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醉意 她的臉就是最大的刺激

走廊裏人漸漸多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溫蕊他們三人身上。

衛嘉樹沒想到他會主動來找自己,當初他一時心軟給司策打的那個電話,其實後來一直後悔了挺長時間。

後悔自己不夠小人, 白白送了一個機會給司策。

不過現在看起來他并沒有很好地抓住這個機會, 或者說那樣的一個機會也不夠他挽回溫蕊。

從兩人很快離婚看來,他們的婚姻一定出了很大的問題。

想到這裏衛嘉樹松了口氣, 面對司策的時候也變得自信了幾分。

“司總客氣, 只是小事而已。”

“那便賞光一起吃頓飯, 還了這個人情後我跟衛先生以後便也算兩清了。”

沒等衛嘉樹回答, 司策又看向溫蕊, “不如,一起來?”

溫蕊好奇他倆之間有過什麽交集, 便也沒拒絕。倒是衛嘉樹有點不安, 并不想他們兩人再有任何接觸。

“沒關系。”溫蕊沖他一笑, 語調溫柔, “我陪你。”

衛嘉樹一陣欣喜浮上心頭, 也就沒再堅持。他主動握住了溫蕊的手, 用同樣的語氣回了一個“好”字。

溫蕊看了眼司策的表情, 對方的情緒似乎沒受任何影響, 頗為紳士地沖兩人一伸手, 示意他們先行。

很快他跟在他倆身後離開了走廊,将一衆看好戲的圍觀群衆扔在了身後。

現場還有人對這剛發生的一幕津津樂道,有人開始後悔剛才沒有抓住機會和衛嘉樹套近乎。

“早知道他跟司策是朋友,剛才就該留個聯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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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看他那女伴跟司策關系不一般?”

“哪來的不一般?”

“司策跟衛嘉樹說話用的是衛先生,客氣又疏離。可你發現沒有他跟溫蕊是怎麽說話的?”

這人一臉得意,頓了頓才說出自己的分析,“他連名字都沒叫, 對着她就說話。這說明什麽,說明兩人很熟。”

所有人的思路都被這位仁兄帶跑,轉而開始猜測司策和溫蕊的關系。

聊着聊着就有人想起了一樁舊事:“也就上個月吧,溫蕊在後臺暈倒,好像就是司策給抱出去的。”

“你這吹大發了,真要有這事兒還不得上熱搜。”

“就是,肯定是你眼花看錯了。司策什麽人物,會去小劇場看演出?吹吧你。”

那位被人這麽一說自己也不肯定起來,打着哈哈就把這事兒給帶了過去。

溫蕊和衛嘉樹坐上了司策的車,一路向着餐廳駛去。

幾個人都很沉默,上車後誰也沒說話。只有司機沒反應過來,給溫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時,還小聲稱呼了對方一聲“太太”。

話一出口才發現不對,一臉尴尬地對上溫蕊的視線,他默默地低下了頭。

好在司策沒說話,自己開車鑽進了車後座。

他讓溫蕊坐了副駕駛,後排就他和衛嘉樹并排而坐。兩個男人間的氣氛有些詭異,溫蕊通過後視鏡快速地掃一眼後排,很快收回了視線。

今晚的這頓飯,注定不會吃得太愉快。

車子開了十幾分鐘後,駛進了某間會所。司策在這裏常年有包廂,他車子剛到經理已帶着人親自在門口迎接,直接将三人迎進了包廂。

點餐沒費多少時間,司策在問過衛嘉樹的忌口後,将點菜權交給了經理。後者很快安排妥當,轉身去取司策存在會所酒窖裏的紅酒。

“衛先生應該能喝酒,不如我們喝一杯。”

說完司策看向溫蕊,“你就別喝了,一杯倒。”

他這自然輕松的口吻引起了衛嘉樹的側目,他忍不住看一眼身邊的溫蕊,卻見對方微微一笑,一點兒接司策話茬的意思也沒有。

這讓他大為放松,嘴角含笑答應了司策的提議。

接下來的一頓飯,這樣的情景又上演了好幾次。衛嘉樹要了一份小羊排,本想分溫蕊嘗嘗。還沒等他去切羊排,司策便提醒他。

“她不喜歡羅勒。”

