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孩子 那你求求我
被戳破了心事的姜學洲有片刻的惱怒, 但良好的教養讓他很快鎮定下來。
他将話題從溫蕊身上扯開,指着自己的車尾道:“許先生覺得這事該怎麽辦?”
“我全責,已經幫你聯系了拖車公司。姜先生放心, 這車能修便修, 不能修我賠你輛一模一樣的。”
這是拿錢砸人的架勢,果然司策的朋友和他一個德性, 都喜歡幹這種事兒。
姜學洲借着車內的燈光掃了司策一眼, 滿眼不屑。就在這時溫蕊從車上下來走了過來, 走近了看到坐在駕駛座的許斯年時, 表情明顯一滞。随即看到副駕駛上那低眉斂目的那張臉, 眉頭不由皺得更緊。
“這麽晚你們怎麽在這兒?”
“也不算很晚。”這話是司策答的,說話時眉眼一挑, 掃了溫蕊和姜學洲一眼, “不還碰上了你們嗎?”
氣氛一時有些尴尬, 許斯年聞出了空氣裏濃濃的火藥味, 主動出來打圓場:“姜先生不如将車留在這裏, 一會兒自有人來處理。我先送你們回家?”
“不用, 我自己把車開去車行就行, 回頭許先生記得付賬單。”
“那怕是不行。”許斯年笑了。
姜學洲正要問他是不是要賴賬, 就聽對方又道:“姜先生最好還是聽我的, 你這車這會兒不能上路,回頭邊開邊掉零件,當着心愛姑娘的面讓警察叔叔攔下來開罰單可是不妙。”
像是為了應和他這話,許斯年說完最後一個字,前面奧迪車上就配合地掉下了一個零件。
這一下氣氛愈加微妙。許斯年卻跟沒事人一樣,推門下了車,直接開了後排的車門, 向溫蕊做了個“請”的手勢。
溫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上了車。許斯年待她坐好後便将車門一關,指了指另一個方向:“麻煩姜先生從那邊上車,或者您想留在這裏待拖車過來?”
情人節的晚上風還透着涼意,大橋上車來車往顯得特別蕭索。姜學洲判斷了一下眼下的局面,最終還是決定上車為妙。
坐進車裏的那一刻,他擡頭無意間掃到了前方的後視鏡,一眼就掃到了司策的雙眼。那雙眼睛裏有一閃而過不屑的笑意,一如他當年看自己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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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姜學洲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眼神,年輕男人盛氣淩人睥睨着他,那種從骨子裏透出的高高在上的氣息,将人壓得擡不起頭來。
姜學洲決定去找溫蕊的時候,家裏的情況算不上很好。但比起幾年前破産搬家時已是好了許多。他自認可以給溫蕊幸福,所以才想先下手為強,把兩人的關系定下來。
可他沒想到他根本沒見着溫蕊,直接就被司策給攔下了。對方也不跟他費話,直接回絕了他。
“為什麽,你憑什麽替她決定?”
司策淡淡掃他一眼:“就憑我是司策,我不僅能決定她要不要跟你談戀愛,還能決定她所有的事情。”
姜學洲氣得不行,卻奈何不了他。當時他已拿到美國的全獎正準備出發,而溫蕊還是個中學生,這麽做确實有點倉促。可他卻等不了了。因為他知道,如果他那時不下手,等他從美國回來後,只怕溫蕊就再也不是他的了。
果然他去了美國沒多久,就從朋友那裏打聽到溫蕊和司策結婚的內/幕消息。那會兒的他當真心灰意冷。
但他沒想到過了幾年後,會從同一個朋友那裏得知他倆離婚的消息。
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他放棄了在美國醫院實習的機會,直接回國進入了蔣家的醫院,一切從頭開始。
他覺得這是老天爺給他的一個新的機會,卻沒想到這機會前面還有人橫了一杠。
自始至終,他的對手都是司策。
車子在大橋上重新啓動,一路往前。
許斯年邊開車邊跟溫蕊閑聊:“這麽晚你這是要去哪兒,我送你過去?”
