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活不易,貓兒嘆氣。
蘇白離嘆完氣,突然想到一件事。殇兒和鏟屎官年紀似乎差不多,那是不是意味着殇兒也會面臨這種青春期的煩惱?
唉!修真界又沒有生理課,這些孩子什麽都不懂,希望不會給他們造成什麽恐慌。
蘇白離雖然這樣想了,但是卻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第二天,鏟屎官竟然沒出門,躲在房中整整一天。
第三天,鏟屎官還是沒出門,蘇白離無奈的搖了搖頭,夢遺多大點事?至于三天不出門,連飯都不吃?
這孩子……
蘇白離沒辦法,趁着有空,對大徒弟說教個新術法,吩咐他讓他去把鏟屎官叫出來。
江小念把殷無殇叫出來,殷無殇經過兩天的心理建設,終于恢複了心态,可一見到師尊,他的臉就轟的一下紅了,腦中一窩漿糊,心慌意亂,手軟腳軟的。
學點擒拿術更是心不在蔫,完全忘了要反抗,一直呆愣愣的往蘇白離懷中撲。
蘇白離硬是教了八遍,他都沒學會。
蘇白離終于惱了,擡手往他腦門敲了個大暴栗:“為師在教你擒拿術,不是自投羅網術。”
“小師弟笨死了,只知道往師尊懷中撞。”江小念在一旁趾高氣揚的嘲笑。
殷無殇瞪了他一眼,将餘光掠向一旁恨鐵不成鋼的師尊,捂着被敲疼的腦門沒好意思的低下頭,耳尖卻又悄悄紅了。
蘇白離只以為自己罵他一句,他就羞愧成了這樣。
頓時沒來由的心下一軟,對大徒弟道:“殇兒,你再教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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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江小念代替了蘇白離的位置教殷無殇。
可殷無殇像突然開竅一般,再也不往江小念懷中撲了,動作幹淨利落,側身躲過攻擊後,立馬反手扣住江小念的手臂,一把将他撂在地上,鎖住了他的喉。
剛嘲笑過殷無殇笨的江小念:“???”
不帶這麽打臉的!
蘇白離也是一陣郁悶,咋?自己這個師尊竟然還沒大徒弟教的好?
自己教了幾遍都沒教會,大徒弟教一遍就會了?
艹!不帶這麽傷人的。
***
四天後,飛船回了門派,日子又照常過得平靜。
唯一特殊的一件事情,就是蘇白離讓鏟屎官跟着他們一起到離雲殿用膳了,因為這樣,自己就可以不被詛咒,光明正大的吃飯了。
江小念有些不開心,每次看到師尊只吃殷無殇夾的菜,而不吃自己夾的菜,他就氣的想爆炸。
所以,每次在峰頂練功時,江小念都會使些小絆子。
蘇白離心大,看不出兩個徒弟的針鋒相對,他坐在鳳凰樹下,一邊喂着火雀隼,一邊看着兩徒弟打打鬧鬧,反而覺得歲月靜好。
直到半年後,歲月靜好被打碎,落霞峰被毀之一旦。
事情還要從一個月以前說起。
蘇白離還記得那天下着雨,雨很大,仿佛天幕開了洞,雨水鋪天蓋地,将琉璃瓦撞擊得叮當叮當之響。
他正坐在側殿裏喝茶,碧綠清透的茶水賞心悅目,茶葉在水中上下飛舞。
茶是枝枝送的,上好的雲霧尖,用後山的靈泉水泡開後,整個側殿都茶香四溢。
蘇白離正嘀咕着:雨天和茶果然才最相配。
一直照顧大徒弟的灑掃弟子,突然悄悄找了過來。
“仙君,關于大師兄,弟子有事禀報。”
殇兒的事?他能有什麽事?
蘇白離放下手上的茶,收起慵懶之色,看向小弟子道:“有什麽事,你就說吧。”
當初蘇白離收大徒弟時就極上心,畢竟知道他是原書的反派,肯定要早做打算。
所以吩咐伺候他的人,發現他有什麽不對勁,立刻過來回禀,這個小弟子就是其中一個。
小弟子謹慎道:“弟子收拾大師兄的房間時,發現他雜物桶裏有藥渣,弟子覺得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還是得跟仙君說一下。”
蘇白離一愣,藥渣?