衛嘉樹提起的刀叉停在羊排上,為掩飾尴尬只能拿起杯子喝了幾口紅酒。

不得不說司策的酒确實好,他家也算有錢,卻也從沒見他爸喝過這樣極品的紅酒。

在吃甜品的時候,衛嘉樹很自然地将一碟乳酪塔放到了溫蕊面前。那上面有一圈水果點綴,樹莓黑莓藍莓和草莓,看起來顏色鮮豔十分讨喜。

衛嘉樹自認溫蕊會喜歡這顏值頗高的甜品,沒想到将把碟子放到溫蕊手邊,坐在她另一邊的司策突然嘴角微勾,随即拿起了叉子,叉走了那上面的幾顆草莓。

雖然知道他們曾是夫妻,但這兩人既已離婚,司策這樣的舉動在衛嘉樹看來自然極為不妥。

他忍不住開口道:“司先生要是喜歡吃草莓,不如把整碟都拿去得好。”

省得溫蕊還要和他分一個乳酪塔,顯得兩人多親密似的。

司策卻搖搖頭:“不必,她只是不喜歡吃草莓,別的她沒問題。”

衛嘉樹疑惑地看向溫蕊:“你不喜歡草莓?”

他居然一點兒都不知道,去年借着團裏的活動給溫蕊過生日的時候,他還特意讓人訂了一個草莓巨蛋。

難怪溫蕊那一次沒怎麽吃,所以她是真的不喜歡草莓。

衛嘉樹從來沒想過世上會有女生不喜歡草莓,偏偏溫蕊就是其中之一。他果然不如司策了解她。

這兩人同床共枕多年,那種默契與親密是他輕易達不到的。

想到這裏衛嘉樹不免有些沮喪,拿起面前的紅酒一飲而盡。

這酒口味醇厚酒香迷人,衛嘉樹一個不留意就多喝了兩杯,很快人就有了幾分醉意。待到溫蕊把那個乳酪塔一點不剩全吃完時,他已困倦地趴在桌上迷糊了起來。

溫蕊看一眼睡得正沉的衛嘉樹,将叉子放回了碟子裏,随即看向司策。

“好了,你已經成功把他灌醉,這頓飯也如你所願吃完了。你想說什麽不妨直言,時間也不早了。”

“沒關系,我一會兒送你回去。”

“不必。”

溫蕊避開了他遞過來想幫自己擦嘴的紙巾,拿起自己手邊的濕巾抹了下嘴。這一抹把她參加演出時塗的那點僅剩的口紅也給抹掉了。

少了一抹紅唇,她的臉色看起來愈發冷淡。

“司先生,你應該挺忙的,咱們不如長話短說。”

“就不能多坐一會兒?”

溫蕊像是失去了耐心,起身去拿自己的包:“既然司先生并沒有什麽大事要同我說,那我就先回去了。麻煩你送一下衛嘉樹,他畢竟是我學弟……”

話沒說完就被司策拽住了胳膊。兩人離開了餐桌,後退了幾步後溫蕊撞上了身後的沙發,一個腿軟人便跌坐了下去。

司策順勢也倒了下來,雙手支在她的身體兩側,看她的目光裏充滿了深情。

“溫蕊……”

“別叫我名字。”

即便離得很近,溫蕊的神情也絲毫不亂,她将頭撇向一邊,開口道,“我不喜歡你用這樣的聲音叫我的名字。”

“所以那個小屁孩可以叫?”

想起兩人之前的溫柔對話,司策心裏就很不是滋味。原本屬于他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柔情似水,對着自己卻只有冷言冷語。

這種感覺比他爸當年扔下他們姐弟出逃更叫人難受。

“溫蕊……”

“司先生還是放我走得好,咱們繼續這麽糾纏也沒意思,你無非就是氣不過,我從前什麽都聽你的,現在突然轉了性子你一時接受不了。其實這沒什麽,時間長了你自然就習慣了。”

司策像是沒聽到她的話,回頭看一眼睡得正覺的衛嘉樹:“所以你轉了性子就是為了他?一個對你什麽都不了解的小屁孩。”

“沒關系,不了解可以學,只要他願意花心思總能學得會。那些生活習慣飲食忌諱都不過是小事,我願意給他時間了解我。至于你……”

溫蕊一個側身從司策的桎梏中鑽了出來,理了理身上的衣裙後淡然道:“你不喜歡的玩具被別人奪走了,所以你氣不過你不服氣,你覺得哪怕你不要了,扔在哪個角落裏也不會便宜了別人。可我是人不是玩具,你要知道司策,所以我不可能永遠屬于你。我有重新開始的權力。”

溫蕊說完這話翻走到衛嘉樹身邊,想伸手把他搖醒,卻見他擺在桌上的手機亮起了屏幕。

一個陌生電話的來電,溫蕊替他接了起來。

對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聽到溫蕊的聲音時她愣了一下,随即問道:“請問這是衛嘉樹的電話嗎?”

