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打架 累嗎,腰酸背痛嗎,難受嗎?
吃過早飯司策依舊賴着不走, 借口要洗澡,借用了溫蕊的浴室。
溫蕊趕不走他,只能把自己的那間浴室借出, 又替他找了新的洗漱用具, 甚至還被他支使着去附近超市買了幾件男式貼身衣物。
付款的時候收銀員那鎮定自若的表情,讓溫蕊覺得自己臉紅得十分沒道理。
回到家司策已經進了浴室, 清楚的水流聲隔着浴室門板傳出來, 把整個屋子的氣氛都搞得相當旖旎。
她暗自慶幸紀寧芝不在家。
司策很快沖完澡, 裹了條浴巾在腰間便拉開了浴室的門。溫蕊當時正在餐廳收拾早餐留下的碗筷, 見他如此清涼的打扮, 吓得臉色一變,拿起沙發上剛買的內褲扔給他, 順便把他推回了浴室。
門關上的瞬間她才發現自己掌心裏都是水漬, 除此之外還有男人堅實的肌肉傳來的體溫。
燙得灼人。
就在她伸手想去摸雙頰的時候, 大門口突然傳來了開門聲。沒等溫蕊反應過來, 一身酒氣的紀寧芝便邁着虛滑的腳步飄了進來。
“嗨美女, 昨晚怎麽樣?”
話音剛落浴室的門便又開了, 司策套着溫蕊的一件浴袍走出來, 邊系帶邊問:“還有沒有大一點的?”
三個人便這麽毫無防備地撞見了彼此, 屋內的氣氛立馬變得既暧昧又詭異。
紀寧芝滿身淩亂地站在那裏, 喃喃地說了聲:“我都出去一晚上了,還沒走啊?”
說完轉身又要離開,卻被溫蕊一把拽住,直接就拽到了主卧。
“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邊說邊把人塞進房間,關門前還沖着司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趕緊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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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室裏,紀寧芝坐在床上, 溫蕊就坐在旁邊的椅子裏,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半天。
許久後紀寧芝打了個酒嗝,開口道:“所以昨晚是不是戰況很激烈?”
“沒有,只是一點過敏,沒什麽大事。”
溫蕊耐着性子把昨晚的事情講了一遍,可越講越覺得無力。別說紀寧芝一副你別诳我的表情,就是她自己也十分沒底氣。
司策那個狗男人,從頭到尾就沒一句真話。昨晚到底做沒做,她現在一點底都沒有。
紀寧芝小心翼翼問了句:“累嗎,腰酸背痛嗎,難受嗎?”
溫蕊沉默着感受了一下身體上的各種變化,卻得不出個準确的結論。畢竟不是初經人事的少女,身體對那樣的事情早已習慣。紀寧芝說的那些症狀她确實有,但不知是被人折騰的還是酒醉引起的。
想了又想,溫蕊還是無奈搖頭。
紀寧芝哭笑不得,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感同深受:“确實,這事兒跟醉酒分不清楚。哎喲累死老娘了。”
溫蕊便好奇道:“你昨晚幹什麽去了?”
“能幹什麽,喝酒呗。”
“除了喝酒呢?”
都曾是已婚婦女,溫蕊從紀寧芝的表現裏看出了一些端倪,于是試探着問了一句。本以為對方會否認,沒想到紀寧芝猶豫了一下,打着哈哈過去了。
那就是有的意思了。
“什麽人,什麽情況?”
“能是什麽人,一個情場浪子呗。其實跟我是一類人,都是那種看順眼了就能睡一晚,但睡醒了什麽都不必負責的人。你要不要試試?”
“不必了謝謝。”
紀寧芝點點頭:“也是,你前夫是人間尤物,放着現成的不睡去睡別人不像話。以後你想帶他回來就跟我說一聲,我保證自動消失。”
“不會,不會再有下一次。”
紀寧芝一副不信的樣子,倒頭睡下前還呢喃着說了一句:“年輕人不要說大話,小心打臉來得太快。聽說過真香定律嗎?”
