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單人床 要是真的做了,就當是被狗咬了……

溫蕊在回B市的高鐵上, 基本了解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有人拍到了她和司策出入酒吧的照片,放到網上後引發了這場口水戰。

照片裏溫蕊露着臉,司策卻是遮得嚴實。原本是件在脫口秀圈都濺不起大水花的小事。可有好事之人偷偷爆料, 提了第一期節目錄制時的一些情況。

于是乎網友腦洞大開, 很快就腦補了一段大總裁司策保護小新人,怒怼女星秦芷的狗血橋段。

一時間幾家粉絲吵成一團。

溫蕊挨了不少秦芷粉絲的罵, 但秦芷這人入行時間不長, 得罪人的本事卻不小。

幾個圈內被她豔壓過的小花粉絲都很看不慣她, 便都站到了溫蕊這邊舉起了“反秦”的大旗。

還有人找出了溫蕊第一次上臺說脫口秀時的那一身紅裙照, 莫名為她吸了一波顏粉。雖然挨了一些罵, 但溫蕊得的贊許也不少。

最逗的要數司策的粉絲,這事兒一出立馬統一口徑, 誰都不認照片裏的人男人是他們的哥哥。

【醜逼不要登月碰瓷你神仙哥哥。】

【摘了口罩墨鏡撒泡尿照照, 吃兩粒頭孢清醒清醒吧。】

【cue你媽大帥哥出場, 給出場費了嗎?】

溫蕊……

也有人腦回路清奇:【就不許我們策策純粹讨厭秦芷, 看不慣她欺負小新人嗎?】

【就是, 我們策策人美心善大帥哥, 天使本使。】

溫蕊看多了覺得頭疼, 關了手機沒再理會。結果回到學校還是躲不過室友的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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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詩琴作為鐵杆司策腦殘粉, 竟沒有第一時間指責她, 反倒更關心他倆成沒成。

“要是成了,以後我豈不是想要簽名就簽名,想合影就合影。我可不可以參觀你倆的愛巢?”

她這話一出,溫蕊不自覺地就想到了同澤館別墅。

愛巢算不上,但兩人在那棟房子裏确實也有過一些激烈的舉動。

司策雖然在別的地方算不上一個合格的丈夫,但是在床上比起大部分的丈夫,都要出色得多。

她後背一緊, 又想到了今早在樓下小卧室裏醒來的畫面,對是否發生了什麽産生了一絲的不确定。

當時她喝了酒,司策似乎也喝了,兩人又曾是夫妻,對彼此的身體再熟悉不過。

若是醉酒狀态下真的發生了什麽……

溫蕊的頭又微微疼了起來。

好在室友轉移了注意力,把懷疑從司策身上轉移到了溫蕊的“表哥”身上。

“可蕊蕊不是說了,她哥是個兩百斤的大胖子,這人不像啊。”

溫蕊一邊收拾課本,順嘴回了賀曉鹿一句:“他最近減肥成功。”

“什麽減肥方法這麽靈,能不能讓他分享給我們。”

溫蕊趕在室友追着要減肥秘笈前離開了宿舍,借口上自習去了圖書館。那之後的幾天她也很少回宿舍,暫時搬去了紀寧芝家裏與她同住。

紀寧芝最近養兔子上瘾,不但把溫蕊的兔子帶回了家,還從寵物店又搬了一只回來。

兩只兔子的到來給她那套兩居室增添了不少人氣。

但兔子多了問題也随之加多,她便讓溫蕊上她家住兩天:“……順便傳授點養兔秘方。”

紀寧芝這套房子是她的婚前房,結婚後便跟丈夫一直住在這裏。後來兩人離婚渣男被掃地出門,她又恢複成了單身貴族。

溫蕊借住在次卧,從前一直被當成書房和客卧。溫蕊搬來的第一天對着那張單人床發了半天的呆,想起了古鎮民宿裏同樣單薄的那張床,忍了很久才沒有給司策發消息詢問他那晚的情形。

其實無所謂發沒發生過什麽,要是真的做了,就當是被狗咬了吧。

司策那會兒正在思策影業開會,莫名感覺到後背一涼,擡手打了個噴嚏。

阿松趕緊把空調調高兩度,虎哥則半開玩笑說了句:“大概是秦芷在背後罵你吧。”