“是的,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問您哪位,我讓他回頭打給您。”

“我是脫口秀節目導演組的工作人員,關于節目的事情想跟他聊聊。既然他現在不方便,麻煩你讓他回頭跟我們聯系一下。”

溫蕊聽着對方公事公辦的聲音,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挂了電話後她又看一眼司策:“其實他也挺優秀,剛剛參加完海選節目組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像是在這話反駁司策剛才管衛嘉樹叫小屁孩。

司策沒再說話,扯了扯脖頸裏系着的領帶,随即安排了兩輛車分別送兩人回去。

溫蕊上車的時候,聽見司策在身後叫自己的名字。她沒有回頭,只是任由微風将司策的話送進自己的耳朵裏。

“你對我來說從來不是一個玩具那麽簡單,我也不想就這麽失去你。從前是我疏忽了你,所以現在我想重新來過。”

“沒必要。”

溫蕊一口回絕了他的提議,拉開車門準備鑽進去的剎那,終于忍不住回頭沖司策回了一句:“我已經不愛了,你也不必再費這個力氣。”

說完她坐進車裏關上車門,讓司機開車。

夜幕下司策站在一片霓虹中,眼神微沉,一直目送着她所坐的車子離開。

腦海裏浮現出下午他在監控室裏看到的那段表演。

溫蕊和評委的那番對話,此刻還在耳邊萦繞。

“所以放棄這樣的男人不後悔嗎?”

“不後悔。一個需要坐火車去找的男人,本身也不适合當我的丈夫。”

是的,她不後悔。

可是他,後悔了。

線下海選結束後沒幾天,溫蕊就接到了節目組打來的電話。這次不是錢辰,而是一位女士,通知她過去參加複試。

衛嘉樹事先打聽過比賽流程,基本上海選勝出後上節目的機率就很大了。所謂的複試一般不會涮人,只是會決定出場順序。

因為今年參賽的新人居多,一期節目時長來不及展示所有人,所以要分幾期錄制。

溫蕊和衛嘉樹去了複試現場後又加演了一場,然後被節目組根據各自的特色安排在了不同的錄制場次。

溫蕊是第一場第一個出場,這個場次安排讓她有些意外。

一個新人,并且在線下都屬于新面孔的女脫口秀演員,居然被安排打頭陣,節目組是一點兒都不擔心整場比賽會垮掉嗎?

錢辰對此倒是很有信心,并不急着跟溫蕊讨論錄制時的稿子和段子,反倒帶她去了試衣間,将她交給了造型師。

“你是第一個,我們找你來的目的也很簡單。利用你的新面孔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所以你的段子內容不是重點,服化道才是重點。”

溫蕊終于明白他為什麽會找上無名小輩的自己,這檔節目拍了七八季,如今已進入疲軟期。觀衆需要更多的刺激。

而她的臉就是對觀衆最大的刺激之一。

溫蕊坐在那裏由着化妝師在她的臉上做各種嘗試,造型師為她準備的衣服挂滿了旁邊的兩排衣架。仔細一看顏色多鮮亮,設計也比較女人味。

化妝師毫不避諱地說,節目組就是要把她打造成顏值擔當。

難怪錢辰對她的稿子并不上心,一心只想讓她扮美。這并不是溫蕊真正想要的,卻是她現在不得不妥協的。

只是她擔心這個标簽一定會貼上,後期得花多大的力氣才能把它摘除。

人設和标簽,從來都是一把雙刃劍。

溫蕊參加的第一場錄制在十月底。節目從下午開始錄制,一直要進行到晚上。

除了他們這些參賽的選手外,現場還設有四位評委,會對他們的表現給予打勾或是打叉的評論。四位全部通過可以直接晉級,只要有一人沒通過就要進入待定席兩兩PK,最後由現場觀衆投票選出兩人之中的勝利者,進入下一輪比試。

溫蕊因為第一個上場,走上舞臺前她甚至不清楚今天的評委是哪幾位。

聽說除了錢辰和另幾位脫口秀屆的前輩,現場還來了位明星。只是這位明星姍姍來遲,來不及配合彩排直接就開錄。

這麽大牌的明星是哪位,準備參賽的選手大多很好奇。溫蕊在聽到這個消息時臉上的表情一僵,只覺得後臺不知哪裏起了一陣風,吹得她領口大開的鎖骨處滲出絲絲涼意。

難道會是司策?

