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田絲葵吃豆腐?

椒椒這個昵稱,雖然是她從小喊到大的稱呼,其實只有極少人知道,所謂的極少人必然就是她最親昵的存在。而面前這位女子,就曾經是她最親昵的人,是她少女時期唯一的朋友。

鄒琴變化不大,一貫的落落大方,時光只給她添了幾分優雅,本就生得好看,笑起來越發動人了。

“真的是你啊椒椒,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鄒琴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仿佛兩人的友誼就是昨日,熟稔得不能再熟。

田絲葵冷淡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我讨厭不熟的人喊我椒椒,請叫我田絲葵。”鄒琴連一剎的驚訝都沒有,仍舊優雅地笑笑,一副對她很了解的模樣:“椒椒,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隊伍慢慢移動,正好到田絲葵的位置,她不再理睬鄒琴,給莊許挂了號,就推着他打算離開。

一轉身,就看見了幾步外的方閱執,風塵仆仆的喘息模樣,田絲葵幾乎是下意識地扭頭,果然鄒琴的目光已經鎖定在方閱執的身上,充滿思念的迷戀,叫田絲葵的心一沉再沉。

“椒椒。”方閱執倒是只看着她,面上不是往常溫和的笑容,劍眉微蹙,顯得嚴肅,“過來。”

田絲葵哂笑,這個時候不騰出空間給久別重逢的兩位似乎顯得她太不懂事了,胡思亂想間就推着莊許上樓。

方閱執哪裏肯就這麽放她走,幾步上去,試圖将她拉到身邊,田絲葵用力甩開他,心裏是無法形容的莫名怒意,那麽洶湧,一時連她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

不料方閱執不像平日裏的耐心,搶過田絲葵手上的比例卡,随手塞進莊許的手裏,直接把田絲葵扛了起來,這一幕效果驚人,原本就鬧哄哄的醫院大廳瞬間更加吵鬧,對兩人的舉止指指點點。

田絲葵猛地往下一倒,腦子瞬間充血,一時間七葷八素,連掙紮都忘了,就被他扛出了門。呼吸到外頭新鮮的空氣,田絲葵才醒過神,掙紮起來:“方閱執你瘋了,放我下來!”

方閱執竟然不理睬她,任由她吊着舌頭爆粗口,吭哧吭哧扛到了車子邊上,随手塞了進去。

田絲葵的充血有點嚴重,腦袋暈呼呼的,面孔也是緋紅,等定了神,方閱執早已鎖上了車門,錯過了逃跑的機會。

“椒椒,你的青春期反應怎麽跟別人的更年期一樣,喜怒無常?”車子開出老遠,方閱執幾不可察地松了口氣,又有了調笑的心思。

田絲葵大口喘氣,別開腦袋不理他。“該生氣的難道不是我嗎?”方閱執哪裏肯容她獨自憋氣,習慣性伸手掰過她的臉。這是他的多年來的習慣,喜歡看着田絲葵的眼睛,他對她實在是太了解,透過這雙眼睛,幾乎有看穿一切的本領。

“你有什麽氣可生的,鄒…”猛地閉了嘴,不知為什麽提到鄒琴的名字就不痛快了,特別是在方閱執面前,她一點也不願意提起鄒琴,這個虜獲方閱執這個奇葩真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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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閱執挑眉,眸子裏是一閃而過的疑惑,轉而恍然大悟般笑起來:“你的意思是讓我揍一頓莊許來解氣是嗎?真是不錯的提議。”

田絲葵翻了個白眼,也對方閱執對初戀女友的名字這麽不敏銳感到無語。“椒椒,我說過,就算莊許沒有我好看,也請和他保持距離,不然我會不高興的。”方閱執眨了眨眼,狀似提醒。

“方閱執,你什麽時候開始管我和誰來往了?從前你可不這樣。”田絲葵陰陽怪氣道。“椒椒,從前你也絕對不會陪人來醫院這種地方。”方閱執勾了勾唇畔,輕松反駁。

田絲葵努了半天嘴,方閱執忽然湊過來,親了親他的嘴唇,快得迅雷不及掩耳。叫她半天才反應過來,捂着嘴:“你…你…你…幹什麽!”

“我以為你在邀請我品嘗。”說着還模仿了一下她努嘴的樣子,“和上次的不一樣,是水蜜桃味的嗎?”