不得不說司策這人做事真的很絕。那次脫口秀的錄制取消後,轉頭就讓人處理了跟秦芷解約的事情。

當年秦芷進來靠的就是司策的關系,如今大樹不想讓她靠了,憑她自己的本事根本找不到接手的下家。

圈裏人都是人精,或許有人不怕死冒着得罪思策影業的風險簽下秦芷這個話題人物,但一定沒人敢跟巨峰集團作對。

有些飯是夾生飯,吃多了胃疼。有些飯純粹就是石子飯,吃了不僅會硌掉牙齒,搞不好連命都得丢。

于是乎秦芷徹底回了老家吃父母,在這個圈子裏再也掀不起一絲浪花。

阿松不免感嘆:“挺漂亮一人,可惜了。”

話剛出口就對上司策冷若冰霜的一張臉,吓得立馬噤聲。

會議接近尾聲,司策交待完新工作後,轉頭又問虎哥:“節目那邊怎麽樣?”

虎哥心領神會,壓低聲音小聲道:“問了錢辰,說還沒消息。他打電話想再努力一把,溫蕊卻連電話都不接。司哥,這事兒怎麽辦?”

司策支着眉心沉思了片刻,吩咐虎哥:“讓他先別管,電話暫時也別打。”

逼得太緊,他怕魚會跑。

節目換了嘉賓,為配合對方的檔期推遲了幾天錄制。司策也不着急,到了周五那天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才驅車前往城南的百彙園。

那是溫蕊常去的咖啡店老板娘的家,周矅查得清楚,這幾天溫蕊一直住在那裏。

司策換了輛低調的車,停在了小區某棟樓下,盯着五樓某戶的窗戶等溫蕊回家。

咖啡店老板娘紀寧芝因為要看店,每晚都很晚回家。此刻家裏沒有亮燈,意味着溫蕊也沒有回來。

周五的下午溫蕊沒課,所以她肯定不是因為學業耽誤才這麽晚回家。

司策心裏猜到了她跟誰在一起,強忍着去找她的沖動,坐在車裏自嘲地把玩着一根煙。

因為要來見溫蕊,他今天沒有抽煙。還記得兩人剛結婚的時候,溫蕊處處都依着他,對他算是言聽計從。唯獨在吸煙這件事情上有自己的小堅持。

司策工作壓力大,人情往來也多,很多時候自己不抽別人也會遞過來煙。

偶爾帶了點煙味回家,溫蕊就會刻意跟他保持距離。即便要親熱也一定會把他換下來的衣服拿去洗衣房,生怕自己沾染上一絲煙味。

因為她不喜歡,司策後來便越來越少抽煙。出門應酬也會讓周矅多準備一套衣服,從飯桌離開後換了衣服才會回家。

有她在身邊的日子,不抽煙似乎也能過。一直到她離開,司策的煙瘾才重新冒了出來。

手裏的那根煙已經快要被他掐斷,就在這時不遠處一輛出租車朝小區大門開了進來。車子駛過司策面前,停在了溫蕊住的那棟樓下。

不出所料,車上下來了幾個人,除了溫蕊還有衛嘉樹那塊牛皮糖。所幸紀寧芝也一起回來。三人在家門口告別,衛嘉樹并沒有跟着上樓。

眼見這人離開,司策摸出手機給溫蕊打了個電話。樓梯口透出的光照出了溫蕊的側臉,只見她皺眉看了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便沖身邊的紀寧芝耳語了幾句。

後者便一個人先行上樓,留溫蕊在原地接電話。

溫蕊接起來的時候,語氣一般:“有事嗎?”

“找你談點事,我在車裏。”

溫蕊聽到這話擡起頭,很快就注意到了停在花壇隐蔽處的那輛私家車。但她沒有立馬過來,只是問:“什麽事電話裏不能說?”

“給你看點東西,電話裏不方便。你若不想上我的車,那我就過來找你。”

“不用,我過來就行。”

溫蕊看一眼四周的情形,确定這會兒小區已沒有人出來走動,這才走到司策的車邊,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她跟了司策這麽多年,對他已足夠了解。知道即便是這輛看起來不值幾個錢的車,該有的設施一樣不會少。

玻璃不僅是防彈的,而且私密性極佳,隔着玻璃外面的人對裏面發生的一切完全看不到。

關鍵是這車的車牌她沒見過,連她都不知道司策有這麽一輛車,狗仔和粉絲就不更不可能知道。

酒吧的偷拍事件發生後,溫蕊對待這種事情更謹慎了幾分。

坐進車裏後,她開門見山道:“到底什麽事,我還有事,麻煩你長話短說。”

司策也沒賣關子,直接就提了脫口秀的事情:“錢辰說你不接他電話。”

“我既已退賽,就沒必要再跟他過多接觸。”

“所以答應的事情要反悔?”