溫蕊……聽說過,而且似乎誰也逃不掉。
溫蕊在主卧和紀寧芝說話,并未留意留在自己房間的手機此刻正響個不停。
那是衛嘉樹給她打的無數個電話。
從顧依雯将手镯照片發上網後,衛嘉樹就知道大事不妙。他當時一把奪過對方手機,将剩餘的照片删了個幹幹淨淨。
可顧依雯并不在意。
“你能删我就能找人恢複,網盤還能自動同步。就算照片真的沒了,有我這個大活人也夠了。你覺得我要是跟溫蕊說了咱倆的事情,她還能要你嗎?”
衛嘉樹氣極敗壞,沖她吼了一句“就算她不要我,老子也不要你”,随即摔門揚長而去。
到了路邊他順手攔了輛出租,直奔百彙園。一路上則不停地給溫蕊打電話,連司機都看出他過于焦慮的神情,在那裏寬他心:“小夥子別着急,很快就到了。女朋友不接電話?買點東西哄哄就好了嘛。”
衛嘉樹卻是心如死灰,在一次次打不通的電話裏,他的心情落到了谷底。
好容易熬到車子開進百彙園,他随手扔給司機一百塊便下了車,直奔溫蕊住的那棟而去。沒想到剛走出沒幾步,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溫蕊住的那棟樓裏走出來。
司策當時在打電話,應該是沒看到他,頭發看起來沒幹的樣子,像是剛洗漱完。
他邊打電話邊朝着旁邊的一輛車走去,很快坐進了車裏離開了小區。
看到這一幕的衛嘉樹心情愈發低落。他這才意識到,昨晚并非只有他一個人做了出格的事情。所以前任真的是到死都甩不掉的麻煩嗎?
衛嘉樹躲在大樹後,煩躁地将雙手插/進了頭發裏。
溫蕊從紀寧芝房裏出來的時候,發現司策已經走了。借給他的浴袍擱在了浴室裏,客廳的垃圾桶裏還有幾件衣服的标簽。
剛才好像是聽到有人摁門鈴,所以是他讓人送衣服過來?
不管怎麽樣,這位大爺總算是走了,溫蕊也長出了一口氣。但回到房間一看自己手機上那幾十個衛嘉樹打來的未接來電,溫蕊的情緒又有點焦躁不安。
她想要好聚好散,可對方看起來似乎不願輕易放手。到底該怎麽做才不能不傷衛嘉樹的自尊,又能讓他明白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他?
考試周結束後,溫蕊便再也沒回過學校。偶爾見室友也是在外面聚餐,所以她一直沒機會和衛嘉樹碰面。
最近的一次錄制分上下集,他倆正好被分在兩場,所以也沒有碰面的機會。
溫蕊總想找衛嘉樹好好談一談,但對方卻再也沒來過電話。紀寧芝便勸她:“不如先冷處理,給彼此一點空間。你們倆這個事兒說起來錯主要在他,要不是他跟前女友藕斷絲連,你也不會一個人喝悶酒,最後把前夫招家裏來。”
溫蕊卻搖頭苦笑:“不,錯都在我。”
不愛對方就是她最大的錯誤。
留宿事件發生的第三天,溫蕊就有一場節目要錄。那天天氣一般,陰沉的天空總給人一種即将下雨的感覺。
溫蕊按時趕到了錄制現場,一進化妝間就撞見了正在上妝的顧依雯。
和往常一樣,兩人依舊零交流。只是溫蕊心裏清楚,她現在已經沒辦法把顧依雯當成一個普通的高冷前輩來對待。她對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情,讓溫蕊重新認識了這個女人。
包括那支手镯照片,赤/裸裸地展示着她對衛嘉樹的占有宣言。
溫蕊本以為自己主動結束這段感情,可以讓三人都得到解脫,可今天一見顧依雯,發現她眼底青黑一片,神情也很萎靡,顯然是沒睡好的樣子。
化妝間裏人來人往,溫蕊也不好細細打量她,只能先忙自己的。
今天這一場是淘汰賽的錄制,場上這麽些人有三分之一會離開。所有人都卯足了勁兒想要争先,為的就是在舞臺上多留一期。
溫蕊找了張椅子坐下來上妝,化到一半的時候錢辰突然進來,臉色不悅地看了顧依雯一眼,随即将她叫了出去。
很快這兩人間的談話內容就被幾個好事的同事一一搬運回來。
“聽說是換稿子,錢老板不滿意依雯的內容。”
“寫的什麽,怎麽這會兒突然不滿意了?總編劇那兒不是過了嘛。”
“好像跟感情有關,錢老板沒有細說,就說沒什麽新意讓換一篇。依雯不樂意,兩人好像吵了幾句。”
“媽呀我這期也寫感情,不會一會兒也要斃我稿子吧。我可沒準備AB稿。”
“你那什麽陳芝麻惡趣味的小事,跟依雯的可不同。人家尺度太大,說是寫了第一次跟男朋友那什麽。”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
脫口秀的線上線下風格很不一樣。線下開黃腔搞內涵是挺常見的事,但線上因為要在平臺播放,審核便嚴格了許多。這麽大膽的內容自然不行。
“好像還把前男友的現女友寫了進去,哎呀真好奇是多香/豔,她趴人床底下聽現場去了?”