大徒弟生病了嗎?
他道:“那藥渣拿給本君看看。”
小弟子恭恭敬敬的将收集起來的藥渣用手帕包着,雙手呈給了蘇白離。
蘇白離聞了一下,沒聞出個大概,但看着那些黑色細碎的東西,确實是熬過的藥渣。
“你确定這是從殇兒的雜物桶裏拿出來的?”
“确定,弟子不敢撒謊。”
蘇白離當然信他,落霞峰沒有人敢跟他撒謊,何況這麽一個灑掃的小弟子。
他擰了擰眉,将藥渣收了起來,嚴肅的對這個小弟子道:“這件事情不準跟任何人提起,誰都不行。”
“遵命。”
“下去吧。”
蘇白離見他退出側殿後,盯着藥渣,沉默了良久。
殇兒到底怎麽了?自己和他天天都見面,并沒有發現他身上有傷呀。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麽要瞞着自己這個師尊偷偷吃藥?
難不成……是有什麽不可言說的隐疾?
……
蘇白離還真猜對了,江小念确實有不可言說的隐疾。
當初,蘇白離是《逆仙》的讀者,江小念是《逆仙》的作者。
讀者和作者兩人隔着網線對罵,互相詛咒,結果詛咒竟然全成真了。
蘇白離穿的師尊不能ooc,而江小念穿的主角則硬不起來。作為男人硬不起來簡直是奇恥大辱,不能忍受。
江小念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修煉魔功還需要一段時間,于是他就先嘗試着喝各種藥。
這種事又不能跟別人說,他就只能偷偷的喝,誰都瞞着。
可哪曾想,竟然被身邊的灑掃的小弟子發現了,于是就出現了剛剛的那一幕。
***
蘇白離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又不好直接去問大徒弟,只得将藥渣小心收入袖口,冒着雨偷偷去了煉藥峰。
找到專門煉藥且為人還算正直的李長老後,蘇白離将他拉到人少的角落。
“是什麽大事?讓青蕪仙君冒這麽大的雨,也要來找本長老?”李長老見他滿身水氣,不由滿臉嚴肅,頗有些擔心的問。
“也不是什麽大事。”蘇白離把藥渣掏出來,瞧着四處沒人了,才小心翼翼的遞給他。
“麻煩長老幫我看看,這藥是做什麽用的?”
李長老把藥渣看了看,捏着放鼻子上聞了聞,然後上下打量着蘇白離,驀地盯在他下身某個地方,臉上的笑意有些怪異。
蘇白離被他不懷好意的笑,笑得頭皮發麻,雙手不由自主的捂上了小兄弟。
“你幹嘛一直盯着我看?”
李長老卻不正面回答他,而是反問道:“這藥是你在喝?”
“當然不是。”蘇白離立馬搖頭。
“那是誰?”李長老笑眯了眼。“你要不說,我就不告訴你這是什麽藥?”
蘇白離看他這态度,就知道這藥應該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是又不太想大徒弟落下污名,于是故意騙他道:“實不相瞞,這藥渣是我從葉不歸的雜物桶裏翻出來的。”
李長老一愣,随後反而笑得更歡了,他倒沒有起疑蘇白離的話,因為蘇白離跟葉不歸兩人是死對頭,見面就打架的事,早就傳遍了整個門派。
所以他對蘇白離翻葉不歸雜物桶的事,沒有起半點疑,只以為青蕪仙君又想抓葉不歸的把柄。
他道:“沉淵仙君喝的?難怪了,他還大言不慚的騙我,說他一夜十七次,原來是喝這玩意兒才能十七次,這個騙子。”
蘇白離聽出了苗頭,卻還是猶豫着問:“到底是什麽藥?你跟我說說。”
李長老拉過蘇白離,用手遮着嘴,小聲道:“壯/陽藥。”
蘇白離:“???”
