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分手 司策說吻就吻,不帶一絲前兆

顧依雯被逮捕這件事進行得悄無聲息。

節目錄制現場着火這個事情過去已有一段時間, 網友們早就淡忘了這件事。加上錢辰特意壓下了所有的流言蜚語,對幾個當事人也是敲打了再敲打,總算沒讓這件事漏出去半點口風。

顧依雯這一場本就被淘汰, 她的收押對節目沒有半點影響。錢辰本想把關于她的內容剪掉, 又怕惹來不必要的風波,在請求了司策得到準許之後, 這一期的節目照舊播出。

只是在後期剪輯上盡量不給顧依雯鏡頭, 除了那幾分鐘的演出外, 連導師點評等環節也只剪了一兩句話, 算是一筆帶過。

而前一期跟衛嘉樹有關的內容, 錢辰也讓人如法炮制,盡量減少他的話題度。

他甚至已經做好準備, 在下一期的錄制中安排劇本将衛嘉樹淘汰, 卻在此時突然收到了對方退賽的消息。

電話是衛嘉樹親自打給他的, 兩人聊的時間不長, 衛嘉樹也沒說什麽原因, 甚至扯了個過年沒心情比賽的借口來敷衍他。

錢辰心知肚明, 表面上卻絲毫不點破, 順着他的話頭打了幾句哈哈, 就算是接受了他的退賽。

挂了電話後錢辰有點不放心, 在正式讓團隊公布這個消息前,還特意問了司策的意見。

“您說怎麽辦司總,什麽時候公布比較合适?”

司策想了想,給了他一個具體日期:“大年三十。”

錢辰嘴上不住地應着,心裏想這一位到底是人上人,果然夠狠。大過年的熱搜上新聞得多成什麽樣,區區一個衛嘉樹退賽扔進熱搜的大池子裏, 根本激不起一點水花。搞不好連熱搜都沒上,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他暗暗在心裏給司策豎了大拇指,嘴上還要客氣一句:“大年三十沒幾天了,現在公布溫蕊會不會知道?”

“遲早會知道。”

錢辰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既然當事人沒意見他自然沒想法,挂了電話就聯系團隊提前寫好了聲明,只等大年三十那天公布。

私底下這消息自然傳得比網絡上快,很快節目組從演員到工作人員都多少聽說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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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聽說了,溫蕊也不可能不知道。但她知道得比較晚,大年三十前一天的晚上,才從工作群裏聽人聊起了這件事。

溫蕊當時就給衛嘉樹發了信息,結果發現自己的微信號已被拉黑。再打電話也是同樣進入了黑名單。

?輕&吻&喵&喵&獨& 家&整&理&

雖然他們兩個已經結束,但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溫蕊還是始料未及。

那一晚她沒睡好,躺在床上輾轉許久,腦海裏一會兒浮現出剛認識衛嘉樹時他少年青蔥的模樣,一會兒耳邊又響起顧依雯咬牙切齒說的那幾句話。

這兩個都是衛嘉樹,她卻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想得太多便睡不着,溫蕊那晚一直到淩晨三四點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但沒睡多久便又被門鈴聲鬧醒。

