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吻 溫蕊被司策吻得渾身脫力
剛從姑姑家離開搬到司家的那段日子, 溫蕊總是很擔心司策會離開她。
那時候的她比現在膽小很多,父母接連出事的打擊以及表哥馬超對她的欺負,讓她對所有人都産生了一種不信任感。
只有司策。
只在他陪在自己身邊, 她才能将那點不安暫時藏起來。所以那一次學校組織春游爬山的時候, 雖然司策的臭臉有點讓人尴尬,溫蕊還是像只小兔子般緊追不舍地跟在他身邊。
只要跟着他, 她就什麽都不怕。
可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她跟着跟着就把人給跟丢了。明明只是起了一陣風把她的帽子吹跑了, 司策去幫她撿帽子, 可他一鑽入旁邊的矮樹叢就不見了蹤影。
溫蕊當時心慌急了, 眼看着那些跟着他倆的同學們按捺不住全都繼續往前走了,只剩她一個人站在原地傻傻地等着司策回來。
山裏天氣多變, 初時還晴空萬裏, 一轉眼的功夫天又陰了下來。頭頂上的烏雲越來越厚, 遮住了大片的陽光, 加上耳邊妖風陣陣, 溫蕊站在那條通往山頂的石子路上, 吓得幾乎要哭出來。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呼喊司策的名字時, 一頂帽子突然出現在了眼前, 兜頭罩住了她的腦袋。
帽子上有她熟悉的司家常用的洗衣液的香味, 但卻不是她的帽子。這帽子比她的大一些,罩在她腦袋上空空的,溫蕊拿下來一看才發現是司策的帽子。
當時她捏着那頂帽子,帶着哭腔質問他去了哪裏:“……為什麽你這麽久都不回來?”
司策還是那麽張毫無表情的臉孔,甚至還透露着一點不耐煩,懶得解釋什麽擡腳就往山上走。溫蕊兩條小短腿吃力地跟在他後面,努力小跑着不和他拉開太長的距離。見他不肯解釋自己半天不回來的原因, 便賭氣般地把他的帽子還給他。
“我戴自己的就行。”
“上面沾了狗屎,要戴嗎?”
司策把帽子擱在了随身帶來的一個塑料袋裏,溫蕊打開一看果然聞到了一股不太好的氣味。她捂着鼻子喃喃地反駁了一句:“這不是狗屎,山裏哪來的狗。”
“那也是某種動物的排洩物,說不定還是好幾種動物的混合體,所以氣味才這麽……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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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策邊說邊把袋子往她懷裏塞,吓得溫蕊尖叫一聲躲了開去,頗為嫌棄地想要扔掉。可轉念一想又舍不得。
這帽子是她爸給她買的,是他出事前給她買的最後一樣東西。雖然他不是個好人,但對溫蕊來說卻是永遠也割舍不掉的親生父親。
想到這裏溫蕊又伸出手來,想把那袋子拿回來。但司策比她出手更快,直接就将袋子塞進了自己的書包。
“回家洗了再給你。”
硬梆梆的一句話卻讓溫蕊覺得格外溫暖和貼心,兩人之間的氣氛也就軟和了許多。接下來的一路兩人并肩而行,身後沒了那些讓人尴尬的跟随者,溫蕊心情放松了許多,話也多了許多。
她還是很糾結司策剛才究竟去幹了什麽:“……帽子被吹得很遠嗎,你是為了追帽子才走遠的?山路是不是不好走,那些荊棘是不是很麻煩?”
司策大概是被她喋喋不休的唠叨給煩着了,又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瞪了她一眼,吓得溫蕊趕緊閉嘴。但這次他沒再那麽高冷,敷衍地解釋了一句:“又碰見了條蛇。”
在這之前司策已經抓過一回蛇,吓到了包括溫蕊在內的所有同學。所以當時她聽到司策那樣說的時候,着實有點意外。
“那你怎麽樣,受傷了嗎?”
“我是什麽人,怎麽會受傷。”
他說這句話時臉上那不可一世的表情,溫蕊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只是同樣的事情多年後在同樣的地點同一個人身上發生,實在也太巧合了點。更糟糕的是這一次司策似乎沒了當年的好運氣,這一次比上次嚴重了許多。
饒是溫蕊已不再是從前那個膽小怕事的小女孩,卻還是緊張得冒出了一腦門的冷汗。
她有點急了,一把抓住對方的手:“怎麽回事兒,不是說不會受傷的嗎?”
