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方閱執買長許?

晚的時候,田絲葵死皮賴臉地回了一趟田家,原本以為沒有她的田家必須是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的,沒想到老兩口子剁剁肉餡,包包餃子,旁邊放着戲曲,他老爹還笑哈哈地跟着哼,格外美滿。

“椒椒來啦。”田母放下手裏的擀面杖,驚喜地招呼她進門。一個多月沒有回家,田絲葵只覺得像是過了幾百年,十分懷念。

“爸,媽。”田絲葵忽然就覺得眼睛酸了,從前除了頂嘴就是置氣,這回的态度出奇的乖順。

田父輕輕地哼了一聲,一副還沒有消氣的模樣,田母小聲對田絲葵道:“其實你爸爸特別想你。”

“媽,我能回來住嗎?”田絲葵眼珠子一轉,讨好道。“這個…”田母小心翼翼地回頭打量田父的臉色:“都這麽多天了,椒椒肯定知道錯了,咱們不如就讓她回來住?”

不料田父臉一拉:“不行,我可還沒原諒她。”一瞬間田絲葵直覺得這心吶,拔涼拔涼的。不料田母也沒傷感的表情,拍着田絲葵的手:“椒椒啊,好好在阿閱住着,反正遲早是要住過去的。”

田絲葵再不情願,還是被田父趕了出來,垂頭喪氣地往回走,剛走出兩步,就看見方閱執靠着幾步外的大樹,低着頭目光投在黃昏下的樹影間,漆黑的頭發上落下斑斑光點,見田絲葵出來,笑着同她打招呼。

那種笑溫暖得能融化人心,讓田絲葵憶起年少時她參加補習,每每下課往外飛奔,總能一眼看見不遠處等她下課的方閱執,這種貫穿學生時代的等待,能輕易地喚起她沉睡的記憶。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田絲葵癟嘴,“剛剛蔣姨打電話給我,讓我快點把你領走。”方閱執自然地接過她手裏的袋子,好奇地撥開看了看,喜上眉梢,“蔣姨包的餃子嗎?太感謝了,晚上能躲過我媽的魔掌。”

田絲葵完全被他的話打擊到了,這是她親娘麽,竟然讓別人趕緊把她帶走。“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你順利住回家。”方閱執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

這話果然讓田絲葵的眼睛閃閃發光:“什麽辦法你不早說?!”“帶着我一起住過來,我想蔣姨肯定歡迎得不得了。”方閱執微微一笑,明明風度翩翩,可在田絲葵眼裏就是賤兮兮的。

這人的如意算盤真是打得噼裏啪啦響,既能和她同住一個屋檐下,還能躲避他媽的黑暗料理。“做夢!我寧可和你同歸于盡!”田絲葵梗着脖子。

“原來你死也要和我在一起,真是太讓我感動了。”方閱執大手捋了一下她的頭發,田絲葵氣結,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兩人并肩走在夕陽下,大概沒有什麽比拉長的影子更美好的事了。

因為換了住處,田絲葵不負衆望地遲到了,整個長許都被籠罩在低氣壓裏,莫名地讓人喘不過氣。連田絲葵這麽遲鈍都察覺出來。

“今天只有我遲到嗎?”田絲葵看着簽到表上的時間,那群不過飯點絕不出現的設計部的藝術家竟然統統準時到崗了。

小陳壓着嗓子:“絲絲姐,你要當心啊,boss今天的火氣非常大。”田絲葵終于有點擔心起自己了,這才意識到昨天她把莊許一個病人丢在了醫院,然後…忘了…莊許這種記仇的個性,不敲打她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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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門口,就能聽到鄭柏的聲音:“莊哥,你消消火,長許資金方面确實有比較大的問題,說不定被閱臨收購是好事,畢竟閱臨財大氣粗,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田絲葵哂笑,這話說得好像方閱執是個冤大頭,他們難道不知道閱臨的另一位老板簡頌臨是出了名的吸血鬼嗎?

裏頭傳出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田絲葵判斷應該是莊許案幾上的那半人高的文件,看來今天早上她是有的忙了。

“這是我和謝哥的心血,誰都不賣!”莊許的聲音一貫的冷漠這一回卻摻雜了太多的怒意,可謂是冰冷的嘶吼。

走近一看,田絲葵忍不住想打人,這滿地的狼藉到底是多大的場面才能制造得出來。裏頭的三個人顯然也看到了她,莊許的目光不知是來不及收起的火氣還是的确是針對她的,死死地盯着她,一聲不吭,任聰聰和鄭柏也是同仇敵忾。

田絲葵嗤了一聲,在位置上坐下,準備開始每天的日常——鬥地主。不料還沒打開筆記本,就被一只手按住了蓋子,比一般的女人粗壯又比一般的男人纖瘦,很明顯是莊許。

田絲葵仰頭,一臉好奇地等待着這位黑面神要說什麽。而莊許幾次欲開口都強行忍住,最後深吸了一口氣,才道:“田絲葵,我對你的态度是有些惡劣,我可以向你道歉,所以請你高擡貴手放過長許。”

這話簡直叫田絲葵太震驚了,一來她沒有想到莊許這麽心比天高鼻孔當眼睛用的男人會和她道歉,雖然一點也不真誠,但是這種程度對于莊許來是還是很難很難。二來…閱臨要收購長許和她有半毛錢關系,她知道得比他們還晚呢!