因為過年紀寧芝回了父母家,這幾天家裏就她一個人。脫口秀的常規錄制要給特別節目讓道,所以也延後了一期。

溫蕊這幾天既沒有考試任務也沒有寫稿壓力,唯一要忙的就是論文的事情。好在她早已寫完初稿,最近這些天便開始花時間進行修改。

一忙起來便什麽事都忘了。

對溫蕊來說,每年的大年三十都是一個沉重的負擔。五歲以前她的記憶很少,對過年的印象也就是吃飯買新衣服去游樂園。

媽媽沒了之後她便跟着爸爸和親戚們一起過。只是每當這個時候,飯桌上總有一些吹噓感嘆,溫蕊年紀雖小卻也能感受到那股壓抑的氣氛,所以她并不喜歡過年。

再後來父親出事她去了司家,過年便更成了一種負擔。通常司家過年規矩很多,來往宴席也是多不勝數。

去別人家的拜訪她自然沒資格跟去,而司家辦的家宴她也不想上桌。

她本就是不姓司,家裏那些同齡的孩子全都知道她的底細,所以從來沒人給過她好臉色。相比起來冷冰冰的司策好歹還會照顧一二,總讓她跟在自己身後。

只是他太受歡迎,是這一輩裏小孩子中的頭一位,所有的人都圍着他轉,還時不時要被長輩叫走。

溫蕊嫌跟着麻煩,後來一到過年便索性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輕易不出門。

司家長輩對她的這種識趣似乎很欣賞,在吃用方面并不會少了她。只要她不出現,什麽好東西都會往她屋裏送。溫蕊便一個人看着電視裏阖家團圓的熱鬧節目,默默地吃東西。

吃的什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會再受人白眼,那就夠了。

今年的這個年,是溫蕊第一次自己一個人過。她也根本沒打算過,只提前在冰箱裏囤了點吃的東西,便想湊和着過幾天。

原本她還想今天睡到日上三杆再起,可以打發掉點時間,卻沒想到大清早就有人來擾人清夢。

溫蕊真是讨厭死這個摁門鈴的家夥了。

她想裝作沒聽見,翻個身拿被子捂住了耳朵。沒想到那人卻異常執着,在摁了幾分鐘門鈴後又開始打起了她的電話。

電話開了震動,那一下下的聲音透過被子清楚地傳進了耳朵裏,溫蕊原本朦胧的睡意頓時煙消雲散,氣得她一掀被子抓起手機,沖着對方怒吼一句:“你幹什麽,大早上吵什麽吵!”

司策淡淡回了句:“有事,開門。”

溫蕊聽他的聲音覺得不像是開玩笑,以為他真有什麽事,于是披衣下床給他開了門。

司策站在門口,手裏也沒拎東西,一點過節的意思也沒有。溫蕊便以為出了什麽大事,試探着問:“怎麽了,是節目出問題了。”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這麽小的事情司策哪裏會管,就算真有問題也該是錢辰去煩。

司策沒回答她的問題,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半個小時能出門嗎?”

一邊說還一邊看時間。溫蕊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先回房洗漱換了衣服,連妝都沒化便又走了出來。

“可以走了,但你到底有什麽事?”

“跟你人身安全有關的事。”

司策拿起外套給溫蕊披上,又從衣帽架上扯了條圍巾下來給她裹得嚴嚴實實,随即催她出了門。

兩人下樓後上了司策的那輛62S,一路朝着市中心的方向駛去。

今天沒有司機,司策親自開車,溫蕊坐在副駕駛上打量了對方幾眼,還是忍不住問:“到底去哪兒,出什麽事了?顧依雯從看守所跑了,跑來殺我了?”

司策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顯然知道她在開玩笑。但他還是沒回答,在某個紅綠燈前停下後,從溫蕊前面的儲物箱裏拿出份早餐遞到她手裏。

咖啡可頌三明治,還有一杯麥片粥外加幾個司康,看起來頗為豐盛的樣子。溫蕊昨晚就沒怎麽吃,今早更是滴米未進,這會兒聞着香味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計。

眼看司策沒有回答她的意思,便先上手填飽肚子再說。

這一開便開了近一個小時,穿過了B市的中心,去往了城市的另一頭。

這一片都是高端商業區,一個個寫字樓工作室掩映在高樓大廈裏,因為過年的原因,幾乎看不到人。

司策把車開進了某大樓的地下停下庫,在某個超大尺寸的車位裏停下,随即帶溫蕊下車上樓。

電梯就在旁邊不遠處,兩人直上十二樓,門一開便露出某連鎖高端健身會所的标志,放眼望去這一整層都是這家的地盤。

本以為過年沒什麽人,沒想到外頭荒涼內裏卻別有洞天。半透明的玻璃裏可以看到不少會員走動的身影,還有裏面隐約傳出的音樂節奏聲。

司策沒帶她往正門走,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用自己的卡解鎖了門禁,随即帶她進入。

這裏面和一般的健身房有着天壤之別,也跟剛才人來人往的普通區域不同。內裏裝修簡潔高檔,每片區域占地都很大。

玻璃将健身區域區分成了一個個區塊,有專門的有氧區無氧區,還有游泳池跳水臺,就像一個大型的體育館。

司策在領着她經過籃球館和網球館後,最終停在了兩扇木門前。木門做成了仿古的模樣,門上的銅環也刻意做舊,推門而入內裏完全是中式化的建築風格,處處透露着習武的氣息。

穿過一片室內花園,溫蕊終于見到了司策帶她來見的一個人。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穿一身中式唐裝,整個人顯得潇灑又透着股仙氣。司策給她做了介紹:“餘先生是我的武術指導,從今天起他負責教導你。”

