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無孔不入 你是在躲我嗎?
溫蕊向學校請了假後, 便一直住在紀寧芝這邊。後者不放心她的身體,曾提出陪她去醫院再看看。
溫蕊卻笑着拒絕了:“沒必要。”
躺幾天就沒事了。比起她最近經歷的大大小小小的事情,發燒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件。
自小無父無母的她, 早已學會盡量少給人添麻煩。紀寧芝肯收留她已是令她十分感激, 沒道理讓人擱下咖啡館的工作陪自己上醫院。
早在十歲的時候溫蕊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她在這個世界上誰都依靠不了。
曾經或許還有過不切實際的夢想, 以為可以将司策當成依靠的大樹。可如今夢裏的樹倒了, 她也該從夢中醒來了。
溫蕊不想白吃白住, 紀寧芝又堅持不收房費, 于是她這幾日就一直在咖啡館幫忙。
紀寧芝知道她的情況, 怕她無聊胡思亂想,便也沒怎麽攔着。只是叮囑了店員絕對不讓溫蕊碰冷水, 也不讓她幹重活。最多忙起來時讓她收幾個杯子之類的。
白天咖啡館生意一般, 溫蕊大多數時間就躲在房間裏寫稿。因為與世隔絕, 她甚至連網都沒怎麽上, 所以對網上發生的一切也一無所知。
直到那邊潘霜給她打電話關心她的身體, 在聊到李詩琴最近的狀态時, 溫蕊才得知了司策的近況。
“你是沒看到詩詩那反應, 五雷轟頂都不為過。拿着手機先是發呆再是發狂, 說什麽也不相信。知道的不過是偶像公布了有心儀的人而已,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老公背着她跟別的女人好上了。”
話音剛落溫蕊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李詩琴哀怨的聲音:“就是我老公,就是他背叛了我們的愛情。他怎麽可以這樣!”
“他怎麽了,不就說了有喜歡的人嘛。這也沒什麽,遲早的事情,你們這些粉絲早該有心理準備。”
“我不,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我一想到他居然喜歡別的女人,我就快瘋了。”
潘霜不理會李詩琴的發瘋, 笑着繼續跟溫蕊閑聊:“說不定前一陣子你的猜測是對的。司策來我們學校兩回,搞不好就是在追某個女生,難道真是藝術系的系花?”
溫蕊早在她剛提起時就上網查了這事兒,才發現這事兒在網上已發酵了有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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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關于這事兒的正式內容不多,也就是幾個營銷號提了一嘴。但因為牽涉到了司策,又是感情生活相關,所以一石激起千層浪。
雖然已過了兩天,但熱度依舊不減。關于這個女生是誰的讨論占據了熱搜的前幾條,不出溫蕊意外,她在這些熱搜裏看到了秦芷的名字。
本以為司策跟自己離婚後打算跟秦芷公開,沒想到點進去裏面的熱門微博卻是一水兒地對秦芷的嘲諷。
【都說了是圈外人了,秦芷居然還敢往上湊。】
【秦芷向來這樣,從出道就巴着司策炒個不停。人家估計是被她給炒煩了,索性自爆算了。】
【與其把司策給秦芷那樣的,我倒寧願他找個圈外女友,安安靜靜不作妖,歲月靜好也不錯。】
溫蕊在看到這些內容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去猜測消息的來源,進而又開始思考司策這麽做的真正用意。
但還沒等想明白她便搖了搖頭,努力将這件事情扔出腦外。
既然已經離婚,以後就是陌生人。別人的事情和她有什麽關系,更何況這消息裏所說的圈外人未必是她。
或許是章小姐,也可能是林小姐,總之跟她沒有一毛錢關系。
電話裏潘霜還在和她讨論這個女人究竟是誰,溫蕊淡淡地回了一句:“可能真是系花也不一定,系花漂亮。”
“那也沒娛樂圈的女人漂亮啊。難不成司策還是個不吃窩邊草的,就喜歡那種沒沾染世俗氣息的學生妹?”