溫蕊對那天在船上發生的一切記憶相當模糊,隐約間只記得兩人确實談了什麽,但具體什麽內容想了幾天也沒想起來。

她看向司策:“所以我到底答應了什麽?”

司策唇角微勾,拿出手機播了一小段視頻。視頻裏溫蕊趴在桌上,一副醉了的模樣,背景裏還有司策沉啞的聲音。

“說好了,我們當朋友,你繼續參賽,一言為定。”

這話說完後,她明顯看到自己動了動身子,在答應了一聲後點了兩下頭。

雖說喝醉了,但确實是她自己親口答應的。

溫蕊拿着手機又看了一遍,低頭沉思片刻後抿唇一笑:“所以你來找我,就為了這個事兒?”

她看向司策,點頭道:“我可以回去繼續參加比賽,但你也得記住自己答應過的事才行。”

說完将手機塞進了對方的襯衣口袋,嘴角含笑:“司總日理萬機,是出了名的大忙人。以後沒什麽事不見面為好。”

邊說邊推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注意到司策有下車的意思,溫蕊快走兩步上前,一把将駕駛座那邊的車門推上。砰得一聲有點響,很快車門上的玻璃就放了下來。

“朋友間男士送女士上樓,是正常操作。”

溫蕊卻伸手進車,直接勾了下車門上的某個鍵,玻璃重新緩緩升起,在快要合上的時候,她扔了一句話給司策:“可我沒有請普通朋友上樓坐坐的習慣。”

她轉身離開,快步朝樓梯走去。走出一段回頭望向那車,發現司策沒有跟上來的意思,不由松一口氣。

包裏的手機震了兩下,她以為是紀寧芝給她打電話。拿出來一看才發現是手機裏幾個新聞軟件推送的時實新聞。

标題大同小意。

【曝光,衛姓男子承認與溫蕊同逛酒吧。】

司策比溫蕊先一步得知了這個消息。

周矅在新聞曝光的前一分鐘給他發了這個消息,同時配上了新聞內容。

內容不長,畢竟溫蕊和衛嘉樹都算不得什麽名人。只不過這事兒之前牽扯到了司策這樣的頂流,才會在網上掀起一陣波瀾。

現在事後有了後續,娛記和營銷號便也跟着又拿它當了一次話題。

衛嘉樹在網絡上雖不如溫蕊後發制人,但在脫口秀這個圈子裏成名很早,憑着一股年輕氣盛豎立了自己的風格。

網上不乏他的觀衆和支持者,所以這條新聞一出,很快又登上了熱搜榜。

起先位置靠後,但很快司策的粉絲給紛湧入,生生把這條熱搜頂到了熱一。

點進去一看,全是粉絲們的狂歡。

【早說了不是我們哥哥,一幫人就是眼瞎看不到。】

【這個姓溫的女演員很有心機啊,明明不是跟司策,為什麽前幾天不澄清?】

【所以衛嘉樹是推出來擋槍的,那人搞不好還是你們哥哥。】

這人大概是見不得粉絲痛快,存心出來刺激她們。偏偏這樣的人還不少,一時間網絡上形成了兩股勢力,陰謀論不斷。

衛嘉樹倚在百彙園小區的一棵樹邊,粗粗掃了眼這個新聞,一擡頭發現不遠處停着的那輛車放下了駕駛座那邊的玻璃。

車裏的人伸出手來,沖他招了招手。

他明明不想上前,可不知為什麽,那人的氣場過于強大,他竟不自覺地邁開了步子。

他知道那車裏的人是司策。剛才溫蕊下車時那玻璃就放下來過一回。他躲在這裏看了半天,本以為這男人會死纏濫打,沒想到他并未下車。

只是他也沒将車開走,反倒把自己叫了過去。

他猜到司策找他為了什麽,無非就是為了溫蕊,還有剛才那條新聞。是,他是主動攬下了這個事兒,因為他不想看到溫蕊再被這人的粉絲随意漫罵。

一個男人,若是保護不了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離她遠遠的。

衛嘉樹和司策幾番交鋒,心裏的那個念頭越來越大。所以他走近後索性先發制人,勸司策道:“司先生這又是何必,你若想找個女朋友,也不是什麽難事。”

司策那會兒已經點了根煙,夾煙的手擱在了窗邊,側頭瞥了衛嘉樹一眼。

只這一眼,已讓人心頭微顫。

不愧是影帝級的人物,那短暫的一個眼神裏包含的深意,一時間看得衛嘉樹心虛不已。

緊接着他便聽到對方淡淡回了句:“衛先生要找女朋友應該也不難,非要跟我搶?”

