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烏鴉嘴 嫂子不好了,策哥出事了

溫蕊上了姜學洲的車, 兩人聊了一路。

聊天的內容比較随意,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溫蕊從前是個很好說話的人,談話的時候也很注意照顧別人的情緒, 所以她跟大多數人都聊得來。

除了司家人。那種雞蛋裏挑骨頭沒事都要找事的人, 無論她說什麽都得不到一丁點好處。

姜學洲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兩人一路上聊得最多的還是溫蕊剛剛結束的比賽。

“小的時候覺得你不愛說話, 倒是沒想到有一天你會靠嘴吃飯。”

“我也沒想到。不過嘗試了才發現我還挺喜歡這一行。”

“喜歡就好。人不管做什麽喜歡最重要, 喜歡了才能過得開心。”

溫蕊聽到這話側頭看了姜學洲一眼。對方還跟從前一樣, 一張和煦的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 一如她記憶裏那個讨人喜歡的大哥哥模樣。

但不知為什麽, 他剛剛說那句話的時候,溫蕊總覺得像是另有深意。可她盯着對方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端倪, 無奈只能放棄。

兩人又聊了聊彼此的生活。溫蕊的情況姜學洲已知一二, 因為涉及太多不愉快的往事, 他也沒有詳細追問。

倒是溫蕊反過來問了他不少近況, 從學業到工作再到個人情況。

“我記得那時候你挺受女孩子歡迎的, 有個學姐總來找你。你們後來還有見面嗎?”

“網上聯系過。她結婚了, 嫁了個工程師, 連孩子都有了。”

“那你呢, 你談戀家了嗎?”

“談過。”姜學洲也沒瞞着, 坦白交待了自己的情史,“在美國的時候交過兩個。”

“只有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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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個是華人女孩。剛到美國的時候沒什麽歸屬感,兩個人比較聊得來就談了戀愛。不過後來我們都覺得做朋友更自在更有意思,就沒再繼續下去。”

“那第二段呢?”溫蕊在姜學洲面前仿佛又變回了當年那個單純的小女孩,收起了見到司策時才有的那種戾氣。她也不是天生就渾身長刺的人,她的內心始終柔軟。

姜學洲趁着紅燈亮起把車停下, 轉頭仔細打量溫蕊的眉眼,越看越覺得從前的小姑娘又回來了。他強忍着揉她腦袋的沖動,笑着回答她的問題。

“第二段是和個美國女孩。我那會兒對感情有點迷茫,覺得找不着喜歡的方向,所以就和一個外國女生交往了一段時間,想找找問題究竟在哪裏。後來我才發現,其實跟人種國籍沒有關系,而跟什麽人有關系。”

“什麽人?”

“是,非得是喜歡的那個人才行。如果不喜歡,再漂亮身材再火辣,也沒辦法接受。你明白嗎溫蕊?”

溫蕊本來只是八卦心起和他随意聊聊,但聽到這最後一句的時候,心頭猛地一跳。

她不是對感情一無所知的傻瓜,她聽得出姜學洲的弦外之音。但她并不打算接他的話茬,只做直身子微笑着面對前方,真誠了回了他一句:“那就祝你早日找到那個人。”

姜學洲沒有窮追猛打,兩人就此打住了這個話題。很快車子便停在了一棟小洋房前,姜學洲替溫蕊開了車門,随即領着她開門進屋。

小洋房不大,進門就是個小院子,廚房的窗戶裏透着光,炒菜聲連同着飯菜的香味一陣陣地傳進小院裏,格外有家的感覺。

保姆聽到動靜從窗戶那頭探出頭來,發現是姜學洲後便熱情地打了聲招呼,又像是轉頭沖裏屋喊了一聲。很快客廳的門便開了,一個中年女人站在那裏,笑眯眯地望着兩人。

溫蕊一看到這張臉,就跟記憶裏的姜太太重疊在了一起。

多年不見姜太太沒怎麽變,依舊是從容優雅的模樣,可又像是有了些許的變化。這變化并不是容顏上的衰老,而是……

沒等溫蕊想明白,她就被姜學洲牽着手朝他媽媽走了過去,邊走邊打招呼。

姜太太也是柔聲應着,看到溫蕊的時候便沖兒子道:“帶朋友回來了?”