邊說邊将對方的袖管又往上撸了撸,随即低頭就湊近了他胳膊上的傷口。司策伸出另一只手抵在了她的腦門上,沉聲問:“幹什麽?”
“吸點血出來,看能不能救你一命。你別耽誤時間……”
溫蕊躲開了他的手指,張嘴含住了他的傷口,只用力一吸便吸出一口血來。
司策本不想讓她做這樣的事情,可當她的雙唇貼上自己的皮膚時,身體便不受控制地戰栗了一下,緊接着四肢百骸都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竟令他動彈不得。
有聲音堵在嗓子眼裏,卻輕易發不出來,最後只剩一記輕不可聞的悶哼,以及滿眼望着溫蕊的柔情。
從來沒有想過,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竟也能幾乎摧毀他的意志力。
司策內心如驚滔赅浪翻滾不止,表面上卻還極力維持着冷靜的表情。一直到他幾乎控制不住,才強撐着最後一點理智擋住了溫蕊的唇,啞聲道:“夠了,可以了。”
溫蕊完全沒察覺到他的異樣,只關心他的傷口:“可以了嗎,毒素會不會還沒有完全清除?”
“清除了。”
“你又知道?”
司策突然又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錯覺,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是,因為我知道那青蛇沒有毒。”
溫蕊一愣,等反應過來後便狠狠地甩掉了司策的手,氣得咬牙切齒:“怎麽就不來條帶劇毒的把你給毒死呢。”
“那你不會舍不得,不會為我哭得兩眼發紅?”
“誰會為你掉眼淚,想得倒挺美。”
被人戲弄了的溫蕊氣得不行,轉身扔下司策便獨自往山上走。身後男人不緊不慢地跟着,一點兒尴尬的感覺都沒有。非但不尴尬,還會自己找話和她聊天。
從當年爬山時的事情說起,一路說到剛才他被蛇咬的情形:“……所以當真沒想哭?我怎麽看你眼眶紅紅的。”
“我那是替蛇不值,碰上你這樣的二皮臉,咬了你蛇的牙齒還得疼呢。”
“所以你是承認想哭了?”
再次着了對方道的溫蕊氣得不行,擡手就要打他。可一轉身看到他還露在外面的傷口時,又有點于心不忍。
雖然他很讨厭,但他為了自己受傷也是不争的事實。溫蕊還是有點不放心,故意用冷冰冰地語氣問道:“真的沒事兒,不用上醫院?”
“不用,這山裏多青蛇,當年我也碰到過,被咬後就留個印子,其他沒什麽。”
溫蕊吃驚地眨了兩下眼:“你當年也被咬了,我怎麽不知道?”
“怕吓着你,沒說。”司策邊說邊翻起褲管,露出了一截白晳的腳脖子。他示意溫蕊彎下腰,指着上面一小塊淡淡的印記道,“為了撿你的帽子被咬的,年頭久了快看不出來了。”
溫蕊湊近一看,果然那印記已十分淺淡,但伸手一摸還是能感覺到凹土不平的皮膚。
司策沒有說謊,難怪他當年撿個帽子去了那麽久。可他為什麽不說,還陪着她一路爬到了山頂。他當時應該有流血,而她竟遲鈍地沒有發現。
所以她對他,也不像自己想的那麽好。
溫蕊默默替他放下褲管,起身整了整衣服,轉身就往山下走去。
司策不解,沖她道:“幹什麽,不上山了?”
“不上了我累了,我們回去吧,回去看醫生。你這地方最好不要留疤,夏天穿短袖不好看,你的粉絲看到了會心疼。我不想小姑娘們心靈受傷。”
這借口找得十分不高明,但溫蕊還是厚着臉皮用了。萬幸的是司策也沒有戳穿她,反倒配合地和她一起下山,又借故被蛇咬了,十分無恥地将人靠到了她的身上。
溫蕊一言不發,不像平日裏那樣嫌棄地将他推開,任由他為所欲為了一回。
兩人很快下山,因為溫蕊不會開車,只能由司策帶傷開車去找到蔣雍,讓他幫着處理傷口。
蔣雍這兩天正是黴運當頭,為着紀寧芝的事情頭疼不已,整個人顯得特別憔悴。
他一見着溫蕊就跟見了親人似的,立馬殷勤地把人迎到了自己辦公室,拉着她問長問短,卻把個受了傷的正主兒扔到了一邊兒。
溫蕊過意不去,小聲提醒他:“要不你先給司策看看傷口?”