這人最近這段時間總在自己身邊轉悠,只是以他的咖位不像會來這樣的節目。他那麽表情缺失的一個人,聽人講笑話能笑得出來?只怕跟別人都是格格不入。

帶着這樣的疑惑溫蕊走上了舞臺,眼角的餘光瞟向一旁的評委席時,意外地看到了秦芷的身影。

所以傳說中的明星是她?

一場比賽在臺上的時間也不過十來分鐘。溫蕊和秦芷從頭到尾沒有言語上的任何交流。只是在結束後的評委點評環節,兩人在視線上有短暫的接觸。

秦芷還是從前那個高高在上的模樣,和小時候沒什麽分別。

溫蕊想起自己剛到司家的時候,曾被秦芷強大的主人光環震懾過。她雖不是姓,卻整日出入司家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憑着她和秦念薇的關系,秦芷時不時就會來司家大宅,變着法兒地圍在司策身邊。

司策看書她就在書房陪着,打游戲她就在旁邊叫好,還總是帶各種吃的玩的拿來送司策。

那時候的司策人生遭受巨變,性格也變了許多。對什麽東西都是淡淡的态度。溫蕊看不出來他喜不喜歡秦芷,似乎算是朋友,可也從沒有熱絡過。

随着年齡的增長,秦芷對司策的好感越來越明顯,同時對溫蕊的敵意也愈加深厚。或許是秦念薇曾向她承諾了什麽,所以大概從十七八歲起,秦芷就把溫蕊當成了假想敵。

那時候的溫蕊還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真的會跟司策結婚。她只是習慣性地跟在這個男人身後,成為他陰影下的一條小尾巴。

沒有人想過她會嫁給司策,連她自己也沒想到。所以當宣布這一消息時,秦芷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己。

那時候的溫蕊剛剛結束高考,馬上要念大學。而司策已經開始插手巨峰的各項運營事宜,俨然一個被司家培養的接班人選。

秦芷來的那天日頭正盛,溫蕊因為天熱躲在房間裏看書。她氣勢洶洶地殺了進來,劈頭蓋臉就沖她來了一番質問。

說起來司策要娶她這個事情,溫蕊還是通過秦芷才知道的。

她在她房裏鬧了很久,上蹿下跳用最難聽的話罵她,甚至還甩了她一巴掌。或許也是這一巴掌激起了溫蕊的叛逆心理,所以後來當司策來問她要不要結婚時,她沒多想便同意了。

反正她在司策身邊活了這麽多年,嫁給他是最好的選擇。

後來她才知道,這是她一生中做的最錯的一個決定。

第一次的線上錄制溫蕊對自己的表現十分滿意。四位評委中三位給了通過,唯一不通過的那一位不出意外就是秦芷。

上臺前溫蕊還有點緊張,生怕自己表現不好。在見到秦芷的那一刻她反倒冷靜了下來。

她知道無論自己怎麽做對方都不會滿意,倒不如放飛自己來得痛快。

于是溫蕊在臺上完成了一場收放自如的表演,在待定後毫無心理負擔地回到後臺,準備一會兒PK時要用的稿子。

有相熟的選手過來為她鳴不平,覺得她就應該順便晉級。倒是溫蕊反過來安慰對方:“第一個,總不能太順利。評委們的想法是對的。”

她不想在明面上和秦芷起沖突,所以為她的公報私仇找了個合理的借口。偏偏秦芷并不領情,前半場錄制結束休息的時候,兩人在休息室狹路相逢。

秦芷這個人大約是被家裏寵壞了,進了娛樂圈也并不知收斂,做什麽都是我行我素。

節目組為她安排了單人的休息室,她卻偏要來演員們擁擠的大休息室,美其名曰和大家熟悉一下。

溫蕊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圖,索性起身往外走。

這裏人多口雜,她不想當衆和秦芷鬧翻。

果然後者見她離開便也懶得再演,緊跟其後走出休息室,一路跟着她搭電梯上樓,直接去了頂樓的天臺。

這會兒的天臺空無一人,晚風吹來的涼意凍得秦芷一哆嗦,忍不住連打兩個噴嚏。

溫蕊在自己的紅裙外套了件厚外套,所以并不覺得冷。她轉身看向秦芷,好心勸她:“你還是回去得好。”

“怎麽,怕我?”