“嗯,她叫小蕊。”

“小蕊啊,這名字真好聽,你這朋友長得也很漂亮,媽媽很喜歡。”

溫蕊原本被人牽着手有點尴尬,但在聽到姜太太的這番話後,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過去。她終于明白這種變化是什麽了。

姜太太似乎不認得她了,哪怕她長大了有了變化,但在聽到小蕊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理應不該有這樣的反應。

是分開太多年她已不記得自己,還是說……

姜學洲趁着姜太太去廚房囑咐阿姨加菜的當口,湊到溫蕊耳邊悄聲道:“我媽媽得了老年癡呆症,很多人她都不記得了。”

溫蕊吃驚:“真的嗎,這麽年輕?”

“這些年我們家發生了一些事情,我爸爸也過世了,所以我媽的情緒一直不太好。這也是我請你來的原因之一。對不起溫蕊,事先沒能眼你說一聲,我擔心你會嫌棄不願意來。”

“怎麽會,我很願意幫忙。”

“那我以後可以經常請你來我家吃飯嗎?也許你跟我媽多聊聊,能對她的病情有好處。”

溫蕊笑着點頭答應,心裏卻有點空落落的。她不知道這些年姜家發生了什麽,但看姜太太的樣子和這棟老舊的小洋房也能知道,他們的日子過得并非一帆風順。

所以這世上像她這樣不幸的人還有很多,每個人都在努力向上的活着,對姜家是這樣,對她亦是如此。

一頓飯吃得和樂融融。姜太太雖說不記得她,但言談舉止并未有什麽出格的表現。倒是照顧她的阿姨話挺多,把所有人都逗得很高興。

姜太太對她也很喜歡,臨走前非塞了一袋水果給她,還囑咐她以後多來家裏玩。

“你不喜歡學洲也沒關系,過來陪我說說話,阿姨很喜歡你。”

很多年前姜太太也和她說過類似的話,總是請她去家裏玩,給她吃精美的甜點,還給她梳頭紮辮子。那一刻溫蕊覺得媽媽好像又回來了,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沒有離開。

回去的路上姜學洲開車送她,兩人都很默契地沒有提彼此的傷心事,只挑高興的事兒聊了幾句。到家後溫蕊想着家裏紀寧芝怕是在,就沒有請姜學洲上去坐。

“我跟室友一起住,她可能已經睡了。”

姜學洲不動聲色看了眼樓上屬于溫蕊家的那扇亮着燈的窗戶,卻什麽也沒說,只叮囑她上樓小心,便開車離開了百彙園。

溫蕊也同一時間轉身上樓。走到門口就見門縫裏透出光來。她當然知道紀寧芝這樣的夜貓子不可能這麽早睡。即便是懷了孩子她也沒有早睡的意思,只是暫時把咖啡和酒戒了罷了。

也因為如此,紀寧芝這幾天的情緒愈發壞了。

溫蕊開門進屋準備找她聊聊天開解一下,卻沒料到屋子客廳正中間一個男人坐在那裏,正在跟人打電話。

即便沒聽到他的聲音,光看背影溫蕊也能認得出來。

幾個小時前他夾着煙潇灑離開的時候,身上穿的也是這件衣服。但她沒有料到幾個小時後這人居然出現在了自己家裏。

司策聽到開門聲回頭看了一眼,見是溫蕊回來便露出個溫柔的笑來。他這笑和姜學洲的有點像,溫蕊一時間竟有些恍神,産生了一種司策其實也是個善良的人的錯覺。

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走到了沙發邊。正巧司策也挂了電話,拍拍身邊的沙發示意她過來坐。

溫蕊沒理他,硬梆梆地開口道:“你怎麽又來了?”

司策沒說話,指了指卧室的方向。溫蕊這才注意聽了聽,發現主卧室那裏隐約傳出了說話聲。

“蔣雍來了?”