“忙完工作吃了個飯,正準備回家。”
後視鏡裏許斯年皺了皺眉:“你家住百彙園吧,好像不開這條路。我跟阿策正準備去小南館,從這條路過去過不了多久就能到。我還以為姜先生是要帶你上那兒去坐坐呢。”
小南館是司策姐夫的産業,本市最有名也是最高檔的私人會所。男人去那邊通常是為了談生意,至于帶着女人過去……
那邊的套房設施很不錯,聽說還有獨棟別墅,一晚上價格不菲,但絕對物超所值。
溫蕊聽出了許斯年話裏的言外之意,下意識看一眼身邊的姜學洲。
姜學洲本沒有這個意思,此刻卻有點百口莫辯的意思。想了想他為自己找了個理由:“我剛回國路不熟,不小心開錯了。”
“那姜先生以後可得小心了,從這裏去百彙園可得繞個大圈,這附近也不太熱鬧,那些個銷金窟一到晚上外面就沒什麽人,人都在裏面呢。”
姜學洲冷冷掃他一眼,撇開了頭:“多謝許先生提醒。”
三人聊了一路,大多數時間是許斯年在跟溫蕊說話,偶爾也會問姜學洲一兩句。後者的回答通常都很簡短,也不會主動說話。
除此以外司策像是游離在外的第四個人,從剛才怼完姜學洲後就沒再開過口。他越不說話車裏的氣氛就越是壓抑,到最後連許斯年都有點受不了,加大油門快速将車開到了天盛花園門口,随即便請姜學洲下車。
這一位再待下去,只怕車上的人都得被身邊那男人散發的涼意給活活凍死。
姜學洲下車後許斯年長出一口氣,卻不急着重新啓動車子,而是看着對方走遠後,才轉身沖溫蕊道:“不好意思溫蕊,車沒油了,得麻煩你走回家了。”
這一聽就是扯謊,但車已經停了,溫蕊這會兒也看不到他儀表盤上提示的剩餘油量。
好在這裏離家也不遠,她沒多說什麽直接推門下車。前面副駕駛上的司策也幾乎同時下車,搶先一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扶了她一把。
許斯年識趣地沖他倆擺擺手:“你們先走,我打電話叫人來處理。”
說完沖司策一眨眼,那意思十分明顯。他今晚犧牲這麽大,回頭一定得還他個大大的人情才是。司策冷漠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這筆交易就算是達成了。
許斯年看着那兩人并肩被路燈照出的長長的影子,突然覺得當月老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司策一路“護送”溫蕊回家。兩人都沒開口說話,那股子橫在中間的尴尬氣氛便也持續了一路。
一直到走進百彙園小區的大門,溫蕊才出聲道:“你先回去吧,我到了。”
司策沒有應聲,卻也沒有停下腳步,一副當她的話不存在的樣子。溫蕊和他一起生活多年,知道他這表現意味着什麽。
大少爺不高興了,大少爺不爽了,大少爺搞不好回頭要找人麻煩了。
為了不讓他去找姜學洲的麻煩,溫蕊只能多嘴解釋了一句:“我今天去雙子星開讨論會,出來的時候碰到姜學長,就一起吃了個飯。”
情人節和男性一起吃飯确實有點尴尬,但溫蕊也不覺得司策有資格管她。所以說完之後又硬梆梆地添了一句:“這事兒也不歸你管。”
“那你又何必對我說,怕我給姜學洲下絆子?”
被戳穿意圖的溫蕊也懶得再演戲,直截了當道:“是,我就是怕這個。”
司策淩冽的目光立馬望了過來,激起了溫蕊一身的雞皮疙瘩。就在她以為大少爺會發飙的時候,司策卻淡淡地轉移了話題:“晚餐好吃嗎?”
