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田絲葵這真相?

田絲葵一下子将任聰聰按到了牆壁上,動作粗暴,表情更是猙獰:“你再說一遍!”任聰聰被她吓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謝長斐沒有死,現在在中心醫院住院區1號7層的VIP003病房。”倒是身後的鄒琴早已從驚吓中醒過神,冷靜地開口。

三個人之間有那麽一瞬間的沉默,田絲葵粗重的呼吸将她心底的淩亂展露無疑,片刻,田絲葵甩開任聰聰,大步朝外走,最後變成了跑,幾乎瞬間便消失在眼前。

中心醫院她來過兩次,都在方閱執匆匆的幹預下離開,再次回到這裏,田絲葵覺得腳下的每一步都沉重得擡不起來。

穿過嘈雜的大廳,一步一步朝着後頭的住院區走去,連按下電梯的手都是顫抖的,好幾次才按亮了7層的按鈕,她靠在電梯的角落,靠着冰冷的牆壁,腦子裏空白一片,不知道是怎麽走出電梯,這一層人很少,只有護士和醫生在辦公室裏安靜的辦公。

田絲葵的闖入讓幾位醫護人員都被驚動,連忙迎出來:“這位小姐你走錯了,這層是專用病區,只有一位病人。”

“走開。”田絲葵冷冷地開口,眼裏只有走廊盡頭标着003的病房。“小姐,請回吧,這位病人不接受探視。”護士仍舊攔着,讓田絲葵動了火氣,一把将人推開,小護士猝不及防被推得摔在了地上。

另外幾位護士有些害怕但還是攔着她的去路,田絲葵伸手自然比她們好,一時沒有個輕重,連那位瘦弱的男醫生也被一同撂倒了。

當田絲葵跨過他們身體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醫生慌亂間口不擇言:“快,快給方先生打電話!”

一個方字幾乎戳中了田絲葵的敏感點,她霍然回頭,唇畔抖得厲害:“你們說的方先生是方閱執嗎?”她這麽問一字一句都咬得極重,幾乎将銀牙咬碎。

既然沉默面色各異,田絲葵揪住那位醫生的衣領,用力撕扯:“說話,是不是方閱執!”醫生大概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如此狂躁,幾乎要喘不過氣的時候,投降道:“是是是,是他。”

田絲葵松開手,腳下一個踉跄,幸好扶住了牆壁才沒有摔在地上,她用力地摳住牆面,試圖讓自己站穩,指甲崩裂流出鮮紅的血液,也毫無知覺。

許久,她才緩緩擡起頭,朝着003的方向走去,病房門上有一面窗戶,田絲葵透過它看到了裏頭病床上躺着的人,一動不動,床頭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機器,一眼看去便覺得這個人大概病的很重,生死邊緣。

她就那麽站着,不敢推開門進去,隔着一道門,田絲葵就這樣直勾勾盯着謝長斐。他的時間就像是靜止了,和六年前一模一樣,年輕得很,白皙的臉龐,只是消瘦了不少,面頰微微凹陷,身上穿着藍白條紋的病房,更顯得瘦弱。

心髒從狂跳不止逐漸平複,捏着門把的手根本使不上力氣,反複幾次才終于将門推開,病房裏是濃重的藥味混雜着消毒水的氣息,她尤是不敢靠近,害怕再往前一步,床上的人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眼前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田絲葵用手背抹了一把,溫熱的淚水鋪了一臉,根本擦不幹淨。病床上的人鼻子裏插着氧氣管,手腕與胸口粘着無數根連接着儀器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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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絲葵伸出纖細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摸到謝長斐□□在外的手腕,他的體溫這樣冰涼,要不是心電圖上一下一下穩定的心跳,她幾乎要以為這根本不是個活人。可觸覺這樣真是而細膩,讓她兩千個日夜的四年化作實體,呈現在她面前。

“長斐…長斐…”确定面前這一個人是真實的活着的,田絲葵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手裏握着謝長斐的大掌,握得那麽用力那麽緊,不敢松開手,不敢放開他。

她趴在床頭嚎啕,哭得歇斯底裏,病房外頭的護士就好像看熱鬧一樣,圍着房門即不敢進來,也不舍的離開。

她們有些不敢相信,裏頭那個痛哭流涕仿佛一個孩子的女人,就在剛剛那麽粗暴的把她們打得滿地找牙。

“對不起!長斐對不起!我現在才來找你。”她哽咽着,斷斷續續地傾訴,“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

恰巧謝母回來,一眼便看到了床頭的田絲葵,吓得魂飛魄散,幾步上去就要把她從地上抓起來:“你怎麽會來?”