“別擔心,找了主任來給他看,保證回頭一點疤都不留。溫蕊妹妹你放心,你老公我一定完完整整地還給你。”
溫蕊一聽他又開始沒正形,就故意板起臉來:“你要再這麽說,那我就先走了。”
“別別,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嘛。我錯了溫蕊妹妹……”
邊說邊要伸手去抓溫蕊的衣袖,卻被隔空射來的一道淩厲目光吓了一跳,趕緊把爪子縮了回去。
司策坐在沙發裏,跟沒事人一樣,只淡淡地沖蔣雍扯扯嘴角。溫蕊看他吓唬人時那股子傲慢的勁兒,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沒必要替他擔心傷勢。
禍害遺千年,說的大概就是司策這樣的人吧。
溫蕊覺得有點對不起蔣雍,就耐着性子坐下來,跟他說了一些紀寧芝的近況。主要是他關心的身體情況。
“她挺好的,反應不是很嚴重,吃得下睡得着,也沒有感冒什麽的。孩子……上次産檢的時候暫時沒有問題,至于別的我現在也不方便告訴你。”
其實不是不方便,溫蕊知道蔣雍想問的是什麽。可孩子到底是去還是留,連紀寧芝自己都沒有下最後的決心,所以她也沒辦法替她保證什麽。
蔣雍垂頭喪氣地聽了溫蕊的話,露出一絲苦笑:“她那天還說要打掉,我勸了半天沒用。”
“她要真有這個打算,你也勸不住。”
“誰說不是,主意那麽大一人。”
蔣雍也沒好意思再問下去,等司策那邊的傷口處理好後,他便起身親自送兩人離開辦公室。
正要去搭電梯,突然蔣雍眼前一亮,用力扯了司策一把:“哥,有狗仔,那人我認得。”
沒等話說完就熟門熟路地推開了旁邊的一扇門,示意司策和溫蕊快進去。
溫蕊來不及細想什麽,只覺得手上傳來一陣溫熱,下一秒已被司策拖入了門中。
一進到那扇門裏,溫蕊和司策兩人同時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對視一笑。
誰都沒有想到,蔣雍随手推開的那扇門裏,居然是這麽副光景。
這應該是一間雜物間,裏面整整齊齊地擺放着各種清潔用品,一個個箱子撂到了天花板上,腳邊也擺滿了掃帚拖把之類的東西。角落裏還塞了一輛清潔用品車,将本就不大的雜物間擠了個滿滿當當。
溫蕊腳下一個沒留意絆了一下,差點撞上了那輛車,好在司策手快摟住她的腰将她拉了回來,順便就将她摁在了那些紙箱子上。
箱子裏撂得太高,被兩人撞上的時候上面的幾個便搖搖欲墜,一副要掉下來的樣子。司策趕緊伸手推了那幾個紙箱一把,随即在溫蕊耳邊示意她:“別亂動。”
挺正常的一句話,擱在現在這個情況下也合适。可不知道為什麽,溫蕊就是莫名地耳朵紅了下,尴尬得她想摳牆。
傳說中和前夫被困小黑屋的境遇,居然也叫她給碰上了。
這間房真的又小又擠,燈光也很微弱,就頭頂亮着一盞透着黃光的頂燈,還被紙箱們擋去了大半的光。說是小黑屋也不為過。
更過分的是,司策那手不知道在哪裏摸索了片刻,很快連那盞吸頂燈都被關掉,整個屋子沒有窗戶,瞬間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溫蕊跺腳輕聲抱怨:“你關燈幹嘛?”