溫蕊還沒開口,李詩琴嘶心裂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那也不可能是藝術系的那個狐貍精,他就是找溫蕊我都沒這麽生氣。要比美比純,藝術系的那個給我們溫蕊提鞋都不配。”
溫蕊不想攪和進這件事情裏,借口讓潘霜安撫李詩琴,匆忙挂了電話。然後她坐在那裏,放空了很長時間。
晚飯時間,衛嘉樹又來了咖啡館。
他本就在這裏有間辦公室,最近因為溫蕊的緣故來得更是勤快。別人看不出來,紀寧芝卻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圖。
兩人還就這個事兒進行過小小的讨論。
紀寧芝覺得要給溫蕊時間:“她現在剛離婚,應該還沒有調整好心态接受下一段戀情。”
“我不怕紀姐,”衛嘉樹信心滿滿,“以前她有老公的時候,我都想過跟人争一争。現在既然她恢複了單身,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徹底走出一段感情的最好辦法,不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戀情嗎?”
紀寧芝想說或許溫蕊還沒有愛上你,追得太緊反而适得其反。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也許衛嘉樹說得對,年輕人感情來得快去得更快,如果能讓溫蕊盡早從上一段婚姻走出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她愈加不打算将兔子的事情告訴溫蕊。
不讓她知道她的前夫曾來找過她,對她的情緒恢複或許更好。
可紀寧芝沒想到的是,她刻意隐瞞那個男人來找過溫蕊這件事兒,可男人卻沒放棄,甚至自己找上了門來。
那天咖啡館的生意不錯,紀芝寧一直忙前忙後,大概八點左右的時候店裏一個員工興奮地跑過來和她說悄悄話。
“紀姐紀姐,有大人物來我們店裏了。”
紀寧芝看她那滿激動的樣子,就知道來的人非同小可。但即便有了心理準備,在看到角落裏坐着的司策時,還是把她給驚着了。
意識到影帝來了自己這家小店時,紀寧芝頭腦裏蹦出的第一個想法是怎麽蹭個熱度。但很快她又意識到了不對。
私底下的司策和熒幕上看起來略有不同,身上散發的某種沉穩的氣質更讓她覺得十分熟悉。仿佛不久之前見過,甚至就是在這家咖啡館。
紀寧芝身子一顫,想起了前兩天咖啡館後巷裏那個來送兔子的男人。當時光線太暗,她看不起男人的五官,只猜到他是溫蕊的丈夫,卻從沒往影帝司策身上猜。
此刻這兩人的影像在頭腦裏慢慢重合,竟是達到了驚人的一致。
所以溫蕊的丈夫就是司策?
紀寧芝臉色一變,立馬叮囑店員不要聲張,随即看了眼正從後面廚房出來,端着菜往這邊走的溫蕊。
紀寧芝本想攔住她,但一看溫蕊的臉色她便明白了。看她突然變得煞白的一張臉,紀寧芝有點心疼,走過去接過她那碟菜品,輕聲道:“給我吧,你先去休息。”
司策似乎感應到了溫蕊的存在,就在這時突然放下面前的咖啡杯朝這邊望了過來。溫蕊一個側身進了廚房,借着門簾遮擋住了自己的身影。
雖然沒被發現,但她心裏清楚,司策既然能找到這裏來,就代表他早已查清了自己的行動軌跡。
躲得了一時怕也躲不了一世。
溫蕊突然就不想躲了。她想出去重新上菜,撩起簾子卻發現紀寧芝已經拿着那碟子菜送去了司策旁邊的某張桌子。
送完後并不立馬離開,繞到了司策的那張桌子前,似乎低頭和他說了句話。
紀寧芝是在問司策想不想吃點什麽。兩人對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可誰也沒有點破。紀寧芝一副拿他當新客的模樣,介紹起了自家店裏的幾樣招牌。
司策笑着謝絕了對方的好意,卻又誇了她家的咖啡:“味道不錯,我想我可能會天天過來喝。”
紀寧芝挂在臉上的笑容一僵,明白了他的用意後轉身回到了吧臺處,和溫蕊撞了個正着。
她湊過去小聲道:“你這個前夫可比我那個難纏多了。”
“他說什麽了?”
“他說他天天會來,他不是明星嗎,每天上我這裏來不怕被狗仔拍?還是說他準備公開你倆的關系,所以才這麽高調?”
溫蕊也被問住了。事實上司策怎麽想的她一點兒猜不透。她甚至懷疑這人是不是還在恨着她爸,以至于人都死了還非要找他女兒算賬?