溫蕊被他這問題打得措手不及,來不及反應就應了一聲:“還可以。”
“下次帶你去吃更好吃的。”
這人的操作把溫蕊搞得有點懵逼,正想再說點什麽,身後突然急匆匆地走上來一個人,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溫蕊。”
紀寧芝的聲音裏透着股緊張,還帶了一絲微顫。在拉住溫蕊的那一刻整個人才放松下來,又看到旁邊的司策,表情愈加輕松了幾分。
“幸好碰到你們,要不然我還不知道該怎麽辦。”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紀寧芝回頭看了眼:“有人跟蹤我,跟了我一路。”
溫蕊正想問那人在那裏,身邊的司策已經邁開步子轉身朝後面的一棵大樹走去。很快就聽見一個男人嗷地叫了一聲,緊接着便是一連串的求饒聲。
司策跟拎小雞崽似的把個高大的男人從樹後提溜了出來,直接掼在地上後擡腳就要踹。男人大吼一聲捂住臉,不住地求饒:“是我是我啊司少爺,別打千萬別打。”
聽他的意思這人認得司策,溫蕊倒是有點好奇,走過去看了那人一眼,卻沒認出來是誰。
她問司策:“這人你認得?”
司策彎下腰借着路燈仔細看了對方一眼,疑惑道:“怎麽是你?”
“是我是我,就是我司少爺。”
“所以你來這裏做什麽,想幹壞事?”
“不不不,您誤會了,是我家少爺讓我來的,我只是聽吩咐而已,司少爺您要是不信,你給我們家少爺打電話,他人就在附近,我們剛剛還通話呢。”
司策一邊摸手機一邊看一眼旁邊一臉疑惑的溫蕊,随口解釋了一句:“蔣家的人。”
“蔣雍?”
溫蕊看了眼地上的男人,又看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紀寧芝,腦海裏電光火石間閃過一個把自己都吓着了的念頭。
“難道孩子是蔣雍的?”
她這話說得很輕,只有旁邊的司策聽到了。後者微微皺眉,快速撥通了蔣雍的電話。
兩人在電話裏聊了幾句,司策顯得沒什麽耐心,最後不耐煩地沖對方來了句:“趕緊滾過來,把事情解決了。”
挂了電話後他再次看向溫蕊,湊近了輕聲道:“你剛剛說的孩子是什麽意思?”
不遠處的路燈下紀寧芝背着包站在那裏,看起來清瘦而單薄,一點兒看不出懷孕的樣子。
“所以她懷了蔣雍的孩子?”
溫蕊自知失言,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小聲點,別讓人聽見,先別告訴蔣雍。”
司策的眉眼終于帶上了一絲笑意,他把溫蕊的手從臉上拉下來,湊到她耳邊呢喃道:“那你求求我。”
溫蕊給了他一記白眼,随即走回到紀寧芝身邊。
司策也不惱,笑眯眯地站在那個男人身邊,唬得對方縮在地方說什麽也不敢起來。
溫蕊就問紀寧芝:“這男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
“那蔣雍你認識嗎?”
紀寧芝的臉色明顯有點不好看,溫蕊就覺得自己猜中了。正要湊近了小聲問對方時,蔣雍已是一路飛奔着朝小區裏跑了進來。
進來後先看到了自家手下,上去就是一頓臭罵:“什麽破本事,這都能讓人發現。”
手下終于從地上爬了起來,依舊小心地護着腦袋:“是司少爺太厲害了,我藏得挺好的。”
“好個屁。”正要再罵一頓,就看到溫蕊護在紀寧芝跟前,一臉不悅地看着自己。
蔣雍立馬笑嘻嘻地湊了上去:“溫蕊妹妹這麽晚了,是我們阿策送你回來的?”
說完想避開溫蕊的身體去拉紀寧芝的手,卻被後者嫌棄地躲開了。
蔣雍在女人這方面一向無往而不利,倒是很少踢到這樣的鐵板。不過他臉皮厚是個滾刀肉,當着溫蕊的面也沒啥不好意思,直接就沖紀寧芝道:“你這兩天是怎麽了,不接我電話,怎麽還跟躲瘟神似的躲着我,我是哪兒得罪你了?”
