣安心道糟糕,好心辦了壞事。急忙忙起身:“何姑娘,你莫不是因着飯錢生氣?你放心,我這就回家去取。”

說完也不等懷秀回答,拉着吳燕如走了。

“夏哥哥,這廚娘脾氣這麽差,要不我讓我家廚子幫你做飯,咱們一塊吃吧?”

聲音慢慢消失在拐角,懷秀沒聽清夏廣安的回答,想來是自己太不莊重,平白讓人家看輕!

氣恨歸氣恨,鍋裏還有面條沒煮熟,她轉回廚房。

懷秀家門口對面,溫知岚待夏廣安他們走遠才從竹林走出來。

身上的衣服因着過河,已經濕透。此刻緊緊貼在身上,她左右瞧着無人,快速跑進宋毅家裏,碰的一聲關上門。

懷秀聽見聲音,出來和她碰個正着。

“你是誰?”

“你又是誰?宋大哥呢?”

個子矮小,聲音稚嫩,頭上還綁着白布,顯然是個剛剛經歷過喪事的小姑娘。

懷秀朝她紅腫的眼睛看了看,含糊說道:“宋大哥進城裏去了,我是他雇來幫他賣地的。”

小姑娘如釋重負,把身上的包袱從肩上拿下,懷秀這才看見她肩頭有血滲透衣服,似乎傷得不輕。

她猶豫了一下,把面條撈出,轉身進屋拿了一套衣服出來:“你先把衣服換了,然後吃飽了再說。”

溫知岚點點頭:“謝謝!”

懷秀裏屋轉了一圈,範起了為難。

這裏只有兩個房間,宋毅那間落了鎖,她和懷玲住的那間很小,只擺得下一張小床,為了讓妹妹睡得舒服,懷秀夜裏都是側身睡的。

而這個小姑娘身上帶着傷,懷秀不清楚她的底細,并不敢留她。

因此當溫知岚把面吃完,眼巴巴望向她的時候,她忍住了留下她養傷的沖動。

陽光從牆頭斜照過廚房的屋頂,照到井邊曬着的艾草上面,不一會兒就滑到了雜物房的門板上。

溫知岚枯坐在桌邊。肩上的刀傷因為午時橫穿麗江而重新崩開,血液在白底花色的幹淨衣服上染成一朵紅花。

格外刺眼。

懷秀想裝作不知,待看見溫知岚低頭抽泣,嘆了一口氣:“那就先把傷口包紮吧,你随我進來。”

溫知岚哇的一聲大哭出聲,挪下凳子跟着懷秀進了屋子。

待懷秀把她衣服掀開,看見那皮開肉綻的刀口,忍不住心生憐惜:“雖然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麽事,但人活一世,最應該愛惜的是自己。”

這邊沒有藥堂,懷秀只有随身帶着的老鼠酒。她從衣櫃裏抽了一張新帕子,沾了藥酒慢慢塗到傷口處。

想象中的刺痛感并沒有出現,溫知岚睜開緊閉的雙眼,諾諾稱謝。

她兩天一夜沒合眼,此刻緊繃的神經一放松,她趴在床沿,昏睡過去。

早上趕車的老爺子說過的話尤響徹耳畔,懷秀輕輕抱起睡在裏面的懷玲,反複摸她耳朵。

懷玲摟住懷秀的脖子,拿臉蹭她的肩膀。

“餓了沒?”

“嗯。”

懷秀把懷玲放到凳子上,轉過身幫溫知岚挪到床上躺好,猶豫了一下,她伸手到她額頭探了探,沒燒。

這才幫她把被子蓋好。

房門被輕輕合上,發出吱呀一聲輕響,溫知岚咬住被角,摸着脖子上的玉佩,想到哥哥死得那樣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耽擱這麽一會兒功夫,鍋裏的面條就已經泡開了,懷秀心生內疚,知道懷玲是強忍着才把面吃完。

“玲兒,姐姐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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