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驚膽顫聊完這件事,等到回房後蘇白離腳都軟了。
“艹他大爺的,早知道這樣,收徒弟那天就應該收拾包袱跑路,去TMD抱大腿,獨自逍遙他不香嗎?吓死老子了。”
才吐槽完,他就悲催的迎來了警告四重發。
【警告警告:冷漠仙君不能說艹!冷漠仙君不能說艹!宿主言行ooc,給予獸化懲罰。】
【警告警告:冷漠仙君不能說TMD!冷漠仙君不能說TMD!宿主言行ooc,給予獸化懲罰。】
【警告警告:冷漠仙君不能說老子!冷漠仙君不能說老子!宿主言行ooc,給予獸化懲罰。】
【警告警告:冷漠仙君一句話不能超二十五字!冷漠仙君一句話不能超二十五字!宿主言行ooc,給予獸化懲罰。】
蘇白離:“……”
他抱着仿佛裝了蜂鳴警報器的腦子陷入了沉思。
四重發警告完畢後,他已經躺平了,房中陷入一片可怕的沉寂。
好半天才有一只暈頭轉向的貓兒爬起身,跌跌撞撞朝窗臺躍去。
蘇白離爬上房頂看了一下月亮,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一點也不方。
對,不慌,一切都在朝好的道路發展。
他這人腦回路清奇,一下就擺脫了頹廢。
時間還早,不如趁機去看一下小美人?
說幹就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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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離躍下屋頂,朝柴房飛奔而去,可才到半山腰,就被一團灰色的陰影給截胡了。
陰影裏露出一雙黑油油的眼睛,那綠豆大小的眼睛緊緊盯着他,裏面是顯而易見的興奮。
艹!你大爺的。
又是那只死老鼠,都給葉不歸警告了,為什麽這次老鼠還敢來?
還趁着他是貓的時候來。
日!
現在打又打不過,還能怎麽辦?只能逃喽。
蘇白離也不遲疑,轉身就逃,可下一秒就被人捏住了後頸騰空而起,然後對上了一雙邪肆的桃花眼。
是葉不歸!
“喵嗚!”葉不歸你個混蛋,放我下來。
“枝枝,這就是讓你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的小東西?”葉不歸捉起要逃的白團子,細細的打量了一眼,才發現是一只白毛雙瞳貓。
“竟然是只這麽可愛的貓兒,枝枝你眼光還不錯。”
“吱吱!”
大灰鼠見葉不歸捉住了小白貓興奮的吱吱直叫,立馬順着他的褲腿爬了上去,一路爬到肩頭,伸出爪子試探的往貓頭上摸。
蘇白離見着越來越近的鼠爪子,拼命的掙紮,朝它龇牙咧嘴,一身的白毛都豎了起來,看上去異常的兇狠。
大灰鼠被他奶兇的模樣吓到,鼠爪子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
“噗哈哈哈哈哈……小模樣還挺兇。”葉不歸往貓兒身上薅了一把,将它關進了一只金籠子裏。
側頭對肩上的大灰鼠道:“枝枝,回去再玩,這個地方不宜久留。”
“吱吱!”
“要是讓青蕪仙君那個假正經知道咱們半夜來他的落霞峰偷貓,絕對又會鬧得不可開交。”
“吱吱吱∽”
一人一鼠偷了一只貓,飛快地溜下了落霞峰。
蘇白離:“……”
居然是組團來偷貓的,葉不歸你還要不要點逼臉了?!