說完又和對方介紹起了溫蕊:“這位是我的朋友,溫小姐。”

餘先生目光敏銳地在溫蕊身上一掃而過,看向司策的時候笑着說了句:“你沒跟我說實話。”

說完他作勢要走,“我不跟欺騙我的人交朋友。”

司策擡手擰了下眉心,開口道,“也是我的前妻。”

餘先生的動作戛然而止,再要說什麽的時候,卻被司策截了話頭:“其他的無可奉告,我這人也不喜歡跟嘴碎愛打聽的人交朋友。”

餘先生哈哈大笑,指着司策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轉向溫蕊告誡她:“溫小姐,那我勸你永遠也不要跟他複婚。這人很沒有意思。”

說完趕在司策要翻臉走人之前把溫蕊帶去了更衣室,還找了女性工作人員來服務她。

溫蕊換完衣服出來時才意識到,司策今天把她帶來這裏是做什麽。

從來沒有想過,大年三十的早上會被人帶來做體能訓練,甚至還要練習格鬥。

司策卻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和餘先生說明了溫蕊的需求後,又走回到她身邊,替她整理了一個全新的運動衣。

“連我一個手指頭都弄不過,你這樣以後怎麽行。跟着餘先生多學點保命的招式,好歹別叫我太操心。”

溫蕊擡頭看他,湊近了壓低聲音小聲道:“我過得挺好,不勞你操心。”

“是嗎?有本事下次跟人打架別讓人薅頭發。”

溫蕊……

餘先生說得對,這人真就不配跟他複婚。

一整個早上的課程緊湊而實用。餘先生在這方面是大師,即便面對溫蕊這麽個運動小白,也能把一套擒拿防身術教得抽絲剝繭細致入微。

針對溫蕊身材瘦削力量薄弱的劣勢,他在教學過程中靈活變通,臨時改了許多動作。

“這個動作原本該掐住後面的脖子,但考慮到你們女生打架的實際操作,你可以改成直接扯頭發。記住,有多大力氣用多大力氣,不需要手下留情。”

溫蕊一面艱難地維持動作不變形,一面扭頭去看一旁悠閑玩手機的司策,正巧對方擡頭兩人的目光便對視了一秒。

溫蕊的不滿顯而易見。這男人當真是個大嘴巴,怎麽什麽都說。

她正要跟餘先生解釋一句自己不常跟人打架,突然腳下一松,被對方輕松掃了記腳踝,緊接着人就摔到了墊子上。

餘先生居高臨下望着她:“小溫,你剛剛分心了。你一分心敵人便有機可趁,明白嗎?”

“明白了。”

溫蕊回了一句,正要伸手抓住餘先生朝她伸來的手,旁邊突然多出另一人的手來。司策二話不說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沒等溫蕊站穩便想用自己的大手将她纖細的手指整個握住,卻被溫蕊靈活抽出,若無其事地走到了一旁喝水休息。

餘先生眼神犀利,一眼就注意到了司策碰的這個軟釘子,笑着伸手去拍他肩膀:“兄弟,你這可是任重道遠啊。”

司策如法炮制躲開了他的那只手,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斜睨了他一眼:“咱們彼此彼此。”

沒占到一絲便宜餘先生也不惱,反倒眉頭一蹙來了點想法。他等溫蕊喝完水喘勻氣後,指着一旁的司策道:“你倆切磋一下先。”

司策是餘先生的高徒,和溫蕊切磋算是大材小用。溫蕊掃他一眼,本以為他不會“欺負”人,沒想到這人十分不客氣,邊點頭邊脫了西裝外套,随手往旁邊的椅子裏一扔。

然後他卷着袖口沖溫蕊一揚頭:“來吧。”

溫蕊面色平靜地望着他,點頭道:“好。”