“不是怕你,是怕你着涼。一會兒錄節目你要是不停打噴嚏,收音器裏全會收錄進去。萬一後期剪輯出錯播出去,對你形象不好。”

秦芷站在那裏和溫蕊保持了幾米的距離。天臺上光線不夠,她仔細地盯着溫蕊的臉看了半天,總覺得這女人哪裏不太對。

還是和從前一樣的美,穿上那身紅裙後更是渾身散發着勾人的氣息。秦芷來之前本來還勸自己盡量公平公正,可一看到溫蕊那過于傲人吸睛的身材,她整個人便控制不住。

所以她沒讓她通過,為的就是挫挫她的銳氣。

可現在看來,溫蕊似乎半點打擊也沒受到。

到底發生了什麽,她不是跟司策離婚了嗎,她現在就是個名不見經轉的小演員,為什麽自己在看到她時,反倒生出了幾分懼意。

再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揉圓搓扁的小孤女,溫蕊的身上有了不一樣的氣質。

而這更叫秦芷生氣。

“所以這才是你的本來面目,是不是?”

溫蕊笑則不答,一副懶得搭理她的樣子。秦芷氣得咬牙,走過去推了她一把:“所以從前在司策面前裝模作樣,現在是暴露本性了?難怪司策要跟你離婚,你這種女人根本不值得。”

“我不值得你值得,看來過不了多久我就能聽見你們的好消息了。”

這話戳中了秦芷的軟肋。

司策雖然離了婚,可半點跟她結婚的意思都沒有。上次她主動送上門去,他還嫌棄地扔掉了一副耳機。

他對自己非但沒有變好,反而愈加疏遠了。

秦芷一腔怨氣無處發洩,此刻就想拿溫蕊開刀。

後者卻輕飄飄地勸她一句:“你跟我扯上關系沒什麽好處。我不過是個小新人,我倆要是鬧起來,對你有什麽好處?無非是讓我蹭一波熱度罷了。”

秦芷承認溫蕊說得對,但此刻的她已然失去理智。得不到司策的歡心讓她整個人徹底失衡,一想到溫蕊曾經擁有過自己心心念念想得到的男人,她就再也控制不住。趁着天臺這會兒沒人,擡手就往對方的臉頰上招呼去。

溫蕊沒有躲,鎮定地站在原地,看着不遠處的門口突然冒出來的那些人,以及快步朝這裏走來的虎哥。

作為司策的經紀人,虎哥在圈內是出了名的好身手。他一把鉗制住秦芷的手腕,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別鬧,司哥來了。”

秦芷一回頭,果然看到司策沉着一張臉朝這裏走來。他的目光極為冷淡,尤其是看自己的那一眼,像是能在頃刻間将她凍僵。

秦芷只覺得周身浮起一股寒意,卻在剎那間看到司策臉色一變,望向溫蕊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柔情。

天臺上除了司策和虎哥外,還來了一堆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甚至連演員都跑上來幾個,擠在不大的地方想要看熱鬧。

只是誰也不敢上前,暴風中心的位置只站了溫蕊他們四個人。

秦芷的臉色比剛才還要蒼白,仿佛一陣風吹來随時就能倒下。她看着司策陰晴不定的臉,嘴巴一張一合想要解釋幾句。可對方根本沒有聽她說話的意思,徑直朝溫蕊走去。

就在兩人間的距離只差一米時,溫蕊突然開口,臉上還帶着笑意。

“我覺得,可能還是章小姐更适合你。”

在今天以前,她從沒想過算計秦芷。但就憑她剛才的所作所為,溫蕊決定送她一份“禮物”。

她不想讓秦芷夢想成真,哪怕司策是個王八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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