紀寧芝不說話,一副懶得答理他的樣子。但她也怕蔣雍一路跟自己上門,于是只能站在原地繼續應付他。
溫蕊識趣地走開一些,沒走兩步就被司策拉進懷裏,直接拽到了剛才那棵樹邊。
蔣雍的那個手下也沒敢走,依舊縮在那裏。司策給了他一記眼神後,這人立馬腳底後油溜得飛快,不帶半點留戀。
小區很快就只剩下了他們四人。
溫蕊好奇地望着蔣雍和紀寧芝,想聽聽他倆聊的什麽。但兩人說話聲音都不大,尤其是紀寧芝,滿臉的不耐煩,根本也不想跟蔣雍多費話,恨不得他立馬滾蛋才好。
司策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擱在溫蕊的腰上,悠悠來了句:“看來蔣雍這情人節過得也不怎麽樣。”
确實是,溫蕊還是第一次看到蔣雍在女人這件事上這麽棘手。從前他也愛玩,身邊的姑娘五花八門從來不重樣。正經女朋友沒交過幾個,玩過的女人只怕能塞滿整棟樓。
可今天在紀寧芝面前,他倒是有點苦手的意思。
蔣雍也搞不明白,自己是哪裏得罪了這位姐姐,說翻臉就翻臉。
其實按他的性格,在感情上從不會拖泥帶水,甩起女人來幹脆利落。實在有纏人的就多花點錢解決。反正他從來信奉快樂至上,什麽從一而終那都是屁話。
他這麽有錢,為什麽要在一個女人身上吊死?女人買包還今天愛一個明天抱一個的,他有錢沒什麽是不能換的。
這次之所以來找紀寧芝,主要還是不服氣。頭一次被人甩被人嫌棄,蔣雍這心理上過不去。
他站在那裏呲了呲牙:“幹嘛拉黑我,咱倆上次見面不還好好的?”
“上次好是上次,這次不好又怎麽了,我就是懶得跟你再聯系,咱們以後別見面了。”
“那不成,話得說清楚。你要覺得我哪裏不好就說出來,我也能注意注意,省得下次再犯。”
“那是你跟別的女人的事情,關我屁事。”
紀寧芝轉身要走,蔣雍一把拽住她胳膊:“怎麽就要走了,話還沒說幾句。”
“跟你沒啥好說的,我就是懶得再跟你幹那事兒,不行嗎?”
“那你是覺得我那方面不行,滿足不了你?”
這話說得聲音有點大,司策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立馬伸手捂住了溫蕊的耳朵。
蔣雍這人就是這麽招人讨厭,什麽話都敢往外說。
他瞪了對方一眼,蔣雍立馬心領神會,又換了個說法:“是覺得我不如你前夫?”
“那倒不是,略勝一籌吧。”
常年征戰“沙場”的蔣雍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你憑良心講,只是略勝嗎?”
“是不是的又有什麽關系,反正咱倆斷了,以後別見面就是。你也別找人跟蹤我,別跟我回家聽到沒有,要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嘿嘿,老子今天還就非要跟了,這叫什麽事兒。”
蔣雍氣極敗壞緊跟在紀寧芝身後,一副無賴到底的模樣。紀寧芝甩不掉他心裏愈加惱火,話沒過腦就沖對方吼了一句:“連那東西都買的僞劣産品,你這種人還有臉跟着我。”
“什麽那東西?”蔣雍一愣,随即反應過來,“你是說TT?”
他雖然在別的事情上大而化之,但不代表他是真正的笨蛋。紀寧芝這會兒的表情已出場了一切,蔣雍全身的血液瞬間湧上頭頂。
“我擦,你丫不會懷孕了吧?”
紀寧芝擡腳就踢他:“小點聲會死嗎,想讓全小區的人都知道是吧。”
蔣雍捂着小腿骨,一臉震驚地望着對方,好半天都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怎麽可能,咱們不是一直有用措施?”
“所以你覺得我是騙你是蒙你,是故意想賴上你是吧。”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就是……”
蔣雍愁得頭發都快被揪掉了,本能地想向司策求助,奈何好兄弟根本沒打算幫他,兀自摟着自己女人的纖腰上了樓。
走過他身邊的時候司策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蔣雍從那眼神裏讀出了一條信息。
“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自己的爛攤子別指望別人。”
得,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他還是靠自己吧。
司策把溫蕊帶離了這個是非地,直接上樓回家。溫蕊進屋後還是難掩好奇心,趴在客廳的窗戶邊探頭向下看。
路燈将底下那兩人照出了長長的影子,看得出來這事兒有點麻煩,兩人一時都沒有解決方案。
他倆沒聊完溫蕊就一直這麽趴着,恨不得豎起耳朵偷聽那兩人講話。自從紀寧芝懷孕後,她就一直好奇孩子爸爸是誰。但她從來沒想到,孩子的爸爸居然會是蔣雍。
“你覺得這事兒是真的嗎?”