“壯/陽藥懂吧?”李長老笑得滿臉褶子,仿佛一朵盛開的菊花。“專治陽.痿早.洩或不舉的。”
蘇白離:“……”
李長老:“哎呀,想不到呀!虧他沉淵仙君還自诩風流,天天往合歡宗跑,但是沒想到,竟然……哈哈哈……”
蘇白離整個人都要裂開了,僵着臉附和的跟李長老笑了笑,而後燃起掌心火,将藥渣一把火燒了。
怕葉不歸找他報仇,蘇白離還敢緊拉着李長老道:“葉不歸的脾氣你知道,本君不希望你亂傳。”
“懂,我都懂。”
“那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放心,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得到李長老的再三保證之後,蘇白離才偷偷回了離雲殿,依舊坐在側殿裏,依舊端着那杯昂貴的雲霧尖。
可茶已經冷掉了,他整個人也魂不守舍。
竟然是壯/陽藥?
大徒弟偷偷喝的,竟然是壯/陽藥?
蘇白離有些頭禿,他想到了各種各樣的隐疾,但是唯獨沒想到會是這個。
大徒弟為什麽要吃壯/陽藥?他不舉?早/洩?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蘇白離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原書反派殷無殇,從頭到尾都沒有愛上過任何一個人,沒跟任何人好過,更沒有與誰上過床。
當初看的時候沒覺得什麽,但是現在……
蘇白離有些慌,原書裏,反派成為魔尊後,後宮居然一個暖床的都沒有,他又不是修的無情道,怎麽可能上百年沒有□□?那啥好歹也要解決吧。
所以歸根到底,難道是因為他不行?
艹!這是什麽人間疾苦啊?
蘇白離以為自己窺探到了真相,頓時吓得冷汗都出來了。
太慘了!
他的大徒弟那麽乖巧,長得那麽好看,竟然不/舉?
殇兒當初黑化不會也有這一方面的原因吧,畢竟這屬于生理缺陷,弄不好特別容易反社會人格。
這樣一想,蘇白離更加心疼大徒弟了,他自己躲在房中偷偷吃藥,這得擔負着多重的心理壓力啊。
于是蘇白離翻箱倒櫃,找出不少補腎壯/陽的食材,去了後廚,親自熬米煮粥。
畢竟是藥三分毒,食補總比藥補好。
***
用午膳的時候,師徒三人又坐到了一起。
蘇白離端出自己親手熬的藥粥,裝作随意道:“殇兒,你喜不喜歡喝粥?”
江小念聞着粥裏奇怪的味道,皺眉道:“不喜歡。”
蘇白離一僵,這小子怎麽這麽不上道?
他不悅道:“為師親手熬的。”
“師尊親手熬的?”江小念眼睛一亮,目光炯炯的盯上了那碗粥。
連一旁剛剛心不在焉的殷無殇都看了過了,一副大有興趣、躍躍欲試的模樣。
“嗯,為師親手熬的。”蘇白離把那碗粥移向江小念,遮掩下眼底的擔憂之色,不着痕跡道:“你嘗嘗看,味道不難吃就都吃了吧。”
江小念嘗了一口,奇怪的味道讓他抽了抽眉頭,卻依舊滿臉笑意,昧着良心道:“不難喝不難喝,徒兒很喜歡的。”
師尊竟然親自下廚了,他就知道師尊寵他,這粥難喝也得全喝光了,不能辜負師尊的一片苦心。
江小念一邊喝着粥,一邊還不忘挑釁的看向殷無殇,故意把粥喝的咂嘴弄舌,仿佛什麽超級美味一般。
殷無殇看得一陣眼熱,他猶豫片刻後,有些委屈的看向蘇白離,壯着膽帶着笑,小心翼翼道:“師尊,徒兒今天胃口不太好,也想喝粥。”
“沒有了。”蘇白離想也沒想的就搖頭,粥他只熬一碗,确實是沒有了。
但話說回來,就算有,也不敢給鏟屎官喝。這個粥裏放了不少的補腎藥,鏟屎官這幾晚都有火沒處洩了,要是再給他喝,那晚上還得了?