淫蕩的人想淫蕩的事情!田絲葵咬牙,忽然發現這條路的方向有那麽點熟悉…可能不止那麽點。

“你這兒去哪兒啊?”她連忙問道。“回家。”方閱執一本正經,“椒椒,你可是答應了你文媽媽要搬去方宅住的。”

田絲葵恍然,她怎麽把這事兒忘了。“我要先回宋喬情那兒搬東西!”她覺得需要那麽一星半點的瞬間緩沖一下,不然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椒椒,你有什麽東西可搬的?當初不就是兩手空空住進去的嗎?”方閱執太清楚當時的情況了,因為他就是田絲葵身無分文的主謀,“當然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去方宅住的話…”

田絲葵立刻兩眼閃閃發光,一副有機會重生的模樣,卻被方閱執接下來的話致命一擊:“我們可以二人世界。”

瞬間癟了氣,忍了又忍才控制住自己的嘴,唯恐哪個舉止又刺激了他,來品嘗并猜測她唇蜜的味道。

占了便宜的方閱執當下心情好得爆棚,不時用笑眼掃過田絲葵的臉,一路上她都是膽戰心驚,不知道這個蛇精病在盤算什麽。

方宅和田家是同一個院子,車子開進大門田絲葵忽然百感交集。方母攜方閱聲站在門口,看到田絲葵的身影,笑眯了眼,田絲葵忽然有了一種羊入虎口的錯覺。

其實方宅對她來說那是再熟悉不過,畢竟幼年時在這兒住到了七歲,之後也是隔山差五就賴在這裏,她記得自己母親吃味地揶揄她:椒椒,是不是方家去多了?你的臉越來越方了。

只是田絲葵沒有想到一來就要承受非人的折磨,方母自豪地拍着胸脯表示為了慶祝新家庭成員的誕生,她下廚做了幾道菜…

大概把全部注意力都擺在了方母下廚的點上,她完全忽略了新家庭成員的定義,方家兒媳婦的标簽正默默地印在了她白皙的腦門上,而她尚不自知。

作為黑暗界的王者,方母必須在死亡料理上沒有對手。方閱執見田絲葵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樂不可支:“謝謝你來和我同甘共苦。”湊到田絲葵耳邊,除了幸災樂禍還真有那麽點真摯。

方閱聲嘴角抽搐,這都生死關頭了,能不要這麽肉麻嗎?說起來都是田絲葵的錯,她要是不來,他媽也不會手癢…

田絲葵必須沒有吃飽,除了趁方母沒注意的時候将菜分給了方閱執,飯也是強行瓜了一半進方閱聲的碗裏,回想起當時方閱聲我要和你拼命的表情就格外舒爽,誰讓小家夥老對她冷嘲熱諷呢?這是對待嫂子的态度嗎?

嫂子兩個字一閃而過,田絲葵吓得手一抖,鍋蓋砸在了鍋子上,幸好身後的人拉了她一把,不然鍋子裏的熱水指不定澆她一腳。

回頭,發現是笑眯眯的方閱執,那厮自然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再親昵沒有的舉動,叫田絲葵心口一跳:“椒椒,你這是打算吃獨食?”

“我就找到了這一包。”他的氣息吹過來,田絲葵耳根又開始有些熱乎乎了。方閱執看了一眼鍋子裏翻騰的方便面,竟然有點饞了:“剛剛我們有難同當了,現在該是有福同享了。”

田絲葵瞪大了眼睛:“做夢!我才不分你呢,別說一半了,一口都不行!”方閱執無辜地哦了一聲:“那我只能告訴我媽你特別喜歡她的廚藝,她肯定樂得晚上繼續的。”說着就要上樓告狀。

田絲葵眼疾手快拉住他背脊上的衣服:“就一口!”方閱執繼續強行往前走,田絲葵忍痛:“一半就一半!”方閱執笑起來,眉眼舒展的模樣在沸騰的熱氣裏英俊非常。

兩人對面而坐,方閱執并沒有急着動筷子,而是看着對面的小丫頭,從前的田絲葵挑剔得要命,別說是這種速食的方便面,就是隔夜的新鮮手擀面也絕對不碰,一個人在外頭,大概是吃了點苦,才變得這樣不挑剔。

“看什麽看!我不會再給你了!”田絲葵擡頭,發現方閱執正看着自己,以為對方還垂涎着她碗裏的面條,連忙用手捂住,“方閱執你貪不貪心啊!”

方閱執覺得好笑,反而将碗裏的面趕了一半給她,田絲葵一下子變得有些尴尬,低下頭繼續吃面。

正當兩人似真似假其樂融融的時候,餓醒了的方閱聲震驚地看着自己藏起來的一包紅燒牛肉面成了哥哥和田絲葵的盤中餐!

“你…你們…吃我的方便面!”方閱聲仿佛收到了巨大的打擊,“你…你們…我要去告訴媽媽,你們嫌她的菜難吃,偷偷吃方便面!”

田絲葵丢下筷子要去撈他,倒是方閱執炫耀般地吃了一口,平日裏從不發出點兒聲響的優雅模樣這一次嘬得巨大聲:“去吧,到時候我就說你偷吃方便面被我們逮了個正着,你猜媽會信誰?畢竟你是有前科的。”他從前就有偷吃方便面的不良記錄,而方閱執的履歷堪稱零污點。

方閱聲僵硬在原地,一雙大眼睛楚楚可憐的,連田絲葵都心軟了,方閱執笑道:“有的人想上舞蹈班了。”

小家夥迅速換上笑臉:“嫂子多吃點,不夠我再去買!”然後一溜煙地跑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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