***
蘇白離被葉不歸這臭不要臉的帶回了流月峰,rua了幾把,過足了手瘾之後,又将他關進了那個金籠子裏。
招手對大灰鼠道:“枝枝,主子我要去修煉了,貓兒給你了,記得不要玩到太晚。”
“吱吱!”大灰鼠目送葉不歸離開後,将目光又移回了貓兒身上。
它圍着金籠子轉了幾圈,然後趴上籠邊朝貓兒伸爪。
蘇白離眼疾手快,迅速往後退了一步,伸出貓爪子往鼠爪子上狠狠一撓,他下手可沒留情。
大灰鼠立馬受了傷,灰色的皮毛翻起,露出裏面粉色的血肉。
它吃疼,迅速收回了爪子,鼠眼裏升騰起一層淺淺的水霧,朝蘇白離小聲吱吱叫了兩句,叫聲裏盡是委屈。
叫完它就走了,過了一會,它又回來了,還拖着一個笨重的木箱。
将木箱拖到金籠邊,大灰鼠麻溜的爬了進去,片刻後咬着一個造型十分精美的金鈴铛爬了出來。
它将金鈴铛晃了晃,搖出清脆悅耳的聲音,然後将金鈴铛遞進籠子裏,送到了蘇白離的面前。
“吱吱∽”綠豆大的眼裏光芒閃閃爍爍,充滿期待的看着蘇白離。
蘇白離朝它呲了呲牙,一爪子就将金鈴铛拍開了。
大灰鼠也不惱,歪歪頭,又爬到了那個木箱裏,叼出幾個看上去不是俗物的玩意兒,讨好地遞到蘇白離面前。
但毫無意外,都被蘇白離一爪子給拍開了。透過金籠,蘇白離側頭看着升到頭頂的月亮有些煩躁。
他已經被葉不歸捉過來兩個時辰了,可再過三個時辰,他就要變成人了。
如果依舊擠在這個金籠子裏,他變成人的那一刻,或許立馬會被這個金籠子擠成肉餅。
所以就是說,剩下的三個時辰,他要想辦法逃出去。
……
大灰鼠見他對自己的寶貝都不感興趣,有些蔫兒巴巴的趴在地上。
蘇白離焦躁的在金籠裏鍍步,試圖想逃出去的辦法。
救肯定是沒有人來救他的,可要靠自己逃出去,只能想辦法把這個金籠子給破開。
蘇白離伸出爪子在金籠上抓了抓,半點痕跡都沒有,只留下一點白印,他不敢放棄,費力的在上面抓着。
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眼又過了一個時辰,貓兒的爪尖已經滲出了血液,叫聲一聲比一聲凄利。
他不想死在這金籠裏,更不想被擠成肉夾餅。
他瘋狂的撓着金籠子,連嘴都用上了,金籠的柱子上血跡斑斑,現場慘不忍睹。
大灰鼠似乎被吓到了,往後瑟縮了一下,見到白貓兒發瘋般撓着籠子,它猶豫了一下,也上前拼命的咬上了那根柱子。
鼠牙堅韌,磨東西特別厲害,小半個時辰後,那根金柱子被磨出了一個小小的凹眼。
貓兒眼睛亮了亮,興奮的“喵”了一聲。
大灰鼠似乎得到了鼓勵,磨得更認真。
空曠的房間裏裏只有鐵磨牙的聲音。
時間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個時辰了,可那根金柱子還沒被磨斷。
蘇白離有些絕望,他仰頭看着快要落下去的月亮,祈求着有人來救他。
他想,此刻要是真有人來救他,讓他當牛做馬、以身相許都願意。
可能是他誠心的祈求感動了上天,他的視線裏出現了一只黑影,那黑影越飛越近,轉眼就飛到了他面前。
是一只火雀隼,毛色火紅,如同燃燒着的火焰。
它身後不遠處拖着長長的黑尾巴,黑尾巴“嗡嗡”鳴叫個不停,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群白頭馬蜂。
異物入侵,讓流月峰剎時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火雀隼不含糊,一爪子抓着金籠子準備騰空而起,那只大灰鼠追了上來,死命的拽着金籠子,急躁的吱吱叫個不停。
火雀隼赤金色的鷹眼中殺機一閃而現。
可身後的白頭馬蜂已經追了上來,而不遠處也傳來了腳步聲,時間來不及了。
火雀隼揮了揮爪子,一條銀色的靈繩從它爪尖快速蔓延,如同毒蛇一般,牢牢捆住了大灰鼠。
金籠裏的蘇白離一愣。
這是……縛甲術?
這只火雀隼竟然會縛甲術?
捆住灰鼠後,火雀隼趁機抓着金籠沖天而起,朝外飛速的逃竄。
此時流月峰的人已經趕了過來,祭起靈劍也騰空而起,眼看就要将火雀隼給圍困住。
可這是火雀隼張嘴不知朝他們吐出了一只什麽黑東西,跟在它身後的那一群烏壓壓的白頭馬蜂,竟然立馬調頭,跟着那只黑東西朝人群飛去。
趕來的人被蜂擁而至的白頭馬蜂蜇得抱頭鼠竄。
如此驚心動魄的場景,其實只是發生在一瞬間。
火雀隼得意的發出一聲刺耳的鷹吠,不再猶豫,趁機抓着金籠逃跑了。
直到此時,蘇白離才透過籠子仔細的打量着這只火雀隼。
它毛色鮮豔,顏色格外紅,一雙鷹眼流光溢彩,仿佛鑲了碎金,身姿矯健,飛行動作流暢又優雅,簡直又飒又A。
蘇白離很快辯認了出來,這只火雀隼竟然是今天鳳凰花樹上多出來的那只。
可是,一只雀隼又怎麽會來救他?
下一秒,他就知道了為什麽。
那只火雀隼快速的飛到了落霞峰上,落在山腳下的柴房外,白光一閃,火雀隼不見了,提着金籠的人變成了小美人。
“喵嗚!”卧槽!怎麽是你?