溫蕊畫眉的動作一頓,表情沉了下來。
很快顧依雯便帶着怒意走了回來,将手裏的東西往桌上重重一摔。立馬就有人圍上去勸她。
“其實換的這篇也不錯,我聽過的呀,很炸。”
“就是,我們雯姐一出場,說什麽都燃爆全場。”
顧依雯不理會朋友的安慰,拿着篇新稿子低頭背了起來。只是不管稿子如何,她今天的情緒必然受到了影響,所以錄制的時候表現十分一般,遠不及同組的兩個新人來得出挑,成了這一季第一個被淘汰的老人。
節目錄完已是深夜,所有人都累得不行,也沒人顧得上去安慰顧依雯。溫蕊回了休息室拿自己的東西,一個轉身卻驚覺顧依雯正站在自己身上,一雙眼睛陰森森地望過來,深不見底的可怖模樣。
溫蕊不想和她多話,繞過她身邊就要走,卻被顧依雯再次跳到面前擡手攔下。
“我們談談?”
“沒什麽好談的,淘汰你的不是我。”
“你知道我要談的不是這個,也知道我要談什麽。衛嘉樹,我們之間只有也只能談這個。”
溫蕊沒說話,把手伸進包裏,趁着對方不注意悄悄操作了一番。
然後她擡起頭來問對方:“談什麽,我和衛嘉樹已經分手,現在他是你的了。”
“可他不要我,他還是要你!”顧依雯幾乎是怒吼着說出了這句話。
溫蕊後退一步,盡量和顧依雯保持距離。
和對方的狂怒不同,她的臉上始終維持着淡定的表情,說話聲音則放低了幾度,避免更刺激對方。
“很抱歉,也許過一陣子他就會好。”
“不會了,他再也好不了了。以前的那個他不會回來了。他把從前對我說的情話都說給了你聽,對我的溫柔和愛護也都給了你。他憑什麽,是誰領他進的這個圈子,說到底他就是在利用我。”
顧依雯睜大眼睛,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眼眶裏滾落下來。她開始喃喃自語,說起兩人當年的相識相戀。
他們是姐弟戀,衛嘉樹這個人大概天生喜歡年紀比他大的女人,像是對她們有着一種莫名的依戀。
當初他還在念高中,卻已懂得主動出擊,把涉世未深的顧依雯哄得百依百順。女方領着他入了脫口秀這一行,給他提供機會介紹人脈,最終還幫着他成立那個社團。
“我甚至還為他懷過一個孩子。”
顧依雯越說越生氣,面目逐漸猙獰,“我想生個屬于我倆的孩子,可他說時機不對。他還在念書還沒有能力養活我們母子,所以他讓我去把孩子打掉。”
溫蕊鎮定的表情有了松動的跡象,她看得出來顧依雯很愛衛嘉樹,甚至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
她像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從前的影子。那麽卑微那麽委曲求全,卻還是換不來真心相待。
值得慶幸的是,她在瘋掉之前及時抽身,回歸到了正常生活。而顧依雯的整個精神狀态卻已陷入半癫狂狀态。在談到孩子沒了時,她的眼睛裏流露出駭人的兇光。
突然她抓起桌上的一個粉盒,直接砸到了地上,怒吼道:“我為他做了那麽多,可他為什麽還是要選你!”
說完她朝溫蕊撲了過來,後者連退幾步,最後撞到了身後的沙發。
顧依雯眼見她無路可退,邪笑着沖過來咬牙恨道:“早知道當初就該燒死你,怎麽就沒把你燒死呢,是我火放得不夠多嗎?”