“來看孩子和孩子媽媽,說是一個人不敢來怕被打,非把我拖來。”

換了旁人這麽說溫蕊怕是就信了,但這話是從司策嘴裏說出來的,溫蕊就存了幾分疑慮。

“蔣雍什麽時候成了這麽膽小的人。你也不是那種樂于助人的家夥。”

“那倒是,我這人只幫我在乎的人。”

溫蕊假裝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不耐煩地把包往沙發上一擱:“你這戲還拍不拍了,劇組那邊還沒恢複拍攝嗎?”

“快了。怎麽,你很盼着我開工?”

“是,這樣我耳根子就能清靜清靜了。”

“是想耳根子清靜還是不想我打擾你談戀愛?”司策說到這裏低頭抿嘴一笑,“姓姜的符合你的擇偶标準?”

“這跟你有什麽關系?”

“自然有點關系。你若喜歡那樣的,我倒也不是能演。”

“本性難移,你還能演一輩子?”

司策說話間已站起身來,兩手斜插在褲兜裏,上半身朝着溫蕊靠了過去。兩人間的距離瞬間拉近,讓溫蕊想起了昨天在醫院雜物間時的情景。

仿佛他下一秒就會吻上來。

“是啊,就演一輩子。要不咱們試試,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溫蕊伸手将他推開,轉身去飲水機邊倒水,邊倒邊向司策下逐客令:“這裏也沒你什麽事兒,不如你先回去。”

“沒開車,得等蔣雍。”

“不能打車?”

“大明星不适合打出租。司機這會兒下班了,也不适合再把人叫出來。”

一番話竟是堵住了溫蕊所有的出路,氣得她翻了個白眼:“你們組那個布景,怎麽就沒倒下來砸到你身上呢。”

這話就是句氣話,上一次溫蕊也說過,說完轉頭就給忘了。別說她沒放在心上,就是當事人司策也根本不在意。

只是溫蕊沒有想到,自己的怨念竟會如此之深,本以為随口說的一句話,過兩天竟是不小心一語成谶。

那天是她開學的前一天,本想最後一天休假在家好好休息睡個昏天黑地,卻在傍晚時分接到了虎哥的電話。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急,一張嘴就道:“嫂子不好了,策哥出事了。”

司策在拍一場打戲的時候威亞突然斷裂,令他從高空摔了下來。雖然底下鋪了墊子,但下沖的力量太大,司策還是不可避免地受了傷。

溫蕊……

所以是她烏鴉嘴了?

虎哥在電話裏粗略說了司策的傷勢:“……手術差不多快完了,送進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看得我心驚膽顫。”

作為一個大高個的成年男人,虎哥說着說着聲音竟有了些哽咽:“你說阿策拍這麽個電影,事情怎麽這麽多,也太不順了。”

溫蕊想起了那天随口說的詛咒司策的話,沒想到竟叫她一語成谶,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需要我過去嗎?”

虎哥也是打蛇随棍上,立馬連聲應是:“還是得你在場才行,要不然阿策不安心我們也不放心。”

什麽時候她竟變得這麽重要?從前不是工作的時候連她的電話都不方便接的嗎。

溫蕊沒再說什麽,問清司策住在蔣雍家的醫院後便打車前往。路上她還刷了刷微博,那上面卻是風平浪靜。看來劇組這一回學乖了,什麽消息都沒透露出去。

正值晚高峰時段,出租車一路上堵了很長時間。溫蕊本來心裏沒太多想法,可是在車上坐得越久,耐心似乎也被消耗得越多。看着外面車水馬龍的世界,心情也變得煩躁起來。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她的神情,還開着玩笑安慰她:“小姑娘是不是要去跟男朋友約會?不要着急,男人嘛讓他們多等等沒關系的。等得越久證明對你感情越深。”

說完便爽朗地笑了起來。溫蕊也就沒解釋,順着他話裏的意思點了點頭。

車子在緩慢地向前挪動了一個多小時後,終于到了醫院所在的那條馬路。但前方依舊堵得嚴實,溫蕊便索性付了車錢下車自行朝醫院的方向走去。

臨關門前還聽到司機在那裏調侃:“現在的小年輕啊,真是一刻也分不開。”

