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初吻 司策現在就想吻她
深秋的古鎮天暗得比較早, 剛吃過晚飯已是暮色四合。
溫蕊和司策一起上了老板娘幫忙訂的那艘畫舫,準備夜游古城。
畫舫上配有船公,兩人和對方打過招呼後便鑽進了船艙中。夜晚的冷風吹得有些涼, 倒是船艙內暖意融融, 還出人意料地配了簡單的酒菜。
難怪價格不便宜,看在這裝修和酒菜上, 溫蕊也覺得值了。
只是她上船的時候并未打算喝酒。那桌上除了一小壇未開封的酒外, 還沏着一壺茶。溫蕊便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 然後拿着杯子走到窗邊, 靠在窗弦外挑了簾子往外看。
湖面上游船點點, 從船內透出的燈光把整個世界照得有些虛無,像是進入了畫中。溫蕊靠在窗邊, 看着眼前古意滿滿的湖景, 思緒不覺有些淩亂。
不知為什麽, 她又想起了下午訂船的時候腦海裏閃過的游泳畫面。
司策這樣的人物運動方面自然樣樣出色, 就沒有他學不會的東西。會騎馬會射箭, 甚至還有飛行執照。
游泳對他來說就是最簡單的基本運動。但溫蕊卻怎麽也學不會。
為了學這個東西, 兩人前前後後折騰了一個多月。司策從最初的信心滿滿到後來的恨鐵不成鋼, 再到最後的無奈放棄, 仔細想來好像那是他人生裏僅有的幾次放棄之一。
他向來是無往而不利的, 偏偏在溫蕊這裏踢到了鐵板。
溫蕊至今記得他在水池裏伸手扶住自己時,掌心傳到身體時的溫熱感,還有他在耳邊偶爾的吐槽聲。
那時候的溫蕊因為害羞,每和他接觸一次便緊張得手腳無措。也是因為這樣,她的游泳之路愈發艱難。
每次他一碰自己,她就臉紅得不行,頭腦一片空白, 讓幹什麽都幹不好。
司策也注意過她臉紅的事情,不由氣笑:“看你這臉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游了好幾公裏。你說你連拍水都拍不起來,你這臉紅個什麽勁兒?”
紅個什麽勁兒?自然是因為他而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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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沒想到,自己的潛力也是無窮。游泳雖然沒能學會,卻把自己的初吻送了出去。
現在想想有什麽可害羞的,不過一個不值得的狗男人罷了。她以前到底為什麽會這麽着迷,難不成讓人PUA了?
她聞到了男人身上特有的香水味,思緒一下子就被拉回了現實裏。
司策走過來靠在她身邊,正在看外頭的景色。溫蕊注意到他沒戴口罩,忍不住提醒一句:“你還是回去待着吧,省得讓人看到。”
現在他倆這幅樣子要是讓人拍了去,只怕分分鐘就要上熱搜。
溫蕊見識過司策粉絲那狂暴的戰鬥力,十分不想招惹這些人。
見司策沒有馬上離開,她又伸手推了他一把:“回去,聽到沒有,這是我付的錢,這船上我說了算。”
司策也不惱,從前那麽高傲的一個人,聽了溫蕊的話後只是微微一笑,拿過了她手裏已經喝幹的茶杯。
“好,那今晚我就在這裏侍候你,你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我讓你下船也你也下去?”
“除了這一項。”司策已經走回到桌邊,開始往杯中倒東西,“湖水太涼,我不想感冒。”
溫蕊看一眼外頭微波嶙峋的水面,打消了讓司策游回岸邊的想法。很快男人走回來把杯子遞給她,然後走回到了桌邊。
溫蕊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拿起手中的杯子輕抿一口。
這一抿她才發現這杯子裏倒的不是茶水,而是酒水。那酒微微帶着甜味,倒不怎麽刺激辛辣,溫和得像是在喝糖水。
果然古鎮上的酒也跟這個鎮的氣質一樣,溫潤如玉。
“酒也是你付的錢,不喝可惜了。”
司策回來的時候臉上多了個口罩,手裏還拎着那壇子果酒。開了塞的酒壇子香氣四溢,聞得人飄飄欲醉。
船艙裏飄滿了酒香味,配合着這船在湖面上來回蕩漾的感覺,溫蕊不過喝了兩口,人竟有了幾分醉意。
越醉就越想喝,手裏的杯子空了又被滿上,溫蕊不知不覺便喝了兩三杯。
雖然杯子不大,酒味也清甜,但這酒的後勁卻比她想的更為激烈。溫蕊三大杯下肚臉色就跟當年學游泳時一樣紅,甚至整個人都變得燥熱起來。
窗外吹來的涼風也驅散不了這股燥意,她靠在窗邊昏昏欲睡,把杯子遞給司策的時候擺了擺手:“拿回去吧,我不喝了。”
“那剩下的怎麽辦?”
“你自己喝。”
司策輕笑出聲,就着她的杯子就倒了一杯,邊喝邊道:“所以這算是你賞我的?”
溫蕊半睜着眼,盯着他的臉出了一會兒神,突然開口道:“我問你姓司的,你到底為什麽來這鎮上?”
“不是說了,來考查投資。”
“你覺得我會信?”