一整晚上,光洗澡光換床單被套得了。
殷無殇哪知道這原由,只以為師尊又搞區別對待。
他有些難過,桌子上現在明明滿是美食,他卻也覺得沒胃口。
在他眼裏,這一桌的美食都抵不過江小念手裏的那一碗粥。
因為那是師尊熬的,師尊親手熬的……
殷無殇唇角的笑有些僵,黑眸烏沉沉的,心情更是一降到了谷底。
以前的他明明沒這麽計較的,可最近不知道怎麽了,越來越小心眼。
明明是一碗粥的小事情,他偏偏就覺得特別委屈,一股悶氣堵在胸口,難受得厲害。
***
蘇白離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專注着大徒弟的病情。
第二天一早,等大徒弟去晨練的時候,蘇白離就偷偷潛入了他的房中,結果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大徒弟的房中幹幹淨淨,雜物桶沒有多餘的軟薄紙,浴盆裏沒有髒了的床單被套,也沒看到換下的亵褲。
蘇白離心中一慌,更難受了。
他昨天熬了那麽補的粥,可大徒弟吃完後,竟然連春/夢都沒得一個?
不舉實錘了。
他唉聲嘆氣完,去峰頂吩咐兩徒弟自己練習之後,轉身又偷偷去了門派的藏書閣。
***
等蘇白離一走,江小念和殷無殇就開始針鋒相對了。
“小師弟,昨天師尊教的術法我還太熟練,不如咱倆喂喂招。”
“正有此意。”
江小念氣的是師尊竟只吃殷無殇夾的菜,而殷無殇則嫉妒江小念居然吃了師尊親手熬的粥。
于是兩人借着切磋的名義,趁蘇白離不在,真刀真槍在落霞峰峰頂大打出手。
***
蘇白離對後院失火完全不知,他正在藏書閣找藥典,試圖找出金槍不倒奇藥。
藏書閣确實有不少珍貴的典藏,他翻了大半天後,終于找到了治不舉的神藥。
南摩之疆有黑毛虎,取之虎鞭。西澤有白狼王,取之狼腎。泡千年靈芝酒以內服,可一夜百次,金槍不倒。
蘇白離眼前一亮,千年靈芝他有,當初枝枝送了一株給他。
那只剩虎鞭和狼腎了,看來得去一趟南摩和西澤了。
蘇白離嘆了一口氣,做師傅做到他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簡直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連徒弟不舉他都要插上一腳。
唉!太難了。
蘇白離吐完槽,背着守護藏書閣的人,悄悄将這本藥典藏入袖中乾坤,裝作無事回了落霞峰。
才回來,他就驚了。
原本幹淨寬闊的峰頂,此刻飛沙走石,那棵鳳凰花樹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杆了,七只火雀隼飛在半空叫得熱鬧。
而他兩個寶貝徒弟正乖乖的練習着術法,只是一個個鼻青臉腫,慘不忍睹。
“怎麽回事?”蘇白離皺了皺眉,一人賞了一眼刀子。
他才離開一會兒,怎麽兩個徒弟都這麽狼狽。
“臉是怎麽了?”
江小念掩飾般“嘿嘿”笑了一聲,擦去嘴角的血漬,睜着眼睛說瞎話:“師尊,我跟小師弟在喂招。”
喂招?
這是喂了多大的招,一個嘴角流血,一滿臉淤青,就差一點破相了。
蘇白離不悅道:“以後喂招可以,但是不能往臉上招呼。”
老天爺賞飯吃,讓你倆長得這麽一張好看的臉,但咱能不能愛護着一點,毀容了咋辦?
到時候修真界美人排行榜,你兩個就排不上名次了,将來讨媳婦都艱難。
蘇白離可不留情面,一人罵了兩句。
淦!當這個破師傅,真的是操碎了心。
“知道了師尊。”
等倆徒弟都認錯後,蘇白離才道:“為師要出門幾天。”
兩徒弟一愣,對視了一眼,齊聲道:“師尊要去哪?”
蘇百離不假思索道:“很遠的地方。”
“去幾天?”
蘇白離:“不清楚。”
“什麽時候回?”
“不清楚。”
江小念和殷無殇竟是少有的默契,又齊聲道:“去幹什麽?”
“辦一件事。”蘇白離揚揚眉,幹什麽可不能告訴他們。
“什麽事?”
“不說。”
江小念一副很不放心的表情:“師尊,你要去哪不說,什麽時候回也不說,辦什麽事也不說,徒兒會很擔心的。”
殷無殇很配合的點頭:“徒兒也這樣覺得。”
蘇白離一噎,這兩個臭小子查戶口呢,問得這麽清楚,到底我是你們師尊,還是你們是我師尊?