溫蕊穿梭在擁擠的人群中,腦海裏回蕩着司機說的那番話,突然腳步一頓意識到了點什麽。

她現在的心情當真就像司機說的那樣,像是一個陷入戀情中的女人。司策受傷與她何幹,司家那麽多的長輩親戚,集團裏也不缺高管經理,無論哪一個都比她更适合出現在醫院裏。

她就不應該聽了虎哥的話就往這裏趕。

可當她想要掉頭回去的時候,看着夜色裏長長的車龍又變得猶豫起來。

來都來了,這會兒再回去又趕上高峰,倒不如問一下他的傷勢再走。溫蕊心裏安慰自己是為了還那天造的口業,加快腳步走進了醫院的大門。

溫蕊之前來過幾趟這裏,對醫院的布局已基本了然,避開了人多的正樓大廳,她繞到了旁邊的偏門去搭電梯。

虎哥說司策的手術室在五樓,溫蕊進了電梯便摁了個5。電梯一路向上沒有停頓,直到停在五樓打開門,走廊裏明亮的光便照了進來。

溫蕊走出電梯擡頭看走廊上的标識,想找到手術室所在的位置,剛往前走了兩步突然眼前一暗,一個人影擋在了她的面前,随即伸出手來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帶往旁邊的安全通道。

溫蕊聞到了對方身上的消毒水味,還以為是蔣雍,結果進了安全通道關上門,借着樓道裏的光她擡頭一看,才發現居然是姜學洲。

姜學洲在蔣雍的醫院裏工作溫蕊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巧在這兒碰見他。

溫蕊悄悄把手從他手裏抽了出來,問道:“怎麽帶我來這兒?”

“你是來看司策的吧。”

“嗯,他情況怎麽樣?”

“應該還行。”姜學洲滿臉笑意,“別擔心,他這會兒正在應付記者,我怕你被拍所以想讓你先避一避。要是你覺得這樣不妥,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

“不用。”溫蕊一聽有記者趕緊拉住姜學洲,“等一下,我等一下再見他。記者們來了多久,什麽時候會走?”

溫蕊甚至都想直接下樓離開算了,偏偏這時候虎哥的電話又來了,問她到了哪裏:“……要不還是我開車來接你吧。”

對方這麽猴急,聽在溫蕊耳朵裏便是說不上的刺耳。司策明明沒有大礙,虎哥卻說得那麽嚴重,生生把她給騙來了醫院。這事情虎哥自己不會擅自做主,所以這是司策的主意?

一想到有可能是司策耍的苦肉計,溫蕊便有些氣惱。姜學洲像是沒注意到她的情緒,還熱心地替她打電話詢問病房內的情況。

等挂了電話他沖溫蕊道:“記者剛走,應該是搭電梯走的,你現在要不要去看他?”

溫蕊想說不用,話到嘴邊又改了口。還是得親眼看一看才行,不看一眼她不死心。

于是姜學洲先離開安全通道,在五樓病房區轉了一圈沒發現其他人後,才給溫蕊打了電話。

後者挂了電話邊走邊刷微博,那些記者們手腳非常快,極短的時間內已将司策的傷情發布到了網絡上,同一時間司策的工作室也做了說明。

不管是媒體還是官博,對司策的傷勢描寫都用了“輕傷”二字,有些媒體還配了照片。照片裏司策坐在沙發裏,西裝外套搭在身上,露出下面包了紗布的左胳膊。除此之外沒再見有任何地方受傷。

司策臉色平和,沒有半點病人的模樣。結合工作室博文裏說的所謂擦傷,溫蕊都能猜到那傷口有多麽微不足道。

什麽進手術室什麽渾身是血,全是編出來騙她的鬼話。

溫蕊一路的忐忑不安被憤怒所取代,徑直沖進了司策的病房。進屋時才發現許斯年也在,對方正要起身和她打招呼,卻被溫蕊直接略過。

後者沖到了司策跟前,居高臨下望着沙發裏的男人。

和照片裏毫無二致,連頭發絲兒也沒少一根。所以她為什麽要為這樣的男人難受擔憂。她早已不是從前的溫蕊,司策的一舉一動都和她沒有關系,她不需要也沒必要再為他牽腸挂肚。

像是氣他騙自己,又像是自己不争氣,溫蕊一言不說擡手拿起自己的包,沖着剛站起來準備伸手拉她的司策就砸了下去。

只是砸的時候到底還是留了情面,避開了他受傷的半邊身子,砸在了他的右臉上。

砸完後也不說話,生氣地轉身就走,那巨大的關門聲足以讓人意識到,她此刻究竟有多麽生氣和憤怒。

許斯年不由笑了,沖司策搖搖頭:“得,又得哄半天。”