“那就當是找你來了。”
溫蕊不悅地吸吸鼻子。她這會兒半醉半醒,意識只剩了一小半,眼前男人的眉眼也變得模糊起來。她不知道是船在晃還是自己酒勁上頭,說話時連聲音都帶了幾分醉意。
船在水面上晃得愈加厲害,溫蕊本就醉酒,加上這會兒又頭暈起來,整個人愈發不清醒。
她靠在窗邊難受地想吐,因為怕吐在身上,身子不自覺地朝外面探了探。正巧這時船身一個烈的搖晃,差點把她整個人颠出去。
好在司策眼明手快,伸手撈了她一把,摟着她的纖腰就将她整個人拉了回來。
他用力将溫蕊扶起來,撐着她的後背強迫她與自己平視。船內光線柔和,照得溫蕊醉酒的雙頰緋紅一片,嬌媚中透着股清純與可愛。
若不是怕她着惱,司策現在就想吻她。
窗邊時不時有別的船只經過,司策便扶着溫蕊往回走。剛走到桌邊還沒坐穩,船身又是一陣搖晃,溫蕊完全站不穩,整個人不自覺地就往司策懷裏倒。
兩人就這麽跌坐在了椅子裏,一個人坐到了另一個人的懷裏。
溫蕊有點不高興,小聲嘀咕了句:“這船怎麽開的。”
緊接着人便趴到了桌子上,還是用那種把人撓得心癢癢的聲音“質問”司策:“你到底幹什麽來了,為什麽總是跟着我?”
司策和她離得很近,稍一傾身唇便貼到了對方的耳邊。口罩早被摘掉,溫熱的氣息便全往溫蕊的耳朵裏鑽。
“因為我想追你。”
“你放屁!”
喝醉了的溫蕊氣勢十足,擡手就甩了司策一巴掌。只是她手裏沒勁兒,說是打臉倒更像是挑逗。
司策一時情動,伸手便握住了她的手。
“我認真的。”
“那我也認真地告訴你,這……不可能。”
“你覺得我哪兒不好,我都可以改。”
“你姓司就最最不好,這個改不了。”
“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讓你不滿意?”
溫蕊沒有馬上回答,像是睡了過去,趴在桌上半天沒動靜。就在司策以為她完全醉了過去前,她又緩過來一些,自言自語地說道:“也不算太差,長相……家世,能、能力都還行。其實你這個人,當朋友不錯,當丈夫太差勁。”
像是為了說服自己,溫蕊突然坐起半個身子,目視前方停頓了幾秒,再一次重複:“真的,太差勁。”
司策強忍着吻她的沖動,克制地問道:“那我們以後當個朋友,你覺得怎麽樣?”
溫蕊還真認真地想了想,片刻後她迷蒙着眼問司策:“所以那個節目你投的,對不對?”
“是。”
“你這人真讨厭,斷我財路。”
司策猜到了她退賽的原因,之所以追來古鎮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勸她改變想法。
“所以我們以後當朋友,你繼續參賽如何?”
“如……何?”
溫蕊支撐不住,重新倒在了桌上。司策知道她這會兒已沒辦法仔細思考,于是伸出手來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說好了,我們當朋友,你繼續參賽,一言為定。”
溫蕊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點了點頭,然後手一松落了下來垂在身側,徹底地睡了過去。
睡着前似乎還呢喃了說了點什麽,司策湊近了貼到她唇邊,也只隐約聽到“朋友”兩個字。
但他也無所謂溫蕊說了什麽,這趟古鎮之行目的已然達成,剩下的便等往後慢慢來吧。
十幾年來被他冷落的心上人,想要哄回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用許斯年的話怎麽說來着,都是活該。
“男人就是賤,骨子裏就是賤。”
是啊,可是為了她,心甘情願。
那天晚上溫蕊醉了個徹徹底底,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睡在樓下小卧室的單人床上。
房間裏就她一個,她扶着快要炸開的腦袋強撐着坐起來環顧四周,卻沒看到司策的身影。
所以這狗男人昨晚把她灌醉,偷偷睡了她的雙人大床?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近中午時分。
她下床趿了拖鞋走出房間,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司策,卻在茶幾上找到了對方留給她的字條。
“有事先走,錢已轉賬。”
溫蕊這才留意到自己的手機上有一條銀行到賬的提醒。司策財大氣粗給她轉了一萬塊,應該就是還他這幾天的開銷。
只是這錢未免也太多了。
餐桌上還有他不知從哪裏搞來的早餐,伸手一摸已經涼了。
這麽說起來,他應該走了有一會兒了。溫蕊按壓着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心裏不知怎麽的浮起了一絲莫名的不安。
她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發現那裏還是昨天早上她離開時的模樣。床上被褥疊得整齊,不像有人用過的樣子。
再看桌椅電腦的擺放也沒人動過,在她進來前像是無人來過。
所以司策昨晚到底睡在了哪裏?客廳的沙發都是單人的,根本睡不了人,除了小房間裏那張單人床,這個房子的任何一處都不像有人睡過的樣子。
溫蕊只覺得太陽穴疼得更厲害了。
沒了游玩的心情,她早早收拾了行李趕去了高鐵站。因為買的是四點鐘的車票,她一個人在高鐵站裏待了好幾個小時。
後來為了打發時間,她連上了高鐵站的wifi,打開微信想翻翻朋友圈,卻發現她們宿舍的四人群異常活躍。
不僅留言爆表,每個人還單獨小窗私信她單聊。
聊的內容也只有一句話:“蕊蕊,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真的是司策嗎?”
溫蕊看着三條幾乎一模一樣的留言發了許久的呆,才點進群裏翻她們的聊天記錄。很快她就翻到了一組照片,看背景一眼就能認出是前天剛到古鎮的那個晚上。
酒吧門口,她和司策被人拍到了一起離開的合照。後者戴着口罩和墨鏡,而她則露出了整張臉。
不用想也知道,熱搜這會兒應該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