這話一出口,屋子裏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中。這突然的沉默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溫蕊全身的雞皮疙瘩瞬間立了起來,連呼吸都帶了幾分涼意。
她們彼此都知道,剛剛那番話意味着什麽。
顧依雯說完後并未有太大的反應,仿佛并非她說漏嘴,而是故意說給溫蕊聽的似的。只見她微微一笑,那笑裏充滿了殺戮感。
“哎呀被你知道了,那我就不能手下留情了。反正我也想你死,不如就今天吧。”
最後一個字吐出來的同時,顧依雯也向溫蕊伸出了雙手。就在她撲過來想掐溫蕊脖頸的那一刻,後者抓起沙邊邊小茶幾上的一個臺燈,連着電源線一起拽了下來,直接砸到了對方腦袋上。
把人砸開後溫蕊就朝門口狂奔,卻在快到門口的時候被顧依雯快步趕上,一把扯住了她的長發。兩人很快扭打在了一起,彼此的長發在此刻都成了累贅。
糾纏持續了一段時間,溫蕊因天生瘦弱漸漸開始體力不支,但她還是沒有松手,被顧依雯逼到梳妝臺邊上時,順手摸到了一把剪刀,來不及細想就朝對方身上刺了下去。
剪刀不夠鋒利,沒有刺破顧依雯的身體,但還是順利将她逼得松手。溫蕊就抓住這個機會再次往門口逃。剛把門拉開便看到站在門口正準備下來的錢辰。
緊接着身後便像有風襲來,溫蕊下意識向下一蹲,便聽錢辰哎喲一聲慘叫,随即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是一個擺件,應該是顧依雯剛才順手砸過來的,沒砸中溫蕊卻正巧砸中了錢辰的額頭,頓時将他砸出了一腦袋的血。
錢辰的大叫引來了其他人,很快就将休息室門口圍了個水洩不通。
司策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剛跟人談妥一宗跨國項目,顧不上陪合作夥伴喝上兩杯,便匆匆離開了酒店。
去醫院的路上,他一直嘗試着給溫蕊打電話,卻始終沒打通。
錢辰是在娛樂圈混跡許久的人,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麽處理,所以大晚上沒去公立急診,跑去了某家私人醫院看診,以防狗仔偷拍。
司策趕到醫院已是淩晨,醫院裏大部分地方都靜得出奇,只有某間會診室裏十分熱鬧。
錢辰一路從錄制現場嗷嗷叫到了醫院,在醫生給他縫針的時候更是不消停,幾乎要将會診室的屋頂掀翻。
溫蕊聽了有點揪心,便走到了門口想了透氣,剛拉開門便和迎面走來的司策撞了個正着。
後者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順手就把她摟進懷裏,重重地抱了兩下。
“傷了哪裏,嚴重嗎?”
溫蕊掙紮着想從他懷裏出來:“挺重的,所以你先放開我。”
怕碰到她的傷口,司策還真就松開了手。就着醫院走廊的光線仔細打量了溫蕊的全身,又想伸手去碰她胳膊,卻被溫蕊給躲開了。
雖然現場沒有記者,但這麽多醫護看着,屋裏還有鬼哭狠嚎的錢辰和陪着一起來的工作人員,溫蕊實在不想和他過分親近。
她舉起自己的右手擱到了對方跟關:“沒什麽,就拉了個小口子,已經包好了。”
“就這個?”
“你還盼着我受多重的傷?”
司策眉頭緊蹙,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畢竟他得到的消息是顧依雯發瘋把人打得頭破血流,休息室滿地狼藉到處是血,完全不像溫蕊表現出來得那麽……平靜。
但他還沒開口,屋裏的錢辰已是頂着一腦袋的紗布朝他撲了過來:“司總,小溫沒事兒,有事的人是我,你看我這腦袋,我這都是為了救小溫。”
溫蕊想到他這傷的來源,也配合地替他說好話:“今天多虧了錢老師,要不然我就慘了。”
“是是,多虧了我及時趕到啊。不過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司總你看我這傷……”
“給你報工傷,誤工費營養費一樣不少,再漲點工資如何?”