說起來也怪方閱執,這種事情怎麽沒有提前一點告知她呢?不然她可以提前高興高興!不過昨天夜裏,方閱執很幼稚地表示要恢複小時候的習慣,睡前要吻一吻田絲葵的臉頰,把她肉麻地得不行啊!必須拼了老命掙紮,與這種惡俗的流氓文化作鬥争!

最後的結果那當然是她贏了,方閱執根本沒有親到她的臉…不過…吻了她的嘴!這麽一回憶,田絲葵的臉又紅了,彼時方閱執在她耳邊留了一句:“明天給你個驚喜。”說的不會就是這事兒吧?讓莊許吃癟那可真是太驚喜了,忍不住要為方閱執點贊。

“我把長許怎麽了?我想就偶爾浪費幾個茶包,打破幾個杯子,弄髒幾塊毛毯應該還不至于搞垮長許吧?”田絲葵調侃。

莊許面色越加難看,卻是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任聰聰開口:“田絲葵,我知道你是方總的未婚妻,閱臨原本和長許合作了好幾次,都很愉快,這次卻忽然以資金為難長許,更甚要收購長許,一定和你有關。”

田絲葵失笑,這個推測可太有意思了,細想其實的确應該是這樣的流程,可是一方面她不敏感,不懂這些你買我來我賣你,另一方面方閱執又實在是貼心,幫她把忘了的漏掉的都想齊了,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她的錯。

“這麽迂回的戰術說實話不是我的風格,如果是我出手,就應該是和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樣,直接砸了你的相機,而不是等着你把照片發到報社,在全面封殺你。”田絲葵斜睨這她,憑着身高優勢簡直是俯視的角度,“所以如果是我要報複莊許,那肯定是找一群人把他打得殘廢,永遠花不了畫。”

一時間對面三人的面色都很難看,特別是挨過打的鄭柏,那簡直是面如菜色。“田絲葵,無論是不是你的想法,請你勸方閱執收手,放過閱臨。”莊許沉默片刻開口。

“你這算是求我嗎?”田絲葵揚起下巴得寸進尺。“是,算我求你。”他幾乎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田絲葵笑起來,心情十分舒爽:“求我也沒用,長許的确有點價值,我怎麽能阻止他賺錢呢,畢竟他賺來的錢,都是給我花的。”這一刻連田絲葵自己都覺得太賤了。

“長許不賣!”最後,莊許只丢下這一句話,憤然離開,鄭柏這個小跟班立刻跟上。田絲葵心情好得簡直要唱起小曲,不料過了一會兒再擡頭,任聰聰還站在她面前。

“還有何指教啊?”田絲葵聳肩,懶洋洋地靠着椅背。“能不能請你把方總的電話給我。”任聰聰咬着唇畔,“我想求他…”

田絲葵翻了翻眼皮,出言打斷她:“任聰聰你以為自己是誰?”任聰聰憋着一口氣的模樣,漲紅了小臉:“可是這是哥哥的心血!”

任聰聰這個表情,竟然讓田絲葵想到了謝長斐,生氣的時候也是憋着一口氣,直到面皮緋紅,終于還是把電話給了她。

可是給完她就有點後悔了,見任聰聰欣喜地跑開,讓她有了微妙而奇怪的想法,這到底是因為覺得長許有救而高興呢還是單純因為拿到了方閱執的電話而高興?畢竟任聰聰對方閱執的愛慕是藏都藏不住的。

竟然有了想要打電話給方閱執求證一番的沖動,忍了又忍,倒是方閱執十分默契地給她來了電話,她也是最近才發現,或許是情侶機的關系,只有方閱執打過來的時候,電話不是聽筒的形狀,而是…愛心。這麽一想她真的是蠢哭了…

“椒椒,收到驚喜了嗎?”這語氣充滿了笑意,“到時候把你調到我身邊,一切就完美了。”

田絲葵完全忽略了他言語間的得意:“接到任聰聰的電話了嗎?”那頭頓了一下,疑惑道:“任聰聰是誰?”

田絲葵心情明朗起來:“沒接到陌生人電話嗎?”方閱執狀似回憶片刻:“有個女的,推銷電話吧,我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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