就跟紀寧芝預料的一樣,司策還真不是個好打發的主兒。從那天起,他每晚都會來咖啡館,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通常他就點杯咖啡,手裏拿個平板像是在忙工作。頭兩天店裏氣氛還算正常,普通人即便懷疑這人是司策,也不敢輕易上去打擾。
但到了第三天形勢急轉直下。粉絲不知從哪裏收到了消息,開始來店裏駐紮。咖啡館晚上本就生意好,加上這些慕名前來的粉絲,把本就不大的店面變得愈發擁擠。
有時團裏的成員也會過來玩,見了這情景不免咂舌:“什麽情況紀姐,你這裏成網紅打卡店了?”
這些女粉絲個個長槍短炮,将司策周圍的桌子一一占滿,既能拍出最佳角度的照片,又跟老母雞護崽似的護着自己的“心上人”。
紀寧芝有些無奈地跟那幾個團員開玩笑:“要不你們幫幫忙,幫忙把這一位請出去?”
“這不好吧紀姐,人家也沒犯什麽事兒。”
另一個就笑話他:“上一回紀姐的老公來喝咖啡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這、這情況也不一樣啊……”
紀寧芝心說哪不一樣,明明就是一樣。這些個雙标的家夥,就算告訴他們這人是溫蕊的前夫,只怕他們也不敢動人一片衣袖。
溫蕊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連着幾天司策都來,一坐就是幾個小時,顯然是沖着她來的。看來自己要是不跟他見上一面,只怕他真會天天來打卡。
這人就這麽閑?費盡心機才把巨峰徹底弄到手,難道不該天天守着以免讓人再搶了去?
溫蕊想不通他的用意也懶得再想,直接給對方發了條短信:【我們見一面。】
司策的回複很快,幾乎是瞬間:【好,現在?】
溫蕊:【對,不過你得先解決你那些粉絲,今晚的見面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看到。】
司策回了一個“OK”的表情過來。這表情溫蕊再熟悉不過,是她發給司策衆多表情包中的一個。
曾經的她很喜歡給他發這些,以為自己的可愛可以融化他的心。
後來她才知道,這男人的心是石頭做的,永遠也融化不了。
司策回複了溫蕊之後将平板往桌上一擱,只拿了手機起身。
他這邊一動,坐在周圍的那些粉絲立馬也跟着緊張起來。她們個個臉色微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司策。
有人開始緊張,小聲嘀咕道:“司哥會不會不高興?他最讨厭粉絲跟着了。”
“怎麽辦,會不會挨罵?”
“挨罵事小,氣着他就不好了。”
幾個人正說閑話的時候,吃驚地發現司策正朝她們這一桌走來。女生們立馬抱成一團,将坐在中間的那一位推了出去。
這一位是她們粉絲會的頭頭,俗稱大粉頭,司策在這家咖啡館的事情也是她最先發布在了群裏。今天來這裏的人基本都是她組織起來的。
大粉頭欲哭無淚,平日在群裏受人追捧俨然一副司策發言人的架勢,今天要是當衆被自家偶像罵一頓,這臉面往哪兒擱。
她緊張得渾身發抖,顫巍巍地站起來,哆嗦着嘴唇輕輕叫了一聲:“司、司……”
後面的話始終沒說出來。
但司策并沒有如想象中的那樣發脾氣,反而溫和地沖她笑笑,開口道:“我有事兒走開一會兒,我那桌上還有咖啡沒喝完,平板也在那兒,能不能麻煩你們幫我照看一下?我很快就會回來。”
偶像的話就是聖旨,不光是大粉頭,就是其他粉絲也都把這事兒當成了天大的事情。大家顧不得關心司策去幹什麽,全都提高警惕開始“守護”他的咖啡和平板。
仿佛守護這些,和守護她們的哥哥一樣重要。
溫蕊站在吧臺的拐角處,冷眼看了這全場的好戲。果然只要司策他願意,就可以讨好全世界的女人。
兩人約在了咖啡館後巷的一棵樹後見面。這裏白天都鮮少有人來,到了晚上更是人跡罕至。客人都在前面,工作人員也被紀寧芝約束不許到後巷裏來。
溫蕊就這麽站在昏暗的巷子裏,借着咖啡館後廚裏透出來的一點光和司策見了面。
因為光線實在太暗,她完全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所以也猜不透他找自己究竟所為何事。
“有什麽你就說吧,我聽着。”
和溫蕊的焦急不同,司策顯得十分有耐心。他靠在樹邊一手插兜,借着那僅有的一點光仔細觀察溫蕊的臉色。
半晌後才開口,聲音帶了一絲沙啞。
“為什麽突然從醫院離開,你是在躲我嗎?”