錢辰聽得眉開眼笑不住點頭,跟剛才那一副苦逼相大相徑庭。司策每說一樣他都回一串“好”字,一直到司策說到要給他送別墅送車送公司股份的時候才察覺到不對,讪笑着擺手:“不了不了,司總也太客氣了。”
幾個人在醫院折騰到了很晚,除了檢查身體還給警方錄了口供司策在确定溫蕊無大礙之後,才當着其他幾人的面把她帶離了醫院。陪同錢辰一起來的都是他平日裏關系不錯的手下,這會兒便看得直砸舌。
“錢哥,你這次這一口子砸得可是很值啊。”
錢辰得意地掃他們一眼:“要不怎麽能做你們的哥,在這一行混這麽久呢。”
司策和溫蕊的關系只怕是快要瞞不住了,他甚至已經開始盤算自己要不要在其中扮演一個什麽角色,以便再謀些好處。
一個溫蕊抵得上他們公司所有其他人帶來的好處總和,以前怎麽不知道司策是這麽個癡情種子呢。
離開醫院上了車,司策把溫蕊送回了百彙園。
回去的路上溫蕊提了提今天在休息室發生的事情,除了錢辰那一段有所美化外,其他基本都是實情。
在說到她跟顧依雯扯頭發互毆的時候,她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從小不怎麽跟人紅臉的她,這一年的變化突飛猛進,不僅懂得了反抗司策,還學會了跟人揪頭發打架。她邊說邊理着淩亂的長發,這才發現頭皮微微有些疼。
休息室裏血流成河是假,滿地長發倒是很真實。
她又告訴司策顧依雯被抓的事情:“……所以那一次的火是她放的,為了衛嘉樹她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魔鬼。”
她很同情顧依雯被衛嘉樹辜負這個事兒,但她不能原諒對方放火的舉動。那些因此受傷的人何其無辜。所以她把在休息室裏悄悄錄的音一同交給了警方。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錯事負責,顧依雯也不例外。縱/火加上教唆犯罪,還有今天把錢辰打破頭這幾樁事情,她應該會很長時間不能再登臺了。
或許永遠都不能了。
接下來的一路溫蕊變得有些沉默,直到車子停在小區樓下。她和司策同時下車,後者很自然地送她上了樓。
一直送到了家門口,溫蕊才開口下逐客令:“可以了,回去吧。”
“要不我替你開了門再走?”
“就劃了個小口子,我沒事。顧依雯也沒從我手上讨到便宜,你別小看我。”
雖然兩人身形略有差異,溫蕊也是頭一次打架,但她發現自己的潛力還不小。兩廂對比顧依雯比她還要更慘一些。
“看來我還挺有打架天賦。”
溫蕊自嘲地笑笑,正要低頭去包裏掏鑰匙,手卻被人輕輕攥住。緊接着人便轉了個圈,被司策輕輕松松摁到了牆上。
她甚至沒來得及反抗一下,就已動彈不得。
“這身手,看來很是稀松平常麽。”司策邊說邊撩起溫蕊的額發,在她額頭上輕輕地掃了一下,“小孩子還是不要說大話得好。”
話音剛落便看到不遠處的電梯處大門洞開,紀寧芝站在走廊裏一臉淡定地望着他倆,一副轉身要重新回電梯的架勢。
溫蕊趕緊叫住他:“沒、沒什麽,他馬上就走。”
“真的不用我回避?其實有朋友約我喝酒,我現在正要趕去。”
溫蕊二話不說推開司策,走過去挽着紀寧芝的胳膊把她往回拉:“大晚上的還是睡覺比較好,喝酒傷身還毀容。”
說完狠狠地瞪司策一眼,甚至忍不住擡腳踢了他一記,咬牙低聲道:“趕緊走,聽到沒有。”
司策強忍着笑意沖兩人一擡手,邁着優雅的步子走了電梯。
紀寧芝盯着他的背影戀戀不舍,邊看邊搖頭:“要不蕊蕊,你還是從了他算了。”
“不要。”
“其實人渣也分種類,這樣的極品渣就渣吧。只要他不動手,PUA也沒關系,每天對着那張臉都讓人賞心悅目。要不你再試試,多好的男人別錯過……”
溫蕊一把捂住她的嘴,強行将她拖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