為師去哪,什麽時候回,還要跟你們這兩臭小子彙報?
蘇白離瞪了他倆一眼,沒好氣道:“管好你們自己,為師的事還輪不到你們管。”
怼得倆徒弟啞口無言,一個個蔫兒巴巴的。
***
當晚,蘇白離收拾好東西後就躺上了床,可翻來覆去都沒睡着。
他平日閑着沒事都會去鏟屎官那逛逛,習慣形成就很難改變,今天本想早點休息,卻硬是沒睡着。
他也不為難自己,翻了個身,幾句髒話罵出口後,變成貓兒爬上窗,一溜煙的竄去了半山腰鏟屎官的住處。
……
殷無殇正坐在屋檐下等貓兒,知道師尊明日要出遠門,他原以為貓兒今天不會來。
可他不過等小半天,一團粉白的毛絨絨就邁着小碎步快速的撲了過來。
殷無殇下意識的将它攬入懷中,把臉埋入貓兒幹淨又柔軟的頸毛裏吸了個遍。
好半天才擡起頭,将它放在膝蓋順毛。
貓兒見鏟屎官一直不說話,眉頭也緊皺着,不由翻個身爬上了他肩頭,用肉墊拍了拍他的臉。
“喵嗚∽”你今天怎麽不太高興的樣子。
殷無殇側頭,将臉往貓臉上蹭了蹭,輕聲道:“師尊要出遠門了。”
“喵?”咋?
“去哪也不說,什麽時候回也不說。”殷無殇雙手捧下肩頭的貓兒,直視那雙清澈明亮的鴛鴦眼,試探道:“我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去有危險的地方?”
“喵嗚∽”危險應該不會有,莫方,本大爺有兩下子,萬一有危險本大爺也會注意的。
聽着貓兒有節奏且中氣實足的叫聲,殷無殇驀地放下心來,師尊那麽厲害,一定不會有事的。
殷無殇猶豫了一會,突然意有所指道:“貓兒你知道嗎?我好羨慕大師兄。”
“喵嗚?”羨慕什麽?他有的,你也有,本大爺一碗水應該是端平了,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殷無殇揉了揉貓兒的後頸,小心翼翼道:“羨慕他可以吃到師尊熬的粥。”
蘇白離:“???”
殷無殇眨眨眼,隐去眼底的狡黠,繼續道:“師尊為什麽只熬粥給大師兄喝,卻不給我?”
蘇白離:“……”
殷無殇見着不吭聲的貓兒,突然撅着嘴委屈道:“你說師尊是不是不喜歡我?”
蘇白離沒好氣的撓了他一爪子。
“喵喵喵!”一碗粥的事,記仇記到現在,告狀告到貓兒這來了,至于嗎?
殷無殇沒躲,反而一把握住貓兒的前肢,親了親它粉色的肉墊,小聲道:“我也想喝師尊熬的粥。”
“喵嗚∽”就沒見過你這麽心眼小的,怕你了。
貓兒翻了個白眼,抽回爪子,沒好氣的“喵”了幾聲。
等着,等本爺從南摩回來,親手熬一大鍋粥給你喝,要是喝不完,老子揍死你丫!
蘇白離做好了承諾,可最終,鏟屎官也沒能喝到他親手熬的粥。
***
一團烏雲從對面山頂移了過來,轉眼就下起了大雨。
時間已是七月初,突然的大雨讓悶熱的溫度快速降了下來,聽着雨打瓦片的滴答聲,一人一貓,一坐一蹲,惬意的坐在屋檐下看雨,享受着少有的寧靜。
“落霞峰的雨天真的美!”
“喵嗚∽”那當然。
等雨停了,殷無殇突然側頭盯着挨在他身邊的小白貓兒,眼中水光流轉,閃閃爍爍,完全不是看寵物的那種溺愛。
他紅着臉,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聲音很小很輕,雜在雨聲裏更是細不可聞。
但貓兒聽清了,它收回尖爪,用粉肉墊撓了撓鏟屎官的手背。
“喵嗚∽”扭捏個什麽勁?聲音這麽小,要不是本大爺耳朵尖,差點就錯過了。
“喵∽”話說回來,像我這麽可愛的貓,誰會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