沒有求饒也沒有撒嬌,完全平等對戰的狀态。司策很滿意溫蕊的表現,所以在接下來的對招上也沒太過放水。

兩人從身高到力量都不在一個次元,水平更是天差地別。溫蕊自知在司策身上讨不到一點好處,便也索性放開了打,記着餘先生教過的那些招式,一個個試着往司策身上招呼。

打不倒他,好歹能拿他練練手。

抱着這個目的,溫蕊處處尋找對方的漏洞,有一回讓她抓住司策恍神的片刻,一伸手便掐住了對方的後脖頸。

但她記得剛才餘先生的交待,想着将來有可能真跟女人交手,于是又改去抓對方頭發。司策的短發和女生的長發截然不同,溫蕊試了兩下才抓住足夠的發量,正要用力扯的時候,膝蓋處卻被人頂了一下。

她立馬腿軟單膝跪下,抓着對方的手不由自主便松了開來。

這一跪姿勢便有些感人。司策身形高大站在她面前,而她擡起頭正巧能看到對方下半身的某處。因為穿了西褲的緣故,貼身的設計隐約勾勒出了某個形狀,害溫蕊一下子就想到了別處。

她對這個不陌生,甚至還曾很親密,那溫熱的氣息像是能透過薄薄的衣料傳到他臉上,搞得溫蕊一下子便面紅耳赤。

她甚至聽到不遠處正品茶的餘先生發出“啧”的一聲,緊接着便是一陣天旋地轉。很快她整個人被司策放倒,對方一手摁住她的身體,單膝跪在了她的身邊。

那張熟悉的英俊臉孔湊了過來,另一只手輕輕撥開了溫蕊無意中含在嘴裏的幾絲長發。

“其實含着也挺好的,但我看了受不了。”

太性感太誘人,讓人不由自主便聯想到從前那個楚楚可憐弱小無助的小女人,倒在他的懷裏嘤嘤喘氣向他求饒的那個女人。

從前溫蕊是水仙,如今成了帶刺的玫瑰。但不管哪一種都讓他迷失心智。

溫蕊渾身被他壓制動彈不得,聽到這話卻倔強地咬了咬唇,眉眼含笑:“受不了也受着,我現在跟你沒關系。你要實在想要,我打電話幫你叫個……”

話沒說完對方直接低下頭來,雙唇覆住了她的嘴。

司策說吻就吻,不帶一絲前兆,把溫蕊也打了個措手不及。身體裏殘存的對他的記憶并未全消,此刻在這陌生的環境裏似乎更被激發了出來。

一切都不熟悉,唯有眼前這個男人過于了解,強烈的對比讓溫蕊有片刻的失神,就這麽由着他攫取了片刻。直到記起還有餘先生在場,她才回過神來一個用力,狠狠地咬了司策一口。

血腥味在兩人的嘴裏蔓延開來,也讓他倆同時恢複了理智。溫蕊擡手就要煽他巴掌,卻被司策及時出手捏住了手腕。

他的下唇帶了一絲血色,笑起來反倒添了一絲男人的媚氣,開口時聲音慵懶,整個人顯得有些玩世不恭。

“小心手疼。”

這麽不正經的話根本不像會從司策嘴裏說出來,溫蕊微微一怔,緊接着對手放開她的手,手指從她唇上滑過,抹去了自己的血跡。

“剛剛那個,只是懲罰。”

“懲罰什麽?”

“懲罰你動不動就叫別的女人來侍候我。我沒那麽不挑,也沒有碰不喜歡的女人的習慣。”

說完又想湊過來吻溫蕊。

這一回後者有了準備,立馬把頭側向一邊,害司策只吻到了她的幾绺頭發。趁對方失笑的間隙,溫蕊一個用力拿膝蓋頂了他一下,雖然沒頂中要害但總算把他逼開了幾寸。她便抓住機會慌亂逃出,起身的時候借着整理自己的衣服掩飾從頭到腳的尴尬。

讓人稍感安慰的是,餘先生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開,偌大的練習室裏只剩她跟司策。或許也因為如此這男人才如此肆無忌憚,露出了他平日裏正經外表下真正的內裏。