司策倒是不自在,輕飄飄了回了一句:“老子樂意。”

“就怕你樂意別人不樂意,再說你現在這身子骨,只怕是打不過她。”

若不是身體實在不行,剛才那一下司策完全可以避開。所謂的輕傷不過是用來哄哄媒體的伎倆罷了。司策是巨身的掌舵人,自然不能有絲毫閃失。他的一點點問題都會引起股價的震蕩,對集團産生致命的打擊。

有些人當真有點手段,還知道挑這個軟肋下手。

溫蕊打了司策後只覺了了一口惡氣,神清氣爽離開了醫院。走出一段後才發現身後有輛車跟着,回頭掃一眼發現是許斯年的車。

許斯年也不急,慢悠悠地沿着馬路跟在她身後,始終維持着極低的速度,也不管身後是否有司機在嘀他。

溫蕊無語。所以跟司策玩得好的是不是全是一個類型的混賬東西?

許斯年放下了副駕駛那邊的窗玻璃,沖溫蕊客氣地笑笑。溫蕊注意到身後有輛車的司機已是按捺不住,停下車準備下來找許斯年幹架的模樣。為免起沖突溫蕊只能快速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車裏。

不等她開口吩咐,許斯年一腳油門下去,把那個來找事的司機遠遠地甩在了車後。

他這車性能極好,整條街上沒一輛車追得上他。等把那些車都甩到後面時,他才開口道:“阿策讓我來的,他不放心你。”

“他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所以你不關心他嗎?”

“關心啊。”溫蕊拿起手裏的包掂了掂,“早知道我今天該拎個重點的包出來,這樣打他才更過瘾。”

許斯年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你變了很多溫蕊。”

“人都會變,我覺得我變得挺好的,你覺得呢?”

許斯年看她一副長了尖牙的小老虎樣,把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臨走前司策叮囑過他什麽也別說,本來想跟溫蕊透個底來着,現在倒覺得大可不必。

夫妻間吵吵鬧鬧未必沒有情調,像他倆以前那樣一潭死水的婚姻可不就走到了盡頭。

于是他只略微提了提:“阿策受了傷,要是哪裏得罪了你,你多包涵。”

“受傷?我看他好得好。”

溫蕊說話間已翻了好幾個熱搜上的博文,全是關于司策受傷的情況。甚至有粉絲在底下評論說去過了醫院打聽了情況。

【真的只是手臂擦傷,大家散了吧,讓策策好好休息。】

溫蕊越翻越心涼,嘴角的冷笑也愈發得濃了。接下來的一路她跟許斯年都沒說話,安靜地回到了百彙園。

許斯年看着她潇灑上樓的背影,拍了張照片發給司策。

【一切安好,就是你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會不太好。】

司策回了他一個“放心”的表情,便再無其餘動靜。

連着三天溫蕊都有演出。自從得了脫口秀比賽的亞軍後她人氣急升,錢辰商人本性自然馬不停蹄為她安排了各種活動。

前兩天都是品牌方邀約,第三天是一個知名劇場的演出。溫蕊早早出場完成演出後便離開劇場,打車去了紀寧芝的咖啡館。

在最初的孕吐過去後,紀寧芝又重新回到了咖啡館工作。雖然肚子裏帶了個小東西,卻還是每天忙前忙後不願意休息。

溫蕊看得出來,紀寧芝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滿心彷徨,想不好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所以她需要工作來暫時麻痹自己。

她和蔣雍是分是合,似乎誰也說不清楚。

咖啡館今晚生意特別忙,溫蕊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屋子裏坐滿了人。前臺處紀寧芝忙得團團轉,眼見她過來便将剛做好的咖啡放在托盤上,遞到了她面前。

她彎腰湊近小聲道:“你去,你男人來了。”

溫蕊一回頭,看到昏暗的角落裏坐着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時,不由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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