“明明是你先不要的,既如此我又何必客氣。”

“從前要不要暫且不談,”司策吸了一口煙,冷峻的五官隐映在吐出來的落霧中,平白又多了幾分不羁,“反正現在我是要定了,衛先生不如早早退出為好。”

“憑什麽!”

“憑我是司策,夠嗎?”

衛嘉樹氣得渾身直抖,可到底年紀小,氣盛歸氣盛,在碰到絕對強勢的氣勢前,他整個人都發揮不出來。

剛剛因為那條新聞産生的一絲喜悅,整個兒都拍得灰飛煙滅。

到如今他才意識到,自己碰到的是怎樣強勁的一個對手。可他不甘心,當真不甘心。

“不甘心也沒辦法,溫蕊從來都是我的。”

司策說完這話不再跟他啰嗦,關上車窗啓動車子揚長而去。剩衛嘉樹一個人站在原地吸着尾氣,心跳如擂。

明明司策也沒什麽狠話,為什麽心裏的不安會這麽大。從小到大他都是人中龍鳳,想要做什麽從沒有失敗過。唯獨在溫蕊這件事上,總是充滿了無力感。

衛嘉樹愣了許久,直到溫蕊的微信發了過來,才把他拉回現實。

對方是來追問新聞的事宜。衛嘉樹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些笑意,給溫蕊回了條信息。

【就當我想蹭你熱度好了,別放在心上。】

五樓的某個兩居室裏,溫蕊坐在沙發裏盯着這條微信發呆。紀寧芝走過來掃了一眼,勸她道:“其實也沒什麽,這樣更好。”

和司策扯上關系的這幾天,溫蕊挨了大大小小無數的罵,雖然人氣漲了粉絲也多了,但紀寧芝還是心疼。

同為女人,她不想溫蕊因為前夫再受到傷害。

衛嘉樹不好嗎?年輕開朗有活力,和溫蕊有着共同的志向,聽說家境也不錯。在紀寧芝看來,這是比司策更完美的對象。

司策太高不可攀,人若是想得到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總是免不了會遍體鱗傷。

她指了指在屋子裏亂蹿的兩只兔子,笑着道:“你看他倆在一起多和諧。”

溫蕊明白她的意思,卻還是忍不住提醒她:“兩只都是雄的,在一起真的合适嗎?”

“怎麽不合适,只要有感情,怎麽都合适。”

紀寧芝抱起溫蕊的那只塞進她懷裏,又逮着了自己後來買的那只,擱在大腿上來回地撸毛。

兩個人一邊玩兔子一邊說話,很快就把這個話題帶了過去。

酒吧合影的事件因為衛嘉樹主動出來認領,很快網絡上便消停了下來。

倒是脫口秀圈子裏的粉絲興奮了好一陣子,整天在兩人微博下追問他倆的關系。

衛嘉樹和溫蕊很有默契地拿“朋友”二字來擋緋聞,前者還跟人打趣:“就是去采風,馬上比賽了,不得整點新鮮刺激的。你們這些人太難滿足了。”

于是大多數人都信了他的說法,開始等着聽跟古鎮和酒吧有關的段子。

那段時間溫蕊一直很忙,答應繼續參賽後她對比賽投入了更多的時間和熱情,這些天便一直在準備新段子。

因為要寫稿,她一直住在紀寧芝家沒走。室友們對她時不時夜不歸宿早已習以為常,誰都沒當回事兒。

只是偶爾還是會就那條熱搜讨論一番,猜不透那男人到底是哪個。

她們都是熟悉衛嘉樹的人,即便那人戴了口罩和墨鏡,三個室友也一眼看出這人根本不是衛嘉樹。

“肯定是蕊蕊她哥,衛嘉樹哪有這麽高。”

“也沒這位這麽有型。蕊蕊她哥到底是什麽人間絕色,難道每一個胖子瘦下來後都能驚豔四座?”