溫蕊想說是啊,這麽明顯你看不出來嗎?話到嘴邊又換了個想法,本着息事寧人的态度她随便找了個理由:“沒有,太貴了,反正也沒什麽事。”
說完她自嘲地笑笑,“那地方也不是給我這樣的人住的。”
“醫藥費不需要你操心,你戶頭裏不是還有點錢,還有出院了為什麽不回家住?”
溫蕊聽到他的話,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嘲諷的笑來。不愧是司家的三少爺,管五百萬叫有點錢。
她以前怎麽就活在夢裏醒不過來?其實只要清醒過來就能明白,她跟司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強扭的瓜不甜,偏偏她還執着地強扭了這麽多年。
溫蕊不願再去想從前的自己,出聲打斷了司策的話:“既然你也說了,那是我的錢和我的房子,那麽我花不花住不住和你也沒關系。你若只是為了這個來找我,那就可以回去了。”
說完溫蕊拔腿就要走,卻被司策拽着胳膊拉了回來。若是從前她大概會眼巴巴地望着他,但今天的溫蕊臉色絲毫未動,低頭看一眼胳膊上的那只手,又擡頭望向司策。
她開口時語調平淡卻堅持:“放開。”
說完又看一眼通往後廚的小門,生怕裏面有人突然走出來。
她掙紮了兩下沒能掙脫,只能加重語氣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放開我司策。”
話音剛落手心一暖,對方的另一只手伸到了她的掌心處,将一盒東西塞進了她的手裏。
溫熱的氣息透過皮膚傳來,溫蕊的手不由瑟縮了一下。但她表面依舊鎮定,只看着那盒東西:“這是什麽?”
“醫生給你開的藥,你走得太急忘了拿。記得一天一顆按時吃,有消炎作用。”
小産之後的溫蕊身體一直沒有調養到最佳狀态,身體裏的炎症時有時無。她也知道自己該吃點藥,只是這藥是司策拿來的,她就特別想扔掉。
可剛起了這個念頭,對方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別像那些紅糖一樣,最後都沒有好好喝。”
他是怎麽知道的?
溫蕊這會兒也顧不得細想太多,兩人離得有點近,男人說話時氣息免不了就會吹到她的耳朵上。
溫蕊的心已把這個男人從生命裏劃了出去,可身體十幾年來養成的習慣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她察覺到了自己的耳朵正在慢慢變紅,生怕對方看出破綻,于是将那盒藥攥緊,聽話地點頭道:“知道了。這下你可以放開了吧?”