溫蕊恨恨地瞪他一眼,揉着剛才被他攥紅的手腕。

中午在餘先生處吃了簡餐,因餘先生下午還有事要忙,溫蕊便跟着司策告辭離開。

後者開車送溫蕊回家,溫蕊本以為他會提過年這一茬,沒想到開了一路閑聊了一路,司策卻只字未提。

路程過半的時候,溫蕊突然收到了李詩琴在微信上的單Q,讓她趕緊進群聊。

四人小群裏這會兒正聊得熱火朝天,說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關于衛嘉樹退學的一事。

潘霜:【消息準确嗎?大過年的別是誰搞的無聊流言吧。】

賀曉鹿:【就是啊,他都大三馬上升大四了,現在退學太可惜了。他學習成績還行吧。】

李詩琴就問溫蕊:【蕊蕊你知道怎麽回事兒嗎,他跟你說了嗎?】

溫蕊:【沒有,我沒聽說這個事,我最近跟他也沒聯系。】

出了顧依雯這麽大的事,衛嘉樹就沒再找過溫蕊。原本她還想着對方若是不肯分手,自己要怎麽處理這尴尬的局面。沒想到衛嘉樹就跟神隐了一般,別說主動找她,就是脫口秀圈子裏的其他人,也都沒再見過他。

憋了這麽幾天,卻憋出這麽個大消息,溫蕊也是始料未及。

幾個人在群裏讨論了半天也沒讨論出個所以然來,一直到車子駛進百彙園的大門,溫蕊才聽到司策沖她說了句:“他來找你,應該是有事要談。”

溫蕊聽到這話擡頭,果然看到衛嘉樹站在黑黢黢的門洞口,正望着車子駛來的方向。

司策将車停到了對方跟前,沖溫蕊道:“下去談談,我在車上等你。談徹底點,分得幹淨些。”

他說這話時表情十分嚴肅,溫蕊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确實應該分得幹淨徹底,把話都說清楚,以後也不必再有牽扯。

她和衛嘉樹,終究是不可能的。

溫蕊開門下車,走到了對方跟前,開口前先觀察了對方幾眼。幾天不見衛嘉樹明顯憔悴了許多,但并未太過萎靡。他沖着溫蕊微微一笑,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初見時的那個少年模樣。

溫蕊這才發現,他笑起來和記憶中的司策有點像,也曾是那麽陽光那麽溫和。

她當年之所以會跟他做朋友,或許也是因為他身上帶了一絲司策的影子吧。

兩人就這麽站在司策的車前說話。

溫蕊沒有遲疑,開門見山便問了退學這個事兒:“……所以這事是真的?”

“是真的,我已經跟學校提交了申請,下個學期也不會再回去上課。”

“因為什麽,顧依雯?”

“都有吧,一來是因為她,二來也是想出去走走透透氣。我父母可能有送我出國的意思,但我暫時沒有想過繼續上學。”

“那社團呢節目呢,都不要了?”

“不是不要,是要不起了。”衛嘉樹說這話的時候,嘴裏浮起了一絲苦笑,“我做了錯事,該付出點代價,不能像沒事人一樣。以前我以為可以,但那個死掉的孩子提醒我,其實我不能。”

他突然提到顧依雯的那個孩子,溫蕊有點措手不及。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接這個話,安慰對方還是痛罵對方,似乎都不太合适。于是她只能擠出一絲笑來,轉了個話題:“那你保重。”

“會的,你也是,以後暫時只能手機聯系了,你要找我幫忙随時開口。”

“我會的。”

兩人說着客套的話,看起來像是普通朋友那般,可彼此心裏都清楚,這都只是場面話。溫蕊不會再聯系衛嘉樹,後者也不會再有奢望。

他們應該永遠都不會再聯系,所有的聯系方式即便不删除拉黑,也不會再有交流的一天。

一想到這裏,衛嘉樹的情緒便有點低落。他抿唇思考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向溫蕊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我能不能抱抱你,我們之間好像都沒怎麽擁抱過。”

那場戀愛談得就像是一場夢,起初甜蜜而不真實,後來很快就轉為了驚悚。兩人到分手都沒有過分親密的舉動,就像是做的一個荒誕的怪夢。

衛嘉樹說了這話後滿心期待地望着溫蕊,卻見對方笑着搖搖頭:“還是握手吧。”

說着她主動伸出手來,禮貌而疏遠。

曾經的熟悉和深厚情誼,終将在這一天通通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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