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方閱執呵受傷?

“你們說那田絲葵什麽來頭?怎麽還沒卷鋪蓋滾蛋?”茶水間永遠是最好的八卦場所,當然也是最透風的地兒。

田絲葵來公司三天,将長許工作室其他員工這一整年可以犯錯的次數都用光且透支了。第一天她打碎了boss最心愛的獎杯;第二天擦桌子的時候打翻了花瓶,水澆在未關的電腦上,boss最新的設計稿伴随着噗嗤一聲煙消雲散;第三天在莊許的咖啡裏加了一勺奶,可憐的boss牛奶過敏,在廁所待了整個下午,會客任務順利泡湯。

莊許在虛弱之極的檔口,勉強吐出一句話:你別叫田絲葵了,幹脆改名掃把星!而大家私底下都稱呼她為莊許克星。

“大家都很想我走嗎?”當事人田絲葵優哉游哉地出現在茶水間,衆人聞言皆是垂眸斂眉,畢竟他們都是見識過的,口無遮攔的策劃二組組長李大嘴嘲笑田絲葵臉上的胎記,被她拖進女廁所關了一上午。

“怎麽會呢,我們這不是擔心你嗎?怕boss罰你。”周遭紛紛想起了同情的聲音,還有殷勤的已經将莊許的咖啡泡好,笑眯眯地遞給她。

恭送她離開,衆人只覺得心肝顫,一個莊許就足以讓人水深火熱,現在還多了個田絲葵,日子還過不過了?!

田絲葵決定從今天開始減少犯錯誤的頻率,不然莊許可能真的要被她氣死了。理了理衣領決定重新開始,好好做事。

剛想敲門,門卻自己開了,裏頭沖出來的人胸口正正當當撞到了田絲葵的咖啡上,白色的棉襯衫吸水,瞬間暈開了一大片。

田絲葵立刻推卸責任:“這回可真不是我,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莊許被燙得龇牙咧嘴,捂着胸做捧心狀。

“燙傷了?我看看。”田絲葵見他燙得說不出話,伸手去扯他衣領,莊許一把揪住衣領,看向田絲葵的眼神由內而外透着厭惡。

田絲葵覺得有點奇怪,這個男人在別人面前,最多就冷淡點兒,愛答不理點兒,可是面對她的時候,那種毫不掩飾的厭惡讓她實在想不明白,不就是無意讓他吃了幾次虧,至于嗎?多大仇。

莊許氣沖沖地回辦公室換衣服,書架邊上有一排衣櫃,原本田絲葵還覺得這人真是自戀,還在辦公室弄個衣櫃,後來發現大概是經常熬夜的關系,他根本已經把辦公室當成卧室來用了。

田絲葵下樓拿了拖把上來,正巧莊許脫光了上衣,田絲葵愣了一下,尴尬地別過身:“莊許,這兒還有個女人好不好?”

莊許冷淡地瞥她一眼:“你不是K大最風流的人嗎?還在意男女之防?”字裏行間是傻子都能聽出來的嘲諷。

田絲葵不明白這人為什麽這麽喜歡撩撥她的火氣,三個月好聚好散不是挺好嗎?他就這麽死活不肯配合。

“得了吧,你的肱二頭肌呢?巧克力腹肌呢?啥啥沒有誰要看?”田絲葵很是不屑,說起來方閱執就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經典身材,她都看得要吐了,更別提莊許這種瘦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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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許一副被羞辱了的模樣,田絲葵不理他,專注地拖地,那邊換了衣服的莊許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就往外走:“跟我出門一趟。”

“我什麽東西都沒帶!”田絲葵拿着拖把不好反抗,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拖出了長許。

莊許的車子是輛半舊不新的吉普,田絲葵莫名覺得有點熟悉,兩人在車上十分沉默,田絲葵幹脆支着下巴看窗外,無意間回頭,發現莊許竟然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眼睛看前面,好好開車。”田絲葵白他一眼,又扭頭看窗外,眼不見心不煩。

莊許收回視線,嗤了一聲,即使再輕,田絲葵還是聽見了,自己到底怎麽得罪他了?

目的地是東郊一片景點楓樹林,往來的人不少,不過遠處十幾個人圍成的一圈還是格外引人矚目,特別是有明星混在裏面。

“要麽換她,要麽換我,不然我是不會拍的。”尖細的聲音飄過來,莊許加快了步子,田絲葵不知道什麽情況,先跟上去再說。

坐在太陽傘下指手畫腳的女人田絲葵很熟悉,閱臨的禦用模特鄧蓉,閱臨不少産品都是她做的代言,說起來也是穩居一線的大牌。

因為是熟人,她刻意側過身,退在人後。鄧蓉顯然也認識莊許,一見他來,連忙抱怨:“莊總監,你這什麽意思?就配這樣一個攝影師給我?”手朝邊上一指,田絲葵閉眼,怎麽又是任聰聰?這算是陰魂不散嗎?

“她有什麽問題嗎?”莊許看了任聰聰一眼,眼神竟然難得地溫和。“她多大?高中畢業了沒?這種新人你們工作室也好意思拿出來用?”