司策也沒再糾纏,松開了拽着她的那只手。
溫蕊拔腿要走,想到件事情又轉身沖他說了句:“那些熱搜,你想辦法撤了吧。”
再這麽任由網友讨論下去,總有一天她這個前妻會被人揪出來。他倆的從前也并非無跡可循。
所以哪怕撤熱搜要花錢,溫蕊也必須開這個口。司策自己捅的簍子,就該由他自己收拾。
司策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目送她回去。他就這麽安靜地站在那裏,嘴角浮起的一絲笑意讓溫蕊有了剎那的失神。
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初見時的情景。在某會所的包廂裏,少年的司策略帶不耐煩地陪着自己,借她玩他的手機,還教她怎麽玩游戲。
當年的他也是這麽若有似無地笑着,在滿桌成年人都借口走掉後,只剩他陪在自己身邊。
溫蕊怎麽也沒想到,他這一陪竟是十幾年。
可天下的宴席終要散場,溫蕊想到這裏站在後門口再一次回頭,叮囑對方:“事情都辦完了,以後這裏你也不要來了。”
就像在和他告別,也像是和自己無敵的青春年少告別。
以後的路她要自己一個人走,再也不需要司策陪在身邊。
可司策卻沒有答應:“偶爾過來喝個咖啡總可以,這裏的咖啡味道不錯。”
“到處都有好喝的咖啡,不必特意來這裏。”
“或許咖啡有更好的,可那些地方都沒有你。”
司策說完突然擡手,示意她趕緊進去。溫蕊看着從後廚走出來的工作人員,怕被人發現于是擡腳進了門。
一直到走到通往前臺的簾子前,溫蕊才停下腳步,回味了一下剛才司策說的那句話。
這一點兒也不像他的風格,印象裏溫蕊不記得兩人結婚後司策有說過什麽甜言蜜語。即便有也都是在床上。
也只有那個時候,他才會溫言的哄自己兩句,讓她産生一種兩人還是恩愛夫妻的錯覺。
是啊,一切不過是錯覺罷了。
溫蕊在咖啡館待了一周後,重新回學校上課。
宿舍裏她的書桌還維持着那天離開時的模樣,只是多了幾本筆記,是室友幫她抄的課堂筆記。
溫蕊買了零食謝她們的時候,在李詩琴的書桌上發現了擺放整齊的幾袋紅糖。賀曉鹿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便好心和她解釋:“詩詩拍照來着,所以擺得這麽漂亮。她最近在群裏安利別人這個,連司策的粉絲群都沒放過。”
李詩琴不以為然:“女生居多的地方賣這個最合适,這東西真的管用,我這次來例假都沒痛經。”
“那你不追星改做微商了?”
“那不能,我們策策顏值依舊在線,我憑什麽不追。我也想通了,”李詩琴趴在書桌上喃喃自語,“只要他一天沒變醜,我就愛他長長久久。有喜歡的女生不算什麽,以後他結婚我還要包分子錢,有了孩子我也送紅包。”
說完擡頭看溫蕊,“蕊蕊,這世上真有人紅糖過敏?我問了所有群裏的女生,都沒人聽說過。”
“粉絲群也問了?”
“問了,我有好多群,全是滿的,這麽多女生就沒一個對紅糖過敏。你的體質真是神奇。”
溫蕊抿唇沒說話。所以司策才會知道她沒喝那些紅糖的事情?
她突然發現,這男人在自己的生活裏幾乎無孔不入。
一連幾天司策都沒再出現在她面前。溫蕊也打電話去問過紀寧芝,得知這些天司策也沒再去咖啡館,不由松一口氣。
“不過他人雖然沒來,我這裏如今可是熱鬧。”
紀寧芝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她詳細地跟溫蕊描述了司策的那些粉絲來店裏打卡的經過。
“他坐過的那套桌椅現在成了‘文物’,每個人來都要坐一回拍張照。還有人想出巨款把它們買回去,我沒答應。留着多久,可以一直吸引人氣,我這幾天的流水比從前翻了好幾倍。”
溫蕊挂了電話出了會兒神,很快又接到了輔導員的電話。對方在電話裏通知她參加明天下午學校的慈善演講。
“會來一些重量級的人物,你代表我們班去聽一聽,順便寫一篇稿子投到校報上去。老師知道你文筆向來不錯。”
溫蕊會寫稿的事情從來沒有瞞着同學和老師,加上她又是班裏的學習委員,這一趟去聽演講也是順理成章。
只是她沒想到,這次的演講名單裏還會有司策。
他一個影帝,和幾位圈內的文學大師的名字放在一起,總顯得格格不入。
猜到他的來意後,溫蕊有點惱火,本想直接不去,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必。她也不能永遠這麽躲着他,為了一個司策讓自己在輔導員那邊不好交差,溫蕊覺得劃不來。
來就來,大庭廣衆還怕他做出什麽不合時宜的事情不成。
溫蕊和不知從哪裏搞來票的李詩琴一起去了禮堂,剛走進去就注意到了場內被圍得水洩不通的一塊區域。
她當時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地望去,只能看到被圍在人群中間的司策的一小片頭頂。
明明面前圍滿了索要簽名的粉絲,可司策卻像是有感應一般,在溫蕊看向他的那一刻突然擡頭,視線直直地朝她望了過來。
那一望,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很快衆人的目光也同時落到了溫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