田絲葵雙眼紅腫,眸子也是猩赤一片,模樣還真有點吓人,謝母被她看得心虛。“謝阿姨,為什麽不告訴我長斐還活着?”她質問。

“我早就說過,不希望你們來往,如果能瞞過你,我是不願意讓你知道的。”謝女士有些尴尬,雖然義正言辭可言語間的不自然還是極難掩飾。

“是方閱執讓你不要告訴我的,是嗎?”田絲葵問道,謝女士的目光變得閃躲,推搡她道,“總之你快點走,我不想看到你。”

田絲葵搖頭,斬釘截鐵道:“我不走,我不會走的!誰也別想把我趕走!”“當時要不是你和阿斐争吵,他也不會出事,你怎麽還有臉留在這裏!”謝女士無可奈何,只得出言攻擊。

田絲葵心頭一抽,小手揪緊了床上的被褥:“是…都是我的錯,謝阿姨,我會贖罪的,只要長斐還活着,我會補償他的,付出任何代價都無所謂。”

“他不要你的補償,你走吧。”謝女士不耐。“你怎麽知道!”田絲葵一惱,反問道,這話一出,兩人都是一愣,田絲葵低下頭,繼續坐在床頭拉着謝長斐的手,反複磨搓,确定他的存在。

鄒琴是尾随田絲葵歸來的,對她當下的表現實在是滿意,狀似無意地詢問一旁的護士:“聯系方先生了嗎?”

護士回頭,發現是鄒琴,小心翼翼地回答:“呃…聯系了,可是電話沒有打通。”這位年輕的醫生是與她的導師著名的腦科醫生瑞德博士一起來的,據說是關門弟子,技藝非凡,不然也不可能這樣年紀輕輕就成了瑞德博士的左膀右臂,只是這位精英脾氣卻不太好,高冷得要命。

“打不通就再打,打到通為止。”鄒琴冷冷地命令道,“方先生從不讓旁人來探望這位病人,現在有人闖了進來,你們竟然不當一回事?”

“我…我這就去再打。”小護士忙不疊點頭,的确方閱執從不讓別人來這裏,除非是他找來的專家權威,這位病人,神秘的很。

這邊廂方宅喜氣洋洋,方閱執特意吩咐廚房做了一大桌菜,說起來方家的廚房早就被改造成了田絲葵的口味,這也無所謂那幾道菜她更愛吃。

方母鮮少看到方閱執這樣喜形于色,就好像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我今天真開心啊真開心。方閱執也不言明,知道一會兒等田絲葵回來了,有好消息要宣布,她略有些誇張的猜測不會不會是兩人哪天酒後亂性,田絲葵懷孕了吧?不達到這種級別,她都不屑聽的。

相反方閱聲有一個極壞的念頭,能讓哥哥高興的事情實在不多,求婚成功這種就是最捷徑的一條,他能接受最大壞消息的限度就是…田絲葵那二貨答應了哥哥的求婚!

方閱執賣關子的水平一流,三人一直從5點等到了7點,方閱執面上的笑也越來越少,他發現所有打給田絲葵的電話都被挂掉了,直到最後把電都打了個精光。

當他終于想起給手機充電,一開機手機鈴聲便響了,他直覺以為是田絲葵,可是一看來顯,三十幾通電話都是一個出處——中心醫院,心下一驚,僵硬地将電話放在了耳邊。

越是往後,他面上的表情月上嚴峻,笑容早就收得幹幹淨淨。挂了電話,方閱執愣愣地坐凳子上,直覺得無法動彈。

倒是方母驚呼:“老大,你怎麽哭了?”方閱執愕然,揩了一下眼眶,竟然真的有眼淚流下,而他渾然不知。

“我出去一趟。”方閱執猛地起身,連外套都來不及穿上便出了門,方母嘆氣,對小兒子道:“老幺啊,出事了,出大事了。”她的兒子曾幾何時哭過,且是這樣連他自己的控制不了的眼淚。

方閱執不知道闖了幾個紅燈,飛車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護士已經在樓下迎了。“方先生,下午來了一個女的,直接闖進了病房,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院長小心翼翼地彙報,方閱執再也顧不得他們,甩開他們直奔003病房。

田絲葵背對着門,抓着謝長斐的手說着話,那些只有屬于他們兩人的回憶,陌生又讓他心涼。

他直接推門進去,田絲葵倏地回頭,與方閱執四目相對,兩人只有一臂的距離,卻好像遠得看不清彼此。

啪地一聲,清脆響亮,方閱執一貫白皙的臉上已經浮起五個指印:“方閱執,你這個騙子!”她激動得大叫,眼淚也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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