“長許一向不看資歷,只看能力,只要照片拍的好,就算她真的高中沒有畢業照樣會用。”莊許面無表情,田絲葵不經意點頭,任聰聰的攝影水平确實不錯。

鄧蓉哪裏聽得進去,從前給她拍照的哪一個不是業內大手,這次弄個這樣的新手來敷衍她,她絕對不會妥協。

“哥,要不算了,換陳晨哥給她拍吧。”任聰聰垂着腦袋,小手扯着莊許的袖子。莊許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如既往的少見溫和:“沒事的,我做的決定從來不變。”

一邊耍了狠要換人,一邊鐵了心不肯換,就這麽兩相堅持,田絲葵有點無語,日頭多大呀,鄧蓉在太陽傘下面當然不在意,她都要被曬死了。

實在忍無可忍,田絲葵幹脆鑽進了傘下,擠到鄧蓉的沙灘椅上坐下,動作之粗魯差點把柔弱的鄧蓉擠下凳子。

“喂!你誰…”鄧蓉噌地跳起來,可話還沒說完,看清田絲葵半揚的下巴,态度立刻收斂得服服帖帖,“田小姐。”兩人明明一站一坐,可是鄧蓉覺得自己的氣勢就是矮了田絲葵一大截。

“鄧蓉,你一直這麽牛逼哄哄的嗎?”田絲葵撈過鄧蓉還沒來得及喝的養顏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翻了一下桌上的腳本,果然是閱臨的平面廣告,“閱臨花錢請你來當代言,你最多算是女仆,你以為是女王嗎?”

鄧蓉站在一邊,有點像是受教導主任訓斥的學生,身邊的經紀人當然也認識田絲葵,不過沒想到能把鄧蓉訓得這麽服帖,現在服帖可就意味着一會兒回去自己要吃苦頭!一時急得團團轉。

“拍吧,拍吧。”鄧蓉還是有點不痛快,态度不怎麽和氣,可到底是願意配合了。整個組都是松了一口氣,謝天謝地,對田絲葵的身份也充滿了探究。

莊許倒不如其他人那麽詫異,只丢下一句:“跟着過來。”田絲葵不情不願地從陰涼處鑽出來,手上還是順走了鄧蓉的飲料。

任聰聰平日裏看着畏首畏尾的內向模樣,可是一舉起相機就完全不一樣了,時不時和莊許交流,術語專業,田絲葵是聽不懂的了,只叼着飲料看明星。

鄧蓉其人,樣貌自然是沒得挑剔,還比一般的明星多了學歷,名校雙學士,氣質與閱臨的精英風十分相投,大多數人都是這樣以為的,包括鄧蓉自己。

其實沒人知道當年三十來個候選裏,田絲葵随手翻到這位,看到簡介的時候忍不住笑了一下——生物工程學的鄧蓉是學校蟑螂協會會長。彼時她是一兩年都沒有笑過,能博她一笑簡直價值千金,方閱執二話不說簽下了鄧蓉。

那個時候鄧蓉還是個剛入行的N線,踩着閱臨這棵大樹一飛沖天,田絲葵覺得自己還是很有星探的天賦的。

鄧蓉的經紀人接了個電話,忽然像是得了天大的好消息,連忙附到鄧蓉耳邊小聲耳語,鄧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目光掃過田絲葵,已經恢複了幾分傲氣。

“田助理,過來幫我補個妝。”鄧蓉忽然開口,田絲葵半天才意識到這位是在喊自己,不敢置信地用手指點着自己?

鄧蓉優雅地點頭,并十分不客氣地問莊許:“莊總監,我看田助理的妝化得挺好看,能不能借她用一下?”

莊許只瞟了田絲葵一樣,欣然同意。田絲葵掃了一圈,化妝師,服裝師齊備,有點無語,這鄧蓉是活膩歪了?竟然來使喚她?

将鄧蓉按在凳子上,田絲葵拿着眉筆思考着在她臉上畫哪種動物。“聽說你被田家掃地出門了,田老爺還要和你斷絕父女關系?”

“消息很靈通麽。”田絲葵随手丢開眉筆,也不打算動手了,就這麽站在一邊。

“不是我消息靈通,而是這件事人盡皆知。”鄧蓉笑起來,“田小姐,看來你做不成我的老板娘了。”

這見風使舵的水平也太高了,剛剛有點被抛棄的苗頭那邊就忙着掉頭了。鄧蓉傲慢地仰起頭,想要學田絲葵方才的樣子:“別怪我落井下石,從前你可沒少欺負我。”可如今一站一坐換了位置,她怎麽還是矮了田絲葵一截。

田絲葵輕笑,她是沒少欺負鄧蓉,誰讓她野心勃勃垂涎着方太太的位置呢?她倒是希望退位讓賢,可就是因為鄧蓉的糾纏,方閱執好像找到了理由一樣,有一陣子一天一變地想法子求婚,真是煩不勝煩,她怎麽能不遷怒?

她笑了一下:“鄧蓉,我猜你押錯寶了。”轉身就走,鄧蓉被她頂了一句,不痛快地伸出腳使了個絆子,田絲葵當然沒有防備,直愣愣地朝前撲去。

莊許眼疾手快,卻不是将她扶住,而是把她前方可能會受到連累的任聰聰一把拉開。前頭擺着偌大的收納箱,田絲葵避無可避,左側腦袋狠狠地撞了一下。

這一剎,腦子一片空白,腦震蕩大抵如此,她只愣愣地坐在地上,捂着發疼的傷處。

“流…流血了!”不知誰叫了一句,田絲葵攤開手掌一看,果然是鮮紅的一片,雙眼一翻,她暈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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