司策倒了杯水走過來,遞到溫蕊嘴邊喂了她一口,然後将手擱到了她的腰上,緊緊地摟住。
“這麽趴着不累嗎?”
“不累,我就想聽聽他倆說什麽。”
“那就坐着聽。”
司策說着拉過來一張椅子自己坐了上去,又把溫蕊拉到自己身上,直接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兩人離得特別近,溫蕊頭發上洗發水的香味一絲絲地鑽進他的鼻子裏。
氣息過于撩人,原本只想占點便宜的司策,這會兒便有了別的想法。
溫蕊卻沒察覺到他的意圖,還在那裏跟他認真地分析蔣紀兩人的事情。
“所以蔣雍會跟寧芝結婚嗎?”
“只怕不能。他家已經給他相看好了中意的女生,他自己也有跟人結婚的打算。所以這事兒不太好辦。”
“可寧芝不能打胎,醫生說有危險,這孩子怕是得生下來。”
“你是擔心蔣雍不給錢?那倒不至于,他是渣但在錢方面不渣。如果你朋友不是非要個名分的話,這事兒倒也好解決。蔣家出一大筆錢解決這件事情,你朋友下半輩子也不必再發愁。”
“可是孩子沒有爸爸。”
司策聽到這話沒有立馬回答,因為他想到了那個曾經屬于他的孩子。
是不是因為他做得不好,所以老天爺才決定不讓這個孩子來到世上。那他以後改過自新,對溫蕊很好很好,孩子是不是還會回來?
想到這裏他擱在溫蕊腰間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溫蕊被他勒得有點喘不過氣來,掙紮了兩下小聲道:“你放開,聽到沒有。”
司策不答反問:“所以你覺得孩子必須要有爸爸是不是?”
“難道不是?父親母親缺一不可,否則孩子未免太可憐。”
“所以我們兩個生個孩子,你是媽媽我是爸爸,好不好?”
溫蕊想也沒想一把将他推開:“不好意思司先生,我沒興趣當你孩子的媽媽。麻煩你另尋他人……”
話沒說完人又被拉了回去,直接就被司策摁在窗臺上吻住了雙唇。
溫蕊有點害怕,夜風從耳邊吹過的時候只覺得又驚又涼。她沒敢掙紮,生怕掉下窗去,于是只能任由司策掌控一切。
而這男人吻了許久還不肯罷手,竟在她耳邊輕笑着提醒道:“最好別出聲,否則他們會聽到。”
溫蕊轟地一下臉就紅到了脖子根,但她沒有反對,甚至還乖乖配合了對方,小心翼翼地摟緊了司策的腰,頭腦裏一片空白。
和他接吻并不讨厭,從前就是這樣的感覺。她有點分不清自己這會兒究竟在哪裏,熟悉的男人熟悉的氣味,還有那熟悉的高超的吻技。
尤其是現在,在逃離的婚姻的牢籠後,溫蕊的負擔變少欲/望排斥也變得愈發少了。她對司策沒有厭惡沒有反感,反倒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期盼萦繞心間。
他說得對,他們确實是互相需要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溫蕊後背一緊,很快司策便察覺到了她的內心。兩人一陣深吻,從窗框到椅子再到沙發,直到溫蕊最後的一絲理智将她拉回現實。
她雙手抵在司策胸前,努力讓兩人保持僅有的那點距離。
“不行,寧芝快回來了。”
“那我們進房去。”
“不行,要點臉行不行司策。”
溫蕊突然就慫了,害怕了,不敢再進行下一步。男人過于強勢的進攻讓她擔心,如果再放縱下去,她便再也不能回頭了。
“夠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司策沒有勉強,卻也沒放開好,只是再次咬着她的耳朵說了同樣的話:“那你求我。”
這一次溫蕊沒再拒絕,幹脆利落地求了他一聲。只是司策聽說瞬間冷汗便流了下來。
艹,早知道還不如不讓她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