“嗚嗚嗚,好想見一面。司策沒希望,素人帥哥我也可啊。”

奈何無論她們怎麽追問讨好求見面,溫蕊都把這個傳說中的“表哥”藏得嚴嚴實實,別說見一面,連提都懶得提。

溫蕊忙着準備比賽,這段時間也很少跟室友閑聊,每天上完課就匆匆離開忙自己的事去了。

她甚至都沒怎麽見衛嘉樹,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獨來獨往。

她想用這種方法沖淡學校內她和衛嘉樹的緋聞,但不管怎麽避嫌,到了節目錄制那天免不了還是會碰上。

重新開錄的節目除了嘉賓有了調整外,溫蕊的出場順序和妝容服飾也一并都給改了。

錢辰不再給讓造型師給她化大膽明豔的妝,衣服也都挑了保守的款式,甚至連條裙子都沒有。節目組終于不再将心思都放到了她的容貌身材上,轉而炒作起了她的內涵。

溫蕊樂見其成,配合着完成了自己的那一部分。

那一天的錄制和上回一樣,也是從下午開錄,一直錄到了深夜才結束。舞臺上強烈的燈光烤得人疲倦而難受,溫蕊這一整天錄下來,站在休息室的鏡子前,看着自己憔悴的面容,心裏浮起了一股成就感。

站上了屏幕,算是她事業邁出的第一大步。離開司策的日子,原來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困難。

休息室裏的人陸續離開,溫蕊還在那裏拿濕巾卸妝。她今天只化了一層淡妝,整個人顯得比實際年齡小了幾歲。

她很少仔細觀察自己的臉,今天卻借着化妝桌前的燈光好好打量了幾番。

從前的她活在司策過于強大的光芒之下,從未意識到自己身上也有一簇微光隐隐地晃動着。

她骨子裏的從小刻下的自卑,在這慢慢的擦拭中似乎越來越少,露出了原本玲珑剔透的少女心。

原來,她也可以變得這麽好。

溫蕊卸完妝對着鏡子裏的自己笑了笑,起身去拿包。手剛碰到包帶屋子裏的燈光便閃了兩下,緊接着便是呲啦幾聲,燈瞬間滅了下來,整個休息室陷入了漆黑中。

外頭走廊裏嘈雜聲四起,像是有人從各個房間裏跑出來,黑暗中無數人撞到一起,淩亂而慌張。

溫蕊從包裏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離開休息室後來到走廊,剛擡手一照便見一群人從走廊另一頭跑過來。

邊跑邊喊:“着火了,大家快跑。”

空氣裏果然彌漫開了一股焦糊味,離這裏不遠的一間屋子裏冒出了腥紅的火舌,走廊裏的溫度陡然增高。

溫蕊來不及細想,跟着人群一起朝樓下跑去。

錄制現場大廳在六樓,這會兒電梯用不了,所有人都擁向了樓梯。可沒有人知道安全通道具體在哪裏,只能在整個六樓亂蹿。

溫蕊跟着跑出一段路後才發現,這火不是從一處燒起來的,而是四處開花。加上停電的緣故,人群自己也不知湧向了哪裏,最後竟莫名其妙進了一間屋子。

屋子隔壁正燒得厲害,熱量隔着牆板傳遞過來,引來一片鬼哭狼嚎。溫蕊夾在其間難以走動,想要返身走出房間又找不到大門。

她就這麽被人推來推去,直到黑暗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攥住她的衣服,将她整個人拉了過去。

沒等她搞清楚那人是誰,就聽身邊有人一聲尖叫:“哎呀櫃子倒了,救命啊!”

溫蕊也在同一時刻感覺到了一股壓力朝身上襲來。但拉她出人群的那人只是身子往她這邊靠了靠,并沒有讓櫃子砸到她身上。

很快那東西似乎被衆人合力推開,溫蕊被那人護着走出屋子重新回到走廊,還沒搞明白該往哪個方向走,身上已兜頭罩上來一件薄毯。

淋了水的薄毯,帶着股清新的味道。她就這麽一路聞着這股味道,跟着那人走進安全通道,一路沖下了樓梯,來到了安全地帶。

溫蕊揭了毯子擡頭看,只見六樓一片火光,燒得夜色滿世界通紅。

離婚後,前夫他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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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單人床 要是真的做了,就當是被狗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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