“怕人發現這裏有人。”
“可能嗎?這裏只有保潔阿姨會來吧。”
司策的輕笑聲在溫蕊的頭頂響起,溫蕊只感覺一股微熱的氣息吹在她的頭頂上,身體不自覺地便繃緊了幾分。
他們兩個現在的姿勢頗為尴尬。屋子太小不易挪動,未免不小心撞到紙箱發出響動,司策此刻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了溫蕊身上。隔着單薄的毛衣,溫蕊能隐約感覺到對方健碩的胸肌正随着呼吸的節奏,一下下地打在她的胸口。
兩人畢竟曾是夫妻,這樣的姿勢并不少見。只是從前貼得這麽近的時候多半是在床上,并且在做那樣的事情。
溫蕊一下子便想到了那些畫面,又開始慶幸司策剛才關燈的舉動。若是此刻屋裏有光,對方一定能看到她紅得發燙的臉頰和耳垂。
明明不想去想,卻還是不自覺地摒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分辨着是否有什麽東西撞在了她的腿上。越想臉就越紅,燥熱的氣息讓溫蕊有點呼吸不過來。
她輕輕推了對方一把,語氣煩躁:“可以走了嗎,到底有沒有狗仔?別是蔣雍那家夥胡說八道吧。”
“再忍忍。”司策扶着她腰間的手又用了幾分力,“這醫院常有明星光顧,娛記來得也多。蔣雍常跟他們打交道應該不會認錯。”
說完戲谑一笑,故意貼到溫蕊的耳邊開玩笑,“怎麽,不舒服嗎?”
“沒有,就是覺得有點累。其實我不該跟你進來的,我也不是什麽大人物,記者也不會拍我。要不我還是出去吧……”
溫蕊說着貼近到門邊聽了聽外面的動靜,沒覺得有什麽問題便想開門離開。手剛擱到門把手上,就有人從外面将門拉開了一條縫。
一張中年女人略帶皺紋的臉出現在了縫隙裏,吓了溫蕊一跳。還沒等她看清楚對方的長相,下一秒她就被司策拽了回去。緊接着人又被摁在了紙箱上,對方的唇也同時覆了上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溫蕊來不及反抗,只能配合着承受。門外保潔阿姨也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将,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只掃了他們一眼便又默默地把門關了起來。
溫蕊清楚地聽到門口響起了對話聲,是阿姨和幾個男人間的交談。
男人們聽起來像記者,正在詢問阿姨有沒有見到一男一女兩個明星。阿姨回答得十分淡定從容:“我這裏肯定沒有,堆滿東西了,剛剛看到有人往樓梯口去了,你們上那兒找吧。可別說是我說的啊。”
娛記連連道謝,臨走前似乎還給了阿姨一點好處費,随即淩亂的腳步漸漸走遠。等了一會兒就聽阿姨在那兒敲門,示意門內的溫蕊和司策:“出來吧,人都走了。”
溫蕊被司策吻得渾身脫力,開門出去的時候一個勁兒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頭發,以此掩飾內心無邊的尴尬。
阿姨卻是見怪不怪,一句調侃的話都沒有,直接給兩人指了條相反方向的路,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別一會兒再撞上。那地方一般人不知道,上回還是蔣醫生帶了個妹子在那裏幹壞事,鬧出了一點動靜。”
溫蕊……
蔣雍這人當真是會玩。
離開醫院後溫蕊直接讓司策送自己回家。車停在百彙園的樓下時她拒絕了對方送她上樓的意思,直接把人摁在了駕駛座。
“你今天要是跟上來,咱倆以後就不必再見面了。”
司策也沒堅持,一手支着腦袋靠在座椅上,挑眉沖溫蕊笑道:“生氣了?”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明明是意外。”
意外個屁。溫蕊都想沖他爆粗口。今天幸虧運氣不錯,如果當時開門的人不是保潔阿姨而是娛記的話,她這會兒應該已經沖上熱搜并且被司策的粉絲們人肉兼網暴了。
“大不了就公開我倆的關系。男未婚女未嫁,還有從前那層關系,就當我想複婚吧。”
“可是我不想。”
溫蕊扔下這麽句話給他,徑直下車重重地關上了車門。
很快司策放下了他那邊的玻璃,沖着溫蕊離開的背影問了一句:“能問問為什麽嗎?”
溫蕊停下腳步又走回到駕駛座的窗邊,望着那張過于精致的俊臉,不屑地笑道:“因為我讨厭你們司家的人,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們。”
“那你讨厭我嗎?或者說也像讨厭他們那樣讨厭我?”