蘇白離徹底呆住了,簡直又驚又喜。
半月前他查探過小美人。
明明是肉體凡胎,身無半點靈氣,怎麽這才幾天不見,不但學會了化形術,竟連縛甲術都學會了。
這些都算了,最驚恐的是,他竟然單槍匹馬去了流月峰,且毫發無傷的将自己給救了出來。
啊這……
蘇白離眼睛亮了亮。
他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找的這是什麽神仙鏟屎官?
簡直不要太帥!嘤嗚嗚嗚∽
***
事情是這樣,今天日落時分,殷無殇就守在山腰處,三天沒見貓兒了,想念得緊,怕它會被那只死老鼠叼了去,所以一早就蹲在山腰的青石堆後等。
果然,貓兒出現的時候就遇到了那只大灰鼠,他準備上前趕走鼠的時候,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了。
那人氣勢淩厲霸道,一看就不好惹,殷無殇沒有輕舉妄動,只遠遠的跟着他,看他上了流月峰。
原來是流月峰的人。
殷無殇站在山下,打量着碩大的沉淵殿。
貓兒他是一定要救的,但現在孤身一人闖進去肯定不行,自己現在菜鳥一只,什麽都不會,連守門的都不一定能打得過。
既然不能硬搶,那就只能智鬥。
殷無殇摸清了地形,又悄悄回了落霞峰的柴房。
柴房屋檐外的白頭馬蜂“嗡嗡”叫個不停,吵的人心煩意亂。
殷無殇仿佛習慣了,絲毫不受影響,坐在屋檐下望着蜂巢出神。
他現在只會化形術,但如果只是去營救貓咪,似乎也夠了。
但流月峰的那些修士怎麽辦?他一定打不過的。
殷無殇将目光落在了肥胖的白頭蜂王上,眼睛一亮。
“抱歉,借你們蜂王一用。”
殷無殇化成火雀隼,悄無聲息的靠近蜂巢,快速叼起白頭馬蜂王就逃。
蜂王被抓走了,剎時白頭馬蜂像被炸了窩一般,鋪天蓋地烏泱泱的一大群追了上來。
火雀隼速度極快,視力也極好,他在高空上找到院中的白貓兒,便直沖目标而來。
等流月峰的修士聞訊趕來,他才吐出了嘴中一直叼着的蜂王,将群蜂引向修士。
于是就發生了剛剛的一幕。
***
“貓兒,你沒事吧?”小美人破開金籠,小心翼翼的抱出白貓兒,低頭看着它毛皮上的血漬,和血肉模糊的小爪子,眼神一暗,瞳孔深處盡是心疼。
打了一盆水,找了條幹淨的軟布,将布浸了水後,輕拭去它毛上的血漬。
貓兒不知是吓到了,還是累傷了,此刻趴在他的大腿上罕見的乖巧,只偶爾輕喵幾聲,那叫聲虛弱且沙啞。
聽得殷無殇一陣心酸,手下動作愈發的輕。當他擦到貓爪時,看着斷裂了一半慘不忍睹的爪尖,不由心口一緊。
這地方要上藥,就必須把裂了的爪尖給剪掉。
殷無殇找來剪刀,準備剪掉那欲斷不斷的爪尖,可瞧着還有一半連在血肉上,他竟狠不下心去剪。
他這人平日裏對別人狠心,對自己也夠狠心,當初江小念要的那三滴心頭血,就是他自己拿刀,面不改色的紮進自己的胸膛。
只是沒想到,此刻對着只貓竟然下不了手。
殷無殇嘆了口氣,捏了捏貓兒柔軟的後頸,帶着自責道:“抱歉,沒能保護好你。”
“喵嗚∽”又不是你的錯。
貓兒仰起頭,溫柔的往小美人臉上蹭了蹭。
要怪就怪葉不歸。
死葉不歸,明天老子不撕了你,就跟你姓。
***
上完藥,蘇白離簡直身心俱疲,窩在小美人懷中,眼睛一閉就睡着了。
殷無殇收拾好一切,天都快亮了,他抱着貓兒上了床,休息了一會,便出門去了藥田。
江小念讓管事給的十天假期早就過了,所以,一早他就得去除草澆水。
今天藥堂的早膳是饅頭夾肉片,看着饅頭中那手掌大小薄薄的一片肉,殷無殇頓了頓,想把它留給貓兒。
他趁着早膳時間飛快的溜回了柴房,随手推開了木門。
“貓兒,我……”
一句話沒說完,殷無殇就呆住了。
他的床上竟然躺了個人!
躺!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