溫蕊直起身子皺眉沉思,眼角的餘光無意間掃到了司策擱在方向盤上的那只手。他的衣袖撸起,露出剛被處理好的傷口。
于是到嘴的話又變了:“你比他們略好一點,當然也只是好一點罷了。”
說完溫蕊揚長而去,剩司策一個人坐在車裏,嘴裏慢慢帶上了一點笑意。
不讨厭就好。
第二天就是決賽的錄制,溫蕊走到這一步對自己的成績已相當滿意。所以總決賽她沒有一絲壓力,完全輕裝上陣。用郝青的話來說,她是全場最放松的一個,簡直就跟去玩似的。
還玩得特別開心。
溫蕊确實很開心,穿上了第一場比賽時原本就穿的那套紅裙子,過五關斬六将,用兩篇稿子打敗了幾位前輩,最後拿了個第二名。
這個成績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也燃爆了整個場子。宣布她的成績時,場上的氣氛異常熱烈,郝青甚至激動地過來抱住了她,一副我們家崽子終于長大成人的欣慰表情。
溫蕊在臺上的時候有點發懵,頭頂散開了金色碎紙掉了她一腦袋,刺眼的燈光晃花了她的眼睛,耳朵裏隐約能聽到底下此起彼伏地叫着她的名字。
原來被人喜歡的感覺這麽好,可以将人原本散失的信心一點點都拾回來。
回想起她第一次想要登臺卻最終因為孩子沒法完成的那場演出。那是她人生最低谷的時期,那時候的她甚至一度失去了活着的勇氣。
可她終于還是走了出來,從那片陰霾裏走出來,徹徹底底地站在陽光下。不再低人一等,不再委曲求全,從此可以直視司策甚至是每一個司家人,再不會讓他們傷到自己一分一毫。
成功的感覺,真的很好。
結束了錄制後,溫蕊在休息室裏坐了一會兒,這才像是重新回到了現實中。
司策不出意外地出現在了節目現場,這一點溫蕊早就料到。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司策竟會來做總決賽的嘉賓。
不僅成了評委給選手打分,還上場說了一段脫口秀。那稿子一看就是錢辰為他量身定造,幽默裏透着一股俏皮的裝逼感,由他那張故意為之的冷淡臉孔說出來,顯得特別恰如其分。
溫蕊才發現,這人果然幹什麽都很出色,連這方面都有着難以掩飾的天賦。
節目錄完後司策沒能馬上就走,溫蕊走進後臺前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他正被觀衆簇擁着索要簽名和合影。于是她松了口氣,自己回休息室卸了一臉的濃妝。
剛卸完妝就收到了虎哥打來的電話,旁敲側擊詢問她是否還在,一聽就是在為司策打聽她的去向。溫蕊怕他又來找自己,于是借口太累已經離開,将虎哥搪塞了過去。
收拾妥當溫蕊穿上外套拿了包從後門離開錄制現場,準備搭車回家。
剛走出後門就見馬路邊上停了輛眼熟的奧迪,車窗放下時露出了姜學洲熟悉的笑臉。
對方開門下車朝她走來,快到跟前的時候突然臉色微微一變,看向了溫蕊身後的方向。
溫蕊察覺到了他的變化,也幾乎同時轉過身去,透過黑漆漆的門洞看到了司策的身影。
他靠在昏暗走廊的牆壁上,一手還夾了根煙。見溫蕊看過來便摸出了打火機,将那根煙點燃,随即抽了兩口。很快他的臉就被煙霧缭繞,多了一層朦胧感。
溫蕊下意識便問了一句:“不是說要戒煙嗎?”
司策回了她一個笑,還沖她眨了下眼:“你不也說已經走了嗎?”
所以他抽煙是因為她撒謊騙他的緣故?總覺得這個聯系有點扯,溫蕊沒有多想,又轉過頭去看姜學洲。
他應該是特意在這裏等的自己,今天節目錄得早,這會兒也不過才到晚飯時間。
所以他是來等自己吃飯的?
“聽說你比賽我就來看看,想着給你慶祝一番。”
溫蕊想起上次的事情,不好意思地又跟他說了聲抱歉。姜學洲始終帶着溫柔的笑意:“那事兒就忘了吧,那天正好我媽媽也沒空。倒是今天她約我吃飯,你有沒有空賞臉一起去?”
溫蕊聽他提起姜太太便想點頭答應,只是空氣裏飄來的煙味讓她一時間有了點猶豫。
回頭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司策已然轉身離開,只剩下一手插兜的背影,孤傲裏帶了一絲涼意。
溫蕊長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